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伏渊又来了。
别看他是一个身材敦实，外形给人木讷的感觉，但其实心里的想法多得很。
“李唐！”
看到李唐的办公室开着门，他龙行虎步迈了进去，跟李唐熟悉之后，也没有那么多客套话，“上次我和朱有信过来，找你聊铁矿石谈判和连赢矿业投产的事情，你这家伙，嘴巴严实的很，什么话都不跟我们讲！我也是最近才关注了新闻报道，才知道你那边铁矿的事情！”
“连赢矿业开始试运营的时间，一开始就定在06年初，还有给咱们华夏市场价格优惠3%的事情，我记得当时跟你们讲了的。”
李唐以为龙伏渊因为连赢矿业的事情，过来跟他兴师问罪。
“不是连赢矿业铁矿山的事情。”
龙伏渊显然是抽空赶过来，风尘仆仆的，“那个什么，伽国那边的马什么铁矿，是吧？”
“马利河铁矿？”李唐问道。
“对，就是这么什么河铁矿！”
龙伏渊频频点头，“之前你就答应我们，说要带我们出国搞铁矿项目，结果你上次去伽国，我以为你是去玩，还带着女朋友。你女朋友是李兴朝的闺女，是吧？你这真的是闷声发大财，也不代表兄弟几个！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自己可是一直等着你的电话，而且预留了一部分资金，随时响应你的号召，出国搞铁矿勘探！”
“这个事情啊。”
李唐本该了是想带海港钢铁、堂山钢铁、华凌钢铁等，这些之前大力支持连赢矿业，也是支持他李唐的各大钢铁企业，一起出国搞铁矿勘探和煤矿勘探。
后来去了一趟钢铁协会，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当时的现场，确实是应者如云。
但更多钢铁企业的人，更希望李唐能够给国内的钢铁企业提供廉价的铁矿石。
尤其是即将投产的连赢矿业，希望到时候他能够带头降价，把整体价格拖下来。
甚至有些人还想着铁矿石价格恢复到两三年前的水平。
这些想法，无可厚非。
可是，李唐却多了个心眼儿。
生意就是生意，国内一两千家钢铁厂，各怀心思，各赚各的钱，相互之间也是竞争激烈，恨不能把同类给倾吞了。
若是李唐一再退让，一再给出优惠，只怕是有些人顺杆往上爬，越来越得寸进尺。
要是满足不了大家的胃口。
亦或是将来铁矿石的价格依旧节节高升，有些人把这些罪名强加到李唐身上，那就非常不妙了。
把各个铁矿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最稳妥的。
可以跟国内的钢铁企业合作，但也要挑合作对象。
所以，为了一碗水端平，开展马利河铁矿的勘探，他决定自己去做，没有邀请任何一家钢铁企业。
免得厚此薄彼，落人口舌。
“新闻上都说了，马利河铁矿那就是另一个世界级的铁矿，品位高，储量大，而且是露天矿床！”
龙伏渊搓着手，有些迫不及待：“我怎么看到有些新闻报道，说这个矿床，平均品位67%，挖出来就直接可以运出海港，销售块矿！现在的块矿，比粉矿还贵30%左右！而且，新闻上还说，这个什么利河铁矿？储量甚至有可能超过西门杜铁矿，好几十亿吨储量！”
“哪个新闻报道的？”
李唐摇了摇头，矢口否认：“马利河铁矿才刚刚开始勘探，哪有什么储量数据。如果有，那肯定是凭空捏造，没有事实依据！”
“假的？”龙伏渊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惋惜。
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悲伤。
“马利河铁矿确实是在勘探阶段，但结果恐怕还需要过段时间才能出来。而且新成立的寒铁公司，也不是上市公司，不可能随时公布进度，只有等勘探中期，或者项目结束，才会公布储量数据。”
李唐虽然知道马利河铁矿必将是一个大矿，但结果没出来之前，其实这么说也是符合常理的，“龙总，如果这个项目真的找到矿，将来如果要开发，需要资金，需要合作伙伴，我一定第一个跟您联系！”
“哎……”
龙伏渊长叹了一口气。
倒不是怀疑李唐的承诺有水分，主要是眼下面临的情况，实在太让人着急。
