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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七、神奇医术
    纵横宋末第八百九十七、神奇医术范遥人长得俊秀,手法更是俊秀。

    谢德文只见范遥打量伤者两眼,随后一拉一送,就传过来咔嚓的声音。

    原来伤者又红又肿的手臂与大腿,竟然差不多恢复原来的样子。

    那些张家庄断臂断脚之人,刚才还痛苦得冷汗直流,现在很快就不呻吟了。

    他们让其他人把自己扶起,不断拱手向着范遥说着谢谢。

    有的甚至还想跪下来一个三跪九拜道谢,却被范遥制止了。

    他没有时间理这些治好的伤员,而是直接走向另外的伤员。

    与此相反的是,谢家庄这一边,速度仿佛如蜗牛似的。

    那个六十多年的老郎中,带着一群弟子,只是给他们上夹板与药而已。

    谢家庄这些护院及村民虽然夹板与药上好了,但是他们依然还是冷汗流个不停,呻吟不停。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两个郎中水平不是与年齿成正比,而是成反比。

    谢德文差点把老血吐了出来,一张老脸先是铁青,后又变成猪肝色。

    要知道,这个郎中好像年齿还不到四十,而谢家庄这一边郎中的学徒,有的年齿还比他还大。

    谢德书脸色惨白,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张和斌把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

    张和气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这是真的我不信。”

    说完,他掐了掐自己的手指,感觉到痛苦才相信这是真的。

    “什么什么医术,竟然如此神奇?”张和斌回神过来,对着黄东拱手一礼。

    黄东也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

    不过他很快清楚过来,把头部转向胡泊,胡泊摇摇头。

    胡泊来到范遥的跟随的一个弟子身边,拱手一礼,一脸炽热地问道:“七郎,请问这是什么医术?”

    那个大约十七左右弟子,本来一心一意学习老师操作。

    这次机会难得,没有料到有人打扰他,脸色有些阴沉难看。

    不过他一看是自己族人黄东,脸色由阴转晴:“五郎,这是正骨术。”

    “正骨术,为何吾从来还没有听见过?”黄东雷得外焦里嫩,头冒青烟,颠声道。

    黄七郎点点头,脸色平淡如水:“正骨术,乃是师父从小圣人的《正骨术》书本学到的,才刚刚到手不久,五郎没有听见当然正常。”

    “原来是小圣人从神仙那里学到的本事,真正造福世间,功德无量。”黄东对着金堂县方向恭恭敬敬一礼,语气充满了崇拜。

    张和斌等人也敬佩不已,跟着向着金堂县方向行了大礼。

    谢德文也在一旁,脸色先是铁青,后来又变成猪肝色。

    “正骨术,”谢德书的鼠目转了几圈,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正骨术从来没有听说过,效果难说。这个平板治疗法子,已经流传千年,效果稳稳当当的。”

    “对,去年争水打架,也是谢家庄郎中医治好的。”谢德文此时脸上也由难看转为正常,甚至还有一些激动。

    有了范遥,没有半个时辰,张家庄两百多个断手断脚的伤员就被他抢救好了。

    反观谢家庄,老郎中谢启明带领十几个弟子,现在还没有把百余护院村民救济好。

    他们与范遥速度完全不一样,范遥救人上药加上夹板,也不过几十息左右。范遥只是打量伤员几息时间,然后就一送一拉,他的徒儿涂抹一些防止感染及消肿的药物,就救好一人。

    谢启明带着他的徒儿,给伤员上药及夹板,至少要一刻甚至更多的时间。

    他们没有经过正骨,手臂及腿部骨胳已经错位,医治起来非常困难。

    既要避免让断骨之处没有受到二次伤害,又要让断骨之处小心翼翼接好,是一门高难度的技术活。

    作为一个花甲老郎中,谢启明还是有一套医治法子。

    他把杉木皮用水浸泡,软了以后,削成手指大的薄片,每片之间,留一条小缝,用细绳子上、中、下三道捆扎好。

    伤员哪里受伤,他用药后就牢牢地捆缚在那里。

    当然伤员关节处要留出,不能用杉木皮捆缚,否则,伤愈恐怕影响伸屈。

    间隔距离,包扎程度,这是一门技术活。

    这个不能文会,只能体会,完全依靠经验行事。

    而如手腕、手指关节、膝部、脚踝等处关节部位,木片就无能为力,只能用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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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好以后,还得让伤员时时轻缓地作弯曲和伸展的运动,这样才能对骨折的愈合有好处。

    如此动与静的结合,是小夹板固定骨折的优点和特点,比起后世的石膏固定,只静不动胜一筹。

    看到谢家庄忙碌半天,现在还没有医治好,黄东嘴角不禁勾勒出嘲讽的笑容。

    范遥医治好张家庄的伤员之后,看到谢家庄还有大半伤员,不禁愕然,这个速度也太慢了吧。

    他摇摇头,试探地问道:“他们还需要医治不?”

