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聊到徐英挂完水,护士过来给她拔出针头,傅松见她面露困意,便起身告辞。
徐英掀开被子道:“我送送你。”
傅松笑道:“跟我客气上了还,老实躺着吧。”
徐英翻了个白眼:“送你是顺带的,去解个手。”
傅松:“……。”
大姐,你这也太频了吧。
送走傅松回来,徐英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在今天之前,她也没觉得离婚有什么大不了的,离了就离了,女人一个人过难道还活不成了?
但今天这种情况,却让她突然感觉一阵茫然。
尽管跟前夫感情不怎么好,不过以前她生病的时候,身边至少有个人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也不会想解个手都不好意思。
另一边,傅松跟徐英分别后,一边走一边摇头,自己这个师姐还真是个官迷,为了当官连老公孩子都不要了,也真是够拼的。
扪心自问,傅松觉得自己绝对做不到,他宁肯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平淡的小日子,也不愿像徐英一样孤零零的一个人,生病了都没人照顾,多可怜!
到了楼下,傅松刚拉开车门,突然看到从医院里走出一个人,天太黑,看不太清楚模样,所以他有些不确定地喊道:“寅老师?”
寅蕾抬头一看,诧异道:“傅老板,你怎么在这?”
傅松道:“我来看个朋友,刚才还以为认错人了呢。你这是要回家?一起吧。”
这几天下暴雨,公交停运,更没法骑自行车,寅蕾都是走着来医院的,于是痛快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还从来没坐过大奔呢,今天沾了你的光。”
傅松等她上了车,启动车子,问道:“你家老范晚上在这边陪床?”
寅蕾点点头:“白天我在这边,他晚上过来。”
傅松同情道:“你们俩口子真够辛苦的。”
寅蕾叹气道:“没办法,熬呗。”
傅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闷着头开车,到家后发现傅声远和范依然都已经睡了。
看着范依然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好像还洗过澡,寅蕾连声感谢:“梁书记,又麻烦你了。”
梁希道:“见外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你再把依依送过来。”
寅蕾道:“行,那走了。”
傅松见她抱着孩子有些吃力,道:“要不让依依在这睡吧,正好跟声远做个伴……。”
“咳咳。”梁希用力咳了咳,“寅老师,我就不送你了,路上慢点走。”
等寅蕾走后,傅松疑惑道:“你刚才咳什么?”
梁希没好气道:“你说咳什么?不是,你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说起胡话了?”
“我哪说胡话了?”
“你让依依在这睡,还跟儿子做个伴,啧啧,这话亏你说得出口。”
傅松纳闷道:“我这话怎么了?”
梁希用手背敲了敲脑门,无语道:“如果依依是你闺女……。”
“那不成!”傅松终于反应过来了,随即苦笑不已,“得,就当我没说。”
梁希道:“以后说话注意点,长点心!你师姐还好吗?”
傅松哼了一声道:“好极了,我去的时候被尿憋坏了,他秘书在,她又不好意思开口,简直了……,没法说她。”
梁希道:“你师姐也不容易,40岁离婚,以后再组建家庭可就难了。”
傅松道:“快拉倒吧,一般的男人根本镇不住她,她就别去祸害男同胞了。”
“你这张嘴真够毒的,噢,照你这么说,女人都不能有自己的事业了?是不是我也得辞职回家,给你端茶递水,洗衣做饭?”
“你看你,咱们在说徐英,你扯自己干啥?”
“你就是大男子主义!”
“你才发现?晚了,哈哈!”
“让你笑,让你笑,打死你算了!”
……
郭凡声的效率很快,不到一个星期,就把今年夏季员工休假名单报了上来。
名单上95%都是基层员工,剩下的是基层干部,没有一个中层以上干部,这一点让傅松非常满意。
郭凡声问:“怎么样?”
傅松道:“还凑合,就是人数多了点,一千两百多个人。”
郭凡声笑着问:“心疼钱了?”
傅松脸一黑:“老子心疼钱?开什么玩笑!我是担心这么多人同时缺岗会耽误生产。”
郭凡声撇撇嘴:“耽误生产?还不是心疼钱。你知道远景集团现在有多少员工吗?”
傅松道:“我虽然没有准数,不过我记得今年植树节的时候,光沐城地区参加植树活动的员工就有4000多人,加上值班、留守的,应该有6000人了吧。再加上全国其他地方的……,集团总共差不多一万出头吧。”
郭凡声啧啧道:“不是我说你,作为董事长你有点不称职,告诉你,远景集团直属和合资的企业一共有两万五千名员工,一千两百个休假名额多吗?二十人里出一个,一点都不多,耽误不了你赚钱。”
“两万五千?”傅松被这个数字惊呆了,“哪冒出这么多人?”
郭凡声对王永宏道:“王秘书,你看傅总不信,回头你拉张清单给他过目。”
王永宏笑道:“成。”
傅松砸吧砸吧嘴道:“他娘的,老子居然养了这么多人,得花多少钱?”
郭凡声道:“瞧瞧,典型的资本家嘴脸!”
对于他的讽刺,傅松不以为意道:“老郭,你别不服气,国内的资本家如果都像我这样仁慈和善良,他们的工厂企业保证活不过明天。”
郭凡声哑然失笑:“这倒是。”
傅松道:“既然不影响生产,那就按这个名单办吧。不过呼盟能接待这么多人吗?”
郭凡声道:“呼盟接待不了就分流去别的地方嘛,夏天避暑的地方多了去了,海南、厦门、庐山、莫干山,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傅松摇摇头道:“我就去呼盟,其他的地方你安排吧。”
郭凡声道:“成,那就这个周末出发,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傅松想了想道:“十天吧,每个人再给两个家属名额,能坐飞机的尽量坐飞机。”
郭凡声无语道:“一千多人再加上家属,往返机票可要好几百万啊!”
傅松笑着道:“咱不差钱,再说赚了钱干什么?不就是用来花的嘛。”
郭凡声服气地竖起大拇指:“傅总,这么多年我就没服过谁,你算是第一个!”
他大学毕业后从地方到中央,跟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多,言行合一的人屈指可数,尤其在涉及金钱方面,很多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翻脸不认人,像傅松这样将大把的钱花在基层员工身上的,他这辈子第一次见识。
傅松笑骂道:“滚蛋,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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