就算马利河铁矿找到大矿，将来能够开发出优质的铁矿石，但也解决不了燃眉之急。
“现在国内所有的钢铁企业，要么依靠国内的铁矿山，要么全都一窝蜂跑到现货市场去抢货。铁矿石三大巨头，现在也是偷着乐，他们巴不得从现在开始，直到以后，都不签订长协价，全都卖现货。铁矿石通过货轮运送到港口，根本不愁卖，刚上岸被人一抢而空。甚至有些货物，还在海上飘着，就有人打钱过去预定。”
他挠了挠头，看起来是有些烦闷：“我们库存里面的铁矿石，最多能够坚持一个月了。我想其他各大钢铁企业，大抵也是这种情况。如果今年的铁矿石价格还不能早点谈下来，这一整年，都难熬咯！”
“全球范围内来说，其实不管能不能签长协合同，铁矿石总体供应量不会减少，甚至还会因为各大矿山的增产，产量还会有一定的上升。铁矿石总是会有的，那些铁矿石生产商也要赚钱，不可能不把铁矿石运过来。”
“不稳定呀，生产计划很难制定。”
“这倒也是。”李唐点点头：“我不太懂钢铁冶炼企业的管理。”
“你若是钢铁冶炼，还进入这一行业，那就了不得，我们这些企业，恐怕都要被你挤死！”
“不存在。”李唐连忙摆手客气：“龙总威武，谁敢说能够挤死堂山钢铁？”
龙伏渊也就是开了个玩笑，倒也没认真，但依旧唉声叹气：“都说咱们国内是铁矿生产大国，将近三亿吨产量，但分配到两万家铁矿企业，每一家企业的产量实在太低了，而且分布全国各地。铁矿石产量最大的安钢，年产量也不过一千万吨左右。运输成本、矿石品质等等，根本没法保证。你看奥国，产量跟咱们一样，但他们的产量集中在立拓和比和比拓两家。八西更加集中，就一家咸水海谷。这种集中度，更好调配。”
“因地制宜吧。”李唐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人。
钢铁企业，确实是面临更大的经营压力。
“全靠你了！”
龙伏渊站起来拍了拍李唐的肩膀，语重心长：“只有你能够拯救钢铁行业！”
“龙总不多坐会儿？我让楼下的食堂多炒几个菜，一起吃个午饭？”李唐看对方站起来，也礼貌的站了起来。
“不坐了，我们现在屁股着火一样，哪有时间坐下来悠闲的过日子。”
龙伏渊这是告辞了，“本来以为马利河铁矿找到了大矿，听你一说，才知道是假的。我多么希望是真的。你找到越多的铁矿，对我们越有利。”
他拍了拍李唐的肩膀：“你留步，我还得跑一趟码头，看看那边的货物。”
“那我就不送了。”李唐送到门口就止步了。
正好这时，电话响了。
他看到龙伏渊走进电梯，也就转身回来，拿起电话接通。
一般人还真没他办公室的电话或者手机号。
“李唐，我是卢晨义。”
“听出来了。”
“最近国外的新闻，关于你的消息，有热闹起来了。”卢晨义这话，似有所指。
“哪方面？”李唐一直知道关于自己的新闻从未间断过。
尤其是连赢矿业的股价直线飙升，市值超过百亿奥元之后，他就像是一只烤猪，被各国舆论烘烤着，从未间断过。
要是不停地关注自己的新闻，一天都闲不下来。
“马利河铁矿。”卢晨义显然跟龙伏渊的想法一样，除此之外，他又比龙伏渊多提了一嘴：“马路河煤矿看起来也很不错，很有开发前景！”
现在国内焦煤产量够大，基本能够满足国内的生产需求。
也就沿海的钢铁企业，每年会进口一些焦煤，总量也就几千万吨，主要是来自奥国和伽国，补充一些稀缺的焦煤品种。
像堂山钢铁，靠近三晋省，从三晋省运送焦煤比进口在运输上更加便利。
所以他们没有进口焦煤的太大欲望。
这也是龙伏渊明知道马路河煤矿也是个超级大矿床，但没有跟李唐提起的原因。
“卢董是对铁矿项目感兴趣还是对煤矿项目感兴趣？”
“我都感兴趣。”卢晨义直言道：“我们海港钢铁每年都会进口数千万吨铁矿石和焦煤。说实话，我们一直都想进入这两个领域，自己掌握生产源头。”
“龙总刚刚来过。”李唐说。
“龙伏渊？”
“是。”
“堂山钢铁跟开峦煤矿公司签了多年合同，焦煤供应还是比较充足的。他恐怕是对马路河煤矿不感兴趣吧？”
“是的，但是对马利河铁矿项目很感兴趣。”
“我想也是。国内的钢铁企业，现在这种情况下，谁不是对优质的铁矿权感兴趣呢？”
“我跟龙总说了，马利河铁矿项目刚刚开始勘探，外界盛传的那些储量数据，都是没有事实依据的。”
