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看了他一眼。
董庆军就不敢出声了。他意识到这话不能在这里说。
厂长一边应着李文军一边暗暗好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在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李文军能降住董庆军。
船舶厂又试了新一代冲锋舟什么的。
董庆军已经不能捣乱了,他被李文军叫回去继续研发无人驾驶汽车去了。
李文军说他:“你自己的项目都做不好,整天来指导别人。你们无人驾驶系统到现在还不认路好意思说别人?你给我解决了这个问题,才准出来串门。不然,我看见你一次,扣你一次奖金。”
很多人听说了昨天闸门和游艇的事,今天一大早就来河边看开闸放水。
有人测了测水位,记录下来,然后按了个按钮。
闸门靠底部忽然露出一排小门,水就从那小门里哗哗流走了。
等水位慢慢降下来,内外水位差不多的时候,操作人员又按了个按钮,绞索就把闸门朝两边缓缓拉开了,最后固定在河岸上。
那些满腹好奇的人,这会儿都心满意足的走了。
“下面还留了让鱼走的通道,考虑得还挺周到的。”
“本来就是啊,下游的人也要用水,所以只要到了设计水位,水库放多少水下来,闸门就要放多少水出去。”
“一潭死水也不行啊,很容易长青苔水草。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开着闸的,只有要试验的时候才关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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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勇花了半年时间,把水泥标号从C60做到了C70。结合李文军说的那些方法,在几个研究所帮助下,做出了新的一版防chua
jiada
钢筋混凝土。
做是做出来了,可是没法实验和检验。
毕竟实验室不能模拟chua
jiada
的威力,也不能在“文军新城”里实弹演习。
杨守拙想了个法子,去导弹部队试验的戈壁上造一个防导弹地堡。试射导弹的同时chua
jiada
钢筋混凝土。
李文勇一听,造一个房子一炮就轰没了,试错的代价太大。
他跟李文军商量了一下,还是先在实验室模拟,有足够的把握之后再走这一步。
李文军说用重锤降落高速打击,用炸药炸,检测混凝土的受力和结构被破坏的过程,然后建模,模拟出混凝土被chua
jiada
攻击的时候的情况,就能知道哪个环节最薄弱,继续加强。
然后反复这样,最后到用模型模拟混凝土已经能承受打击之后再用实弹测试。
又是三月一次的股东会。
把股东会例行要讲的事情讲完,杨守拙说了个消息。
由独立机构进行的关于科特家族的调查报告已经出来了。
整个消息证实了霍夫曼的说法,外界一致要求科特家族道歉。
科特家族陷入了舆论的旋涡。
苏珊却以沉默对答。
陶光明皱眉:“这事好奇怪,本来就是她自己答应调查的,现在调查结果出来了,她怎么不道歉。”
杨守拙乜斜着他:“你都主持这么大公司这么多年了,怎么眼界还跟个农贸市场管理员一样。”
陶光明憋红了脸:“这件事这么一目了然,莫非还能有什么隐情么?”
杨守拙:“我跟你讲个事情,你就明白了。就在发生斯莱姆的事情之前,有公司想从苏珊手里夺过科特家族公司的控制权,但是被苏珊击败了。”
陶光明:“你那意思是栽赃?独立调查团不公正?这也不可能啊。资料都是德意志自己人提供的。”
杨守拙叹气:“这个报告是真的。但是这些事件从来都不是单一的事件,而是一连串精心设计中的一环。他们本来是用斯莱姆逼科特从掌门人位置退下来,再谋取科特集团。可是李文军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所以只能利用这个调查报告来达到目的了。不然你以为,一个离事发地那么远的独立调查团是怎么顺利得到一手资料的。而且这个事都发生那么多年了,本来几十年前科特家族依仗的势力倒台的时候,清算他们是最好的。为什么那个时候没人出声,现在闹这么大?!因为现在资本需要它闹大。”
陶光明瞠目结舌:“你那意思是……”
杨守拙摸了摸下巴:“不理这个调查报告是她现在能采取最明智的,将科特集团损失最小的应对。苏珊现在反应过来了,所以保持沉默。”
陶光明看了看李文军,想从他这里求证。
李文军笑了笑:“这个世界,有很多看不见的手,叫资本。资本控制了电影,书籍,报纸,科技,经济,以后还会控制网络,战争。绝大多数人只能看见别人想让他们看见的东西。很多人连生死都掌控在这无形的手里。俄罗斯有句谚语,金钱说话的地方,没有真理的声音。你琢磨琢磨。”
陶光明皱眉:“不可能吧,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经常跟外面打交道的唐兆年他们是深有感触的。
这会儿听陶光明这么说,他们个个翻白眼:蠢货!你感受不到,是因为你被保护得太好了。李文军只想让你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管家。
杨守拙对李文军抬了抬下巴:“我猜,苏珊很快会给你打电话。如果是要跟你合作,你可以提条件,但是一定想办法促成,而且要知会我。”
这已经不是两个企业之间的联盟,而是关系到了两个国家。
苏珊要得到本国资本和政治的支持,肯定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具体代价是什么,要让李文军跟她谈了才能知道。
李文军微微点头。
外面已经是黄昏,落地玻璃在夕阳照耀下闪着金灿灿的光。
杨守拙搓了搓手,问唐兆年:“老唐,等下要不要去‘文军酒店’里面唱k?”
唐兆年:“丢,你个麦霸,哪里是去唱K,就是去开演唱会的。”
远处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砰”,然后地面轻轻震了震。
杨守拙“噌”地站起来,回头看:“什么声音?什么东西炸了。谁敢在这里搞破坏,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