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志来到蒋正面前,恭恭敬敬一礼:“赵家庄要保护占城?”
“当然,当占城遇到他国侵略时,赵家庄可以出兵。”蒋正想了想,最后回答。
赵家庄不但这个有一个小小的驻地,还有更多的兵马,对于以后控制更有利,蒋正当然答应了。
不过这个有一个前提,绝对不会让占城一统高棉、安南与真腊,成为一个区域大国,对大宋形成有威胁。
因此蒋正回答非常巧妙,当占城受到侵略时,赵家庄可以出兵。
但是,你如果入侵别国,赵家庄是不会帮忙的。
胡明志与武甲元两人听到此话,不禁大喜。
赵家庄的战力可以说在大宋之上,甚至与胡人打成平手。
如此大腿不抱,更待何时。
胡明志觉得此行乃是他人生最大收获,不但购买可买装备两万兵马的兵器,更是抱上一条无比粗壮的大腿。
至于那一个两万亩的土地,他觉得也无所谓。
但是不让赵家庄威胁自己,打开舆图,在麻令找了一个港口,同意划出两万土地。
这个港口在安南与占城港口中间,如果安南入侵,必须经过这里。
蒋正本来想在占城最好,不过现在有一个港口,也不错。
胡明志高兴了,段实也有很大收获。
大理送了一个公主来,赵平自然不能亏待人家。
赵家庄送了火器、刀剑、皮甲各一万,还有花仙子粉及醉春风一百,毛衣全套一百套,还有刚刚制作出来蚌仙油一百个。
大理是小国,为了一个水晶菩萨,竟然也拿出十多万提货卡出来,让后面的寺庙不禁骇然。
无论如何,一个水晶菩萨已经有了下落,现在还有三个水晶菩萨,看看哪些寺庙有机会呢?
所有僧侣看着赵飞扬,看看他怎么办?
赵飞扬咳嗽一声,沉声宣布:“下一个水晶菩萨,就在大宋境内。”
听到赵飞扬此话,大宋的几百座寺庙的僧侣,个个兴高采烈。
“子养,他们差不多是得道高僧,按理说是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为何还有喜怒哀乐呢?”梅守望着下面这些大宋僧侣,不解地问道。
虽然王文修是西县前任知县,梅守多多少少瞧不起他。
王文修虽然是三届举人,但是还没有中过进士。
在梅守看来,王文修能够当上知县,乃是把他最小的女儿送给小圣人当小妾的缘故。
梅守有这种想法非常自然,他不但是进士,更是京城官员。
要知道,京城官员放在地方,一般都要晋升一级,这是京城官员优势所在,也是京城官员底气所在。
“这个大师们已经不在红尘之中,当然不是人间之喜怒哀乐。”王文修想了想,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们喜怒哀乐,乃是佛界之喜怒哀乐也。”
“佛界也有喜怒哀乐,怎么在下没有听说过?”梅守不禁大吃一惊,带着疑惑的眼睛望着王文修。
梅守刚才还瞧不起王文修,没有料到王文修对于佛法有如此研究。
“佛界没有喜怒哀乐?”王文修摇摇头,带着幽幽的声音问道,“子信,请问拈花一笑又是怎么来的?”
听到此话,梅守不禁目怔口呆,顿时哑口无言。
他万万没有料到,佛界真的也有喜怒哀乐。
“受教,受教,受教。”梅守连续说了三个受教,想了想,拱手一礼问道,“子养,就算有了笑,但是怒与哀呢?”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同时又是一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
“让老夫想想。”王文修一边喝茶,一边陷入沉思之中。
他在沉思,梅守也在沉思,拈花一笑算不算佛界的喜怒哀乐呢?
如果佛界也有的喜怒哀乐,红尘也有喜怒哀乐,那么他们与人间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难道,佛界的喜怒哀乐与人间的喜怒哀乐真的存在区别吗?
如果说存在区别,可是这个区别是什么?
王文修放下茶杯,四处打量。
他发现梅守也在思考,眼里突然一亮:“着相。”
“在下着相了?”听到自己着相,梅守不禁大吃一惊,不知自己为何着相。
难道,自己刚才瞧不起王文修,现在又佩服他起来,这种前倨后恭是着相了?
