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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还藏着?(求追读!)
    高座之上,朱标被大法师这一句给说愣了。

    一时间竟是无法反驳。

    因为朱雄英说的并没有错,并不是朱雄英自己主动要做的监国,而是标爹强给他做的,甚至还追加了一道‘四品以上官员任免及军队征伐皆可由太孙决断’的圣旨。

    明面上是监国太孙,实际上是摄政太孙。

    朱大法师心想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无奈啊!

    “你,你还不知错?!”

    朱标深吸一口气,气的把案前物件猛的甩下殿,接着便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可惜,阿标身体太差,尽管是用尽全力甩出去的,这物件离朱雄英依旧还有一丈多远。

    而此刻的大法师心里则是极度不爽。

    外放茹瑺,跪罚百官,仗责二王,这在朱雄英看来,自己并没有做错。

    茹瑺扇动百官,此等臣子,纵是再忠再有才,那也不能留在身边,现在是扇动百官,以后就是倚老卖老给脸不要脸了。

    跪罚百官则是立威,朱雄英以太孙身份监国,若无赏罚,日后谁还遵太孙令旨行事。

    至于仗责朱允炆和朱尚炳,老子是大明第三代的嫡长子,长兄为父,打这两个心术不正的不孝子还需要理由?

    朱雄英神色平静的看着朱标。

    “父王,儿臣只问您一个问题。”

    “当逢朝局,若您与皇祖父殡天,这大明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天子。”

    说完之后,朱雄英也不管朱标怎么回答,直接起身。

    “儿臣还有政务处理,先行告退。”

    从父子角度,朱雄英自然要听朱标的。

    但是从国家角度,朱雄英现在是监国,天底下除了皇帝之外,哪怕是他亲爹皇太子的话,也可以当耳旁风。

    转身时眼角余光冷冷瞥了眼朱标身侧的吕氏,惊的这吕氏心头猛的一个咯噔。

    朱标看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眉头越簇越紧。

    “大明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天子。”

    喃喃低语。

    这一刻,他没有再生气。

    而是被这一句话惊醒,好似想明白了什么。

    朱标能够被后世称为大明第一实权太子,能够协助老朱把洪武朝搞得风风火火,更是能够驾驭群臣,绝不是個糊涂人。

    他今天之所以召朱雄英前来,是因为听闻太孙府发生的事情,一时怒气上头,本质上也只是出于父子管教,想要训诫一番,压一压朱雄英的骄狂,希望朱雄英未来能够成为一个体恤臣工,善待宗室的大明天子。

    可未来的大明王朝,真的需要这样的一个天子吗?

    朱标眼眸深沉,他想到自己的那些弟弟,如果自己活着,这些人都不敢乱来,可若是自己和父皇都殡天了,那又将是何等的一番局面。

    他那些弟弟的性子,朱标再为了解不过。

    ‘雄英,为父养育你二十四年,竟是发现,从未真正了解过你。’

    朱标这一刻,内心有着深深的愧疚升起。

    他是一个合格的太子,是一个合格的儿子,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殿下,太孙殿下也过于骄纵了…”

    吕氏话未说完,朱标目光如刀,惊的吕氏脸色大变,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出了东宫。

    朱雄英阴沉着脸上轿,若不是看在吕氏母子精心照顾病重的阿标份上,朱雄英不介意送他们母子两张地府单程观光票。

    从东宫回太孙府的路线上,必定路过奉天门。

    “嗯?”

    透过轿窗,远处一道白发老头身影映入眼中。

    “停。”

    朱雄英淡淡开口,轿子停下。

    “把他给孤带过来。”

    此时怀揣遗诏,满腹心事的刘伯温正边走边想着,突然被两个身穿盔甲的旗手卫拦住了去路,刘伯温一看这卫士所穿盔甲,便明白是谁找自己。

    旗手卫属亲军上十二卫之一,从职责上属护驾侍卫亲军,而能够被旗手卫护卫的,天底下只有三个人,皇帝,太子,以及太孙。

    自己刚见过皇帝,太子又在东宫养病,那只有那位神仙了。

    世人都称刘伯温为神仙,可在刘伯温看来,自个这位太孙殿下,那才是真神仙。

    比如天降甘霖那件事,他人,包括老朱和阿标,都以为朱雄英只是运气好,可刘伯温却是真相信那雨就是朱雄英召来的。

    随旗手卫来到太孙轿前,老刘轻车熟路的钻进了朱大法师的豪华座驾,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而且朱雄英这轿子确实舒服。

    足有二十平米的空间,光是轿夫就有十六人,为了方便偶尔一时兴起的锻炼,朱雄英还在里面放了一张自制的鹅绒大床。

    不过朱雄英并不是很满意。

    他想起一百多年后张居正那辆五十平米,由三十二人抬的一室一厅一卫的轿子,心里就不得劲,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搞一个出来。

    “老头,来了。”

    朱雄英靠躺在鹅绒床上,微笑看着入轿的刘伯温,刘伯温则是跟着嘿嘿一笑,也不用朱雄英招呼,自己就坐在了左侧的一张椅子上。

    ‘太孙必会问我入宫面圣的事情,得想个说辞遮掩过去。’

    刘基表面笑呵呵,心里思索着一会的措词。

    朱雄英则是笑得更开心了,在刘伯温上轿的那一瞬间,他就用读心术看透了老刘心里在想什么。

    还想瞒我。

    糟老头子坏得很!

    “刘老头,孤待你如何。”

    朱雄英开口问道。

    “殿下待老臣恩重如山,若无殿下照拂,老臣绝活不到今日,殿下之恩情,老臣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刘基起身,深深朝着跟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六十四岁的年轻人行跪拜大礼。

    这番话,他是发自内心的。

    原本洪武八年他就预感自己大限将至,可不知为何,他的病体竟是硬生生撑到了洪武十五年。

    那一年,也是转折。

    彼时年仅八岁,大病初愈的朱雄英还未被册立为太孙,隔三差五便遣人送一些稀奇古怪的丹丸到他的府上,起初刘基还不当回事,可从他第一次尝试吃了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缠绕他数十年的肝病,竟是奇迹般恢复,整个人更是愈发精神,越活越回去,竟有奔一百的势头。

    而就在朱雄英十岁被册立为太孙的那一年,他也被朱雄英请封为太孙少师,一老一少开始了整日打坐钓鱼,修仙炼丹的快乐生活。

    “既如此,还藏着?”

    朱雄英瞥了眼刘基的袖子,那里面有着一道木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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