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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七、奸相谗言
    第八百五十七、奸相谗言

    赵平统一的青塘吐蕃,并没有让大宋知道。

    毕竟,他拿下西县已经让大宋君臣忌惮,如果知道他统一青塘吐蕃,肯定要设法要把排斥在大宋之外。

    赵平现在根还在大宋之内,还没有达到暴露无遗的实力。

    加上他出身大宋,也不想与大宋交恶,所以他尽量低调。

    现在大宋上下,包括余玠也不知道他实力,只知道他在西县与胡人相持。

    虽然不知道赵平现在实力,余玠现在也有些左右为难。

    他毕竟是朝廷命官,当然知道朝廷之人想法与顾忌。

    不管怎样,赵平成为他的孙女婿,他只有用自己最大努力保证赵平的平安。

    余玠想法是好,但是没有料到,朝廷有人不想让他安宁。

    垂拱殿上朝,谢方叔、徐清叟、陈大方、吴燧等又先后上奏疏。

    这些奸相充分利用官家的心里,句句让官家不得安宁。

    说什么如果他问心无愧,必然向朝廷交待清楚;

    如果他不敢回来,则必然有问题。

    四川是什么地方,当年汉高祖就是在哪里起家的。

    不但有刘邦,后来还有刘备。

    更不用说,五代十国之期,还有后蜀。

    总之,四川是什么地方,不但是天府之国,而是出皇帝的地方。

    余玠现在同样有权,乃是置制使,掌握四川军政大权。

    那个赵平同样不得了,不但富甲天下,还有十万兵马,还占领了成都。

    赵平与余玠是什么关系,两人乃是这祖翁婿关系。

    可以说,有了余玠与赵平,四川极有可能出现第二个刘备之类云云。

    理宗听到这里,吓出一身冷汗,沉思再三,终于同意,发出金牌,让余玠立即进京。

    金牌是什么,就是十万火急的圣旨。

    当年眼看岳飞就要收复中原之际,也是发出金牌,硬是让岳飞停止进攻。

    没错,给余玠的金牌就是当年宁高宗紧急从前线召回岳飞的那种金牌。

    理宗也许没有想到金牌背后巨大的负作用,但是其它人联想无穷。

    赵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还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赵平把此事给娘亲、舅舅等人说了,要各位想个法子。

    舅舅等人脸色苍白,没有想到官场如此凶险。

    余玠这个一方的堂堂的封疆大使,昨天还是人上人,今天就要到临安接受朝廷问责,而且还是迫害的岳飞的那种金牌。

    舅舅当时就有一种辞职的想法,他也是余玠一系,以后肯定会受到清算。

    赵平淡然一笑,说自己还有《大宋中华报》这个舌头在手,而且官家还没有搞去余置制使的职务,只是试探而已。

    娘亲对赵平的话点点头,然后陷入沉思。

    看到舅舅等人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样子,赵平心里叹气,看来舅舅他们这些官场新手难以帮忙了,只有依靠自己。

    赵平带着娘亲、张思等来到余府。

    此时,果然只见到全府全然没有以前那种傲视天下的气势。

    下人脸色带着惊惶之色,甚至赵平偶尔还看见奴仆之间窃窃私语。

    看到赵平来了,一些仆人露出期待之色,看看赵平能否想一个法子。

    另外一些仆人摇摇头,小圣人还要余玠保护,又有什么法子。

    更有一些仆人眼睛一亮,小圣人不管怎么也是余学士的孙女婿,多多少少有些法子。

    赵平也没有管这些仆人如何着想,没有通报直接来到余玠书房。

    只见躺在在床塌上盖子被子余玠人精神差了许多,好像睡着似的。

    他头上捆着一圈白布,头上甚至还添加不少白发。

    现在他身边只有其娘子余柳氏在身边照顾他,身边有一个丫环在侍候。

    而余玠只有一个儿子余如孙,而儿子儿媳及赵平未来娘子此时已经回到临安。

    因为余如孙是朝廷大理寺丞,能够请假从临安来成都探望父亲已经不容易。

    看到赵平及娘亲来了,余柳氏一脸茫然,仿佛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这次乃是官家用金牌要余玠回到京城。看到余玠悲惨样子,赵平差点眼睛夺眶而出,在历史上余如孙在余玠死后虽然改名余师忠,不但被抄家,同样被奸相贾似道迫害致死。

