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维忠然后对着曹长勇严肃地说道：“曹经理，我希望，你要是有这种资料，这种账目还是抓紧处理了，烧掉或者粉碎都行，这对你和别人都好，我这是善意的提醒。”“这些年，你赚了点钱，是不是有点膨胀了？”曹长勇心里憋屈，现在的人脸皮都这么厚，做了婊子还在立牌坊，有意思吗？只听刁维忠说道：“其实大家都有自己的原则，这些年你也没少赚，还不是都在帮你的结果吗？”曹长勇有些不服气，这些年自己辛辛苦苦打拼，现在却成了他们帮自己的结果。曹长勇内心非常复杂，既想打断刁维忠的说教，又不想因此破坏与刁维忠的关系，但内心却是在极力排斥，身体都有些颤抖。曹长勇说：“说的是，我们也是辛辛苦苦的努力。”刁维忠似乎没听见曹长勇说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大家要时刻有一颗感恩的心，这样才能交到朋友，才能把友谊维持下去，你说呢？”不能曹长勇回答，刁维忠说：“有些人觉得自己所得都是自己辛苦奋斗出来的，岂不知，没有人给你打开这个大门，你有机会进来吗？”曹长勇站起身，给刁维忠倒上水，又给自己倒上水，他继续听刁维忠说。“没有人照应着，你会能省点就是点吗？”“没有人关照着，你那些问题不早就罚没了？”“所以，人应该看清自己啊。”曹长勇似乎是对刁维忠的话不以为然，给带刁维忠递上烟，然后给点上，自己也点上烟。整个房间内云雾缭绕，要是不抽烟的人在这房间里肯定会被呛得喘不过气来。曹长勇说：“您看，我也是欠了一屁股债，我们的日子也是难过啊。”刁维忠说：“难过，是难过，你的房子比我们李宪琨老总的房子还大，还有个小倩做你秘书，我们李董事长有吗？没有！”“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着你吗？有多人眼红吗？你自己难道没感觉吗？”“还有，现在港城建设如果放开口子，那得多少队伍能进来啊，没有二百家，一百家也是有的。”刁维忠的话一下子击中了曹长勇的内心，即便他极力否否认港城建设的帮助，但刁维忠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揭开了他的疑问。曹长勇说：“有人盯着吗？我怎么一点知觉也没有？”刁维忠说：你没有，哈哈，你可真逗，你不看看集团现在什么形式，还以为是前些年的形势？杨元辉强势崛起，项总也在积蓄力量，这些你不知道，你也看不到，是不是？”曹长勇说：“我们不是本本分分赚钱吗？”刁维忠说：“是啊，你是本本分分，但蛋糕就这么大，你多了，别人就少了，你越来越多，别人就越来越少了。”曹长勇说：“我们就是干活赚点钱，没想到这么复杂，里面还这么多事。”刁维忠说：“所以，不要只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要舍得，舍得。”曹长勇说：“刘总干的不是很好吗？”刁维忠说：“很好，是很好，但局势在演变，谁能想到以后会怎么样？”曹长勇说：“你说的有点太大了，我就老老老实实赚钱不行吗？”刁维忠说：“你是老老实实干活，但你有出事的时候，你有出错的时候，没人盯着你的时候什么都好说，有人盯着你时，你就有问题。”曹长勇说：“你越说越玄乎了，我不信有这么严重。”刁维忠站起身，接上一壶水，又烧起来。烧水壶嗤嗤啦啦的声音此刻显得那么刺耳，那么让人心烦意乱。曹长勇似乎是还没有抓住刁维忠的真正意涵，但隐隐约约感到刁维忠今天对自己说的很严重，这种自己无法捉摸又无法控制的事情，让他更加心烦意乱。刁维忠站起来，把那壶茶倒掉，重新换上新茶。红色的茶水在透明的玻璃杯里闪闪发亮，刁维忠慢慢品了一口，一点也看不出内心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