“假的？”
“可以这么说。”
“好，我希望你能够找到更多的铁矿。哦对了，尼合铁矿项目的勘探，发现了一点八亿吨磁赤铁矿，大型矿床。这个事情，谢谢你。”
“一点八亿吨，恐怕是让卢董有些失望了，没能找到一个十亿吨级别的巨矿。”
“我很知足了。当初签合同的时候，答应你，发现上亿吨的铁矿床，给你一亿现金。你派人过来办一下手续，我这边随时可以签字，你把钱领回去。”
“卢董慷慨，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应得的报酬，不用客气。再说了，你会在乎这点钱？”
“这钱可不少！”李唐哈哈笑道。
“马利河铁矿有什么进展，随时联系！另外，你在己内亚那个西门杜铁矿，怎么没继续开展就勘探了？”
“今年不行，己内亚那边全国大罢工，局势太动荡。我前一年没怎么开展工作，就是发现了这个苗头，所以把人全都撤回来了。”
“安全第一！”
挂了电话，李唐拨通财务电话，把林晓姝喊了过来。
“李总，找我有事？”林晓姝羞怯的看了李唐一眼，又低下头。
“你跟润琦的感情，有什么进展了？”李唐最关心何润琦的感情问题。
之前把他们一起喊去伽国旅游，就是为了更多的相处机会。
结果在伽国那么长时间，几乎是朝夕相处，何润琦那个榆木疙瘩，几乎没跟林晓姝讲过话！
简直离了大谱。
“我跟何总没什么，李总你不要误会。”林晓姝满脸通话，红到了脖子根。
李唐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小麦色，一副乡村林家大姑娘的形象。
这几年来到燕京工作，又是负责财务，天天在办公室坐着，也学会了化妆打扮，皮肤变得白皙了。
“润琦是一个非常努力刻苦，性格也非常好的男孩。”
“但感情这种事情，要看感觉的。”林晓姝难得的顶撞了李唐的话。
“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感情。两个人在一起，关键是体现在日常生活中，相处了才会了解彼此，珍惜彼此。”
李唐俨然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在说教。
“李总，你年纪也不比我大。”林晓姝今天第二次据理力争。
“但我有经验啊。”李唐也是很不服气。
“你也只跟琪琪姐谈过一次恋爱，经验也很单薄，就不要教我谈恋爱了。”
“五十步笑百步，是吧？”
李唐感觉自己被人鄙视了。
“我没有。”林晓姝又低下了头。
“行了。”
李唐感觉没法说服一个固执的女孩子，摆了摆手，任由他们的感情自由发展吧。
收拾了一下心情，他的心思回到了工作上：“我们公司之前跟海港钢铁签了一个合同，帮助他们开展尼合铁矿项目。现在项目基本结束了，按照合同，咱们能够从海港钢铁那里拿到一亿元的现金酬劳。你一会儿把合同拿出来看看，去一趟海港，把这笔钱取回来。”
“哦。”林晓姝微微点头。
“怎么了，说你两句，还生气了？”李唐感觉林晓姝的回应有些敷衍。
“没有生气，我会把工作办好的。”
“我已经跟海港钢铁的卢董事长联系过了，到时候你直接去找他签字就行。”
“嗯。”
“去吧。”
李唐看着林晓姝缩着脖子迈着小碎步走出办公室，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接到电话，何润琦急匆匆跑过来。
他的办公室就在隔壁，但平常更多时间是到楼下的技术部，跟那里的技术员们厮混在一起。
“你找我？”
“你个傻逼，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李唐见到何润琦那张小黑圆脸，还有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就有些怒其不争。
何润琦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李总，我犯了什么错，请明示，我脑子有时候真的有点糊涂。”
“你犯了大错！”
