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阳盯着小宫女脚下生风跑走的模样，不经意间脸上多了些自信。
“太子妃，您怎么知道她身上有毒疹子？”采素一脸敬佩的盯着叶昭阳，好奇的开口问着。
她方才仔仔细细的盯着小宫女看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都有点怀疑了叶昭阳有双透视眼。
要不然怎么可能看的清呢？
一想到这，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叶昭阳脚步迈的轻快。
“闻出来的。”
“啊？闻？这么闻？”采素更加不解了。
看着采素这么好奇，叶昭阳不免想要逗逗她，许是停下脚步，一脸坏笑道：“对，她身上有股女孩子特有的体香，就是……”
采素：“……”
怎么话锋一变，人都变的有点不正经了？
“行了，不逗你了，她眼睛里有淡粉色的眼翳，眼球有点微微发黄，明显的是沾了毒。”叶昭阳认认真真的开口说着，“并非是人为下的毒，应该是碰到了苦沾草，若是不用药，放任下去就会浑身溃烂。”
“老天爷啊，这草这么毒，她是怎么碰到的？”
采素咽了咽口水，脚步不由得往叶昭阳身边靠了几步。
“指不定是哪个花圃墙根冒出来的，干活的时
候不小心碰到了。”
叶昭阳给了她解释。
对于采素而言，她当然看不懂了。
中医最是讲究望，闻，问，切。
“行了，别磨蹭了，赶紧干正事。”叶昭阳一把拽过发愣的采素，加快脚步往宫门走去。
飞鸾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高大的身影旁边，还有一个小巧灵动的女人，一身水蓝色的曳地裙，没有什么装饰，就连腰间的系带，都是光华的缎面，头上只有两三银饰，就是这个普普通通的穿搭，却显得格外稳重。
采素跟在叶昭阳身后，但是依旧一眼就看到了那女子。
就这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不苟言笑的飞鸾，竟然对那女子笑的格外温柔的模样。
那是对自己不曾有过的温柔。
直到叶昭阳的声音响起，采素飞走的思绪才被拉回来，使劲的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轻盈见过太子妃。”那女子莞尔一笑，福了福身子，还不忘了冲着采素微微颔首。
是个有规矩的。
“今日就要辛苦你了。”叶昭阳点头，话语格外的平静。
采素的目光，一直在轻盈身上打量。
“这位妹妹，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何故一直盯着我看
？”轻盈感受到了采素直白的目光，微笑道。
叶昭阳定睛，瞥了一眼轻盈，又看了看采素，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
她是主子，她是过来人。
采素的心思她明白，就像当初她对瑶箐的打量一样，哪怕当初她死不承认自己喜欢秦无渊……
这爱情的苦，要让这个鬼灵精怪的姑娘尝一尝，恐怕才有勇气迈出那一步吧？
“没有，没有。”采素连忙摆手。
叶昭阳示意飞鸾等着，率先转过身来道：“行了，走吧。”
三人步子迈的都不快，尤其是叶昭阳，明显的是在压着步子走。
轻盈从手腕上解下一根一些铃兰的红绳，递给了叶昭阳，算是确认身份。
因为轻盈是洛星找来的。
“对了，采素，你多大了？”叶昭阳冷不丁的开口问着。
“二十，二十二了。”
听了采素的回答，她倒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年岁刚刚好，如花年华。
“轻盈，你呢？”
“民女和这位妹妹同岁，巧的很呢。”轻盈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就算是进宫，她也没有表现出半分胆怯。
叶昭阳一听，心里暗道：这么巧？不会真的
给采素找个情敌回来了吧？
于是这个话题，就被按下了暂停键。
……
三人各司其职。
穿了几个巷子，再汇合的时候，就只剩下采素和叶昭阳两人了。
“那嬷嬷每日的酉时都会去的，咱们就在这守着吗？”采素站在拐角处，伸长了脖子往外头瞧。
叶昭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个杏仁，一边往嘴里送，一边开口道：“守着。”
她们要从栖鸾殿里的嬷嬷下手，一点点抽丝剥茧，试图能够查到根源。
实现已经打探好了这个准确的消息，又是掐着点来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探着脑袋的采素就急忙道：“太子妃，来了来了。”
话音落下，她突然有点紧张了。
此时的嬷嬷完全不知道有危险正在逼近，还挎着竹篮，步伐轻快。
俩人整理好了衣裳，便从拐角处走了过来，看不出一点破绽。
嬷嬷自然是认得太子妃的。
毕竟昨儿才从去过栖鸾殿。
还没有等嬷嬷靠在一旁躲路行礼，采素就上前一步，“这位嬷嬷，去长生殿怎么走？突然就迷路了？”
嬷嬷一听，赶紧开口回应，
叶昭阳看着采素低头捡帕子，猛的起身的模样
，心里暗道：幸亏采素是自己，要不然还真是个棘手的。
嬷嬷完全没有注意到，采素头上别着不合规矩的绢花，还是粉色的。
也就更没有注意到绢花上散开的薄烟，就那么一丝。
“3，2，……”叶昭阳停下脚步，红唇轻启，慢悠悠的开口数着。
突然，嬷嬷身子一软，倒下来了。
不过没有晕倒。
一双苍老的眼睛很是无神，又从地上爬起来，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跟在采素身后。
穿过花圃，走过长廊，嬷嬷跟着叶昭阳就到了一处废弃的宫殿。
是很久都没有打扫过的样子，蜘蛛网结的很多，很多灰尘落的很厚，本该是青石板的小路，却杂草丛生，满眼的破败。
就连宫门上的锁，也锈的不成样子，可是在轻盈手里，三两下就开了，很是轻松。
“轻盈。”
采素警惕的盯着院子，压低了声音叫着。
话音落下，虚掩着的房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
房门上的蜘蛛网还挂着，灰尘四起。
嬷嬷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跟着叶昭阳进了屋，站在屋子正中间。
采素已经用怀里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围着嬷嬷画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