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你刚刚干嘛去了?」见她回来,陈思思问。
文茜打算离开,只应付着道:「没什么。」
「等等,你去哪啊?糊涂……文茜!」建鹏叫住她,自己却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文茜眸光深深地回头看他,建鹏和王默一直以来是最亲近的。
她问:「你刚刚要叫我什么?」
建鹏说:「文茜啊。」
「不是。」文茜深感麻烦,只想尽快解决这个麻烦,「刚才你没说完的那个,糊涂什么?」
「哎?」建鹏一时被问住了,他挠挠头:「可能是说错了吧。」
「是啊,主人是口误吧。」亮彩接话,「他肯定没有骂你的意思。」
文茜:「……」
罗丽的遗忘法术施的倒是彻底。
文茜不再多说,
「我走了!」
金王子连忙飞过去,喊道:「等等我啊!」
他刚刚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遗失的爱人茉莉,当然不舍得离开,文茜懒得多说,一路回了家。
金王子在旁边不停叨叨道:「我劝你还是早点告诉大家真相,继续下去你会很痛苦的,等我恢复了一些仙力,我也一定会解开封印法术的,你听我的,感情不是能靠力量抢来的东西……」
然后他就说不下去了。
一打开家门,就听到震耳欲聋的骂声。金王子的声音也被埋没了。
是她妈妈的声音。
「你个老酒鬼,一天天的不务正业,老东西,你看看你像个人样吗
「你敢骂我?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大不了离婚!你把文茜带走!」
「我可不带一个拖油瓶!」
「你这个贱女人!」
文茜推开门,意料之中,她的父母依然争吵,前世她早就习以为常,这样的争吵每一天都在她家里发生,她的父母吵了半辈子也没吵明白。
文茜过去想要得到他们的关注,她想方设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父母,舒言,朋友。但没有一样,是她能抓在手里的。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早就认清了现实。
她大吼一声道:「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爸爸妈妈都停下了争吵的动作:「你说什么,文茜?」
文茜心跳有点急促,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道:「我说,我不想再这样,每天看着你们无休止的吵架,闹离婚,真的已经够了。」
「就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选择,我离开家,你们就可以离婚了。」
妈妈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茜茜,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爸爸也问:「你离开家要去哪?」
文茜注视着她的父母,说:「可我真的够了。」
「我已经十七岁了,高二,我可以自己生活,你们只要每个月给我一点生活费就行,我可以自食其力。」
「你们不用管我,也放过彼此吧。」她说完这句,转身进了房间。只留下两个大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王子进了房间,对刚刚文茜反常的表现感到很惊讶,他看着她的脸色,戳了一下她的手臂问:「你没事吧?」
文茜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能有什么事。」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突然这样说话。」文茜一不说「绝对服从」,金王子都要不习惯她的变化了,「喂,你不是中邪了吧!」
文茜没说话,径直走到里面打开衣柜,开始收拾东西。
「不是吧,你来真的?你是在开玩笑吗?你真要离家出走?」
她把东西一件一件装进行李箱收好,淡淡道:「我不开玩笑。」
金王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文茜好像想起什么,她问:「刚刚你说,你恢复仙力之后,有办法解除现在的封印?」
金离瞳说:「用法力强行冲破,应该是可行的。」
「七天之内能做到吗?」
「恐怕不行。七天法力根本恢复不了多少。」
文茜没说话。
金王子这条路行不通,她还得想别的办法。
「早啊文茜!」
「文茜,你昨晚作业写了吗?」
文茜一走进教室,就看见舒言和陈思思都主动和她说话。
文茜没说话,扭头就拎包回了自己座位上。然后听见陈思思疑惑的问话:「诶王默,你不是坐着的吧,你怎么坐文茜的位置啊?」
王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文茜头也不抬:「让她坐吧。」
「啊…好吧,茜茜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班长陈思思还是个隐藏的话痨呢?
「文茜,你昨晚物理最后一道大题做出来了吗?要不要我教你?」
面对这个自己上辈子傻傻追了好几年的人,为了这个不喜欢她的人,她是怎么犯傻作践自己的,文茜就实在没什么好心情。..
她慢悠悠从抽屉里抽出一本练习册,搭在了最上面。
「不用了,我已经写完了。」
「?」舒言很惊讶,「你是自己做出来的吗?」
「不然是抄你的?」
舒言推推眼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文茜这么说也是活了二十多岁的人了,当然不和十几岁的小孩计较。
舒言皱了皱眉,眼神带着点怀疑,道:「文茜,你今天的态度很奇怪。」
什么态度?和王默平时截然不同的态度吗?
她反问:「我什么态度?」
「你……」舒言脑子里似乎闪过几个短暂的片段,过去他教一个女孩写作业,她脑子很笨,老也学不会,自己一遍又一遍耐心教她。
她是……文茜吗?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是哪呢?
他紧皱眉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文茜一眼看出了他内心的挣扎,她径直走过来,从舒言手里抢过自己的作业本。
舒言不明所以。
却见文茜翻开了昨晚最难的那一道题,用力指着,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看,我一点也不笨,这道题,对我来说压根不难,我很轻易就可以做出来。」
「我不需要你教,你也从没教过我做题舒言,我们从始至终,都只是路人,在这之前,你甚至连正眼都没看过我一眼。」
文茜挺直腰板,就算她死过一次又重生了,骨子里的骄傲依然磨灭不去,
「我根本不是你记忆里那个人。」
舒言只来得及看到她的背影,和随风飞扬的马尾辫。
他恍惚中想,什么时候,文茜扎起了马尾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