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禹很难理解在一堆成品魔药中要如何添加、调配才能让它变成炸药,但是路路信誓旦旦表示自己的确可以做到,因此除了“你看,魔法很神奇吧”,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按照时间推断,我们会在临近深夜时候毒发,也就是说你还有一些时间寻找改造魔药的素材。”路禹说,“为了在事后不留下太多的证据,这批餐具他们一定是会回收的,而据我估计,外面的仆人们显然不太可能知情,如果你要设置成剧烈摇晃爆炸,他们可能会被误伤。”
凡妮莎看着路禹,很是欣慰,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她很喜欢站在边上看着路禹和路路互动,每每这个时刻,她的思绪都会回到过去。
“为什么这么不主动呢?”凡妮莎不禁思考,“难道还有什么在阻碍着他们?”
“等等,你怎么能确定他们一定会把魔药带回去,而不是直接处理掉?”回过神的凡妮莎好奇地问。
路禹愣了片刻:“直接让侍者给他们送过去就好。”
凡妮莎也愣了,她没想到竟然选择如此简单直接的方式,不禁哑然失笑:“令人印象深刻。”
“他们必然会收下,因为这个举动代表着我们识破了他们的阴谋,如果再让侍者告知他们,我们已经喝了,并打赌他们不敢喝,这也许就能等来一个心高气傲的有缘人。”
“那就调配成感受到一定程度的魔力扰动后爆炸吧,魔力应该很容易达到触发的临界点…素材倒也不难找,我这次来的时候带了几罐药剂,恰好…”
路禹对于恰好深表怀疑,他接过路路背后酷似书包的小包,打开。
“嘶…”他着实震惊了,里面的瓶瓶罐罐被一张张卷轴包裹着,以魔力相隔,保护措施做得滴水不漏,路路在长期被众人调侃爆炸之后俨然重视起了安全问题,但路禹吃惊的是另一回事。
“你带了…这么多?”路禹把本来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改问,“不重吗?”
“有…有点。”路路有些心虚,毕竟路禹一直都很担心自己的药剂放进背包里“乒乒乓乓”一顿晃荡,不过自己这次做得很完善,应该…
路路一点点把视线往上挪,却发现路禹笑意盈盈地注视着自己,不禁心花怒放。
“他是鼓励我这么做的!”
“控制好计量,可不能让罗德米尔欣赏艳丽的大烟花,最好就是到缺胳膊少腿的程度…”
路路连连点头,被自己喜欢的人如此鼓励,她迸发出了极大的积极性,拿出罐子就开始往果汁中注入,期间时不时露出不符合那张精致可爱小脸蛋的坏笑。
“有人要倒大霉咯。”须臾吹着口哨继续该吃吃该喝喝,“路路,你还需要果汁吗,不需要,这些我就喝了。”
得到路路许可之后须臾继续狼吞虎咽,等到她快要吃饱,被路路灌入一堆素材的壶中也开始冒出一阵阵诡异的蓝色烟气。
“别怕,没毒,只是会爆炸。”
虽然就危险性上后者看上去更恐怖一些,但是路禹对于路路制作各种炸药的本事还是信服的——谁能不信一个把自己家连魔法屏障一起夷为平地,留下一个巨大的,足以蓄水的凹坑的魔法师呢?