王文修自然不知他所想,并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继续问道:“子信,汝可知道拈花一笑怎么得来的?”
“如何得来?”梅守没有料到王文修竟然考试自己来,他沉思一会儿,才说道,“释迦牟尼在灵山说法,结果什么都不说,仅是拈花一笑,而一众人唯有迦叶笑了,开悟了。”
“迦叶开悟了,”王文修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接着话题一转,“可是其它弟子呢?”
“其它弟子,其它弟子当然没有悟到。”梅守觉得这个不难回答。
王文修放下茶杯,让茶水腾腾蒸汽从茶杯冒出,显然一种说不出的神秘。
看到王文修淡定从容的样子,想到他刚才的悟性,梅守越来越佩服。
难道,王文修受到小圣人影响,才有这种悟性吗,梅守不禁胡思乱想。
王文修淡淡一笑,轻轻问道:“他们为何没有悟性呢?”
“他们为何没有悟到,让不才想想。”梅守不禁挠了挠头,陷入沉思之中。
他喝茶一口,目光不知不觉向着在场的僧侣望去,希望从这些得道高僧得出答案。
水晶菩萨似乎有无穷魔力,那些僧侣不停报价,拼命想与水晶菩萨结缘。
“都说佛在心里,善行天下,”梅守一边望着僧侣,一边念道,“可是这些僧侣为何如此执着水晶菩萨呢?”
“能够做到佛在心里,善行天下,毕竟乃是少数有修行而又有悟性之人。而大多数人,其实还是看到真真正正的佛像,心里才能安心下来。”王文修一边喝茶,一边回答,“心佛乃是虚佛,佛像乃是实佛。”
“虚佛,实佛?”梅守拱手一礼,佩服不已,“不才又受教一些,谢谢子养。”
“这个不是老夫所说,乃是小圣人所说。”王文修摇摇头,“所以才制作这个水晶菩萨出来。”
果然是受到小圣人的影响,看来小圣人实在是天才,竟然影响王文修这种知天命之人,梅守不禁想到。
“心佛,佛心?”梅守想了想,想用君子与佛心之人比较:“遮莫这个与君子一样,能够做到君子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只是普通人而已,人也有七情六欲。”
“然也,”王文修此时赞同梅守的说法,“君子与小人毕竟是少数,普通人占多数。正是君子少数,才显得珍贵。”
“佛在心中坐,观音看自身!”梅守不禁想起一个大师的现场说法,不禁把此话念了出来,“修身在于修行,修心在于修德!佛魔在于一念心,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修心得清静,无争无念无利无功名。”
“儒家讲究是修身养性治国平天下。”王文修点点头,说出自己想法,“释家讲究是悟性,但是释家也要求修炼。两者既有相同,也有区别。儒家是以修身为主,悟性为辅;释家以悟性为主,修身为辅。”
“果然是君子,能够说出一番如此高深之道理。”梅守佩服不已,对着拱手一礼,“那请问佛祖的弟子,为何没有迦叶那种拈花一笑的悟性呢?”
能够得到这个结论,是否又是受到小圣人影响呢?
