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第一面吧。”傅松有些讪讪道。
饶是傅松脸皮够厚,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不是傅松为了哄她开心而随口胡诌,在第一次见到寅蕾的时候,他确实被她吸引住了。
她就站在自己对面,两步的距离,五官比例协调,杏眼翘鼻,唇红齿白,身段曲折诱人,声音婉转动听。
乍一看,没有一处惊艳的地方,却让人感觉舒服,忍不住想要亲近她。
“真的假的?”寅蕾忽闪着大眼睛一脸惊讶。
傅松道:“男人对漂亮的女人总是毫无抵抗力的,而你正是个漂亮的女人,而且不是一般的漂亮,咳咳,身材也超级棒。”
寅蕾连忙用胳膊抱着胸口,嗔怪道:“开车还乱瞟!又不是没见过!”
傅松哈哈笑道:“百看不厌,百……。”
“你再说!”寅蕾举起小拳头,“看我不打死你!”
“好好,不说就不说。”老子现在不说,过会儿直接做!
寅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个人吃吃笑起来,“我刚开始真没看出来你有那么坏,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彬彬有礼,说话也和气,跟我印象中的大学老师一样,一点都不像是……。”
“不像色狼是吗?”傅松得意地大笑起来,“在美女面前,色狼总是要伪装成温顺的小绵羊,这样才不会把美女吓跑。”
寅蕾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你确实是头大色狼,而且还是处心积虑的大色狼!我今天总算想通了,为什么你总是带着你儿子去找依依……。”
傅松尴尬道:“哪有你这样的,看破不要说破嘛!”
寅蕾捂着嘴咯咯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够后,从包里掏出纸巾擦擦眼角,扭头问:“知道我什么时候感觉出来你对我不怀好意吗?”
傅松好奇问:“什么时候?”
寅蕾轻轻横了他一眼,道:“去年正月里,刚过十五,你晚上去家里看我婆婆,你一直盯着我……,盯着我屁股看。你以为我背对着你就看不到?晚上的玻璃会反光的。”
“这事儿你都记得?”傅松有些哭笑不得道,“谁让你那晚穿着条紧身裤子呢,神仙见了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寅蕾小拳头捶了他一下,然后歪着脑袋问:“你就不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对你有意思的?”
傅松突然感觉眼角有点痒,一边挠着一边问:“啥时候?”
寅蕾抬抬下巴道:“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傅松笑了,“过会儿你肯定会主动交代的。”
寅蕾只觉得浑身一软,哪里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她却对此又非常期待,屁股不由自主地扭动了两下,嘴硬道:“就不告诉你!打死也不告诉你!”
说话间,傅松开车已经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哪?”寅蕾刚才只顾着跟他说话了,根本没注意看路。
傅松道:“文华东方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啊?”寅蕾突然有些挪不动脚,“这里方便吗?上次我看大堂的服务员都认识你。”
傅松笑道:“别担心,这里有直达客房的电梯,不会有人看到的。”
“真的?”
“走了。”
傅松不由分说,拉着她下了车,然后进入电梯。
寅蕾忐忑不安地抓着他的胳膊,直到进入房间后,都没碰到一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拍拍胸脯,她环顾着房间,道:“这地方真大,比家里都宽敞,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好的酒店。”
傅松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那你以后常来。”
寅蕾红着脸把他推开,往后退了一步道:“我……,我想先洗个澡。”
傅松朝她身后努努嘴:“洗手间在那边,要不要我陪你?”
寅蕾吓得直摆手:“不要不要!”
傅松非常喜欢寅蕾这种表面上柔弱不堪,但内心热情似火的女人。
这种女人就像是一个熔炉,一旦动了真感情,就算是铁打的男人,也会被融化。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着迷。
看着她娇艳的脸蛋儿,傅松突然道:“你给我唱段黄梅戏吧?”
寅蕾哑然道:“现在吗?”
傅松笑着道:“当然是现在了。”
寅蕾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这怎么唱?我……,我唱不出来!”
“就唱一段嘛。”傅松开始发挥癞皮狗死缠烂打的精神,一边祈求,一边威胁。
“好好好!”寅蕾被他折磨得只能举手投降,像是个委屈的小媳妇儿:“唱什么?”
“就唱段《女驸马》吧。”
寅蕾认命般地闭上眼睛,红唇轻启:“为救李郎……。”
唱完后,寅蕾凶巴巴地看着他道:“你就使劲作践我吧。”
傅松无奈道:“这也叫作践你?”
寅蕾带着哭腔道:“人家怪难为情的,你刚才还一个劲儿乐。”
傅松笑道:“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不勉强你,好不好?”