凡妮莎和须臾表现出了匹配她们此刻状态的勇敢,直接把头怼到了壶附近,一边嗅,一边观察,好奇这玩意能带来多大的破坏。
“这个距离,如果你们是活人,倒也炸不死。”路路耐心地收拾起了制作炸药的素材,“只不过脸上应该不会有一块好肉,眼珠子应该也保不住。”
凡妮莎感慨:“时代变化真快啊,没想到几百年过去,魔药已经进步到了如此程度,令人赞叹。”
路禹还是那个看法,路路这些魔药完全可以称之为一个新的分支【炸药】,比起那些小打小闹的药剂,她的药剂普遍有破坏力大、毁伤性强、方便携带等特点……
等等…
路禹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老师。”
“嗯?”凡妮莎捧着装满了“惊喜”的壶正在以一颗学徒的心进行欣赏。
“这样的道具,威力再大一些,如果突然在近距离掷向魔法师…”
凡妮莎先是一怔,露出思索之色后迅速神情巨变:“绝对可以威胁到魔法师的生命安全,但也只是以奇袭、暗杀的方式,并且也只有早期有用,有了防备之后,魔法师的护盾便足以应对。”
“那我就研究能够破盾的魔药。”路路拍了拍手,“腐蚀魔法盾,而后再爆炸。”
凡妮莎摸了摸路路的脑袋,微笑着注视路禹。
路禹没读懂凡妮莎的眼神,但隐约觉得,她有话要对自己说。
以魔力进行封装,保存完好的大宝贝被小心翼翼地放上餐车,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送往了八位大师现居之地。
与路禹猜测的一致,当知晓壶中魔药被送回之后,八位大师沉默的收了下来,并迅速打发走了宅邸里的一切侍从,请来了海顿公爵以及黑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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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灯撒下明亮的澹黄暖光,沐浴着光的每个人注视着魔药壶头隐隐作痛。
杜娟遗憾地摇了摇头:“他在魔药上竟然有如此造诣,可他精通的分明是召唤术。”
“难道是他身边的那三个人?”
“可这是精通魔药的公爵大人与佩特大师一起调配的,魔力感知无效,混合在果汁之中,气味、味道均不明显,在饮用初期甚至不会产生效果,即便他们十分谨慎地用试毒的特制卷轴验证,也必须确认我们的主药以及几味副药…”
“我不相信他们的运气能这么好,随便测试就能找准了主药,更不信他们能耐心到每天每餐都进行复杂的测试才进食,之前的报告记录他们根本不设防,总不能有神明降临,给予启示,告知他们这顿饭有毒吧?”
耗费了大量昂贵的素材却得不到任何结果,已经足够让众人恼怒与丧气,暴食者竟还以送还魔药的方式施加警告,不仅如此,仆人传达的话更是让他们火冒三丈。
“我知道是你们做的,你们的魔药喝起来酸酸甜甜,回口还有些许石榴的清香,很是让人陶醉。”
“你们有勇气也喝一口吗?”
在魔药学派中,这类似于下战书,如若不收下则被自动视为“技不如人,甘愿认输”。
挑战者往往需要先喝对方的魔药,并挺过对方的药力,再制作新的魔药请守擂方服用,直至其中一方认输,或者死亡。
在魔药学派漫长的历史中,死磕远比服输的人数要多,原因在于,离开了魔药学派,再度成为野生魔药师的他们将会失去原先拥有的一切资源,也再无法接触到最顶尖的魔药知识。
路禹的描述基本证明了他确实喝下了魔药,如今该轮到他们了。
“丢了吧。”黑鸮冷声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也许只是在试探,无需意气用事去迎战。”
虽然被几个学派推出当代言人,但海顿公爵仍旧是一名魔药师,他望着眼前的药壶跃跃欲试,但黑鸮的话让他冷静了几分。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好处,只存在风险的挑战,自己完全没有必要下场。
“怕什么!”掌握召唤知识,同时又精通魔药的佩特站了起来,满头白发的他快步走到魔药壶旁,鄙夷道,“暴食者,一个粗鄙的蛮子,即便他或他身边的人掌握一些魔药知识,又能精妙到何种地步?”
“别忘了,我们皆是学派出身,拥有成体系的知识传承,历经漫长岁月,远比他们这些在野的魔药师要强大成百上千倍,在我们依靠知识跨越一道道沟壑之时,他们还在玩泥巴呢!”
黑鸮站起身,斗篷下的脸因窗户吹进来的晚风时隐时现,他嘴唇轻启:“他至少破解了你的把戏,你们需要严肃地应对这位你们根本看不起的‘蛮子’,对于对手保持尊重永远不会错。”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佩特瞪着黑鸮。
黑鸮本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改了主意:“你们觉得,塞拉神选喜欢的人真的只是一个粗鄙的蛮子吗?”
