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的事情齐斐暄并没有经历过, 晋王的事情, 她也并不了解。
不过看施兴才的样子……齐斐暄劝道:“不必忧心, 这东西贵重在玉质和雕工, 来历是什么反而不重要。只要它不是赃物就好。”
“也对。”施兴才道, “公子说的是。”
藏宝轩的伙计们手脚麻利, 齐斐暄和施兴才说话的功夫, 他们就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到了马车上。
施兴才将房契地契交给齐斐暄:“在下昨夜就让伙计们收好了东西,好让公子不用久等。”
施兴才一家人口简单,再加上藏宝轩里的东西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他们这会儿收拾上金银细软便能离开。
伙计上前来道:“老爷,夫人和公子都已经上车了。老太爷让催您呢,您看……”
“我这就去。”施兴才笑着对齐斐暄道, “在下告辞。将来山高水远, 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齐斐暄拱手,一直送施兴才到门外, 看着施兴才一家的马车行远。
施义升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摆手喊到:“齐叔叔再见!”
苍宁府路途遥远, 施义升一家这一去, 估计是再也见不了了。
齐斐暄慕目送他们离开, 然后回了店里。
藏宝轩占地颇大, 往上的二楼三楼还有隔开的雅间,若是将藏宝轩改造成茶楼倒也合适。齐斐暄拿了银子,让郑平安找人将这店面重新收拾一番。
之前藏宝轩的伙计是施家签了卖身契的家奴, 齐斐暄让郑平安也去买几个下人来, 好好教教他们,让他们在茶楼待客。
齐斐暄开茶楼的目的和别人不同,她必须捏着手下人的命脉。
郑平安答应下来,齐斐暄又交代了他两句,然后带着人回了明巷。
回去的路上,齐斐暄看见两个老嬷嬷并几个小丫鬟在街上走着。
老嬷嬷的打扮颇像是国公府的下人,齐斐暄回忆了一下她之前去国公府时看到过的嬷嬷们,更加确定她们是国公府的人。
任是哪个府的下人都会出门,国公府的嬷嬷和丫鬟出来也没什么稀奇的。只不过,她们说的话让齐斐暄在意起来。
领头的老嬷嬷道:“让你们买的东西都买好了?过两日春华宴,小姐可是要去的。你们可别出什么岔子,落下了东西没买,小姐罚你们,我可不拦着。”
大齐民风开放,盲婚哑嫁的事儿并不多,一般姑娘小姐们定亲之前,双方父母都是要寻个机会让小辈儿见一面。
春华宴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春华宴上的小姐和公子们并不能有什么接触,顶了天也就是远远的对望一眼,可即便是这样,也能成就不少好姻缘了。
而且据说谢夫人和齐睿业就是在春华宴上相遇。
“嬷嬷放心,奴婢已经和真金楼还有锦织坊的掌柜说好了,过两日真金楼就派人将那套珊瑚镶红宝石的头面首饰送到府上去。”小丫鬟回答,“还有锦织坊,锦织坊明日就派人去量尺寸。”
真金楼和锦织坊的衣裳首饰都是京中数得着的。国公府有养的绣娘金匠,可没有谢夫人的命令,绣娘金匠们是不会动手做任何东西的。
春华宴又是京中每三年办一次,给各家小姐公子们一个相看机会的宴会。齐佩芜前几日刚遇到令她目不转睛盯着看的楚钦,她自然要好好打扮。
只不过按着齐佩芜的性子,春华宴上估计也是要被她闹出事来的。
原书中的齐佩芜几乎走到哪儿都能遇见上辈子和她“有仇”的人,她凭着重生这个优势,可没少给那些人制造麻烦。
那边老嬷嬷又道:“那是次要的,小姐让你买的柯页豆你买了吗?”
“小姐不缺胭脂用,不知道嬷嬷让我买柯页豆做什么。”小丫鬟把怀里的药包拿出来递给老嬷嬷,“这东西还要磨碎,麻烦得很,嬷嬷不如给小姐买归容阁的胭脂去。”
“死丫头哪儿来那么多话!我做什么可不用你教!”老嬷嬷看了眼药包,把它揣到怀里,“赶紧回府,别让小姐等急了!”
这几个人匆匆离去,剩齐斐暄在原地沉思。
柯页豆这种东西是放在胭脂里提色的,只不过放的多了会让人脸上起疹子,弄不好是要留疤的。所以柯页豆做的胭脂便宜的很,高门大户的小姐们也没几个知道柯页豆有这个功效。
而齐佩芜就不一样了,齐佩芜她是多活了一世的人,而且她上辈子最后的时光就是在民间度过,知道和。柯页豆也不足为奇。
齐佩芜这又是要做什么?齐斐暄皱眉。
她可不信齐佩芜是买了柯页豆养自己脸上抹的。齐佩芜八成又是要作妖。
至于害谁……齐斐暄仔细想了想,没能想到。
这估计是齐斐暄改变了剧情,所以发生了剧情之外的事儿?