“好。”寅蕾咬了咬嘴唇,“不过你要是真喜欢,我……,我其实也可以的。”
傅松心疼地捏捏她鼻子,道:“算了算了,我就是有点好奇罢了。”
“好奇什么?”寅蕾一脸茫然道。
“好奇什么?”傅松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寅蕾过了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抄起枕头朝他用力砸去,“让你笑,让你笑!打死你,打死你!”
“好了好了,我错了。”傅松将她拥入怀里,“时间不早了,我们说会儿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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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蕾扭头看了看窗外,果然太阳快落山了,喃喃道:“时间过的真快,我还以为早着呢。”
傅松道:“明天我还去接你好不好?”
寅蕾轻轻摇头道:“我哪能天天请假?”
傅松道:“你那个工作有什么好干的?照我说,干脆辞职得了。”
寅蕾一脸认真道:“你觉得没什么好干的,可我喜欢啊!我喜欢跟孩子打交道,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嘱咐道:“以后你别去我单位了。”
傅松疑惑道:“为什么?”
“为什么?”寅蕾眉头微蹙,“昨天那个姓白的女人向我拐弯抹角打听你,问你哪里人,在什么单位工作之类的。”
“行吧,咱们以后电话联系。”傅松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自己也感觉那个白大姐太过热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是少见面为好。
把这事儿扔到一边,傅松笑道:“那我建座幼儿园,你来当园长怎么样?”
寅蕾好笑道:“你这是要学周幽王吗?”
“两码事,性质不一样。”傅松摇头道,“幼儿园本来就在计划中……。”
看到寅蕾戏谑的眼神,傅松尴尬道:“当然,顺便给你找点事儿做。”
“行了行了。”寅蕾撇撇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咦,这话好耳熟……。
傅松还不死心道:“那明天中午呢?”
“中午那么短的时间,那哪里够……?”还没说完,寅蕾脸刷地红了,急忙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时间太紧张……。”
傅松笑道:“知道知道,连洗澡的时间都不够。”
寅蕾脸红如滴血:“你还说,不理你了!”
见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傅松便从后面搂住她,“我就是这么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生气。”
“我没生气。”寅蕾闷声道,“傅松,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你如果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人,你一定要告诉我,我马上离开你,而且一点都不怨你,也不纠缠你,就当自己这些天做了一场梦,你用不着担心。”
傅松连忙把她身子掰过来,无奈道:“我真的没觉得你是个随便的女人,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寅蕾撅了撅嘴说:“你们男人不都疑神疑鬼的吗?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想再有第二次。”
见傅松要说话,她伸手捂住他的嘴,道:“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说完。我今天要是不说出来,会憋死我的。”
傅松叹了口气道:“你说吧。”
寅蕾用力咽了咽唾沫,语气幽幽道:“我和老范是相亲认识的,还是跨省相亲,介绍人是我的老领导,一个特热心的老大姐。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第一次来例假吓得哇哇大哭,还是这个老大姐手把手地教我怎么做卫生带换卫生带,所以在我的心目中,这个老大姐既是我的领导,又像是我妈。
相亲那一年我已经二十一岁了,二十一岁的女人在剧团里虽然算不上老姑娘,但大部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我脚上有伤,老大姐虽然照顾我,但我也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基本上到头了,再继续在剧团里呆下去,没什么前途了。
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又不太会拒绝别人。”
说到这,她扑哧一笑,继续道:“就像我不太会拒绝你一样,虽然我知道你对我不怀好意,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后来我自己琢磨啊,应该是我从一开始就不想拒绝你,所以才让你越来越得寸进尺,有恃无恐。”
“你这话说的,我有那么不堪吗?”傅松尴尬地咳了咳,不过很快他又发现了新大陆,“一开始?你的意思是,我第一次调戏你之前,你就对老子有意思了?”
寅蕾白了他一眼,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继续道:“就这样我跟范建国只见了一面,在老大姐的撮合下,便稀里糊涂的点了头。
事后虽然自我安慰,以前结婚连面都不能见,自己好歹还能见一面,而且对方看起来人也不错,中专生,沐城文化局的年轻干部,父母也都是机关单位的,就这样吧。
其实还是有点后悔的,觉得做出这个决定过于草率了。
但事已至此,我又不好反悔,只能硬着头皮谈恋爱。”
傅松问:“异地恋?”