    郎中悬葫济世,讲究医者父母心,他有些于心不忍。

    “范郎中,谢家庄非常排斥赵家庄镇,暂时不理他们。”黄东拱手一礼,说出原委。

    胡泊更是冷冷一笑,不屑一顾扫视谢家庄的伤员,淡淡地说道:“范郎中,谢家庄既要赵家庄好处,又不愿意服从赵家庄管理,世上哪里有这种好事。”

    范遥虽然是一个郎中,也是赵家庄学堂医学院的学正,听到此话顿时明白。

    “既然你要与赵家庄对着干,那就不是老夫医治的范围。”他一边抚须,一边摇摇头,淡淡回答。

    范遥外表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其实已经四十好几,而且还有孙子及外孙,故自称为老夫。

    他们在这里云淡风轻说天说地,谢家庄这里却难受到了极点。

    谢德文与谢德书看到范遥半个时辰就治好张家庄的伤员,嫉妒之余也希望范遥过来医治。

    没有料到的是,范遥只是打量他们这里几眼,并没有过来医治。

    谢德文脸色阴沉能够滴水,脸色红了又紫,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谢德书比他好不了多少,脸色极为难看。

    两人以为范遥医治张家庄村民之后,应该医治谢家庄,没有料到根本就没有理他们。

    谢德书眼睛一转,噗嗤一笑:“族长,他们速度如此之快,肯定有后患之忧。”

    虽然他说得轻松,不过谢德文能够听出他的酸溜溜的语气。

    谢德文先是一喜,随后又陷入沉思之中。

    谢德书看到谢德文思考的样子,不停地冷笑。

    “子本,听说他们是赵家庄请来的郎中,这个难说。”谢德文不敢完全相信谢德书的话。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说法正确,谢德书来到正在忙碌的谢德医,指着正在从地面起来的伤员说道:“子术,张家庄他们很快就医治好了,肯定会留下后遗症。”谢德医正在忙碌,心里大怒,抬头一看是副族长,只好忍住心里怒火。

    他远处打量张家庄伤员几眼,脸上露出嘲笑的表情。

    谢德医点点头,深有同感地说道:“骨折可不是皮肉之伤,竟然如此草率医治。老夫肯定说,以后必然要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甚至手脚严重变形。”

    谢德医乃是谢启明的大弟子,已经具有出师的资格,说话相当权威。

    “如此看来,张家庄请了郎中了,可以说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完全是得不偿失。”说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谢德文哈哈大笑之后,谢德书及谢德医也跟着哈哈大笑。

    三人看着张家庄这里,完全是不屑一顾的表情。

    笑容之后,三人下巴高高抬起,仿佛他们是天下第一的样子。

    张和斌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尽是疑惑。

    张和斌脸上犹豫一番,最后终于忍不住来到黄东面前,有些结巴地问道:“亭长,谢谢你们医治,不知,不知有后遗症没有?”

    黄东也觉得惊奇,这个速度太快了,几乎是老方法几倍以上。

    他毕竟不是郎中,心里也没有底子,目光投向胡泊。

    “后遗症,有什么后遗症?”胡泊也哈哈大笑,“这个法子已经医治上万之人,完全没有后遗症。”

    说完,他还拍了拍胸膛,砰砰作响。

    “胡伍长,正骨术竟然医好上万之人。”他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脸上先变得青白,随后又涨得极度的徘红。

    张和气眼睛瞪得铜铃,差点从眼眶掉出:“胡伍长,上万太多了,可是小人好像没有听说过。”

    说完之后,他脸上又露出疑惑的表情。

    “当然尔等没有听说过,因为正骨术医好的是保安团的将士。”胡泊兴奋地说道,右手指着北方说道,“保安团正是有了正骨术,才让受伤的将士伤势好得极快,才稳稳当当守住西县。”

    “原来保安团守住西县,竟然依靠是正骨术。”张和气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够塞进两个鸡蛋。

    张和斌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口里喃喃念道:“神奇了,这个太神奇了。”

    “尔等这些骨折,与保安团与胡人拼杀之后骨折,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之上。所以尔等完全放心。”范遥一边喝茶,一边抚须微笑。

    “恩人,恩人,”张和斌与张和气两人立即向着跪下,恭恭敬敬行了三跪九拜大礼,“小人们愚昧无知,还请恩人原谅。”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砰砰有声磕首。

    范遥没有闪开,而是坦然受了他们两人大礼。

    无论从医术角度还是经济的角度,他完全治好张家庄两百多人的伤势。

    不但节约了张家庄几百贯铜钱的药费,而且还迅速解决问题。

    范遥看着学徒给伤员上药包括好之后,对着黄东点点头:“此事已经了也,老夫回去了。”

    听到范遥要走,黄东脸一红,差点变成猪肝色。

    他虽然是这里主人,可是才刚刚上任,几乎可以说人生地不熟。

    可是,作为一个主人,客人从十几里不辞辛苦过来,又不辞辛苦医治,黄东欠了范遥一个天大的人情。

    如果让对方不吃一顿饭,怎么也说不过去。

    可是如果要请客让对方留下吃饭,他实在没有这个能力。

    毕竟这里只有一个亭子,还没有餐馆,更没有酒楼。

    想到这里,黄东脸上急出了汗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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