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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6章 过了过了
    “行使权利,主要侧重国有资产所有权的物权权能,包括行使占有权、使用权、收益权、处分权。履行义务,要求所有者在对国有资产进行配置和处置时,应当符合法律法规以及公共利益需要,保障国有资产合理利用,同时遵循公平诚信原则,切实履行法律规定和民事双方约定。”

    “承担责任,即承担向人大报告国有资产的责任,对国有资产损害发现、核实、追偿和报告责任,对造成国有资产流失的责任人提起赔偿诉讼的责任。当国有资产所有者的权利受到侵害,所有者可以提请民事诉讼,承担原告角色。”

    “我个人认为承担责任这一条,甚至比行使权利、履行义务更重要。从责任追究看,由于所有者职责与监管者职责交织,以往的监管更多是站在监管者的角度进行责任追究,较少体现所有者职责的监督,如查处低价出让等。这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崽卖爷田不心疼。没有追责机制,没有倒逼机制,国有资产流失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必然会发生,只是个时间问题。”

    “最后,落实权益。国有资产管理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是公有制经济为主体的国家,国有资产管理除了要满足公共利益需要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确保国有资产不流失、不被侵占,实现保值增值……。”

    “目前国有资产管理中存在问题很多,比如政府兼具资产管理、行业管理、行政监管等多重职能,在国有资产经营和保护工作中,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容易出现监管失灵的问题。所以,政府归政府,企业归企业,按照政企分开、政资分开、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要求,科学界定国有资产出资人监管的边界……。”

    尽管事先没有准备,更没打算长篇大论,但傅松还是洋洋洒洒地讲了将近一个小时。

    别人不清楚傅松的底细,可陈建设清楚,这个题目是他出的,傅松上台的时候也是两手空空,但他却能讲一个小时中间不打磕,而且还相当有条理,这就不能不让他感到惊讶了。

    甚至傅松刚才讲的东西,他之前不要说听了,连想都没想过,而且他有种感觉,这堂课似乎是专门给他讲的一样。

    等傅松下来后,陈建设立马道:“傅总,你有些话没说透啊。”

    傅松苦笑道:“陈书记,说实话,我现在后悔死了,刚才又乱讲话了。”

    陈建设道:“谦虚了,傅总绝对谦虚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过你刚才讲的东西确实有些过于宏大,那是国家层面上要理顺的,但也能给我们市里的国有资产管理工作很多启发。”

    “陈书记,你千万别当真,有些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咳咳,从长计议。”

    妈的,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牵扯的利益实在太大,哪有那么容易的?

    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全国上下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先是“五龙合一”,然后又是“一龙分五”,直到国资委成立后,才重新将分散到各部委的国有资产管理职能统一。

    这事儿连朱铁腕都没得办法,陈建设……,还是算了吧。

    陈建设笑了笑道:“傅总的意思我大概明白,成立一个专门的国有资产管理机构,来代表政府行使出资人职责,不知道我这样理解对不对?”

    傅松硬着头皮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陈建设问道:“难道成立了这么一个机构,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傅松失笑道:“怎么可能?这是整个国有资产管理体制的问题,不是成立一个机构就能解决的。陈书记,以现有的管理体制,即使成立了国有资产管理机构,它的职能无非有两个,对上,向上级行政部门负责,体现的是行政关系;对下,行使管理企业的职责,体现的是经济关系。这么做虽然能在行政部门和企业之间设立了一条隔离带或者防火墙,防止行政部门乱插手企业管理,但实际上企业又多了个管家婆婆,不可取。”

    陈建设在基层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对其中的关窍一点就通,颔首道:“傅总说的是啊,确实需要从长计议。对了,傅总以前搞过这方面的研究?”

    傅松半真半假道:“我下海前在沐大主要研究土地资源利用和管理。国有土地是国有资产的一种类型,国有资产管理体制中存在的问题,在国有土地资源管理中同样存在,而且更为突出。”

    陈建设道:“傅总,找个时间我把市里搞经济的同志召集起来,你把今天的东西,展开来给他们讲一讲。”

    傅松忙不迭摇头:“陈书记,不是我故意推脱,是我水平真的不够。所有人都知道国有资产管理体制需要改革,但为什么改,怎么改,改到什么地步,连中央都还没弄明白呢,你还是饶了我吧。”

    陈建设遗憾地砸吧砸吧嘴,道:“那就互相交流一下想法嘛。”

    傅松头一次见识到陈建设的难缠,只好道:“陈书记,如果市里对这方面感兴趣,其实可以委托专门的研究机构针对沐城做一些探索研究。”

    陈建设心里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问道:“这个可以考虑一下,这样吧,你帮我推荐几个单位,市里先接触看看。”

    “社科院体制改革研究所,体改委政策研究室都是比较不错的单位。至于高校,我不推荐,高校的老师很多没有实践经验,让他们指点江山可以,就怕照着他们描出来的葫芦,最后画出西葫芦来。”

    “啊……,哈哈。”陈建设压着声音笑起来,“过了过了。”

    他听王海英说过,傅松有一副毒舌,之前还不信,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刚才对高校老师的评价尽管有点刻薄,但其实他心里是极为赞同的。

    他17岁当兵,在部队一干就是8年,退伍后进入沐城钢铁厂,从普通工人做起,一直干到钢厂副书记,然后从企业转到政府机关,主要负责经济工作,历任工交、冶金、经委、区委、市委主要领导职务。

    像他这样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人,都瞧不太上那些只会打嘴炮的学院派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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