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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章、遗臭万年
    “相公,有..有..有你的塑像。”管家急了,结结巴巴说道。

    谢方叔一听大喜,哈哈大笑起来:“塑像,难道有人给我立生祠?”

    他现在狼狈不堪,被老百姓骂成奸贼秦桧,正是需要名声时候。

    如果有人给他立了生祠,他只要在琼州呆个两三年,又可以回到朝廷。

    “生祠?”管家谢成华听了,感觉莫名其妙。

    谢方叔原本青一块紫一块铁青的脸此时红光满面起来,急迫地问道:“子章,塑像在哪里?”

    “鄂王庙那里。”谢成华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回答。

    谢方叔一听,更是高兴。

    在《大宋中华报》推波助澜之下,鄂王庙岳飞在民间地位极高。

    赵平为了提高岳飞及武将地位,专门搞了一个鄂王征文大赛,包括诗词赋。

    当然奖品极为丰富,一等奖一名,奖励是百贯铜钱;二等奖十名,奖励二十贯铜钱;三等奖五十名,奖励是五贯铜钱;其余都是鼓励奖,一共百名,奖励也有一贯铜钱。

    谢方叔本来不想参与的,奈何这个钱太多,也悄悄参与了。

    不过他不敢丢那个脸,没有以本人名义参加,而是以幕僚谢忠名义参加。

    让谢方叔意料不到的是,一月之三等名单也没有他。

    最后,他终于有一百名鼓励奖清单之内,最后几个才发现谢忠的姓名。

    他脸色极为难看,他的诗词文章,仅仅能够排在百名之后。

    也就是说,如果以诗词赋作为科举,进士及第没有他一份,只有同进士才有他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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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个名次,他脸色铁青,阴沉到了极点。

    在他看来,以他丞相之才,第一名没有问题,但是前三应该没有问题吧。

    后来他看了一等奖文天祥的诗词,只得自愧弗如。

    放过一等奖,他看了二等奖牟子才、洪天锡诗词,脸不禁一红。

    这个其实与谢方叔诗词水平相当,他虽然贵为丞相,但在历史上竟然没有流传一首诗词,比岳飞、余玠这些武将都不如。

    既然诗词不能扬名,现在能够在鄂王庙面前有生祠塑像,同样也是扬名。

    天下人喜欢到鄂王庙看看,自然也可能到他的生祠看看,名气自然也有了。

    谢成华脸色变了几变,犹豫几下,艰难吞了一下口水,张终于说出:“相公,不是生祠那种。”

    “不是生祠那种,还是那种?”谢方叔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

    谢成华一张老脸突然变成猪肝色,呐呐地说道:“不是生祠那种。”

    “不是生祠那种,究竟是那种?”谢方叔瞪了谢成华一眼,冷冷地问道。

    谢成华犹豫几下,突然一咬牙,狠狠地地说道:“就是秦桧那种。”

    “什么秦桧那种?”谢方叔一时还没有明白。

    “现在鄂王庙不但有秦桧等五人的跪像,又增加了相公你、徐相公、陈御史、吴御史、余官人的跪像呀。”他的管家谢成华,颤颤抖抖指着西湖鄂王庙的方向说道。

    说完,他情不自禁嚎啕大哭起来。

    他一哭泣,顿时全家之人都情不自禁嚎啕大哭起来。

    现在谁都知道,谢氏完了,全部完蛋了。

    谢方叔这种丞相在外面沉淀几年,如果有机会又重新启用不是不可能。

    但是得有一个关键的前提,那就是是名声。

    现在他的跪像跪在鄂王庙面前,被天下所有人耻笑。

    不说不能回来当丞相,就是在琼州也要受到当地之人耻笑。

    一个跪在鄂王庙琼州人也会视他为耻辱!

    谢方叔顿时吐了几口鲜血,眼前一黑,砰砰倒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尘

    御史台的官员用手扇了扇灰尘,轻蔑看了他一眼,捂着鼻子说道:“晦气。真的是晦气。”

    徐清叟一直在思考之中,感觉万般不解。

    为何谢方叔被剥夺官身及官帽,还气得朝堂晕倒,这是什么知道原因。

    他想了想去,终于想起了,好像是理宗甩给一张报纸。

    想到这里,徐清叟对着报童招了招手。

    一个报童看到一个风吹能够倒的瘦子向他招手,有些愕然。

    不过他仔细一看,是一个穿着紫色的官服的老者,显然是一个大官。

    他立即过去,恭恭敬敬递过一张报纸。

    打开报纸一看,他浑身发抖,差点也晕倒过去。

    不过但是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最后还是冷静叫了轿子回家。

    谁知上了轿子之后,就有百姓大喊:“奸贼秦桧,奸贼秦桧。”

