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这就是上个月酒楼的账簿了。”梁丘把一本账簿递过来,旁边还放着一个快有半人高的木筐,里面是大半筐的铜钱。另一边的几个盒子里碎银子也装满了。
“嗯,你算过这个月收入一共是有多少吗?”
“算过了。”梁丘点头。
“这里的铜钱一共是有一百五十贯。一贯一千钱,这是散钱。银子一共有碎银三百两。这个月的收入一共有四百五十两。不过只算了收入。”梁丘扒拉了一下算盘。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然后支出的话。这个月我们的鸡鸭一共是买了五百只,大概是鸡三百,鸭两百。鸡鸭价格相同。一只鸡大概有三到四斤,鸭也一样。一共是八十两。省城的鸡鸭比家里要贵不少。家里鸡鸭是二十文一斤,省城却要四十文。其中大概有五十只用在熬高汤。”
“嗯,没有去和养鸡场和鸭场谈合作吗?按理说一个月两三百只的订单也不算少数了。”
“师娘,关于这个我去问过,只是如今鸡大都是农户散养的,大型的养鸡场没有。因为鸡养多了不好伺候,特别容易生病。鸡还好斗,太多一起养总是容易打架。所以大型养鸡场是没有的。鸭场倒是找到了。”
“那小型鸡场呢?小型也可以,大不了多找几家。”
“我也是这个想法,然后已经找了几家看过了。合作还在谈,我想把价格再压低一点。”
“嗯,让一家每个月都供应这么多鸡也不现实。可以让他们每家供应一部分或者供应时间分开都行。这件事交给你,谈好了我给你记功。”元妙妙很是爽快。
“那就多谢师娘啦。”梁丘开心地点头。
“然后是这个月的肉支出。良缘楼主打的就是肉菜,我算过了,我们一月大概需要四头猪的肉,不过我们买的肉都是普通部位的肉,按照行价,是四十文一斤。这月的肉一共买了五百三十斤。一共支出是二十一两二钱。”(一钱=100文,私设。有说一钱=一文的,也有一钱=100文的,这里选第二种。)
“然后是鱼,鲫鱼价不算便宜,一斤大概是五十文。这个月我们酸菜鱼还有香焖鱼,红烧鱼的销量都不错。鱼的消耗大概是在八十条的样子。每条鱼都选的差不多是一斤二两的鱼。鱼的支出是四两八钱。”
“还有牛蛙。这个东西要特殊养殖,价格按只算,一只是两百文。重量超过了半斤的还得加钱。重一两加五十文。然后我们选的牛蛙都是至少七两的,一只牛蛙价格是三百文。牛蛙是个新鲜东西,点的人不少。这个月牛蛙大概买了三十只。花了九两。”
“嗯,这些都记得很清楚。做得不错。还有呢?”
“其他的是蔬菜的支出。东西比较多,杂,我就不仔细说了,总之一共的支出大概是在三十两左右。因为蔬菜也算是点的最多的。卖的量大。”
“嗯。这些我大概清楚了。然后工钱有没有付?”
“已经付过了。按照师母的吩咐,三位大厨都是一个月十两银子。然后厨房里面请了三位帮厨,负责切菜洗菜,一人是一个月一两银子。跑堂的一个月二两银子。不过他们都有带客量,所以得到的钱都多了。”
“嗯,得钱最多是的谁?”元妙妙问了一句。
“是孙小雨。他这个月得了快要三两银子。”
“哦?这么厉害?我记得是要带来一桌客人给十文对吧?”
“是的。”
“那我倒是好奇了,他的带客量快要有一两银子,也就是说,他一个人就带来了快要一百桌客人?”元妙妙本来只是想问一句,看看有没有什么突出的人物,做得特别好的,说不定可以提拔一下。只是这个情况却有点出乎意料了。
“是的。我也很诧异,不过已经查过了,那些客人的确是他拉过来的。”
“问没问过是怎么拉过来的?”
“问过了。查出来是他平日里在家附近宣传,然后说动那些邻居过来吃。一般就点一个素菜,也只要十二文。然后他得到的十文钱他会给这些愿意来的人四文。”梁丘说起这个情况,也是有些愤怒。
“那你准备怎么应付他这种行为?不制止的话,怕是之后其他人也会有样学样。”
“我……我还没想过。”梁丘十分愧疚,也有些措不及防。元妙妙突然就考他了。
“那你可以去想一想。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有心培养你当酒楼的掌事。我这个掌柜也不好时时看着,所以需要一个平日里替我打理的人。做掌事的话只会理账是万万不够的。”
“我……我没想过师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把握的。”梁丘整个人都激动起来,甚至眼睛里面都含上了一包泪。
“好了,快擦擦眼泪。这个就当是我交给你的考验了,再加上那个鸡场的事。都能解决好的话,我就让你当掌事。当然,账务还是得暂时交给你。”
“我一定会做好的。”梁丘拿袖子一抹眼泪,用力点头。
“那我拭目以待。”元妙妙期待地看着他。
“账务都在这里了,那我先回去想这两个问题。”梁丘起身就要走。
“等等,还有一个事。”元妙妙含住他。
“师娘只管吩咐。”
“家里方这么多的碎银子散铜板到底不方便,也不好放,容易丢。你明日去帮我找一下钱庄掌事吧,请他来家里一趟,把这些碎银子换成元宝。”
“好。我记得了。”
“嗯,记得隐蔽一点。虽然前面就是府衙,治安好得很,可财不露白。”
“我知道了。”梁丘点头,这次真的离开了。
“妙娘,看他那副样子,怕是马上你的地位就要比我高了。”一直坐在一边看书的梁瑄放下书,语气淡淡的说。“你对这小子是不是太好了。”
“这也要拈酸掐醋的。”元妙妙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看在他好歹也是你表侄,又是你学生,这才这么信他。”
“你知道,你就想醋。”赶在梁瑄开口前,元妙妙又用话堵住他。
梁瑄默默走过来,掐了掐她的脸。
“你既然知道我,那就该给点安慰吧。”他捏了捏她的脸。
“你阔不要代得称进尺啊。”元妙妙扭了扭头,没挣开,瞪他。
“晚上我想吃面包。”梁瑄提要求。
“方块我,鬼你做。”元妙妙感受现在十分常见的梁瑄式的吃醋,十分配合地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