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楚清辞察觉脖子处又痒又湿,拍了拍毛茸茸的脑袋说道:“别闹,小七。”
脑袋的主人僵了一下,接着抬起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楚清辞。
“小七是谁?”
那语气格外的危险,仿佛下一刻就要露出獠牙。
楚清辞听见这声音,这才发现窝在怀里撒娇的不是‘小七’,而是一个半夜偷香的小狼狗。
“你怎么来了?”楚清辞懒懒地说道,“宫门不是关了吗?”
“我不过来,那个小七是不是要过来?”钟荇低头在她的脖子处轻轻地咬了一口,说是惩罚,更像是调、情。
“是啊,小七总是喜欢爬床,又惯会撒娇,我都拿它没有办法。”
“原来你把我赶出宫不是为了作戏,而是真的给别人腾位置。”钟荇握着她的细腰。“你这个负心薄幸的女人。”
“生气了?”楚清辞摸着他的头发,为他顺毛。“不逗你了,小七是只猫。你不在,我还不能养只猫了?”
钟荇这才抬头看过来:“真的?”
“骗你做什么?我有什么好骗你的?你这眼眶这么青,是不是好几天没有睡觉了?”楚清辞摸了摸他的眼睑。“既然这么困,怎么不在家里休息,乱跑什么?”
“钟澜玉留在京城有不少暗线,我得把他们拔掉,要不然这些暗线反噬,那是很容易与他里应外合的。”
“那也不用急成这样。好了,睡吧!”
“辞辞,你不想我吗?”
“想,很想,快睡吧!”
钟荇磨着牙。
这样应付他,当他是傻的吗?
就算是应付,能不能演得好点?
钟荇钻进被子里。
“你做什么?”楚清辞很快便说不出话来。“别乱来……钟荇……唔……”
她紧紧地抓着被子。
“钟荇,别闹了……受不住……”
夜深风高,风一吹,蜡烛熄灭,黑暗如一个大网吞噬了天地万物。
小猫儿小七听着那细碎的声音,只觉心火上涌。它从旁边的小床上跳出窗外,顺着雌性的气息在宫里四处寻找着伴侣。
如此春意泛滥的夜晚,它也需要伴侣的安慰,要不然扛不住那样的春色。
咯吱!咯吱!窗外的枝丫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还发出异响的声音。
楚清辞累了一夜,精疲力尽地沉沉睡过去。
当她醒过来时,早朝早就结束了。她看着怀里的男人,见宫人进来,朝他做了个噤音,让对方退了出去。
钟荇搂着她,说道:“再睡会儿吧!”
“你不去早朝?”
“我病了,去不了。”钟荇说道,“皇上许了我五天假,这五天我都可以好好休息。”
“你的好好休息和我的好好休息,好像不太一样。”楚清辞掐了一把他的软肉。“钟澜玉今天应该要落网了,我得去皇上那里探探消息,你留在这里好好睡吧!”
“杨将军、赵大人都在皇上那里,用不着你操心。我那里也办得差不多了,没人敢包庇钟澜玉,放心好了。”
楚清辞当初提拔这几个面首就是为了与钟澜玉分庭抗礼。她的眼光不错,这几个都成了小皇帝的左膀右臂。
如今只是收网阶段,的确用不上她了。不过,她很好奇的是苏瑶华打算怎么做,毕竟她从一开始就下错了注。
从边境传来战报。如她所料,敌军拿着错误的布兵图被打得满地找牙。他们为了谈条件,把钟澜玉派人送过去的信函都交了上来,只为了能平息这场战事。可是,既然已经起了战火,怎么可能轻易地平息,该打还是得打。
苏家把钟澜玉交上来了。
钟澜玉很小心,吃喝都要亲自去厨房找,不会吃苏瑶华送上来的东西。可是,他最终还是被苏家卖了。
当钟澜玉再次醒过来时,他被关在大牢里。
“苏瑶华……苏家……”
钟澜玉气急败坏。
“你也别怪苏家。苏家也只是想升官发财而已。”钟荇出现在大牢外。
钟澜玉见到他,说道:“你能有今天,多亏了有我。我不指望你报答,那也不用恩将仇报吧?”
“多亏了有你,我才过了十几年生不如死的日子。你是不是忘记这些年我们母子几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怎么得宠的,不用本王提醒你。你真当太后喜欢你?她不过是看在你有几分像我的份上才宠着你。你说我要是愿意成为太后的男人,她是不是还会像现在这样姑息你?”
“你觉得你有机会离开这座大牢吗?”钟荇冷笑。
“你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钟荇捏了捏手心。
“你就是怕了。那本王猜猜看,是不是太后搂着你,嘴里却叫的是本王的名字,所以你清楚太后喜欢的是本王。你不过是个替身,根本无法替代本王。”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魅力?”随从搬来椅子,钟荇在外面坐下来。“你知道你的新宠,那位叫苏苏的姑娘去哪里了吗?”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钟澜玉冷冷地看着他。
“那位叫苏苏的姑娘生了,生下了一个儿子。”钟荇见他满脸喜色,眼里满是讽刺。“你这么高兴做什么?苏苏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你的,她生儿生女与你有什么干系?”
“胡说。苏苏怀的是本王的儿子,她生的是本王的后代。”
“哈……苏苏姑娘姓苏,是第一富商苏家的女儿。她原本是千金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受尽宠爱。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两人快成亲的时候,苏家出事了。苏家出事,被抄家灭族,家产被查抄。可是说来也是奇怪,苏家的家产在半道上遇见劫匪,被劫匪抢夺,朝廷派出军队灭匪,土匪是灭了,财宝却没有行踪……”
“摄政王,这个故事是不是很耳熟,是不是觉得在哪里听过?苏苏是自愿成为太后的棋子,因为她要为家人报仇。原本她是没有查到你的,毕竟你多聪明,无论做什么都不用亲自动手。可是,她还是发现了端倪,查出了你才是幕后真凶。你觉得她会为你这个灭族仇人生孩子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心爱之人的,现在她报了仇,已经和心爱的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