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姐姐就是陈大娘与张大娘,这个兄弟知道不?”喻文清盯着喻文明问道。
喻文明颓然坐下,点点头,敬佩说道:“当然知道,这现姐妹在夜学非常厉害。”
“难怪他的两个兄弟这么厉害,肯定是他的两个姐姐传授的缘故。”喻文清想了想,发现了陈大郎成为天才的缘故。
“应该是这样,陈大娘与张大娘识字是夜学最快的。”喻文明沉思一会儿,继续说道,“她们绝对把这些蝌蚪文识字法子传授给陈大郎。”
喻文清点点头,说道:“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了,现在兄长这里也有陈大郎这种寒门弟子,子光能否想一个法子?”
“兄长的意思兄弟明白,可惜兄弟不是那一块料。”喻文明喝一杯酒,不好意思说道。
喻文清顿时感觉心里空荡荡,不明白问道:“子光,怎么会这样?”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喻文明痛苦摇摇头。
喻文清此时心里有些难受,顺口问道:“怎么回事?”
“当时夫子传授蝌蚪文时,小弟觉得这是异端,不符合中庸之道,从心里抵制,根本没有心思想学习。”喻文明回忆当然情形,一脸痛苦说道。
喻文清想了想,点点头,安慰他说道:“在那种情况下,为兄也可能抵制,败也萧何是怎么回事?”
“为弟自恃识字大约五千,完全瞧不上这种识字法子,纯粹是前去看热闹的,”说到这里,喻文明有些后悔莫及的说道,“不但心里抵制,而且还与夫子打赌。小弟赌他这种识字根本不会成功。”
“为兄在那种情况,可能也与汝一样。”喻文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题一转,有些不解问道,“后来子光应该看到效果了吧。”
“确实看到效果,”喻文明表情苦涩,痛苦摇摇头,心里遗憾说道,“可是为时已晚,而且年齿甚大。”
喻文清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为师者,解惑也,难道还不传授吗?”
“夫子当然热情传授,可惜的是.......”他说到这里,吞吞吐吐说不下去了。
喻文清听到这里,感觉莫名其妙,他想知道原因,偏偏对方又不说下去。
喻文清向他举杯,示意敬酒,吞下之后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那个夫子太年轻,只有为弟子女那么大,”说到这里,喻文明感觉非常不好意思。
喻文清没有料到他心里还有一道过不去的坎,摇摇头劝道:“达者为先,岂在年齿?”
“为弟也这么想过,到了晚上睡觉之前总是鼓励自己,明天应该向夫子请教。”喻文明叹息一声,“可是到了次日,却始终放不下面子。”
“汝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喻文清感觉浑身无力坐在椅子上面,“有如此之好的机会竟然不珍惜。”
说到这里,他眼里充满了绝望,没有料到自己兄弟没有把这个变成天才的法子学到手里。
看到喻文清绝望难受的表情,喻文明感觉自己心里不是滋味。
他上前对着喻文清拱手一礼,断然说道:“为弟这样难受几天,后来想到这个兄长可能用上,就厚着脸皮向夫子请教。”
喻文清没有料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禁大喜,顺道问道:“后来如何?”
“没有料到那个夫子很好说法,真的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喻文明向着喻文清回答。
喻文清不禁大喜,说道:“遇到一个耐心的夫子,那应该没有问题吧。”
“难呀,难呀,”喻文明摇摇头,痛苦说道:“为弟白天要当值,晚上又要学习。家里又是上有老下有小,自身年齿又大,感觉学习起来特别费力。”
“子光已经不惑,确实学习起来非常困难,”喻文清点点头,接着话题突然一转,“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为弟也是这么想的,晚上回到家里挑灯夜战,”喻文明顺道他的话说道,也突然话题一转,“奈何以前切音用习惯了,一时难以改变过来,加上记忆不比少年,进度甚慢。”
“贤弟费心了。”喻文清有些焦急问道,“现在效果如何?”
看到兄长着急的表情,喻文明心里暗暗得意,脸上却一本正经说道:“还好,在几天之前,愚弟终于把蝌蚪文识字法子学会了。”
“兄长,为弟为了你付出可大,这个人情债你可要放在心上。”喻文明说了半天,表达的意思就是这个,此话他没有说出,只是看着喻文清。
喻文清眼睛一转,哪里不知他的想法,急忙一礼,说道:“贤弟如此费心,愚兄当然记在以上。明天晚上,愚兄就把几个寒门弟子送到贤弟这里,还希望贤弟多多指教一番。”
“这个当然,愚弟必尽全力。”喻文明听到喻文清承他之情,不禁大喜,对于兄长之礼急忙闪身让过。
世界最难还就是人情债,这个人情债太大了,怎么还呢?
喻文清是一个急性子,不然也不会急着求着堂弟给他传授学生,现在他考虑的是如何还人情债。
别人是无官一身轻,他则是无债一身轻,当然其他债好办,他最怕就是欠了别人的人情。
喻文清放下酒杯,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有了,他突然脸上露出微笑,望着喻文明问道:“贤弟用过《说文解字》没有?”
