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隐隐约约,有女声入耳。
黑瞎子睁开了眼,看到了两个身材妩媚的护士,站在面前,她们身姿窈窕,肤色雪白,熟练的用着十一区的关西话,那声音优柔妩媚。
“老祖宗诚不欺我!”
“日有所想,夜有所梦!”
“我白天还在想着十一区的风俗娘,想不到梦里就见到了风俗娘!我好喜欢这个梦啊!我不要醒来,我要做一个风流大梦!”
女护士低头看向了黑瞎子,那精致的五官,纯玉的神情,瞬间黑瞎子荷尔蒙就飙上头了。
黑哥轻轻的贴在女护士的脸颊上,附耳温柔道,“新吉拉来那依!”
女护士掩唇笑的灿烂,黑哥嘴角扬起,“多无洗马喜塔(你笑什么)?”
女护士抬手,妩媚的去摘黑瞎子的墨镜。
“呀咩帖!呀咩路!!”
黑瞎子急忙摇头,“这个不能摘的!”
然而女护士又靠近,脸贴着脸,鼻尖贴着鼻尖,暧昧的氛围到了极点,她的双手轻轻碰触到墨镜的瞬间,一股清凉感觉流淌全身,一个慵懒又倨傲的意识爆发,“混账!醒来!你中招了!”
这意识爆发的瞬间,黑瞎子瞬间周身上下那股暖烘烘的感觉消失了。
黑瞎子看到自己的周围,变了光景!
那個越来越靠近的女护工的脸,变成了一具可怖的骷髅脸颊,参差的巨大深陷的眼洞,她的身上密密匝匝攀爬着尸蛆,恶臭味扑面而来,她朝着自己越来越近,可怖的尸嘴就要朝着自己的脸撕咬而来……
“八格牙路!”
黑哥一头撞了过去,脑袋死死的撞在了骷髅女护工的脸上,直接把她撞飞了出去!
周围数个身着褴褛破烂护工服的女护工转身看了来,她们一跃而来,手中挥舞着明晃晃的手术刀,甚至说有一部分的护工僵尸的胳膊已经变成了手术刀和手术剪!
黑瞎子久经战场风月场,什么样的刺杀没见过,这个小场面根本不算什么。
就在黑瞎子要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铁制的手术台上,四肢都被锁在了铁制手术台上!
卧槽!
彭——
犀利的寒光呼啸落下,朝着黑瞎子的腰子噶了来!
黑瞎子灵活的扭动腰肢,那锋利无比的手术刀贴着腰间皮肤,刺穿了衣服,呼飒戳入了铁制的手术台上!
更快的又是三把手术刀朝着脑袋,心口,右腿刺来!
紧要关头,躺在手术台束手待死的黑瞎子怒吼一声,手术台一震,黑瞎子发力,巨大沉重的铁制手术台居然半空中翻飞起来,黑瞎子背着手术台半空中来了个鹞子翻身,直接横扫出去了三个杀来的粽子女护士!
“呼呼——”
黑瞎子看着周围,眼神内敛,不住的道,“废帝,谢谢啊!差点凉凉了。”
黑墨镜没有反应,很明显,汉废帝海昏侯又睡着了。
咣咣——
又是一声巨响,黑瞎子眼神内敛,只看到迎面地方一个身穿破烂医生长袍的僵尸从医生大褂下拽出来了一把刀!一把武士刀!
这给黑眼镜看的人都傻了,“卧槽,医生带刀,这合理吗?僵尸也要按套路出牌的好不好!你们这么玩,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长袍医生撕烂了医生白大褂,手持武士刀呼啸杀来!
那剑士出刀之处,刀口上弥散出来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尸气涟漪,不难推演处来,这位武士高手活着的时候也是一代宗师!
黑眼镜震惊归震惊,可命是自己的,不能丢了。
黑眼镜背着手术台,急忙一个回身侧击,手术台和那剑术武士撞击去!
划拉一声,黑眼镜看到武士道和铁制的手术台碰撞,一道肉眼可见的鲜亮火焰光辉后,手术台直接被切成了两半,原本的手术台变成了两块臂铠,黑眼镜手和脚各拿着一面的臂铠。
“呼呼——”
唰!
