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会对杨御成胸口的奇异小挂饰很好奇,自从血离花将这玩意交到他手上之后,他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神秘了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简单来说,这枚外表平平无奇也很难描述看起来像什么的小挂坠是个神器,是甫一现世就会引起无数人疯狂争夺,谱写下祸乱史诗的无上至宝。
还记得菩提残部当日群起要人时提到过的“我教圣物”么?没错,就是这玩意。
不知情的人傻了吧唧地跑去追三轮纱夜,看出来的人不说话,知晓内情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这枚关乎组织荣耀的小玩具。
这就是杨御成不把云响魔教放在眼里的原因。只要没有突如其来的外部刺激,他们自己就能玩死自己。
这东西是何时遗失的,又是怎么落到血离花她师父的手上的,能用来干什么?
哎呀,不用琢磨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了,看少年英杰们打打杀杀不好么?
说时迟那时快,间宫忌危急关头甩出来的青龙朱雀不论是不是真货,至少在久经温养的符将金悟与大白狼面前绝对是不够看的。
身后的特效大戏没功夫欣赏,杨御成以有生以来最快的语速念完了谢幕台词,抽手便甩出了已加热至极限状态的驭风虹镖。
这一镖他考虑了不少,最终还是决定直击对方面门。若间宫忌真的会交代在这一下上,那么他就不会是值得自己多加关注的重要人物。
果不其然,即便是能穿透虚子那不定型且性质诡异的身体,即便是能冷不丁给虚想杀手来个满面开花的虹光锐镖也戳不透剧本之力。
驭风镖在半空停滞半刻,犹如被无形手掌捞下把玩一般,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转了两圈,啪嗒一声落入海中。
“魍魎…”被某种神秘力量托举起来,慢慢悠悠放至甲板残骸上的间宫忌眯着眼睛嘟囔一声,脖子一歪,终于力竭昏了过去。
青龙朱雀缓缓消散,金悟与大白狼化作金白两色光华迁跃归来。杨御成伸手一招将其揽入怀中顺便收回了驭风旗,精神却没有半分松懈。
谋柳…哦,魍魉,是吧?
你们桑原人取名字都这么随意的么,还是说你们那边也有贱名好养活这么个说法?
明明眼前只有大坨大坨的空气,杨御成却感受到了来自正前方的深邃视线。
那视线并不带有任何愤怒与谨慎之类无比通俗的脸颊情感,反而有一丝…玩味。
“你放心,我本来就没打算杀他。”杨御成叹了口气,拍了拍屁股直接盘腿一坐:“我不在乎你是人是妖,也不关心你是一直守在他身边的隐形怪还是分神前来的顶级高手…只要一切顺利,我们就不用再见面了,是不是?”
视线灼灼。
“我只说一遍…”杨御成加重了语气:“不要这么看着我,如果你还想要你的眼珠子的话…”
视线依旧热烈。
“等会。”杨御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皱起眉头疑惑道:“你听得懂标准语吗?”
呼…压力骤散,那不俱形体的嘲弄目光也不知是转向了别处还是滚回了老家,总之是没有再像菜市场里挑白菜一样死死盯着杨御成了。
长舒一口气,杨御成四周寻摸了好几圈,终于在观众席上找到了船体崩塌时被大会工作人员及时从塔台上救走的主持人。
咋的,怎么还不干活啊?
至此,少年英杰会四强选拔全部结束。
冗长的预选赛,毫无悬念的十六强,演都懒得再演一下的四位顶级选手…不得不说,余复载能挤进四强真能称得上是奇迹了。
但更离谱的还在后面呢。
“呃…我不认为以你现在这个状态还能扛得住接下来一系列的考验,不如暂缓一阵调整状态。”赵抚兰托着下巴沉吟道:“你是亲历者,挨了他那一刀想必也知晓其中厉害了,怎么说?”
