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在城头,推杯换盏,举杯痛饮。
几大壶灵酒下肚后,唐亦辰和王良坤都喝开了,饶有兴致地回忆起当年他们在试炼路闯荡的日子,讲得是眉飞色舞,满脸怀恋。
只有封泽陆越喝越神色寡淡,一脸惆怅的样子。
舒寒不禁问道:“封前辈,你这是怎么了?晚辈的酒水不行吗?”
封泽陆勉强一笑:“不是,我只是……”
“在想我娘……”
听到这话唐亦辰和王良坤不禁停下了交谈,问道:“前辈您母亲?我们似乎没有听说过?”
封泽陆说道:“你们怎么可能听说过她,她不过是七曜城下城区的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在我修成筑基后期时,她就已经过完匆忙的一生……”封泽陆喝了一口酒说:“太久远了,她去世已经有千年了,而我已经有数百年没有想到她,不知为何,现在脑子里都是她的身影和话语。”
封泽陆打开了话匣子。
“亦辰和良坤,我跟你们不一样,不是出身在身世显赫的世家,祖上都是有名望的应天战将。我出生于下城区普通一户人家,现在想想,我的父母跟无数下城区族人并没有区别,他们都是那种老实巴交,胆怯怕事的人,忙忙碌碌过完短促繁忙的一生,不会被任何人铭记的普通人。”
“可是我从小就比较跳脱,喜欢去惹事,喜欢去质疑,每次出门都会弄得灰头土脸回来。”
“我记得那时我年纪还很小,却经常活跃在下城区的维持会中,跟着维持会与下城区的执法队斗智斗勇。确实挺危险的,也着实让他们挺担心的。我娘每次看到遍体鳞伤的我,都忍不住泪如雨下,让我不要再跟着闹腾了。当时我觉得我娘很愚钝,我在维持会做的事,是为了广大下城区人们争取福利,此乃大事,岂能被家庭琐事所连累?胆小怕事如何能成事?!”
“我当时喜欢一意孤行,我娘也劝不回来,后来她也知道劝不动,每次我因为维持会的事晚归,我娘都会坐在那局促不安的小房子里,递给我一碗药糊汤,跟我说:‘回来了啊,回来了就好。’有时见我没回来,她一熬就是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