“什么君子,老夫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俗人,只不过痴长几岁而已。”王文修摇摇头,一边还手,一边苦笑,“至于佛祖没有悟性的弟子,那是因为他们着相了。”
“没有悟性,就是着相?”梅守不禁陷入沉思之中,手里的茶杯忘记放下。
直至他感觉手里越来越沉重,才发现自己忘记把茶杯放在案几上面,不禁尴尬一笑,才把茶杯放在案几上面。
王文修轻轻地啜茶一口,放下茶杯,从容地说道:“有了悟性,就有了拈花一笑,这是佛教之快乐。没有悟性,还在着相之中,这是佛教的痛苦。”
“拈花一笑,佛教快乐;着相之中,佛教痛苦。”梅守恍然大悟,对着王文修拱手一礼,“不才受教,如此多谢。”
此话是你自己领悟,还是受到小圣人启发呢?梅守一边说话,一边不禁想着此事。
“老夫想了几十年,才得出这个结论,”王文修捋了捋有几根白须的胡子,一边还礼,一边苦笑不已,“老夫不过痴长几岁,汝如果在老夫这个年齿,同样可以得出此结论。”
“错也,子养乃是有心之人,乃是有缘之人,才能有如此悟性。”原来是你自己悟性,梅守心里尴尬不已。
他此时终于放下成见,又是敬佩不已拱手一礼,“子养不但是君子,又有悟性,看来与佛祖有缘。”
“老夫乃是俗人一枚,只适合红尘之中。缘份吗,乃是这些大师们。”王文修放下手里茶杯,扫视僧侣一眼,淡淡一笑。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梅守摇摇头,口气越来越佩服,“子养虽然没有袈裟,却胜似袈裟;虽然没有念佛经,更胜似佛经。如果非常给子养一个结论,子养乃是一个有佛心事心佛之人。”
说完,梅守从座位站了起来,来到王文修对面,对着他恭恭敬敬一礼。
王文修急忙闪开,口里依然说道:“老夫真的是俗人一枚,留在人世之中吃喝结婚生子,当族长做官员,非释家弟子。”
“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梅守又是恭恭敬敬一礼,心里更加佩服,脸上正色说道。
“老夫只是对释家有所感悟而已,”王文修摇摇头,一边还礼,一边觉得小圣人说得有理,“有佛之人非披袈裟,披袈裟也未必是佛门弟子!”
这个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要知道现在大部分都是僧侣。
梅守万万没有料到,一个极有悟性的君子,竟然说出此话出来。
遮莫王文修境界高了,瞧不起这些真正僧侣不成,梅守不禁如此想到。
梅守偷偷打量那些僧侣一眼,希望不要被这么一群僧侣听到。
还好,他们与赵飞扬、蒋正等人坐在台子上面,而这些和尚僧侣都在台子下面。
他们距离这些僧侣不多有五步距离,看来这些僧侣没有听到。
否则如果此话被那些僧侣听见了,必定不依不教找王文修给一个说法。
梅守手指放在嘴巴面前,小心翼翼说道:“子养,此话留在心里,千万不能说出。”
“留在心里?”王文修摇摇头,打量那些穿着红衣的一群僧侣,语气充满了不屑一顾,“老夫想问一句话,他们是否是佛门弟子?一边对信徒说众生平等,一边视奴隶为会说话的畜牲,还把他们活生生剥皮制成法器。要知道,这些奴隶在制作过程之中不能挣扎,否则威胁要杀害他们家人。他们是佛门弟子还是魔鬼的弟子?”
梅守差点从座位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眼。
他瞠目结舌之后,忍不住问道:“子养,世上真的有这么回事?”
“当然,就是那一群喇嘛。”王文修淡淡一笑,“而且被剥皮制成法器之人,大部分还是汉人。”
“原来汉人在吐蕃地位如此之低。这个就是子养要去吐蕃的缘故吗?”梅守敬心惊胆颤之余,佩看了一眼,又是起来,对着王文修恭恭敬敬一礼。
“然也,他们是吾等族人,因为我们都是炎黄子孙,都是汉族。”王文修这次没有让过,而是对着苍天拱手一礼,郑重而断然说道。
“正是,吾等与他们都是炎黄子孙,都是汉族。”听到此话,梅守深有同感。
他又是恭恭敬敬一礼,向着苍天拱手一礼,随后又是对着王文修拱手一礼,“现在不才也恨不得去吐蕃拯救汉人。”
“把西县治理好,就是对吐蕃最大的支持。”王文修摇摇头,也对着梅守拱手一礼,“西县乃是赵家庄基地,是赵家庄夺下第一个县。老夫走后,西县就交给汝了。”
两人此时完全打开心结,互相交心,互相行礼。
两人行礼之后,相视一笑,觉得心里极为轻松。
此时,刘全对着两人说道:“两位大人,大宋境内的水晶菩萨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
“刘员外,请问是哪个寺庙?”王文修与梅守异口同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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