武士刀劈头盖脸又是一刀!
黑眼镜单手撑起,利用手术台面当兵器,居然对着粽子武士来了一招秋风扫落叶扫堂腿!
咣当一声!
黑眼镜手控制的时半边手术台恶狠狠的砸在了武士僵尸脆弱的膝盖上,噗通一声武士僵尸跪坐在地上,武士刀猛地朝着黑眼镜的脑袋戳来!
黑眼镜急忙的用脚控制的半边手术台面去阻挡,可那武士刀太犀利了,直接戳碎了手术台面,戳向了黑眼镜的眉心!
完犊子了,这粽子武士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吗?
不行!我命不该绝!
紧要关头,黑眼镜鼻尖一抖,墨镜直接顶到了眉心地方,墨镜和武士刀碰撞瞬间,墨镜镜框发出清脆崩裂声响!
黑眼镜顺势一个鲤鱼打挺,一招乌鸦坐飞机夹住了挣扎的武士僵尸的脖颈,猛地发力,卡泵巨响!
武士僵尸崩碎成了一道道的碎块,骨头,腐肉,满地都是!
黑眼镜看着戳在地上的锋利武士刀,内心不住的感慨,差点差点就没了!
趁此机会,黑眼镜用武士刀的刃面把自己捆缚的铁手铐解开了,获得了自由的黑眼镜手指轻轻拂过几乎崩碎散架的黑眼镜,嘘了一声,“差点没了。”
黑眼镜一把手拔出来了武士刀,手指轻轻擦拭过武士刀的刃面,在最下方看到了羽田二字。
黑眼镜并不在意,黑眼镜只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眼镜提刀而出,刚刚走出帐篷,黑眼镜就看到了一个不妙的场景。
只看到大批的鬼子阴灵,指挥官僵尸正围着一个高台,高台上一个大佐模样的家伙正在演讲,他的十一区鬼子话说的很生硬,甚至说连黑眼镜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扫屋甲那依诺?!”
“有路洗帖哭打撒依!”
“板载马达马达达腰……”
黑眼镜看了一眼,眼神放光,纸人!卧槽,还有人会这个绝活呢!
没错,这个东西正是张小辫刚刚手撕的纸人,纸人被鼠爷操纵正在进行忽悠。
黑眼镜明白,自己人里已经有人觉察到这是个局了,正在破阵,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一口阳气绽放。
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是一个大油锅,里面都是沸油,一旦一个阳气喘气的出现,那么整个锅就炸了。
黑眼镜自己是个阴绝体,阴物无法察觉到自己。
黑眼镜提着刀小心翼翼朝着三叔帐篷走去,打算叫了三叔赶紧跑!
可就在黑眼镜走到门口的时候,帐篷门拉开了,一个迷迷糊糊声音传来,“撒尿尿,起早早……”
帐篷门拉开了,就穿了个海魂衫的潘子和黑眼镜撞了个正面,潘子热情笑道,“一起撒尿吗?黑哥!”
潘子这一句话说出,阳气瞬间炸了!
一时间,台上演讲的纸人假大佐懵了,站在门口打算叫三叔跑路的黑眼镜懵了。
无数个面孔,此刻幽幽的回头,直勾勾的盯着潘子。
整个鬼子营地,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潘子也傻了眼,看着那么多僵尸恶灵鬼子,潘子的手不住的抖动,这,这——
“这什么这啊!”
“跑啊!”
黑瞎子怒吼长啸,“三叔!醒来,跑路了!”
这一声呐喊,三叔帐篷里的众人纷纷醒来,急忙的朝外跑去!
而众多鬼子此刻也反应了过来,呼啸一声,恶灵,粽子,噼里啪啦,乱七八糟朝着众人扑来!
暗地里,鼠爷看着这场面,气的直拍大腿,“死潘子!什么时候尿尿不好,现在出来撒尿!你可把事儿给坏完了!完犊子了,这次所有人都得死,猫爷,咱俩赶紧跑吧!”
鼠爷没有等来张小辫的答复,只是看到了黑猫三条腿那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流下来,黑猫磨牙,那模样就等自己跑了,三条腿似是在催促,快跑,跑了,我就吃了你!
