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裏應外合,東窗事發。
季明樂太了解傅敬舟的為人。
即便她不願去想,也意識到,傅敬舟大概知道了什麽。
她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你們的賭局結束了嗎?”
趙譯的情緒外放很多,徑直問:“你剛剛去哪了?”
季明樂知道她很難解釋怎麽一個人消失了這麽久,但她還是把被磕青一塊的手臂展示給他們看。
“不知道江瞬一打的什麽主意,他有幾個手下心有不軌,把我帶到一間房裏,我差點吓死,還好後來他們有事走了,我才跑出來。”
季明樂一邊揉着手臂,一邊憤憤又抱怨着。
瞧她回來時慌亂的腳步,倒像是應證了她的話。
傅敬舟沒那麽好糊弄,“你說他那個跟着你離開的手下?”
“不是,我們路上遇到幾個人,他們都是一起的,最開始那個人有事把我交給另外幾個不認識的。”
解釋起來,過于巧合。
季明樂沒忘記自己一開始就沒想答應他們拿她做賭注,“我本來就沒想去江瞬一那,萬一要是真出了事,我恨你們一輩子。”
後面那句,她說得輕巧。
卻不過是僥幸之後的輕巧。
換做往常,趙譯可能會摻手這事,畢竟江瞬一面前,季明樂的身份還是傅敬舟的妹妹,他們不可能無動于衷。
只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
“沒事就好。”趙譯官方的說了句。
他們一個賽一個的冷漠,季明樂發覺不對,這情況猶如山雨欲來,攪得她不得安寧。
吃午飯時,四周出現騷動,沒一會有人過來告知,有貨倉着火,游輪正在回港。
聽到貨倉二字,季明樂的眼皮狠狠一跳。
而傅敬舟沒什麽反應,季明樂一頭霧水,又壓制住。
出了這種事,他們不得不回去。
傅敬舟是主角之一,季明樂跟在他身邊少不了會聽到些消息。
比如說,着火的地方,正是瞬一儲存貨物的位置。
季明樂心裏的不安感蔓延得很快。
臨下游輪時,季明樂才發現趙譯不見了。
“趙譯去哪了,怎麽不跟我們一塊?”
傅敬舟擡起手腕看表,意味深長,“他有他的事情,你很快就知道了。”
本因在處理損毀貨物的瞬一出現在他們附近。
不論是他,還是傅敬舟,都沒有應有的情緒。尤其瞬一看到他們後,還專門對着季明樂招手,笑得妖孽。
季明樂從瞬一的口型讀出來三個字“下次見”。
季明樂面無表情地轉過臉。
平安從游輪上下來,趙譯很快回來和他們彙合,還帶着個讓季明樂意想不到的男人。
那個替傅嵘辦事,交給她錄音筆的人。
季明樂的不安在此刻有了交代。
海風張揚,卻惹不到注意,季明樂緊緊盯着被趙譯抓着肩膀的男人,聽見傅敬舟問:“眼熟嗎?”
傅敬舟在等着季明樂回答。
“我們也是今天才見過。”
“是嗎?那看來之前跟你聯系的是另有其人,還是說,傅嵘親自找你?”
傅敬舟的視線化作一柄鋒利的箭,射向季明樂。
聽到他問這些,季明樂心道完了。
恐怕傅嵘找她要她做的事,傅敬舟早就知情。
那批另傅敬舟和江瞬一周旋的貨被燒了,十有八九是傅嵘的手筆。
“傅叔叔的确找過我,不過我沒那麽傻,被你發現了我知道有什麽下場,所以我沒答應。”
她的确沒有給過傅嵘确切的回答。
傅敬舟倚着車身,風吹得他的衣角翻卷,給趙譯示意。
趙譯說:“季小姐,我查到你的卡裏前陣子有一筆進賬。還有,這個人已經交代了,他在你的口袋裏放了定位器,想讓你跟他們裏應外合,确定那批貨的位置。”
傅敬舟将季明樂拉到跟前,毫無防備,差點讓季明樂摔倒,他從她的口袋裏摸出一枚很小的東西。
正是趙譯口中說的定位器。
什麽時候放進去的,季明樂根本沒印象。
“我不知道,”季明樂想也沒想地否認,指着那被趙譯牽制住的男人,“他今天是找過我,給了我錄音筆,要我放在你們身上,至于這個東西,我不知道它在我身上。”
那被她指着的男人無所謂地開口:“東西已經被毀了,季小姐,你覺得你狡辯還有什麽用,是你替我們做了事。不過你這樣的做法不對,回頭小傅先生那我會一五一十地彙報。”
季明樂知道她是傅嵘想用的一顆棋子,他想要達到目标,完全不顧她的死活。
好在季明樂還能慶幸自己沒有答應幫他。
但是這次是她的失誤。
“定位器的存在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他只讓我放錄音筆,但錄音筆我根本沒有用。”
季明樂惡狠狠瞪那男人一眼,從更隐蔽的口袋裏拿出錄音筆,“如果我要幫他們,我怎麽會把錄音筆放在自己身上。”
傅敬舟瞧着神态冷淡,雲淡風輕,可季明樂深知這些是表象。
沒人會容許別人背叛自己。
何況這次關乎的利益和意義完全不一樣。
“被燒的那批貨是假的,”傅敬舟把手中的定位器扔到海裏,滿意地看見傅嵘手下睜大了眼睛,“你們白高興一場。”
“怎麽可能!”
傅敬舟冷漠無情,“那你讓傅嵘等着看。”
他說出口的話,幾乎沒有走回頭路的可能,男人終于意識到,他們的計劃失敗了。
季明樂跟着松一口氣。
還好沒有真的損失,否則傅敬舟真不會放過她,可惜現在他如果不相信她,對他而言,她依舊是背叛的那一個。
“傅敬舟,你要怎麽才肯相信我。”
傅敬舟并沒有理會,存心晾着她,讓趙譯把人帶走,“送他去警局,惡意縱火,江瞬一那邊會派人去跟。”
攤上這兩人處置他,真是萬般不幸。
季明樂很快收回對他人的哀憐,因為她自己也沒走運到哪去。
趙譯帶人走後,傅敬舟準備上車,季明樂眼疾手快地拉住車門,奪回一些力氣,“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帶我來這裏的事我原本就不知情,怎麽會知道你們要做什麽。”
傅敬舟掃過她扒在車門邊的手,眼眸漠然,“手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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