    可以说,大宋江山就是被这些奸臣小人失去的。

    岳飞、余玠虽然作战厉害,但是在文臣面前不值一提。

    岳飞被杀头,余玠被逼得自杀。

    他们再厉害,可以把敌人打败,但是无法打败在后面使冷箭的文官。

    正是这些文臣所作所为,让武将个个从岳飞、余玠看到自己下场。

    这些武将被迫投降胡人,最终让大宋灭亡的。

    想到这里,赵平觉得自己来了,一定要改变这些忠臣的命运。

    一定要想一个法子,让奸臣小人受到现世惩罚。而不是秦桧那种死后名义被被追究的虚假事情。

    可是,如何让余玠逃过这一劫呢?

    此时,在余柳氏的呼唤之下,余玠终于悠悠醒来。

    赵平一边想着,挥手先让游浪去余玠把脉。

    游浪告诉赵平,余置制使焦虑过度,身体虚弱,同时有些长期打仗留下的风湿病、肩周炎、腰椎炎、肩椎炎等旧毛病。

    说完之后,他开了一些通气化淤血及正骨静心安神的药。

    余玠脸色苍白,一脸苦闷,紧闭眼睛,不愿意多谈。

    余柳氏也仿佛老了几岁,神情极为暗淡,但是依然不停给余玠安慰。

    看到赵平来到,她终于松了口气。

    见余玠不开腔,赵平只好向余柳氏问事情经过。

    原来余玠以病重为由,不愿意去临安舟车劳顿。

    赵平大急,立即跪在余玠床塌面前说道:“翁翁,官家本来对翁翁只是怀疑,翁翁这样做,更加坐实了奸臣说你罪名。”

    说到这里,赵平不禁热泪夺眶而出。

    “虽然整个大宋知道翁翁劳苦功高,但是官家多疑,提防武将放心文人一直是心病。翁翁这样做,反而让奸臣小人遂愿。翁翁,整个四川防备不能没有翁翁呀。”

    余玠依旧没有发话,只是两行清泪流出。

    余柳氏也跟着流泪,望着赵平,希望他能够想出法子。

    赵平知道余玠流泪,乃是伤心到了极点的缘故。

    “翁翁,请不要多想,事情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赵平决定先给余玠安心。

    余玠终于发声了,有些嘶哑说道:“大宋自开国扬文抑武,早已成为朝廷惯例。老夫迟早成为官家及奸臣的肉中刺眼中钉。既然如此,人生还有劳什子意义。”

    说完,他看了一眼案几上面一个小瓷器瓶子。

    余玠为何要看这个小瓶子,赵平眼光随着余玠望去。

    看到这个小瓶子,赵平不禁大吃一惊,传说余玠最后就是吞毒自杀,难道就是这个小瓶子?

    赵平灵机一动,先向着余玠磕头请安。

    他站起之时,顺手拿起案几小瓶子,把它交给游浪。

    赵平对游浪说道:“游郎中请把这个瓶子看看,药物可否能够治疗翁翁疾病?”

    游浪不疑有它,打开一看,脸色大变,看了余玠及赵平一眼,然后把它放在衣袖里面。

    “这是什么药,怎么这么难闻?”赵平伸手向游浪要了过来,打开一看,向游浪问道。

    游浪脸色大变,脸色极为难看。

    他看了看余玠及余柳氏之后,忍不住说道:“这是鹤顶红,余置制使拿错药。”

    余柳氏一听,顿时晕倒过去。

    娘亲急了,急忙给余柳氏掐人中。

    半晌,余柳氏悠悠醒来,她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老身不想活了。”

    说完,她就向案几一头撞去。

    赵平大急,眼疾手快紧紧抱住余柳氏的身体,娘亲也上来帮忙。

    余柳氏被娘亲抱住,两人不禁一起失声痛哭。

    “翁翁,可能翁翁心里是这样想的,即使平儿把毒药拿走了,你还可以另外寻找到毒药。可是翁翁想过没有,翁翁死后,奸臣能够放过平儿的岳父岳母吗?奸臣能够放过平儿未来小娘子的兄弟姐妹吗?”赵平看着余柳氏,又望了望临安方向之后说道。

    余玠淡然却声音嘶咽,极其悲壮昂首挺胸回答:“老夫已死,总不可能危及后人吧,所有罪孽老夫已经承担。”

    赵平没有料到余玠想得如此简单,果然是武官,把这些文官想得太简单了。

    “翁翁想法是好的,可是翁翁想过没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奸臣就是奸臣,小人就是小人,不是君子所能够相像的。”他沉重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

    余玠听了此话,只是长长也叹气。

    此时,娘亲看了赵平及余玠一眼,轻轻叹气!