寅蕾点点头:“说实话,这个恋爱真没什么好谈的,就跟牛郎织女一样,不,还不如牛郎织女呢,牛郎织女好歹还能远远地望着对方。
那时候电话费死贵死贵的,写信一个月能来回就不错了,大部分时候都得一个半月,就这样坚持了一年多时间,然后就草草地结婚了。”
说到这,她脸上露出一丝迷茫,自嘲地笑笑:“我其实没真正体会过谈恋爱的滋味,更没有见识过传说中的花前月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了婚,生了孩子。
掐指一算,过去整整八年了,结婚快七年了,孩子都五岁了。我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可老天爷却让我遇到了你。
我知道我不该对你有别的想法,可我就是忍不住,真的,就是那种一天不见就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你说这是谈恋爱的感觉吗?”
“应该是吧。”傅松也陷入了回忆,两辈子加起来其实真正体会到“一天不见心里就空落落的”,只有在萧竹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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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借调在社科院干活儿,中途休息时,只要一想到萧竹梅,马上就不觉得累了,浑身似乎充满了干劲儿,只想着尽快在白天把活儿干完,那样晚上就有时间可以去计委找她。
虽然萧竹梅的小腿有点粗,也不直,屁股还大,胸前搓衣板,可没办法,他就是跟她对上眼了,就是认定了萧竹梅,要跟她结婚,要她给自己生孩子。
甚至连她是蒙古族的身份都算进去了,可以正大光明的生两个,然后找个机会去国外再生一个。
所以,当从她嘴里听到她要出国时,他真的很受伤,第一次感觉原来人的心脏真的能感觉到疼痛。
以至于从那以后,他有点自暴自弃,反正自己再怎么认真对待感情,也没什么好结果,老子干嘛那么认真?
来吧,玩,老子比谁都会玩!
“应该是吧?你居然不知道?”寅蕾感觉很好笑,好奇道:“你跟你媳妇儿不是自由恋爱的吗?”
“可能我跟她天天都见面吧,就没那种感觉。”傅松只能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应付她。
“是啊,你俩在一个单位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好!”寅蕾一脸艳羡道。
傅松摸着她的脸道:“寅蕾,聪明的女人,不会一直纠结着一件事不放,相信我好不好?”
寅蕾如若有所思道:“你是说我像祥林嫂吗?”
傅松一听她这么说,便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着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寅蕾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你说得有点道理,我就是太在乎自己没有……,那个什么了,总觉得是自己的错,他心里不舒服也是可以理解的。”
傅松其实很理解老范的心情,洞房花烛夜,满心欢喜,事后却发现如花似玉的媳妇儿不是自己想象的完美无瑕,一颗心当场凉了大半截。
不过傅松在这种事情上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徐琳跟她的情况一模一样,不过作为一个老司机,以他的丰富经验还是能感觉出徐琳没骗他。
徐琳风骚是风骚了点,但却是个非常精明的女人,一般人想占她的便宜,吃她的豆腐,呵呵,恐怕最多只能喝点她的洗脚水。
他之所以能每次都吃到徐琳的豆腐,不是他技术有多好,而是徐琳本身就想让他吃,而且还是主动往他嘴边送。
不管怎么说,他对徐琳还是很放心的,因为徐琳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并且拿捏得非常好,让他挑不出一点毛病。
实话实说,傅松的运气都不错,其他几个女人,咳咳,反正他都很满意。
至于寅蕾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不好分辨,但她之前的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刚才说的是心里话,他喜欢的是现在的她,就算她以前是个潘金莲,只要以后不作,他何必去重新揭开她的伤疤呢?
何况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那么一点自信的,如果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自己还没认清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自己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人心和感情,是最容不得试探的,所以,他想得很开。
傅松语重心长道:“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以后不许再提了。咱们都得往前看,我还等着你给我生个孩子呢。”
“啊?”寅蕾愣了一下,随即羞得满脸通红,嗔怪道:“瞎说什么呢,我都多大岁数了,还生什么孩子。”
傅松惊讶道:“你才多大岁数?今年还不到三十,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候,怎么就不能生了?梁希生傅声远的时候都快三十一了,生傅笑菲的时候都三十三了,两个还都是顺产,你怎么就不行了?”
寅蕾突然感到心乱如麻,吱吱呜呜道:“我……,我……。”
傅松见她一点都不痛快,顿时有些不高兴道:“怎么?你不愿给我生孩子?”
寅蕾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委屈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我舍不得依依。”
傅松纳闷道:“你给老子生孩子跟依依有什么关系?”
寅蕾只是道:“反正我不会不要依依的!”
傅松哑然失笑道:“我啥时候说让你不要依依了?我一直都很喜欢依依好不好?以后她就是我的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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