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泽的否决,陈九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究竟商场的陈九何曾这么狼狈过?如此可见,就对于秦泽和陈海拜把子这件事儿真的给陈九施加了不小的心理负担。
“少爷啊……你们是我们陈家的恩人,我们就是秦家的狗,不管怎么说您也不能跟我儿子……”说道这里,陈九叹了一口气,说不下去了。
不光是陈九说不下去了,就连秦泽也听不下去了。
“跟我没关系!”秦泽冷声道。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您是秦家的……”
“够了!”
“可是,您是……”
“我说!”秦泽一字一顿的狠声道,“我说够了!”
陈九看着秦泽眸中的冷芒,当即被吓住了,他从未见过秦泽如此认真的模样。
“您……”
“够了!”秦泽温柔的看着陈九,轻声道,“真的够了。”
陈九闻声,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泽,似乎从秦泽的言语中察觉到了一种“陈家的债已经还完了”的讯息,但他不敢确认。
“您是万星集团的会长。”
当陈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当陈九看到秦泽那双清澈的双眼时,他终于明白过来秦泽的真正用意。
刹那间!
陈九老泪纵横。
一个年近六十的中年人,在他父母相继去世的时候,他的泪早就流光了。
可如今,因为秦泽一句“您是万星集团的会长”而泪崩。
他流着泪,抿着唇,嘴巴弯弯曲曲的十分艰难,只要一张嘴就是哀嚎。
陈九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他直接跪在秦泽的身前。
“谢谢。”
秦泽见状,大惊失色,赶紧跪下来。
“诶我透……”秦泽惊声,“会长你这是干啥玩意呢啊?”
“谢谢,真的谢谢。”除此之外,陈九真的不知道如何言语表达内心的感激。
这些年,对于陈家而言,怎么可能不苦?
一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绑架了陈家全家,但今天因为秦泽的一句话,结束了,全部都结束了。
这一刻,陈九才明白秦泽真正的用意所在,陈海和秦泽拜把子看似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可秦泽却用这样温柔的方式还给陈家一个做人的机会。
陈海看着秦泽和父亲,一脸不解。
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哭。
他不知道秦泽究竟想做什么,你说他在羞辱自己,但他并没有。
……
……
陈九擦干泪,走了。
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海,多一句解释都没有,就那样简单的走了。
秦泽再次恢复他以往嬉皮笑脸的模样,笑盈盈的送走了陈九,回来给陈海后背上的伤口涂药膏。
“我自己来吧。”陈海抢过秦泽手中的药膏。
秦泽见状,不乐意了,又把药膏抢回来。
“废话。”秦泽道。
“不是……”陈海气急败坏的说,“那你到是把药膏给我啊。”
“你说的不是脱衣服?”秦泽一脸疑惑的看着陈海,“你打算让我给你脱衣服?”
陈海:“……”
“我说的是自己来涂药膏。”陈海红脸喝道。
“哦。”秦泽漫不经心的说,“那我不知道。”
一秒。
两秒。
三秒。
“不是,你药膏倒是给我啊!”陈海有些无语了,他发现秦泽这个人的脑回路真的有问题,想的东西就和正常人不一样。
“我等你脱衣服呢啊。”秦泽道。
“我不用你给我涂药膏。”陈海喝道。
“老哥,你看你,这咋还急眼了呢?”秦泽没好气的说,“来,我帮你脱衣服吧。”
陈海赶紧闪开,推开秦泽的贼手。
“诶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脱掉外套,陈海就坐在茶几上,秦泽坐在沙发上,拿着药膏一点点给陈海涂药膏。
嘶----
陈海倒抽一口凉气。
“疼了?”秦泽偏头看向陈海。
“不疼。”陈海道。
“这次呢?”秦泽用力了一些。
啊----
陈海直接跳了起来。
他怒瞪秦泽,这是本能;他又低下眸子,这是理智。
秦泽是秦家的儿子,也是秦家所有产业的唯一继承人,这是自己一生都无法得罪的存在。
“药膏给我。”陈海倔强的说。
“疼么?”秦泽问。
“废话。”
“那没事了。”秦泽嘟囔着,“我合计着这要没有知觉了,咱们就得去医院看看了。”
“那你直接问我不就完了吗?非得测试啥啊?”陈海气的浑身直哆嗦。
“你说的不疼啊。”秦泽道。
“我……”
“来来来,老哥坐,还差一点就涂完了。”秦泽伸手招呼着。
陈海总觉得秦泽在整蛊自己,但看起来又不太像,考虑到秦泽强悍的背景,他还是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这次,秦泽温柔了很多,将那些清凉的药膏涂在陈海的背上。
陈海感受着秦泽的温柔,忽然觉得很难为情的。
总感觉……秦泽这种人真的挺可怕的,这特么是骗进来杀。
“你到底想做什么?”陈海忍不住的问。
“我啊?”秦泽笑道,“我合计着在办公区里也没事儿,合计来找老哥唠唠嗑,到点儿了我就去接孩子放学。”
陈海叹了一口气,不问了。
其实陈海问的根本不是这个,他想知道秦泽究竟想怎样,不管怎样给个痛快,要杀要剐随便,别连累自己那老父亲就行,然而得到的答案竟然是这么的无聊。
感觉秦泽是故意答非所问,但又感觉不太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