“区区致命伤而已,时间与时机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左半边身子整个缠满了绷带的杨御成皱了皱眉头,给出了一个相当坚毅的回答。
“我还是觉得不妥…”赵抚兰的表情愈加凝重:“需要考虑的变数太多了,若不以万全状态考量对策的话,只怕到时候…”
“咳咳,两位想好了没?”拉结清了清嗓子向满面阴霾的两人询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杨御成用坚定的眼神战胜了赵抚兰的谨慎。
“我,无悔,来吧!”杨御成大喊一声:“北风恶兽,攻击赤甲武者!破灭之超越怒…”
“这个瞬间!”招式名还未吼完,阿闪直接挥手叫停了接下来的故事:“我从手牌中发动赫色视界!这张牌在赤甲武者装备着斑驳血刃受到攻击时可以从手牌中直接发动…”
“什么!?”两人失声惊叹。
“根据赫色视界的效果,北风恶兽的攻击将被强制终止…并且对方玩家将受到赤甲武者攻击力数值的伤害…”雪隐抱着膀子沉声解说道。
“呵,你以为我们没有猜到这一手么?老四,趁现在!”赵抚兰奸计得逞一般冷哼一声。
“阿闪,抱歉了…!”杨御成嘿嘿一笑:“一开始埋下的种子就是为了这一刻,这张卡将为我们开辟通往未来的道路!”
支援卡,北境争雄。
“在己方攻击被无效时可以发动,破坏双方场上的所有战斗单位并为双方玩家回复其攻击力总合的生命值…”雪隐瞥了一眼桌上掀开的盖牌:“还带了这玩意啊,不像你的性格呢。”
“一切为了胜利!”杨御成眼中有希望的烈焰在熊熊燃烧:“北风恶兽被效果破坏的下一回合,对方玩家召唤的战斗单位不能进行攻击。再到我的回合时可以从之前被破坏的战斗单位选择三只无效效果召唤上场…”
“颓势已被扭转…阿闪,你已经没有任何赢面了!”赵抚兰冷冷符合道。
“真的是这样么?”阿闪邪魅一笑。
“!?”两人双眼圆睁。
“支援卡,樱下死斗!”当她掀开盖牌的瞬间,整座小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自己场上有赤甲武者,双方玩家回复生命值时可以发动,将回复效果转为等额伤害…”血离花趴在一边的垫子上撑着腮帮子眨了眨眼:“哎?这样的话阿闪你不是也…?”
“赫色视界的第二效果…”阿闪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早已石化的两名对手:“这张卡发动的回合,双方玩家受到致死伤害时可以将其无效,并且卷回先前被该卡终止的战斗中再次结算…”
“可,可是…就算你破解了北境争雄的效果,攻击力的话还是北风恶兽更高!”杨御成抹了把汗咬牙道:“你的赤甲武者会被破坏,局势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只要到了下个回合…”
“你已经没有下个回合了。”雪隐啃了口仙贝悠悠说道:“斑驳血刃因为赤甲武者被破坏而离场的回合内,所有“赤甲”战斗单位的攻击力会变成原本数值的两倍…”
“也就是说…”杨御成颤抖着咽了口口水,一旁的赵抚兰早已瘫坐不语,呆若木鸡。
“也就是说,这次战斗成立的话,你们俩今天就算是连败三十场了。”雪隐耸了耸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杨御成与赵抚兰,两人承受了极其猛烈的反击伤害,尖叫着消散在光幕之中…
…………
“不是,这印卡都不带脑子的吗?赤甲本来强度就够离谱的了,怎么还出补强啊?”收拾好桌面的杨御成气急败坏地质疑着这款风靡五州的卡牌游戏的创作团队,赵抚兰在一旁负手凝望着窗外雪景,胸中积郁久久不能释怀。
“行了行了,这不也是紧跟时事么?谁让你跟那红眼小子打得那么热闹,你俩那一场都快入选今年的五州少年英杰会top10了…”雪隐甩了甩手不耐烦地说道。
“那他娘的北风也没见出点黑焰支援卡啊,凭啥他赤甲就给了张红眼。”杨御成越想越气。
“呃,出是出了,但是以你为题材的卡好像不是北风套牌里的…”赵抚兰转过脸来:“你可以去整套飞仙试试,以后就算再出跟你有关的卡应该也会被分到插芊山那一拨里了。”
“你知道我搞这一套北风费了多大劲吗…”杨御成长叹一声,突然耳朵一抖,察觉到了缓缓临近的细密脚步声。
除了抱着大白狼呵呵直乐阿闪外,屋内众人皆是一愣,扭头望向院口。
邦邦邦…敲门声起,杨御成与老六对视一眼,赵抚兰摇了摇头示意不是他的人。
“杨四哥,你在么?”嘈杂的人声之中,小桔子张矩的叫喊尤为响亮。
杨御成皱了皱眉头。
这倒是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