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最怕来路不明的东西,搞不好要惹祸上身,现在他基本打消了疑虑,说:“傅先生,那我们谈谈?”
等年轻人翻译完,傅松点头道:“我喜欢跟爽快的人做生意。”
说完,打开脚下的行李箱,从里面搬出一个红木盒子,轻轻地放在桌上,揭开盖子,狗头金安静地躺在红色的绸布上。
将盒子转了一百八十度,推到胡善面前。
胡善顿时感觉眼前金光闪闪,金黄色和红色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他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轻轻的捧起狗头金,胡善感觉入手很重,以他的经验判断,傅松昨晚说的应该没错,至少有十公斤。
胡善翻来覆去端详了一阵子,又拿出放大镜仔细检查,最后慢慢地将其放回盒子里,抬头道:“傅先生,开个价吧。”
傅松伸出两根手指,说:“二十万,美金。”
胡善别的单词都不会,但dollar还是知道的,再看傅松伸出两根手指头,以这块狗头金的重量和外观来看,不可能是两百万美金,更不可能是两万美金,那肯定就是二十万美金了。
都不用年轻人翻译,胡善就摇头道:“太贵,不值。”
傅松对胡善的反应没有任何意外,做生意嘛,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胡善要是一口答应下来,傅松反而要提起小心了。
“胡先生给个价吧。”傅松把问题推给胡善,后面的事情就是在胡善给出的价格基础上怎么加价了。
胡善想了想说:“现在金价不贵,一盎司350美元左右,你这东西也不纯,杂质含量至少在30%以上,最多八万。”
傅松不置可否地笑笑,说:“胡先生,如果我只是卖黄金,直接去金店更方便,香江的大小金店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我请你来,不是卖给你黄金,而是卖收藏品。胡先生,你同意我的说法吧。”
胡善哑然失笑,说:“傅先生是明白人。这样吧,十万。”
“十九万五。”
“十一万。”
“十九万。”
……
两人也不嫌麻烦,你来我往,直到胡善喊出了十六万五,傅松马上伸出手道:“成交!”
这个价格在胡善的可承受范围内,他的底线是十八万,甚至十八万拿不下来,二十万也不无不可。
他非常清楚这种东西未来的升值空间,以十六万五买到一块毛重十公斤左右的狗头金,他不仅不觉得吃亏,反而觉得占便宜了。
爽快地在支票上写下金额,然后签上名字,胡善递给傅松,“傅先生,这行的规矩你应该知道的,钱货两清,落子无悔。”
傅松接过支票,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放在桌上。
胡善急着去向朋友们炫耀,没有多留,抱起盒子告辞离去。
等胡善刚进电梯,傅松两步就蹿到了吕仁鹤门口,“开门!”
吕仁鹤拉开一条门缝,傅松麻利地挤了进去,“快,看看这张支票是不是真的。”
对着阳光检查了一遍,吕仁鹤点头说:“正宗的花旗银行不记名支票,是真的。啧啧,眨眼功夫就赚了十六万五千美元,我累死累活两个月才五万,人比人气死人。”
傅松一把抢过支票,狠狠亲了一口,小心翼翼地贴身放好,然后轻轻在外面拍了拍,这下,终于把心落回了肚子里。
吕仁鹤有些急不可耐道:“钱有了,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先吃顿大餐,嗯,我请客!”兜里有钱,心里不慌,傅松底气十足道。
吕仁鹤不满道:“我问的是正事,吃饭算什么正事?”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傅松轻轻一笑,随即收起笑容,在吕仁鹤旁边坐下,语气严肃道:“明天上午去趟花旗银行,把钱转入我的账户。你那边还有多少钱?”
吕仁鹤警觉道:“你想干什么?”
傅松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做生意当然本钱越多越好,痛快点,你到底能拿出多少?”
吕仁鹤犹豫了一下,说:“还剩四万出头。”
傅松说:“你出三万五,咱俩凑二十万整,股份就按出资比例分配,怎么样?”
吕仁鹤说:“股份也凑个整吧,你八我二。”
傅松冷笑道:“想得美!为什么不是我九你一?”
吕仁鹤也是冷笑一声:“你过段时间就要回大陆,以后全靠着我来操盘,2.5%的股份作为我的辛苦费,一点都不为过!”
傅松用力地一拍桌子,瞪圆眼睛道:“你要搞清楚,是我带你赚钱,没有我,你现在还在沐城当骗子呢!和你按实际出资比例分配股份,已经是我对你的照顾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哈!”吕仁鹤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大的笑话,目光中毫不掩饰对傅松的轻视,哼了一声道:“不是我说话难听,你连股票都没见过,你凭什么说你带我赚钱?”
傅松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作了一个挖眼睛的动作,“你说凭什么?就凭我这双招子,以及我的脑子。”
“自吹自擂,不知天高地厚!”
吕仁鹤对他的说辞不屑一顾,而傅松更不会退让,2.5%的股份是不多,但却不是随便拿来送人的理由。
傅松如此斤斤计较,自然有他的考量,在吕仁鹤还没展现出他的能力之前,不要说2.5%的股份了,就是万分之一的股份,傅松都不会给。
至于吕仁鹤所说的自己马上要回大陆,以后全靠他来操盘,这是事实,但傅松也不是什么贡献都不做,相反他会给吕仁鹤定下大方向,告诉他买什么,什么时候卖。
吕仁鹤就是再厉害,大方向搞错了,那就是南辕北辙,不要说赚钱了,保本都够呛。
所以,傅松坚决不肯退让。
两个人就像一对大公鸡一样,抱着胳膊怒目相视,谁也不肯退步。
不过傅松和吕仁鹤都是聪明人,都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
最后,还是傅松先开了口。
“要不这样吧,咱俩打个赌。”
吕仁鹤眼睛一亮,这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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