鼠爷一动不敢动,只能呆呆看着张小辫。
张小辫单手扬起,口中念念有词,“天有眼,地有眼,人人都有一双眼,天也翻,地也翻,逍遥自在乐无边!九尺神幡,席卷天下!”
张小辫话音落下,手指朝着地下猛地一戳!
张小辫手指所点地方,地面猛地突起,一道肉眼可见的土龙呼啸而去,直奔那刚刚张小辫掐的纸人身上!
张小辫纸人大佐瞬间燃烧起来了可怖的火焰,纸人一跃冲天,在那三叔的帐篷上方爆裂解体,一道道的火焰符箓朝着地面疯狂轰炸,符箓火焰落下地方,那些个僵尸阴灵被炸的体无完肤!
这么一炸,的确减轻了潘子和黑瞎子的压力,可也引来了更多的僵尸恶灵。
眼看着周围的那些营帐里,无数的鬼子恶灵僵尸纷纷冲杀而来!
鼠爷脸色发白,“三爷啊!要不撤吧!真干不过啊!这怕是好几万人马啊!少说三万起步!还都是凶灵兵魂,咱们这就是送菜的啊!”
张小辫看此,也几分绝望,张三爷原以为,也就是千八百个,自己的法力,还是收拾得了的。
但是现在一看,我特么!
打个屁!
这怎么打?
就在这时,一道悠扬的唢呐声响彻!
唢呐声悠扬,滴滴答答的哀伤曲调飞扬,唢呐声响彻悦耳,轰鸣声里!
众人入眼之中,只看到那向导黄二狗此刻一袭壮族传统唐风长袍,手里拿着一只金嘴儿唢呐,唢呐声震颤四方,无数的恶灵僵尸居然被震慑在了原地!
鼠爷喃喃道,“卧槽!这唢呐厉害了啊!”
“这不是唢呐!”张小辫道,“这是叫魂!看不出来啊,这个黄二狗居然还是传说中八大神秘行当的叫魂人!”
鼠爷道,“三爷,这个叫魂人很稀少吗?”
张小辫呵呵笑道,“千年琵笆,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初闻不识唢呐音,再听已是棺中人。唢呐的威力,比你想的要大!这次应该安稳了。”
然而张小辫的笑容还没有持续太久,就看到黄二狗控制下的鬼子恶灵僵尸居然浩浩荡荡的朝着三叔,朝着自己包围而来!
“不,不太妙啊!”鼠爷道,“这些鬼子的恶灵僵尸好像是朝着我们来的!”
张小辫也注意到了,“嘛的,黄二狗是敌人!”
此刻另外一边的吴三省众人也醒了过来,吴三省怒不可遏,“黄二狗!你什么意思!你把我们带到这里,还用唢呐操纵这些家伙,是我吴老三对不住你吗?”
黄二狗看着吴老三,却发出了哝哝的鬼子音,“吴君,你现在无路可走,只有成为我们的一员,一起挖掘长生不死的终极梦想,否则,死路一条!”
黑瞎子幡然醒悟,“我算是看明白了,黄二狗,你特娘的是个鬼子啊!”
“哈哈哈——”
黄二狗站在鬼子中间,手持唢呐打量着众人,“成王败寇,鬼子也好,武士也罢,都是胜利者的一面之词,我现在对于胜利与否已经不感兴趣,我只想带领父辈的军队,完成父辈的理想,拿到真正的长生不死药!吴君,你是一个很不错的高手,和我一起,走上天庭仙殿,一会神仙,长生不死,可好?”
潘子怒不可遏,“三叔,别信他的鬼话!这笔只是想利用我们!”
解雨臣笑了出声,“黄二狗,看看!潘爷都能看出来伱是在扯犊子,你还给我们说这些废话?你要真有种,就把我们都杀了!”
“哈哈——”黄二狗笑道,“如你所愿!”