“这个当然用过,是必备的识字之利器,”说到这里,他不知喻文清为何问起此事,想了想说道,“这个就在家里,闲时愚弟还翻出来看看。”
“这个当然是读书人必备的利器,”喻文清点点头,话题突然一转问道,“贤弟用过《赵家庄字典》没有?”
这个非常珍贵,每个班级才有一本,除了得奖就是学堂借阅给班级。
他想试探一下喻文清有没有,更是更多是在试探这个《赵家庄字典》是如何珍贵。
“愚弟孤陋寡闻,没有听说过,哪里见过《赵家庄字典》?”喻文明沉思良久,摇摇头回答。
喻文清不禁大喜,脸上不禁绽出微笑,接着小心翼翼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本厚厚的书。
“愚兄刚好有一本《赵家庄字典》”,他郑重双手递给喻文明,说道:“此书比起《说文解字》好用十倍不止。”
听说比起《说文解字》好用十倍不止,喻文清的酒顿时醒了大半。
放在以前,他绝对没有关注与赵家庄有关的书籍,可是这次蝌蚪文识字,彻底颠覆他过去的想法。
但是,比起《说文解字》好十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真的假的?”他一边接过《赵家庄字典》,一边小心翼翼沾了点茶水,当然翻开阅读。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他很快就看出两个之不同。
《说文解字》一般一个字只有一个解释,一个切音。
而《赵家庄字典》不但用拼音注音,而且还有字的各种不同释义,以及相应不同例子及应用,可以内容丰富十倍不止。
翻着翻着,喻文明突然放下手中的书,失声痛哭起来。
难道喻文明酒喝多了吧,有些人酒喝醉了呕吐,有的发狂,有的不停诉说心事,有的喜欢痛哭。
难道喻文明醉酒了吧,不会在这里呕吐吧,喻文清担心想到,现在必须制止他继续喝酒。
“贤弟酒喝醉了,酒就不喝了,喝茶代酒。”喻文清起身,把他的酒杯移走,用茶杯代替。
“愚弟没有醉,愚弟还要喝酒,这么好的酒怎么不能喝。”哪知喻文明不干了。
“美酒愚兄这些多的是,”喻文清坚决制止,“今天贤弟喝醉了,就到此为止。”
喻文明看见兄长决心已定,只有心里叹息一声,这个琼浆酒实在难以喝到。
他知道喻文清的想法,用袖子擦拭眼泪,叹息一声,问道:“兄长,你可知道愚弟为何没有考上举人?”
“贤弟能够识字五千,应该说能够考上举人,不知为何没有考上呢?”看到喻文明不再坚持喝酒,他放心大半,略一沉思,不解问道。
喻文明抹了抹眼泪,脸上尽是痛苦之色,有些哽咽说道:“愚弟识字五千不假,可是愚弟有一个很大的毛病。”
“什么毛病?识字五千还是毛病,能够识字三千已经是文人了。”喻文清感觉喻文明似乎喝醉了,但是说话好像又没有喝醉,不解问道。
喻文明眼泪仿佛难以擦干,又用袖子擦了擦,继续说道:“因为愚弟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
“那贤弟可以多多请教夫子,夫子就是解惑的。”喻文清想了想,安慰他说道。
“难,难,难。”喻文明摇摇头,又是长长叹气。
喻文清更加不理解,皱眉问道:“为何这么多难也?”
“当然请教过夫子,”喻文明皱眉叹气说道,“同一字,不同夫子有不同解释,让愚弟不知所以。”
“这个倒也是,可是主要意思贤弟应该明白。”喻文清想了想,说出自己的见解。
“如果字面意思未能理解到位,读书倒是问题不大,”喻文明摇摇头,说道,“可是写文章就难了,常常词不达意,感觉写出文章总是不能痛快淋漓表达心中所思所想。”
“这个可以多写文章,到时自然水到渠成。”喻文清从自己角度来分析。
“字面意思未能理解,作文必然总是难以畅通,”喻文明依然摇摇头,说道,“关键的是,愚弟忘记奇差,文章写着写着,不知如何表达下去了。”
喻文清想了想,想出一个解决法子:“字面不好理解,可以多多练习解决,记忆差可以食用如核桃之类补脑的之物。”
“愚弟试过,未能根本解决,”喻文明痛苦摇摇头。
喻文清所有的法子想尽了,也不能解决喻文明的问题,不由得顺口问道:“难道就没有法子?”
“法子当然有?”喻文明突然眼睛一亮。
喻文清不禁大喜,高兴问道:“什么法子?”
“法子,法子,法子就在兄长身上。”喻文明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说出答案。
喻文清更加不解,皱眉问道:“愚兄身上?”
“确实在贤兄身上,”看到喻文清不解的表情,喻文明干脆指着桌上面的《赵家庄字典》说道。
喻文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喻文清明白他的意思,沉思一会儿,叹气回答:“《赵家庄字典》不是兄长之物,这是学堂借给班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