    她拉着余柳氏出去,到隔壁卧室去劝慰她。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余柳氏与娘亲回来了。

    让赵平奇怪的是,余柳氏精神焕发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停地打量赵平。

    赵平心里有些发毛,不知余柳氏为何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不停。

    赵平只好心想:“娘亲就是娘亲,果然有法子,让婆婆一下子就相通了。我的口水都说干了,翁翁也没有听进去多少。”

    余柳氏然后微笑着对着赵平说道:“平儿,你翁翁就是一个犟脾气,认定的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还是让老身来劝劝他吧。平儿,你与你的娘亲出去一下。老身来劝导官人一下。”

    赵平只好对着余玠及余柳氏一礼,然后与游浪跟着娘亲出去。

    虽然出去了,但是他回头不放心看看,不知余柳氏如何劝说余玠。

    在新修置制使公署里面,置制副使程逢辰、将领王坚、张实、冉琎、冉璞、王惟忠、张钰等忧心忡忡互相商议。

    此次官家金牌如置制使回京,莫非是岳武穆事件的重演?

    岳武穆在十二道金牌催促之下回到京城,却被奸相以莫须有罪名杀害,难道这个让大宋武将心寒的事件要重演?

    难道真的是前方将士流血,后方小人捅刀?

    众人商议,觉得置制使不回去更好。

    奇珍楼二楼.

    颜国听到一个三十岁左右一副文士打扮颜真的禀报后,围着案几走了几圈.

    他住下叹息说道:“现在胡人大军随时压境,形势状如危卵,这个大宋竟然还走不出扬文抑武的怪圈。莫非大宋的气数已尽?”

    颜真神情凝重,想了想之后说道:“现在余玠称病不去京城,能否逃过一劫?”

    颜国喝了一口醉春风,然后又围着案几走了几圈,最后停下说道:“对余玠而言,这是几难,如果去,害怕遭受岳飞那种莫须有被下狱甚至斩首。如果不去,这是抗旨,这更加增加官家对武将的怀疑。所以他只好称病,但是这样反而落得小人圈套。余玠危险也。”

    颜国忧心忡忡望着颜国问道:“主君,现在自家们怎么办?”

    颜国深思一会儿,支起下巴说道:“奇怪,赵平竟然没有出手,这个不是赵平的路子。赵平看来他没有继续出手,莫非有杀着?自家们静观其变,有事随时禀报。”

    颜真躬身一礼,口里称是,然后下楼走出大门在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颜真出去之后,颜国望着女儿的阁楼的方向,口里呋喃念道:“余玠是我的盟友,但是他的孙女却是我的女儿的敌人。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谢方叔、徐清叟、陈大方、吴燧、余晦等谢氏府邸苦苦等候。

    终于,在一阵“得得”马蹄声音之中,一个护院累得从马上掉下。

    另外的两个护院立即上前把他从马上接下。

    那个护院上气不接下气说道:“禀告丞相,余玠生病不能回临安。”

    一众奸臣弹冠相庆,顿时丝竹声音响起。

    如果赵平在场,这个不就是《笑傲江湖》吗?

    这些奸臣虽然想把《大宋中华报》一夜整垮,然后变成他们自己的。

    但是对于赵平这个充满豪情与斗志的乐曲还是非常喜欢的,不然怎么说音乐无国界。

    也许,这些奸臣认为他们彼此之间也充满自信与豪情吧。

    余晦上前向着谢方叔一礼,说道:“禀告丞相,下官去四川有望不?”

    谢方叔看了余晦一眼,微笑点点头。

    次日,理宗大庆殿上朝,董宋臣宣布有事禀报。

    谢方叔、徐清叟、陈大方、吴燧、余晦等强制忍受心中兴奋,迫不急待纷纷怒斥余玠“目中无君,割据一方”、“坐负险固、轻视朝廷”、“抗天子之令,吐不臣之语”等等。

    理宗脸无表情,淡淡问道谢方叔:“卿推荐哪位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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