    徐清叟心里秦桧不是跪在鄂王庙吗,为何这些胡乱叫喊。

    正当他觉得莫名其妙之际,砰砰砰砰声音,似乎有物事投掷在他的轿子上面。

    投掷在他轿子倒也罢了,而且还闻到一个极臭的味道,仿佛是臭鸡蛋。

    “哎哟。”他的轿夫突然叫喊起来,原来他被一块石头击中。

    另外一个轿夫更惨,脸上不但有臭菜,而且黄色的臭鸡蛋。

    两个轿夫立即扔下轿子,抱头跑到一边。

    看到两个轿夫离开,一个迫不急待跑到轿子面前。

    他掀开帘子,拿起手里臭鸡蛋,就向着里面坐着的人扔去。

    徐清叟还不知轿子为何停下,正在呵斥轿夫。

    突然他看见亮光一闪,接着一个白色椭圆形的物事向着他飞来。

    砰砰,他感觉脸上一阵疼痛,接着一个强烈的臭鸡蛋的味道在轿子散开。

    这还没有完,随着啪啪声音,一把臭菜挂在他和头发上面。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随着一个一个灰色的物事飞来,额头传过来砰砰的声音,让他疼痛发出哎呀的声音。

    此时,外面一边叫喊奸贼秦桧,一边向着他不停投掷臭鸡蛋、臭菜、石头等。

    徐清叟再也无法呆在这里,急忙掩面从轿子出来,狼狈地向着家里跑去。

    不过那些老百姓并没有放过他,依然一边投掷一边叫喊。

    徐清叟一个时辰之后,终于狼狈地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恰恰遇到御史台官员抄家。

    看到徐清叟狼狈地的样子,御史台官员只好转头过去,拼命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声出来。

    御史台官员虽然抄家,同样对待他客客气气。

    毕竟他是副丞相,而且还有功名在身,通过一番运作还是能够重新启用。

    虽然参政知事不一定有望,但是按照朝廷惯例,下去当个知州没有问题。

    徐清叟虽然被抄家,但是心里并没有慌张。

    此时,他的管家跌跌撞撞跑回来,还被门槛摔了一下。

    徐清叟不知道管家为何这样,只好问缘故。

    管家嚎啕大哭告诉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本人跪像突然出现跪在鄂王庙面前!

    他毕竟年老成精,冷静之下,找了一张凳子坐下。

    他坐在凳子上面一边喝茶,一边思考原因。

    徐清叟脸色铁青,阴沉如水,声音颤抖地问道:“管家,还有哪些在鄂王庙跪着?”

    “相公,除了你,还增加了谢相公、陈御史、吴御史、余官人的跪像。”管家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回答。

    “谢相公、陈御史、吴御史、余官人的跪像”徐清叟一边喝茶,一边陷入沉思之中。

    他急忙从衣袖拿出报纸,一边观看,一边思考。

    徐清叟突然灵光一闪!

    为何此时余玠辞职,为何赵平聘请他的为赵家庄学堂山长,为何他们跪像几乎同时出现在鄂王庙面前。

    他腾地从凳子站了起来,手里茶杯狠狠地摔在地面,大喊一声:“赵平小儿,你好狠毒。”

    说完,徐清叟眼前一黑,顿时昏倒过去。

    管家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掐住徐清叟的人中。

    一盏茶时间之后,徐清叟悠悠本来。

    他醒来之后,听到在妻妾儿女的嚎啕大哭。

    徐清叟眼睛通红,浑浑噩噩的怒睁双目,口里发出嘶嘶声音。

    他突然指着御史台官员说道:“赵平小儿,你如此可恶,老夫与你拼了。”

    说完,他突然冲上前去,状若疯狂张牙舞爪,先把御史台官员衣服撕破,然后抱住御史台官员张开嘴巴,狠狠抱住的肩膀咬了一口。

    这个监察御史叫吴义,年齿与比他小二十的样子,好不容易得来一个能够抄当今参政知事这个副丞相的大好机会。

    在吴义看来,官越大,浮财越多吧!