李唐长叹一口气：“前段时间去伽国，我都说了，主要目的是旅游。你倒好，不管是进入洛基山脉，还是进入巴分岛，手里一直拎着个仪器，东测一下，西测一下！咱们公司里面，是没有会使用仪器的物探人员？实在不行，多招几个，给高薪！”
何润琦的脑子再怎么反应迟钝，也听出味来了。
“李总，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好意。但感情这事，又不是你跟我谈恋爱，你同意了，别人也没那意思啊！”
“滚一边去，我跟你谈恋爱，鬼扯呢！”
“我就打个比方。”
“放弃了？”李唐看到何润琦眼里的一丝不甘。
“感情这回事，拿得起容易，放下更是考验决心和魄力。”
“成哲学家了？”
“反正我也没多想了，按我这个长相，认命了，在燕京这边，怕是没有女孩子喜欢我。前些天我跟家里通电话，父母说了，老家那边有的是大闺女等着我娶回家。我妈都说了，这两年邻里八乡的媒婆都把我家门槛给踩烂了。”
何润琦倒是心宽，“今年过年回家，高低我得带一个青梅竹马回来！”
“也行！”李唐仔细的看着何润琦的眼睛，发现刚才那一丝不甘已经消散不见。
“老家乡下的女孩，吃过苦，懂得过日子，在家里还勤快，炒菜做饭，打扫卫生，照顾孩子，能懂得孝顺父母。”
何润琦心中也是有过畅想，也看得明白，“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这样的朴实女孩子娶回家，才能过上更舒坦的日子。”
“只要你满意就行！”李唐没权利决定别人的幸福。
“喊我过来，就这事？”何润琦松了口气。
“还有个事情，我马上要去一趟冈果民主，中飞那边。本来是想喊你一起去的，但你的人生大事更重要，今年特批你半个月年假，早点回家，把正事办了！”
李唐开怀一笑。
何润琦一听这话，本来是要带他去冈果的，听了他刚才一番话，改主意了。
他有些急了：“我去！”
“咋还骂人呢？”
“我说我去冈果。”何润琦连忙解释：“感情这事，可以先放一放。女人嘛，也就那么一回事，哪有工作更有意思！从皮巴拉地区回来之后，我就想着要不马利河铁矿项目，我亲自过去算了。结果你不同意，要不然我现在应该在巴分岛，每天看着美丽的极光入睡。”
“巴分岛那地方，你要呆时间长了，能把脑子冻坏。”
李唐之前确实否决了何润琦的提议。
现在连赢矿业投产了，矿山运营基本上都是智能化、自动化，只需要在泊斯的监控中心就能够了解矿山的一举一动，每一吨矿石的去向。
所以并不需要何润琦继续在那边当监工。
“你要去飞洲的话，时间上也能来得及。这次去，主要是先实地踏勘，然后决定要不要投资。”
他话虽这么说，不过还是提醒道：“己内亚现在大罢工，危险的很，西门杜铁矿短期内是不能继续了。冈果民主那边，也是局势动荡。尤其是在东部的几个省，几大武装势力盘踞，随时擦枪走火，引起冲突。咱们要去的地方，在冈果的南部，靠近危险区域。此去，你要想清楚，万一回不来，这一辈子媳妇儿也没娶，是不是遗憾？”
“死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何润琦可没那么容易退缩。
“要是死在飞洲那地方，十八年后，是不是好汉我不知道，但肯定是黑汉。”
“我本来就黑。”
“投胎的时候都不用多余染墨了。”李唐也被何润琦说得笑了起来。
父母在燕京这边呆了没多久，看到李唐在眼前活蹦乱跳了几天，而且也没一天消停，天天为工作奔波，也就没逗留，返回了黔州省。
反正没多久就过年，一家人又能团团圆圆。
飞机上，何润琦特意坐到了礼堂的票旁边。
作为李唐盛世控股公司的副总经理兼技术部长，公司即将在飞洲开展一个新项目。
可是，他这个技术部长，却对项目的前景，项目区的地质情况，一无所知。
之前挑选项目组成员的时候，大家问他，要找什么矿，采用什么方法找矿，有没有针对性的技术方法。
他哑口无言。
说起来真的让人羞愧，每每想起来，内心总会有浓浓的挫败感。
李唐盛世控股公司发展到如今的高度，其实跟他这个公司的二号人物，关系不大。
有时候他也想出更多的力，增强自己的存在感。
但这一切都徒劳。
在李唐的身边，他觉得自己站在了太阳的旁边，完全被炽烈的光芒给掩盖了。
为了有所准备，也为了在以后的在团队中树立威信，他必须要提前在李唐这里取取经。
