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实业
李文军嘴角露出微笑。他生怕露馅,压抑住自己的兴奋,淡淡回答:“哦,季团长,你好。”
这位女同志听声音是个温柔的大美人啊。
季如诗说:“上次来你们矿区参加过文艺汇演。我还听你在对讲机里唱过歌。但是我没去过矿区别的地方,怕找不到你的电子厂。你认识陶光明吗?”
季如诗:“认识。不过不太熟悉。”
李文军:“你让他领你来。县里的好多业务都是他帮我联系的。他比较熟悉。”
季如诗犹豫了一下:“好。”
然后挂了电话。
李文军盯着电话,脸上露出姨母笑:“小子,我就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自己也要雄起啊。像你大哥我一次搞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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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后,陶光明就打电话来了。声音激动得都有些破音:“哥们,够意思。刚才季如诗给我打电话了。说下午让我陪她去你那。”
李文军淡定地说:“嗯,当然,你的终身大事,我怎么敢马虎。打扮得帅气一点,不要丢了我的面子。那个金链子,金戒指啥的,千万不要戴。”
陶光明咧嘴笑着应了,挂了电话,才觉得不对劲:“等等,什么叫不要丢他的脸。他又不是我爸。按年岁,他还得叫我一声哥呢!!臭小子,又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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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兰回到家里,见王永青有一个人一脸郁闷坐在角落,忙过去问:“爸爸,你怎么了?”
王永青叹气:“刚才钨矿矿长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把你哥从他那里收的押金退给他。本来是该退给他,可是我现在哪里有钱,只能跟他说这是电子厂收的,跟我没关系。钨矿矿长说,电子厂厂长是李文军,你哥冒充电子厂厂长收定金,如果我不尽快退给他,他就去报案,说我们冒用他人名字诈骗。”
王小兰皱眉:“那赶紧退给他吧。”
王永青捂着脸:“一百块啊。现在家里哪里还有那么多钱。你那个混蛋哥哥,真是害死我了,收了钱什么都没做出来,钱也不知道用到哪里去了。这逆子竟然糊涂到偷窃纵火,真是气死我了。我这些年辛苦攒的钱全部都赔光了,还不够。现在天天被人催债,真是墙倒众人推。”
王小兰苦笑:一百块?怎么刚好就是这个数,这就是天意吗……
王小兰拿出十张还没有焐热的大团结:“还给他吧,不要再多出什么事了,我们家禁不起了。”
王永青抬头,惊讶地望着她:“你哪里来的钱?”
他明明记得之前为了赔偿,王小兰把她的所有工资也都拿了出来。
王小兰苦笑:“说出来,你不信,这个是李文军给我和我哥发的十天的工资,他说十天不好算,给我半个月,两个人合起来刚好一个月。李文军,这个我们家处心积虑迫害得最多的人,却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
王永青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什么伸出援手,这就是他欠我们的。要不是他,我们家怎么可能落到这种地步。”
王小兰说:“如果是今天以前,我也会这么想。可是你想想,他有逼着你对他使绊子吗?他有捉着我哥的手去点火吗?他有拿刀架在我哥脖子上,让他去偷东西吗?没有,这些全部都是我们自作自受,明白吗?自作自受!如果你还不醒悟。我告诉你,我们家,只会一天比一天倒霉,永远都不会好起来。”
她说完,就把钱塞在王永青手中,捂着脸进去了。
王永青盯着手里的钱,羞愧从心里最深处翻了出来,浓得像墨汁,瞬间把他整个人都吞没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王小兰说的是事实。
他在这个位置太久,已经忘了那个当年热血沸腾说要建设矿山,振兴实业年轻的自己了,那个,跟李文军一样踏实肯干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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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中午回到家,见顾展颜一个人坐在卧房里的床上表情呆滞,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忙推门进去,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顾展颜摇头,却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
李文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动。
顾展颜带着鼻音说:“我都听见了。”
李文军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王小兰刚才在办公室说的那些话,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们不是早就猜到是有人陷害我们吗?现在只是知道那个害我们的人是谁而已。”
顾展颜闷声回答:“是,虽然早就知道,亲耳听到她承认,我还是很难受。”
李文军轻声说:“嗯,是有点惊讶。我没想到,她明明知道我对她没有一点好感,竟然还会去做那么蠢的事情。害得我跟你相互误会。还好,我们的结局很好。”
顾展颜娇嗔地说:“可是你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我。所以我才会误会是你啊。”
李文军想了想,回答:“其实我真不记得了。大概是因为你太漂亮,我又听说你是海城来的,英语还特别好。我那时英语很差,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你两眼。”
顾展颜破涕为笑:“原来竟然是因为英语。真是想不到。”
李文军也笑:“是啊,没想到,我最讨厌的科目,竟然帮我找到了老婆。”
顾展颜:“那你英语怎么现在这么好?”
李文军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如果我说,是为了让你喜欢我。你信不信。”
顾展颜摇头:“不信。”
李文军把她扑倒在床上:“那我换种方式让你看看,我有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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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秦俊生去县城的邮局送邮件取邮件了。
矿区邮局里只有秦红玲一个人。
一般这个点,大家都在上班,也没什么人。到下班的时候,才会有办公室或者传达室的来送或者领邮件。
秦红玲坐在柜台后看书消磨时间。
忽然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秦红玲皱眉抬头一看,吴仁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大白天的,他就喝得醉醺醺的。
秦红玲忍着恶心问:“你好,要办什么事2?”
吴仁新打了个饱嗝:“饿!我不办什么业务,就是专程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