    那里料到,他却被他当成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

    疼痛之余,他一边暗自叫晦气,一边急忙士卒把他与徐清叟分开。

    吴义一边捂住伤口,一边指着徐清叟说道:“老夫要弹骇汝,汝不是有功名吗,老夫以有失礼义之名,就把汝之功名弹骇。”

    陈大方及吴燧二人都是御史台的人,抄家的人也是御史台的人!

    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并因此当天没有抄家,次日才来抄家。

    这是给他一个面子,也是给他一个转移财产的机会。

    两个人都有功名在身,而且干的又是御史这些容易得罪人的活计,有着御史之清名,以后再次启用可能性非常之大。

    哪里料到,整个京城传遍一个让陈大方、吴燧绝望的消息!

    他们的跪像跪在鄂王庙面前,与秦桧之流一起接受世人永远唾弃。

    然而听说他们的塑像跪在鄂王庙之时,知道他们一身名誉全部完蛋!

    两人知道完了,这次彻底完蛋了,彻底绝望。

    在御史台同僚抄家之前,两人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情。

    陈大方则在家人食物之中下批霜,全家自杀!

    而吴燧则趁着全家人熟睡时候,举火自焚。

    不久,理宗下旨,拜丁大全、董槐为左右丞相。

    同时理宗拒绝余玠辞职,但是要求余玠两年之内攻打兴元府。

    谢方叔虽然下放天涯海角的琼州,但是给余玠挖坑开始显示效果。

    对于余玠而言,赵平给他驱逐财狼却迎来虎豹!

    知道历史进程的赵平知道,丁大全这个历史有名的奸相,其危害更是远远大于谢方叔,大宋可以说最终就是灭亡在他手里。

    而余晦这个人呢,下场更惨。

    早在今年五月,余晦被授予代理京兆尹。

    由于余玠克扣国子监的款项,引起国子监的学生闹事,一名学生还死在了学校里。

    国子监的学生们便罢课上书,并斥余晦为“仆”。

    即使余晦上朝,路上也被国子监学生拦截,要他给一个说法。

    害怕之余为了躲避学生的拦截,余晦甚至租船偷偷渡过了钱塘江。

    临安呆不下去,去哪里好呢?

    政坛灵敏善于钻营他看出余玠即将失势,同时四川的胡人已经驱逐干净,局势已经被完全控制归于平静。

    更何况又有赵家庄这个大财主大肥羊!正是出去捞钱的大好机会!

    于是他把多年贪污所得的银子会子送出,企图得逞。

    现在听说他是残害忠良的凶手之一,又是鄂王庙奸臣跪像之一,牢头哪里对他客气。

    直接让他睡冰冷的石板地面,谷草也没有作垫!

    没有被子盖身!并且臭气冲天!他当时就晕倒过去。

    次日,他被御史台及大理寺联合会审。

    对于余孙如参与审判,他提出异议,但是由于此案与余玠没有直接关系被驳回。

    此人乃是残害父亲的主要推手,余孙如岂能客气!

    直接按照从重从快从狠的赵氏准则,根据赵平安排刘云良提供的证据,直接坐实他贪污累计十万贯以及执政无能的罪名。

    介于他罪名巨大,经过刑部审核,官家同意,除去功名,男子充军,女人充妓。

    相当于彻底打入十八层地狱。

    其老婆女儿更是成为另外一些奸臣丁大全等人这些色中饿鬼的玩物。

    而夔州编制姚世安呢?

    听说他的后台已经倒台,自己的阴谋暴露,匆忙之间带领一千五百心腹兵马投靠兴元府的失踪!

    而另外一千五百兵马则由他的副手杨成带领投靠都统冯永成。

    冯永成由于控制有功,升为统制。

    余玠领到圣旨的同时,终于松了口气。

    对于余玠而言,兴元府攻打在他的计划之中。

    不同的是,现在圣旨显然要求他必须把兴元府攻打下来,难度在这里。

    攻打兴元府,那是拿他的兵马与胡人硬拼。

    要知道,他以前是占据有利地形,让胡人来进攻。

    现在颠倒过来,胡人防守,他反而进攻。

    他升级为资政殿学士,在朝廷还有议政的权力,相当于一个政坛顾问的角色。

    同时也是一个隐隐约约警告的意思,因此官家的圣旨是敕曰。

    谢道清通过张银,隐隐约约向表达理宗对余玠奏章用词不满,还有余孙如让人容易产生歧义。

    赵平知道,历史正是这两点理宗这个缺乏自信的官家对余氏父子不好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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