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就在医生旁边，电话那头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情绪有点激动，更用力拽紧手里的衣服，“医生，医生！你们的职责是救死扶伤，我虽然被咬伤了，但医生你不会不管我的吧。”
诊室内其他人虽然听得没中年男人清楚，但他们也隐约听到了一些电话内容。
没受伤的几个人看向那些被咬伤的人的眼神充满了疏离。
室内的人自动分成两派，医生犹豫了一下，也站到了没受伤的人那边。
受伤的那几个人此时正站在门边，其中一个人直接整个人靠在门上，“是你们自己要抛弃我们的，那你们也别想出去了。”
没受伤的人很气愤：“你们怎么能这样！什么叫我们别想出去，你们倒是该出去！”她过去想拉开他，但被旁边的人推向她站的那边。
这个女孩差点摔倒，幸好有人扶了她一下。
“这女孩说得对，要出去的是你们，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也会变成那种吃人的怪物”
“我们这不是还没变吗？谁再说，到时候要真变了，第一个咬的就是你。”
两边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突然其中一个人毫无症状地倒下，这一刻所有人都行为一致地远离他。
那女孩看着倒下的人说：“你看，他现在昏迷了，估计等会儿醒过来就要到处咬人了。”
那个中年人也害怕极了，“要不我们把他扔外面去吧，万一真变了怎么办。”
所有人都点头同意，之前堵着门的那个人小心打开一条缝，从门缝处看外面的情况。
他看了一会儿，猛地关上门，远离这门口，“外面，外面走廊有个人似乎被吃的只剩骷髅架子了。太可怕了！真的变成吃人怪物了。”
中年人把晕过去的人拖到门边，自己打开门看了一下，他们这个门旁没有吃人怪物，快速把人塞了出去。“这不就行了吗？”
没过一会儿，年轻人发现对方那边有个人一直低着头蹲着，一动不动的。怀疑他是不是也有什么情况了。
“他是怎么了，一直蹲在那边，之前就没动过吧。”他指着那个人说。
中年人过去，用脚踢了踢他，“喂，你怎么了？你不会也晕了吧。”
那人动了一下，下一刻双手抱住中年人的腿咬下去。
他的牙变得十分锋利，竟然能把衣服一同咬下来。
“啊啊啊！滚开，滚开！”中年人用力踢着他的头。
中年人好不容易挣脱，腿上已经又多了两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因为猎物挣脱，那人发出嘶吼声，向周围的人扑去。
诊室一片混乱，有一个人率先打开门跑了出去，后面的人也跟着跑了出去。
几个人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年轻人跑着跑到了普通门诊，看着面前紧闭的门，一一去尝试。
基本上都是从里面上了锁，“有人吗，能不能让我进去。”
看着想扑向自己的丧尸，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总算是打开了一扇门。
钻进门内，虚脱般靠着门滑下。“呼，呼。差点就被追上了。”
气还没喘匀，旁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张着嘴巴要咬自己。
年轻人站起来，打开窗户，跨上窗台，抖着腿站到外面的空调外机上。
他关上窗，这样就没人能咬到他了。
这普通门诊和发热门诊的情况差不多，大多数人都在往医院大门逃跑。
……
当陈诺骑着她的小毛驴过来时，就看到江野离医院远远的就停了车。并且停了有段时间了，不然以她过来的速度，他现在应该在医院里了。
车到他旁边时，她也停了车，问他怎么不过去。
“你看看那医院，你觉得现在可以过去吗？”江野看着前方的医院，紧皱眉头。
陈诺看到江野后，视线基本就放在他那边了。医院的情况，她还真不知道医院是啥情况。
她看向医院，盯着那看了会儿，“那些人是在往外面跑吗？怎么上面还有个人站在空调外机上。”
江野：“不知道医院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我们肯定是不能过去了。”
陈诺看着江野背上的欣欣，“那欣欣怎么办，她的烧退不下去呀。”
“实在不行，还是先去小诊所看看吧。怎么说也比自己瞎弄好。”江野提议道。
“嗯，行吧。”
两人原路返回。
江野放慢速度和陈诺一起骑到小诊所，诊所的门是个玻璃门，能清楚看到这里面有不少人在吃人。
门内的人听到外面的声音，都抬起头看向他们。
陈诺整个人都傻了，目目地看着里面。
“快走！别傻愣着了！”江野拍了下她的背。
陈诺继续骑着车往前去，回头看了眼，看到那些人已经从门内出来，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走。
回到小区，莫名感觉小区的气氛也不对劲。
偶尔隐约能刚听到几声像是惨叫的声音。
车直接骑到单元门楼下，他们这个单元楼里只住了没几户，这会儿和曾经倒是差不多，都是安安静静的。
三楼的门虚掩着，没被关上。估计是胡叔最后离开时怕欣欣家的人没拿钥匙。
本单元的人素质高，不可能没素质地进出别人家。
江野把欣欣放到陈诺家的沙发上。今天看到的那一幕，也是让他受到了震撼。
陈诺到了家，依旧是一副没回神的样子。抿着嘴，出神地看着欣欣。
江野在陈诺眼前打了个响指，“回神了。”
陈诺眨眨眼看着江野，泪水涌上眼眶，“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做梦。那种事只会出现在噩梦里才对。”
“我也希望这是梦，但它却是真实的。”江野叹了口气。
“我得再给欣欣喂餐药。现在没地方看病，也只能靠我们自己治了。”陈诺退烧药，看着只剩两餐左右的量，“药也不多了，不知道欣欣能不能熬过去。”
她跟欣欣妈说过会好好照看她，要是欣欣出事，她还在怎么面对欣欣妈。
江野抱住发着抖的陈诺，下包蹭了蹭她的头顶。“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我带会儿把你给我的药拿过来。”
陈诺应了声，无力地瘫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