说完,他便不再言语,静静地站在角落,宛如局外人般冷漠地注视着前方。
“也许塞拉神选在某些方面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需求也说不定?”
佩特的话让所有人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肆无忌惮的笑声此起彼伏,许久方才停歇,唯独黑鸮依旧沉默。
佩特解开了魔药壶的盖子,先是小心翼翼地用手往鼻子扇了扇,使劲嗅了几下。
“没有特殊的气息,好像…还是我们送去的绿萤孤魔药的气味,他真的有改动吗?”佩特继续为其他人做着解说,以彰显自己卓绝的炼药实力。
他小心翼翼地舀出一勺,半透明的玫红色的液体落入碗中,随后便端起来仔细端详。
“颜色稍微有了一些变化,但是不多,我能感受到,这份魔药几乎就是我们送过去的那一份。”
“他一点都没改?”一位大师问。
“改…但又像是没改,他既然知道这种挑战方式,必然是做了一些调整的…拿工具来!”
将炼药器皿全搬出来后,佩特晃了晃魔药,听见了硬物与不透明的银壶碰撞的声响,他皱着眉头尝试着将一枚硬物取了出来。
“这是…铁皮?”众人看着佩特手中的物体,大惑不解,“为什么要在装满魔药的壶中放入这些,这是什么魔药学派的知识?”
佩特先是鄙夷地冷笑,而后笑声逐渐放肆。
“也只有那群蠢笨的野法师才会听信奇怪的传闻在魔药中加入奇怪的物件,祈求得到远超效果之外的药剂,我听闻他们还会在药剂中加入诸如骨头、水晶之类怪异之物,果然是愚不可及的野法师。”
“上测试药性的卷轴都高看他们了,但是既然暴食者阁下希望挑战我们,那我就必须让他知道,他引以为傲的知识,在我们面前好似沙漠中的一捧黄沙。”
将魔药滴入卷轴,出人意料的,佩特没有看到卷轴有任何变化,但他仍不着急,魔药素材种类繁多,确认确实是一件麻烦事,对此他有着充足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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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想到能让高傲的暴食者低下他高高昂起的头颅,收回那些赤裸裸的鄙夷,佩特心中就充满了快意。
为了加快速度,佩特调动的魔力也开始上升,从三阶逐渐攀升至了四阶。
伴随着佩特的测试速度越来越快,运用的魔力越来越强,众人都安静地注视着,等待着好消息传来。
“滋滋滋滋~~~~”
奇怪的声响回荡在了静谧的空间内,引起了原本精神高度集中的佩特的注意。
站在远处已经走神的黑鸮先是一愣,瞥见壶中微微冒出的一缕烟气,强烈的不安笼罩了他。
几乎是一瞬间,黑鸮便来到了海顿公爵身前,强大的魔力构筑出足以庇护两人的护盾。
也就是在这个动作结束的一刹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打破了王都罗德米尔近郊的宁静,响动甚至惊扰到了罗德米尔王宫中仍未睡下的皇帝狄维克,让所有王都骑士进入了戒备状态。
大量的民众走上街头,面面相觑,而后找到了夜空中燃起大火的地点,惊讶地交头接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援救梭伦的各大国家、种族的军团或是飘向空中,或是攀上高处,看着远方夜空中生气的黑烟,以及化为火海的城堡,一脸困惑。
好奇心与正义感促使着他们在征求许可之后迅速飞往出事地点。
感受着远方而来的气息,黑鸮在海顿公爵的耳边吩咐了几句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他的身后,是已经血肉模湖,浑身浴火的佩特倒地哀嚎。
黑鸮仁至义尽地在大火蔓延前将他救了出来,但却已经来不及为他灭火,几位心有余季的大师手忙脚乱动用水属性魔法,却让佩特身上的火焰愈发活跃,宛如嘲讽他们无能般欢呼雀跃。
“用土!”杜娟发现了异样,连忙大喊。
泥沙的掩埋终于消灭了佩特身上的火种,可此时的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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