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的能量场能让人产生幻觉。”苏本行解释道，“幻觉产生后会诱使人做出一些旁人看起来无法理解的行为。这种诱导分为多重层次，达到高层次之后就会导致人自杀——甚至在它的控制下杀别人。”

    艾冬番瞥了闷声抽烟的秦蒙一眼，默默点了点头。他甩掉了手里的烟，说道：“咱们继续说吧。第二天早晨，也就是昨天上午，秦蒙喊醒了我——因为有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进入了学校，到了b-13栋楼前。拉了警戒线，也试图救过人。秦蒙回忆起一些我们入学时候的往事，想起了他曾经看到过的女鬼的一篇新闻报道……”

    这时，苏本行拿出了速绘本，将三张对b-13栋教室里的“鬼”的速绘图一一展示了出来。

    董明昊借机凑过身去看，发现经过苏本行的二次加工后，三张图得到了很好的补充，已经将三个“鬼”描绘的更加真实。这也不奇怪，像苏本行那钟描述肯定不如亲眼所见自己画出的人物画像具体。

    唉？董明昊突然想起来，苏本行刚才刻意避开了他的问题——他问的是苏本行如何知道自己曾经学过很长时间绘画，而苏本行顾左右而言他，说的是对鬼绘画出速写后对鬼的能量场的削弱。

    为什么苏本行不回答董明昊最初的问题呢？难道是不懈？

    董明昊不记得自己向苏本行吐露过自己的那段学习绘画的经历。

    另一边，秦蒙和艾冬番看到苏本行展示的三张速绘画后，表现出了十一分的震惊。

    艾冬番盯着那三幅画，不自知地抿起嘴，牙齿撕咬着嘴唇上的死皮；秦蒙用拳头顶着鼻尖，眼中泛红，复杂的情愫使他的脸微微有了抖动。

    “是他们吗？”苏本行收回速绘本，轻声道，“你们两个室友的事我已经清楚了。你们看到的女鬼与我看到的相同，那也就是说你们也认识这个女鬼……”

    “对，我正想要说这件事。”艾冬番回答道。

    秦蒙伸手阻拦，他从花坛上跳下来，站起身说道：“还是我来说吧。我们去年入学时，遇到了一个学姐。这个学姐在倒卖大四学长、学姐们离开后交给她处理的一些杂物——书啊、杂志啊、暖水瓶、水盆、衣架啊等等一些他们带不走的东西。那个学姐很漂亮，吸引了我和矮胖。我们在她的摊上挑东西，不经意间，我看到了学姐用来垫座的一张报纸，索要过来后看到了那条新闻——我们入校3年前一个学姐在潼流师大某栋教学楼上跳楼自杀的新闻。现在我知道了，就是b-13栋5层我们玩游戏的那间教室。自杀的女学姐叫苏小小，就是你画里的那个人。”

    苏本行做了一个了然的神色，仿佛不经意地提到了一句：“苏小小，苏娇娇，这两个人不会是姐妹关系吧？”

    猛地，艾冬番诧异道：“你怎么知道？”随即，艾冬番自知失言，捂住了嘴巴。

    董明昊愣在当场，原来苏娇娇和b-13栋的女鬼有血缘关系？还是姐妹？

    董明昊记得，那个特立独行的女人一直都是艾冬番的主心骨，时常也会左右秦蒙的意见。直到另外一个女人出现——应该是苏本行特意指配给秦蒙的女友，黎小玲出现后，苏娇娇才开始甚少参与秦蒙处理灵异事件的事。

    “那就是了。”苏本行颔首微笑，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我猜苏娇娇今天一定给你们出了什么主意吧？她既然不想让我驱赶这个女鬼，又必须赶在女鬼把那两个新鬼变成厉鬼之前引渡它们，那她一定需要你们帮那个女鬼了结宿怨。说吧，那个女鬼的宿怨是什么？”

    秦蒙抬头望向艾冬番，小声询问道：“能说吗？这事……”

    “我跟小娇解释。我相信他。”艾冬番看向苏本行，“清洁工，我答应你告诉你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那你也得答应我们彻底解决b-13栋的这件事。我希望学姐能安心离去，转世投胎。”

    “没问题。”苏本行点头，“最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我好做判断。”

    “好吧。那我就说了……”秦蒙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看到的报纸上有两张图片，一张是苏小小的照片，另一张是她迎面摔死在水泥地上的俯拍图。我一直以来也以为学姐是跳楼自杀的，结果……今天……小娇给了我们不同的答案……事情是这样的——

    “8年前的入学年，潼流师大到来了一个美女高材生，她相貌秀美、衣着朴实、多才多艺、极其好学。之后的四年里，她连年在潼流师大获得最高奖学金，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大二、大三、大四三个学年年度连任三届学生会主席的奇女子，被誉为潼流师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第一校花女神。

    “因为她的出现，潼流师大的高层决定为了方便她学习，将她喜爱的图书类型从图书馆迁移到了她经常去的自修室旁，建立了一个小型图书室，也就是b-13栋五层最西边的那间图书室。

    “就是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女生，却身死b-13栋五楼，成了一件奇案。

    “小娇事后去找图书室的老师了解，苏小小在去世之前曾经连续十多天在自修室里学习，除了白天会偶尔外出以外，吃睡都憋在自习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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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年，潼流师大经常会出一些离奇死亡事件，每学年都是。但是在苏小小出现到潼流师大后，直至她去世之前，却一件都没有发生过。

    “她身上带着秘密，很多很多……

    “苏小小死后，潼流师大付了一笔不菲的抚慰金给她家。

    “她身死当晚，乌云遮日、天空下起了小雨。她的尸体是在第二天被图书室老师发现——她趴在桌上，鲜血从她身前的课桌到地面流出了一滩。

    “苏小小死后，学校并没有封闭b-13栋。无数慕名而来悼念学姐的学生开始在b-13栋听到一阵阵诡异的脚步声……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如此反复几天后，学生中开始流传苏小小冤死在b-13栋，鬼魂仍然停留在自习室里的传说，直至惊动了潼流师大的校务办。

    “校务办紧急派人留守了b-13栋几晚，果然听到了自5楼而下又从1楼而上的脚步声。当时校务办派的是两个男老师，其中一个男老师胆子比较大，孤身一人追着脚步声从一楼上了五楼……再后来的一个月内，那两名男老师陆续离职，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三缄其口，不再提及。

    “自那晚之后，校方明文规定任何人不得在晚上留宿b-13栋。

    “3年后，我和矮胖入学。这一届的新生没有人听到过这个学校默认的条例。不过每天夜里10点整，绝对会有老师巡查整个b-13栋，将人清理干净，关闭门窗。

    “自苏小小死后，潼流师大又一次开始了频发的死亡事件！几乎每半年就会有一些离奇的死亡事件发生。比如现在这次，因为我带矮胖他们一起玩了这个游戏，还是在b-13栋学姐身死的那间教室里，意外招出了学姐的鬼魂。道现在为止，已经死了5个人了吧……”

    “不。6个。”苏本行回复道，“昨晚肇事的渣土车司机也死了。小董知道，他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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