一连过了几天,墓芸见语心还未回来,不免着急,来找尚尔云。她知道后,让文心带几人下峰去找。诸人行至半途就遇到语心和杜灵菲,但并没见着姑爷。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再不出现,麻烦就大了。”
“是我家公子。”杜灵菲的喜悦几日都没退尽,依然激动,见她有些沮丧,立马说,“文心姐,您的直觉真是太准了。他叫我跟您说,他晚上就回峰。”
“我就说么,是姑爷。”文心沮丧之气一扫而空,喜笑颜开。跟她一起下峰的人也都高兴不已,“我回去告诉尚姐姐!”一名仙子率先回奔。一番热闹过后,文心问语心:“姑爷真把忘忧阁收回了么?”
“这还能有假。给!我就不去珂霞宫了。”语心取出天字九号房的房钥以及一些戒子:“现在‘忘忧阁’的阁主是灵菲妹子,姑爷补峰里的图兵两宫各半分。”
文心接过,戏睨杜灵菲:“姑爷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胆敢明目张胆在外立外室了。你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迷情散!?”
“我偷偷告诉你。你也叫人帮忙配一副。”杜灵菲有公子在身边,就出奇的快乐,跟以往判若俩人,凑到文心耳边一阵叽哩咕噜。
“好啊!仗着姑爷回来了,有人给你撑腰,胆敢戏弄我。”俩人一逃一追,往峰上跑。
是夜,文心早早回阁,精心准备了一番,可左等右等也没见姑爷来,直到半夜,才传来敲门声,打开一看。见姑爷捂着胸口、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难受得他黑脸扭曲:“医谷的剧毒。灼心散!”
“什么?剧毒,怎么办?飞雪姊妹又不在,如何是好?”文心瞬间慌了,挽扶着摇摇欲倒的白袍人,六神无主。
白袍人脸上青筋直冒:“方法是有,就怕转移到你身上。”
“快说!”文心把他架在肩,用脚勾上阁门说。白袍人为难:“珞书虽被医谷取走了。但悟透了的九极合典已经刻在血脉魂骨,只要够剧烈够强大,就可唤醒它运转。”
文心把他弄上台,解去贴身衣裹,撩开他的袍裾,就坐上去。她不借一切代价血拼数十日,才换得身边男人沉沉入睡,她卷了卷身子躲在他怀中侧卧,倾听着他那平缓而富有节奏的呼吸,就如倾听一曲悠扬的乐章一般让她心里甜丝丝的。
一阵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文心,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文心一个激灵,睁开眼倾听,“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扣你这月的月例。”她像一只鱼儿般游出姑爷的“怀湾”下台,“稀客”,她一步跨出,砰地撞上墙,震得眼冒金星。
被响动惊醒的纪晓炎噌地坐起,见文心跌坐墙下揉搓着额头,还有些迷糊他问:“怎么了?”
“我的脚力,让我失控,撞上墙了。”文心伸手指着墙上说。
纪晓炎见墙有个人脸似的凹陷瞬间清醒,哈哈大笑,“我猜得没错,果然九极合典,会刻在血脉魂骨中。”
“你猜的”一想到自己如亲自持刀凌迟自已数十天,还要保持剧烈起伏,不能迟滞半丝、不惜一切代价耗尽丹药、图兵就为他一个猜侧,掐死他的心都有。外面砰砰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恨得她牙痒痒的她丢下一句:“回头再收拾你。”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量往外走。然而即便如此,她都如光似电频频撞上墙,跌跌撞撞地来到门前,握住门栓时留下一只清晰的掌印。
桔衫黑裙的女人见她开门,瞪了她一眼:“什么都要适可而止,都快百天了。”
文心拙笑:“是,是是。这不姑爷下去久了,一时没搂住。”
桔衫黑裙女子见她挡在中间,并没让开的意思,愠道:“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文心急忙侧身一让,因用力过急,身子嗖地飞出,砰地撞上壁,在墙上留下一个清晰的人背凹陷。
宓卓惊讶:“没想到,肉身也能飙到祖皇境。”
“我刚从‘天祖’境晋入祖王境没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再晋级!”文心从地上爬起来。
宓卓指向壁上的凹陷:“没有祖皇以上境界,是撞不出来的。是姑爷让你突飞猛进的么?”
“是!”文心有些懵,复又摇头:“我也不清楚。姑爷说他中了医谷‘灼心散’之毒,要我相助,刚才你敲门时我才发现,脚力剧增,难以适应。”
宓卓噙着笑,走进去,闻到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奇特味道,从文心平时居住的闺房方向飘来。
纪晓炎听见,有些疲乏的他不想动,却又不能不出去。宓卓见他睡眼惺忪走出,戏睨:“还敢不?”一番天人相斗,坚难作出一个抉择,他伸出手:“拿来!”
宓卓道:“我可提前说好,‘腐灵丸’可比‘灼心散’还要霸道,至少得历经九九八十一天才行。”
“哆嗦!”纪晓炎生怕自己因惧生退,不留半点余地,夺过丹瓶,拔开塞,往嘴里倒。就往外跑。
宓卓在身后喊:“只有云霞宫的聂菀才能助你。”
“知道了!”纪晓炎头也不回地应,此时他的府海已似被点燃,发出嗤滋嗤滋之声,他必须尽快赶到云霞宫。
不久,聂菀见语心挽扶着面似红玉的纪晓炎进来:“姑爷什么了?”
“不清楚。一进宫,光会说:‘找聂菀激活剑典’。”
“不是被夺了么?”聂菀见她有些吃力,快速跑到另一旁,抓起他手,弯腰转身,一气呵成,把他架上肩。
“我也纳闷!他没典竟能淬炼三力。”语心只觉肩上一轻,迈大脚步,往里走。俩人一起把他弄上台后,语心又说:“给他,也许有意料之外的收获。”就跨下台,聂菀想要挡住她,她却如一道游摆不定的电弧,窜出屋。
聂菀望向台上倦缩着身子的纪晓炎,额头上的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多聚大,转眼间就簌簌滚落,嘴里发出咂咂的越来越刺耳的牙齿相互磨压的声音。她尝试着为他解毒,可几下都失败了,于是下台走出屋。
语心似乎知道这个结果,她没走,只是站在阁外往里望,见聂菀一会儿就出了屋,她跑进阁,背起纪晓炎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