话音落下,黄二狗吹起了唢呐,声音低沉哭诉,声声断人心弦,而那些鬼子听到仿若精神抖擞,居然各个呼啸一声朝着吴三省冲杀过来。
“尜尜——”
奇怪的鹧鸪声响彻。
众人回头看到鹧鸪哨单手戳在口中发出了清脆悦耳的鸟叫声,这鸟叫声像极了献王墓里的伤魂鸟的声响,那伤魂鸟的声响传出,所有鬼子恶灵被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走!”
红姑娘朝着众人挥手,“献王墓伤魂鸟可以压制所有恶灵,我们快走!”
吴老三众人没废话,跟着红姑朝外跑去!
可对面黄二狗的唢呐声陡然拉高,一道道声响震耳欲聋,眼看着鹧鸪哨的伤魂鸟叫声无法压制了,鬼子越来越多的苏醒。
“必须把黄二狗杀了!”
张小辫看向了鼠爷,“让胡八一出来!”
鼠爷一怔,“胡八一?他出来有屁用啊!”
张小辫道,“他出来的用处,可比你的用处大!”
鼠爷不敢和猫爷犟嘴,你说咋的就咋的吧!
鼠爷闭上眼,再睁开眼,胡八一急忙道,“祖师爷,你叫我有事吗?”
张小辫从怀里拿出了一发金色的摸金符,“小子,十六字风水秘术后八字学的怎么样了?”
胡八一急忙道,“倒背如流!”
“好!”张小辫把摸金符塞到了胡八一手里,“这是十六字风水秘术的上半本!现在你就有了完整版的十六字风水秘术!上去,把那个鬼子黄二狗干掉!”
胡八一眼都傻了,“祖师爷,不,不是,这我都没看过十六字风水秘术上半本,你怎么让我直接上,这不是胡闹吗?古人都是临阵磨枪,我这连枪都没磨……”
张小辫一脚踹在了胡八一屁股上,“祖师爷我会害你吗?我实话给你说!十六字风水秘术被我写出来的时候,其实就半本!因为正着读是下半本,反着读就是上半本!上下半本合一,就是完整版的十六字风水秘术!”
胡八一惊喜的看着张小辫,“祖师爷,您的意思是,我其实,已经,已经掌控了全部的十六字风水秘术?”
张小辫道,“不然呢,我让你上去和鬼子阴阳师过招不是送死吗?”
胡八一搓着手道,“不是,祖师爷,不是说这十六字阴阳风水术只有一个人能会,我要是会的话,您岂不是……”
张小辫撇过脸,念了一句,“我从来都不会十六字风水秘术,我学的是烧饼歌猫狗相物大法,是塔教的至尊秘笈,学了烧饼歌就学不会十六字风水术了,当年我找到风水术的时候,我就很后悔,为何不能学,只能传给了徒弟,也可以说,十六字风水秘术会的人,只有孙国辅这一脉,你明白了吗?”
胡八一激动不已,猛地跪下磕头,“多谢祖师爷成全!”
张小辫把黄金摸金符塞到了胡八一手里,“去!把那个鬼子的阴阳师给我干掉!我这辈子最烦的就是这帮假洋鬼子!他们坑害了左公,他们该千刀万剐!”
胡八一拿着摸金符,激动满满的拍着心口,“祖师爷放心,今儿我胡八一,定要一展我摸金校尉的风采!我们可不是只会开机关倒斗,我们也能斩妖除魔!”
话音落下,张小辫一脚踹在胡八一屁股上,“上!”
张小辫巨大的力量下,胡八一一脑袋飞了出去!
黄二狗被这声音惊动,看着从天而降的胡八一,“摸金校尉?你是想死吗?”
“死?”
胡八一双手抬起,一道道绳索拴住了周围的木桩,身子悬浮半空,俯瞰着黄二狗道,“你处心积虑把我们带到了这个陷阱里,还能够操纵这么多的鬼子魂魄!你的本事绝对不限于招魂唢呐这点吧!漏出来你的真本事!我胡八一手下不死无名之人!”
黄二狗看着胡八一神仙索呼啸飞腾杀的僵尸不断倒下,果断放下了招魂唢呐,猛地一把甩飞了身上的繁重长袍,漏出来了一袭干练的鬼子传统阴阳师袍,眼神也变得冷戾锋利,“安倍阴阳家,安倍长枭,请阁下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