不过好在剧情的大体方向是不变的。齐佩芜会偶尔出个别的歪招害人,但是……更多的事情,齐佩芜可就没法子改变了。
齐斐暄想了想,让陈悉去药铺买了磨好的柯页豆回来。
马上就是齐如君出城的日子,齐斐暄得想办法阻止齐佩芜害人。
回到家里后,齐斐暄去看了自己的面具,发现面具已经可以戴了,她心情不错的让陈悉去雇了辆马车来。
她要提前去城外做准备。
原书里说过,齐如君外出踏青时是带着几个妹妹的,齐佩芜为了不信人注意,便也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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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斐暄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收拾齐佩芜一把。
她现在不能弄死齐佩芜,难道还不能让齐佩芜吃点苦头吗?
陈悉将马车雇来,齐斐暄带上要用到的东西,上了马车,向城外而去。
书中说过,齐如君出事的地方是一条叫做明水溪的溪流旁边。这条河旁边有个废弃小屋,齐佩芜找的人是带着齐如君到了那小屋里。
齐斐暄没记错。她到城外明水溪旁边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溪水旁那四面漏风屋顶都塌了一半的茅草房。
茅草房的门只剩下一扇,另一扇已经挂不住掉了下来。齐斐暄下车进去转了转,发现茅草房分成了两间,虽然外间摇摇欲坠,但内间却还安好。
陈悉跟在齐斐暄身后,道:“公子,这屋里气闷,咱们赶紧出去吧。”
“没事。”齐斐暄走到内间的床边,伸手去摸床上铺着的被褥。
这房子破败,被褥倒是干净的很。看样子是那个胡大黑这段时间准备好的。
齐斐暄心中一股怒火涌上来,她闭上眼睛,忍了忍才没发火。
欺负人可不带这么欺负的。
陈悉也看见被褥,稀奇道:“这里头还有人住呢?公子,咱们赶紧走吧。”
“不是什么好人在这儿住。”齐斐暄扔下被褥,领着陈悉出了茅草屋,然后问,“你的剑带来没有?”
陈悉是练武之人,手里自然是有武器的。只不过之前因为家里没钱,陈悉便把剑给当了,后来到了齐斐暄手下,齐斐暄说不能没有武器,便帮他把剑赎了回来。
陈悉点头:“带来了,公子可有吩咐?”
“带来了就好,也没什么吩咐,你让大家都准备好。明天有大事要做。”齐斐暄又喊了红丫和贞珠过来,“让你们带的衣服带来没有?”
红丫抱着个小包袱点头:“带来了。公子,我们为什么要带女孩子穿的衣裳啊?”
“我自然有用处。”齐斐暄道,“先找个地方住下,咱们明天早起。”
城外没有客栈,齐斐暄和众人便找了村子里的十几户人家借宿住下。
*
天还未亮,齐斐暄带着人离开村庄。她让李顺去小茅屋等着,自己则带着陈悉他们去了城门口。
齐如君很快就从城门口出来。
国公府的马车很好认,再加上齐佩芜的金马车实在是招人眼,还有各家小姐们的马车在后面跟着,齐斐暄认出齐如君所在的车队也不难。
齐斐暄让陈悉驾车,装作惊马的样子,直接冲过去别住了车队里有国公府标记的一辆马车。
马车中发出一声尖叫,随后是齐如君的声音:“怎么回事?”
车夫连忙回答:“大小姐,有人撞到咱们了。”
“是谁?”丫鬟掀开车帘,齐如君从车上下来,“这么宽的路,怎么就撞到了?”
齐斐暄跳下车:“小姐恕罪,在下拉车的马惊到了。好在没什么大事。”
陈悉撞向齐如君的马车时用了巧劲,只是把齐如君的马车逼停,倒没有让两辆马车受损。
齐如君看见齐斐暄后就是一愣。她微微点头:“没事便好。”
说罢对和她一起下车的嬷嬷道:“杨嬷嬷,咱们走吧。”
杨嬷嬷看了齐斐暄一眼,齐斐暄紧张了一会儿,强行镇定下来。
齐如君和杨嬷嬷都没见过她的模样,应该不会有事。她轻声对要上马车的齐如君说了句:“在下特意和小姐说一声,小姐要小心身边人。可不要随便跟着别人走啊。”
将要上马车的齐如君看了齐斐暄一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车队又重新上路,马车慢悠悠的到了明水溪旁,随车的丫鬟婆子们驱散开溪水旁的闲杂人,跟着保护小姐们的护卫将周围围住。
却漏了个空当。
不用想都知道,那是齐佩芜动的手脚。
齐如君和大家小姐们下了车,在溪水旁踏青嬉闹。前几日险些被害死的齐蓉也在其中。
还有一位圆脸姑娘。齐斐暄认出来圆脸姑娘就是之前她去国公府被齐佩芜阴阳怪气的嘲讽时,出面阻拦齐佩芜的那位小姐。
看样子应该也是国公府的亲戚。
齐斐暄没近前,她远远的看着明水溪附近的情况。
正好看到不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往护卫没护住的空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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