在李唐的脑子里，总有别人不知道的知识，就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藏经阁。
“咱为什么要在冈果去做项目？”他问道。
李唐正眯着眼假寐，听到声音，扭头看了何润琦一眼。
在这位老同学的眼睛里，永远能够看到求知的欲望。
“这次是计划去开展铜矿项目。至于你说的问题，为什么去那里？因为那里有找矿潜力。”
他也是不厌其烦的聊了起来：“你知道世界上著名铜矿成矿带有哪些？”
“环洋成矿带，还有猛国那边的斑岩型铜矿成矿带，就咱们发现的那个塔勒戈铜金矿。”
“是的，最著名的就是常瑞英成矿带，但并不是这么个叫法，还得具体区分。第一大铜成矿带，就是智莉、秘鲁那一片火山活跃地带。第二个，镁洲西南部，阿里三纳州以及延伸往南那片，镁国自由口岸铜金公司、道格拉斯公司，就是在那一片成矿带上建立起来的。”
他说着，已经翻出了一张飞洲的地图：“第三铜成矿带，就是中飞铜成矿带，这条成矿带的北部，就是成矿条件最好的区段，就在冈果境内南部，在南边的占比亚的矿带区段内，也有发现一些矿床。”
“也是斑岩型铜矿？”
“不是，这次是找沉积型矿床，层状的，辉铜矿。”
“哦，那我知道了。”何润琦了然。
不同的矿床类型，不同的矿石种类，需要对症下药的采用不同的勘探手法。
“在中飞铜钴成矿带上，上世纪就发现了多个大型矿床，有些矿床甚至已经开发了。”李唐又说。
“还有钴矿呢？”
“有些地方铜矿更多，有些地方钴矿更多。”李唐看了一眼时间，来自未来的感叹：“冈果这片土地，十多年后，就会成为咱们华夏矿企的投资热土。现在，其实已经有一些矿企来这边投资了，不过规模不大。这里主要还是西方国家的一些企业，尤其是发国。”
“西方的企业，已经来这边找矿这么多年了，咱们还能找到矿吗？”何润琦又开始怀疑了。
但看到李唐的脸，那双熟悉的充满自信的眼神。
这种怀疑，很快就被彻底击溃了。
这么多年跟过来，他很清楚，在李唐手里，任何不可能的项目，都会化腐朽为神奇！
“总有看走眼的地方。”
李唐呵呵一笑，现在也没办法细聊，等到实地查看之后，才能更加详细的讲解分析。
不过，他倒是乐意跟何润琦分享一些历史故事：“冈果在上世纪吸引了大量的外资进来投资矿产资源，其中跟我们有所交集的，就是镁国自由口岸公司。”
“爱丽丝的父亲就是自由口岸公司的高级总监，听说这家公司在印泥的矿山，一直在闹罢工，停产了很长时间，还造成了全球铜金属的短缺。”
“是的。”
李唐微微点头：“冈果这片热土，跟咱们国内渊源颇深。洛邑钼业，就斥巨资二十多亿镁元从自由口岸铜金公司手里，收购了冈果这边的一个铜矿山，叫FG项目。”
“我怎么没听说过？”何润琦平常也关注国内矿业市场的动向。
涉及二十多亿镁元的投资，必然是地动山摇，举国皆知。
可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听说过吗？”
李唐想了想，恍然反应过来。
不对，这事儿还没发生！
甚至冈果这边的FG项目，都不是自由口岸铜金公司的，而是道格拉斯公司的旗下的！
等到自由口岸铜金公司完全收购了道格拉斯公司，这个项目才会转到前者的名下。
时间久了，久远的记忆会跟现实混淆在一起，不经意间就会有些混乱。
不过就算说出来，恐怕何润琦也没意识到其中的差别。
“那么多国际大公司，很多专业的技术团队，已经在成矿带上找了一遍又一遍，咱们这次过去，压力很大。”何润琦也没太在意别家公司的收购或者其他事情，现在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解决接下来的勘探工作，实在是毫无头绪。
“不难。”李唐淡淡道。
这是人话吗？
何润琦碰到这种情况，有时候真的像跟李唐说一声，要不公司技术部部长的职位，我还是退了吧，无法胜任，您自个儿当！
想想就升起无力感。
不管看多少书，研究多少论文，在李唐的身边总是跟不上他的思路。
书上也没说，碰到毫无头绪的勘探项目，该怎么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