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连忙道:“爸,您说,我仔细听着。”
梁敏章道:“我不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不过不管有什么打算,想做什么,都不能忘记自己的初衷,不能忘本!”
傅松道:“爸,梁希是我媳妇儿,我肯定会对她好的!”
“扯淡!”梁敏章少见地骂娘,白了他一眼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当然了,你是梁希丈夫,对她好是应该的,这一点我对你倒是挺放心的。”
傅松心里那个汗,如果您知道了老子在外面沾花惹草,不得撕吧了我?
梁敏章背着手往前走着,道:“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国体,这一点要时刻记在心里,更要时常拿出来反复咀嚼。”
傅松这才明白他要交代什么,顿时松了口气,点头道:“爸,这一点我一直牢记在心,以后也不会忘记。”
梁敏章笑了笑道:“今年是改革开放第十个年头,以后我也不知道会改到什么程度,开放到什么地步,但无论怎么改革,怎么开放,都必须在党的统一领导下进行,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你是党员,更要以身作则,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什么事情该做,心里都要有本清楚账,千万千万不要犯糊涂,更不能犯路线错误。”
傅松继续点头道:“听党的话,跟着党走,有肉吃。”
当然了。
梁敏章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话糙理不糙,哈哈,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好了,去吃你的饭吧。”
对于老丈人的良苦用心,傅松还是挺感动的,这些都是掏心窝的话,一般人谁会跟你这么说?
“我让老李送你回去。”
“几步路,我还没老呢!”
同和居。
只要是傅松参加的饭局,邓陶基本上都安排在同和居,美其名曰照顾他的口味。
跟着服务员来到包间,一进门就被呛得直咳嗽,用力地扇了扇,道:“好家伙,一屋子的大烟枪,不知道还以为着火了呢。”
“呦,傅老板来了。”邓陶坐在正对门口的位置,傅松一露头就瞧见了。
傅松赶紧举手求饶道:“师兄,在皇城根下千万别叫我老板,我受不起。我就是个打工仔,不对,连打工仔都算不上,最多是个替别人出出主意的臭皮匠。”
包间里坐了七八个人,大部分都是老熟人。
“老郭,啊,两个老郭都在啊,老胡,老宋,老曹,看来邓师兄今儿要大出血了。”
胡必亮大笑:“哈哈,就等着你回来狠狠宰他一顿了。”
“你这个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太抠了。”
“哎哎哎,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数我请客次数最多了。”
打过招呼后,傅松发现背对着门口坐的那个年轻人有点面生,但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邓陶给他介绍道:“李囯庆,去年跟我一起进的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北大学生会主席。”
原来是他啊,难怪觉得那张驴脸眼熟呢。
李囯庆被傅松盯得有些发毛,连忙从口里掏出烟,殷勤地给傅松点上:“傅哥,经常听陶哥说起过你,早就想认识你了。”
傅松笑呵呵道:“小李,都是自己人,用不着客气。你什么时候下海?”
李囯庆愣了愣,一头雾水道:“下海?好端端的我下海干什么?傅哥,你真会开玩笑。”
曾经是北大学生会主席,前途无量,我脑子进水了才去下海呢。
邓陶道:“你自己下海就算了,怎么还从我们单位拐人。”
郭凡声道:“老邓说你现在有秘书有配车,好家伙,直接迈进资本主义社会了。”
见郭凡生眼睛贼亮,傅松笑道:“别听他瞎扯,怎么,你也想下海?”
包间里的这些人中,未来就郭凡声和李囯庆下海了,而且两人都是做电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郭凡声立刻摇头道:“我胆子小。”
曹远徵问道:“在美国呆了大半年,有什么感想?”
宋国清道:“对啊,咱们这些人,你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快说说,有没有被美国的花花世界迷晕了眼?”
傅松见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笑道:“老宋说得对,美国确实是个花花世界,不过仅仅是有钱人的花花世界,对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是牢笼,对穷人来说是地狱。”
李囯庆向来心直口快,问道:“傅哥,这话怎么说?”
傅松道:“美国是一个两极分化极为严重的国家,尤其70年代能源危机以来,美国经济逐步脱实向虚。里根上台后,放松了对于企业和金融的监管,受益最大的是华尔街金融家们和那些垄断企业。虽然广大的中产和底层老百姓的利益暂时并没有受损害,但从80年以来,他们收入增长基本停滞了。”
郭凡声道:“美国普通人过得再不好,也总好过咱们吧。”
傅松点头道:“那倒是,美国的日常生活物价低,物资丰富,只要勤快点,就算干体力活也能吃饱饭。但有一点,美国的税重,你将近一半的收入得交给税务局,另外就是医疗、教育对普通人说都是沉重的负担。”
另一位老郭道:“美国不都是公费教育和公费医疗吗?还有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
傅松点头道:“没错,公费医疗、公费教育,表面上都挺好的。问题是,公费医疗和公费教育是国家提供的福利服务,僧多粥少,资源配置不均衡。比如公费医疗,你感冒了看个病要排几个月的队,等排上号,感冒早好了。如果是大病重病,几个月,呵呵,早翘辫子了。再说公费教育,人家现在搞得是快乐教育、素质教育,只保证你有学上,至于你学到了什么,学到什么程度,学校是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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