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士望着镜子里,带着戏装的自己,纵使早就有所准备,但真到说时,依然犹豫很久。
很久后,他对身后的缘生,缓缓说道:
“我迷茫了,我想......离开这里。”
这句话,他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因为他知晓,缘生对戏剧的热爱。
为此,他每天拿着票找过很多人,今天,最终只来了十二人。
关士知晓这些,可看见真相的他,更知晓戏剧拯救不了什么。
他不想等到所谓神明,对自己出手的时候,自己毫无反抗的能力。
他想靠自己的力量守护,至少缘生,在被堕落带上去之前,他能有能力守护。
他想等到再见面时,他的绣春刀,不会仅限于表演。
而是能实打实的,为善良的弱者,撑起一片天。
听到关士说想离开这里,正在卸妆的缘生,手臂一顿,问道:“为何要离开?”
关士停顿片刻,格式化般回道:
“我现在看不清自己,究竟是为了金钱,崇拜,还是我真心喜欢穿上这身衣服。”
缘生陷入回忆,想起两人最初的相遇,当时,关士本是一个流浪的孤儿。
而自己的父亲刚走,自己又没有子嗣,没有爱人,父亲丢下了自己和整个剧场。
自己见关士,样貌生来灵巧。
便收下关士,想让其继承这戏剧剧场,想着多少能混口饭吃。
到如今,两人相处已有二十四年,当时八九岁的关士,早已是而立之年。
缘生回忆起二十多年的时光,恍如昨日般的历历在目,内心难免生出怀故之感。
缘生喜欢这剧场,这是他奋斗,并且信仰半生的回忆。
但他自认,这并不代表,他有要求关士,留在这里的权利。
况且,如今这剧场,缘生知晓,根本不可能养得活,这一大家子。
他知晓,那四位能留在这里,大多是因为关士。
他愣神一会,继续卸妆,说道:“如果不喜欢,就去做你喜欢的事吧。”
听缘生如此说,关士内心并未感到高兴,反而有一些失落,“嗯。”他自语般的应了一声。
他看见了真相,在控制着力量的觉醒,觉醒后,他会默默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