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楚清辞弯腰割着稻谷,手里的动作不快不慢地进行着,任由汗水顺着细嫩的脸颊流淌下来。
从后面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女孩的声音清脆甜美,男人们的声音各有不同,有的粗狂,有的温和。
“楚知青,你好厉害啊!”说话的女孩说道,“我要是有你这么厉害就好了。”
“杨知青,你和楚知青是一组的,她身体好,可以多做点。你身体柔弱,那就负责搬运稻谷,李崇义负责打稻谷。”
李崇义是李家屯的村民,被分派到楚清辞和杨文雪一组。
楚清辞和杨文雪都是最近才加入李家屯的知青。
半个月前,李家屯的大队长领回来五个新知青,三男两女,其中的两女就是楚清辞和杨文雪。
杨文雪肤白貌美,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声音又如江南女子般柔美,刚到就引来男人们的关注。与她同期来的楚清辞皮肤黝黑,总是戴着一张头巾,刘海厚厚的盖在额头上,说话时又习惯性地低头,一副胆小懦弱的样子。
现在正是农忙时期,新来的知青来不及熟悉环境就被安排了农活。楚清辞和杨文雪被分派到同一队,与他们同队的李崇义曾经是名军人,因为某些特殊原因退伍回家。
这段时间忙农活,楚清辞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皮肤也黑了几个度。再看那杨文雪,仍然是白皙貌美,精神十足。
“杨知青,剩下的活儿我们帮你干,你去旁边树下喝点水休息一下。”
“就是!太阳太晒了,你休息,我们来帮你干。”
砰!李崇义与旁边的同村民打完手里的稻谷,把稻草扔在旁边,冷冷地说道:“你们再耽搁我们组的进度,我就找大队长说明,让你们把这位杨知青领走,给我们换个能干活的过来。”
“崇义,不用这么无情嘛,杨知青身体弱……”
“别的知青都在下地干活,她要是觉得自己干不了,就应该给大队长说,让大队长给她特殊待遇,而不是拖我们的后腿。同样是女同志,为什么别的知青可以干完八个以上工分的活儿,只有她连三个工分都是别人帮忙干的?”
“李同志,你不要怪大家,大家也是关心我的身体。我能干,我肯定把活儿干好。”杨文雪委屈巴巴地说道。
“这段时间都是楚同志割稻谷,轮也应该你来割了。”
“楚同志喜欢割稻谷,是不是楚同志?”杨文雪期待地看着楚清辞。
楚清辞放下手里的镰刀:“我不喜欢。”
“可是……”杨文雪皱眉,“你说过的呀,你说我身体不好,你从小到大没有生过病,以后可以帮我干活。”
“杨同志对我的话有误解。我是说大家都是知青,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可以帮点小忙。不过,我没有想到杨同志已经生活不能自理,大到下地干活,小到下厨做饭都不行。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我不是故意偷懒,实在是……”
旁边的几个男人见状,一个个心疼不已。
“杨知青身体不好,又不是故意偷懒的。你们同样是知青,又都是女同志,就不能互相帮助吗?”
“同样是女同志,同样是知青,我的身体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你们要是觉得她令人心疼,那就自己帮她。”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书记员走过来。“大半天过去了,怎么才干这点活儿?”..
“李书记,我们组要换个人。”李崇义说道,“这位杨知青影响到我们组的进度。我们想换个能干活的。”
“你怎么这么多事?”李书记不耐烦地说道,“之前是怎么分组的,农忙期间都不能变。你要是觉得她干不了,就帮她多干点。你一个当兵的,身体壮得像牛似的,就不能关爱一下女同志吗?”
李崇义呵了一声,摘下头上的稻草,平静地说道:“不重新分配也可以,她做了多少就领多少工分,不许从我和另一位女同志的工分里均给她。要不然我就去公社告,说我们大队为了讨好女知青,一个个上赶着弄虚作假。”
“你……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李书记气道,“要是传开了,那是要被叫过去审查的。”
“那就看书记员公不公平了。”
楚清辞在旁边看戏。
她刚融合这具身体,知道了现在的情况。
面前的杨文雪,肤白貌美,瞧着像是哪家千金小姐下乡体会生活,其实只是个酱油厂工人的女儿。
这个位面出自一本书,那本书的名字叫《那年那天》。书里的女主角是李家屯的一个村姑,名字叫李如意。这个李如意与李崇义是姐弟关系。男主是一个知青,在李家屯干活。原本男主是书香世家,不料前几年落了难,父母都被打入臭老九的行列。男主在这里当知青,被其他的知青排挤,一直过得艰苦。直到遇见李如意,他黑暗的世界才有了一道光。
李如意与男主蒋书恒历经磨难,最终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杨文雪这个貌美的知青就是个白莲花女配的角色。她很美,引起村里男人的吹捧。直到遇见蒋书恒,她觉得受到了挑战。一是蒋书恒不为她的美貌所动,二是蒋书恒长得非常俊美。
原主这个角色就是这本书里的一个背景板,说白了就是一个打酱油的。楚清辞之所以会穿到她的身体里,正是因为原主在杨文雪的算计里失身给了村里的一个无赖,被迫嫁给了那个无赖,后来被无赖打死。原主怨念不散,引来了楚清辞。
原主的心愿是改变命运,回到父母的身边尽孝。
李崇义是个退伍军人。他是村里非常难缠的一个人,因为别的村民不敢和村干部对着干,他就是敢。
不过,他的名声也不好。据说他参军之前是个混子,附近几个村的混子都得叫他一声大哥。后来家里穷,为了改变家里的现状,他去报名参军,一走就是五年,再回来的时候,他退伍了,脸上还留了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