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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6章 有话要跟我说
    江蓠噗嗤一笑,“奴婢瞧着,以后这家恐怕是公主要当的。”

    司沅没理会她的戏笑,只垂眸沉吟片刻,“他曾经可有让你们找我?”

    江蓠敛了笑容,点点头,“公主的画像,只怕我们所有人都见过。”

    司沅抬眼,脸上微微一热。

    “据奴婢所知,大概是找了一个月,后来便突然停止,至于找没找到奴婢就不清楚了。”江蓠说着将笔洗里的污水倒去。

    司沅一怔。

    原来是这样。

    他压根没有找她两年。

    两年后的死讯,根本就是他用来迷惑自己的。

    他说他会等她的。

    他确实一直在等她。

    缀云轩里,他在等她。

    在承川时,他也在等她。

    桐花苑里,他还在等她。

    司沅缓缓坐了下来,她还以为自己真的那么顺风顺水,其实暗地里,他又默默为她做了多少呢?

    司沅终于明白,那日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世,他毫不意外。

    还将她揽在怀里,叹一句,说这些已经迟了。

    他还说,我们两究竟是谁不懂?

    司沅觉得自己真的是后知后觉。

    她不知道是该说自己傻,还是该说赵珣傻?

    司沅笑着笑着,流下眼泪。

    “公主?”江蓠连忙取来帕子。

    司沅接过帕子,却没擦眼泪,只是抬起头,泪水汪汪看着江蓠,“怎么办,我想赵珣了。”

    江蓠忍俊不禁,假装叹气,“可怜奴婢的鹧鸪鸟,一会儿还得跑一趟。”

    司沅破涕为笑。

    江蓠重新打了水,浸了帕子,递给司沅,“公主擦擦吧。”

    司沅接过,敷敷眼睛,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为什么这些他都不告诉自己呢?

    如果她就那么一直笨下去,他该怎么办呢?

    司沅叹气,可他那样骄傲的人又怎么会跟别人倾诉自己的付出?

    乞求来的爱,他才不屑。

    他要的是心甘情愿。

    司沅仰头,露出一只红眼睛,“他怎么可以这么好?”

    江蓠倒了一杯白水,“公主刚哭过,喝点儿水。”

    司沅抓起,喝了一口。

    淮阴侯好?

    这话说出去,谁信!

    江蓠直叹,“侯爷是对公主好。”

    司沅一顿,她曾经以为他对每个人都是如此。

    那时他还背对着她睡。

    “公主,还要写吗?”江蓠好笑地看着她。

    司沅回神,放下手里的帕子,重新摆好纸,这次她想也没想,飞快写下一行字。

    “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司沅起身,笑着躺去床上。

    一连几日,都没收到赵珣的回信。

    司沅伏在案上,默默叹气,是不是对男人不能太主动了?

    “公主。”

    司沅坐起身,扭头看去,是江蓠,她身后还跟着夏蝉。

    夏蝉的精神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只不过,那些旧伤倒还是需要慢慢恢复。

    夏蝉恭敬行了一礼,“奴婢拜见公主。”

    “有话要跟我说?”司沅了然。

    夏蝉眼底一片恳挚,“是。”

    司沅点点头,“你有伤在身,坐着说吧。”

    话音一落,就有宫人给夏蝉搬了凳子。

    江蓠手一挥,其余人全部退了出去。

    司沅靠在椅子里,“你说吧。”

    夏蝉略略一想,才开口,“事情的起源比较早,要从皇后娘娘少年时说起。”

    司沅颔首,“慢慢说吧。”

    江蓠也倒了杯茶递给夏蝉。

    夏蝉道谢接过,又道,“皇后娘娘原本并不是待进宫的良家子,真正要入宫的其实是娘娘的长姐,也就是纯贵妃的母亲。”

    司沅诧异,竟又是一出调包的戏码。

    夏蝉低下头,唏嘘不已,“娘娘少时便有与之青梅竹马的人,两人年龄相当,又同一处玩耍,日子久了便相互承诺,而两家长辈也算是心照不宣。”

    “长姐入宫前一夜,姚家摆了宴席,算作长姐入宫的饯别宴,长姐心情难过,娘娘便陪着她说了好晚的话。”

    “也许是醉酒,也许是困乏,娘娘只知道,再睁开眼时,自己已经在躺在入宫的马车上。”

    江蓠讶然不语,等着夏蝉继续说下去。

    司沅苦苦一笑,想到了自己。

    只听夏蝉又道,“事已至此,已没法改变,不然欺君之罪,所有人都活不了。”

    司沅算来,那时的皇帝还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

    这么想来,李弘祀当时也还不是太子。

    这个事情还不是简单的一个调包。

    夏蝉接着说,“娘娘自知挣扎无果,便答应家人,只要告诉她真相,她便安心留在宫里。”

    “家人才告诉娘娘,长姐早已和她青梅竹马的恋人暗通款曲,他们也是无意中发现二人的私情,两家为了掩盖这件丑事,万般无奈下才设计这一出李代桃僵。”

    夏蝉抱着杯子叹气,“毕竟,长姐早已非完璧,入宫被发现那就是死罪。”

    怪不得,皇后临终前含恨流泪,说什么明明是他们对不起她。

    司沅皱了皱眉,那她又为何说白幼蓉是来找她报仇的呢?

    “娘娘怨入骨髓,这样的背叛与算计又岂能放下。”

    “但她也不甘心一生如此断送,因缘际会下,她没有被皇上选中,而是赐给当时还是赵王的陛下。”

    因缘际会?司沅摇头暗叹,皇室中哪有那么多巧合。

    这因缘际会又不知是谁人的设计与安排。

    夏蝉又道,“娘娘成为赵王妃后,全心全意为陛下谋划,后来也算有所回报,先太子逝世后,赵王成为太子,娘娘也成了太子妃。”

    “最终,也成了皇后。可这也让娘娘认清一个现状,她如此向上攀爬,非但没有惩罚到那些背叛她的人,反而给他们提供更多的权势和利益。”

    “娘娘如此忍辱负重、艰辛度日,最后也不过是那些算计她、抛弃她的人向上爬的垫脚石。她又岂会甘心?”

    从一个普通的良家子成为赵王妃,再成为太子妃,最后再登上皇后之位。

    其中所经历的只怕难以想象。

    她还记得皇后说过,本宫做得了皇后,便再也做不得自己。

    司沅不知该说什么。

    “娘娘一心要报复,便想设计杀了那一对背叛她的人。”

    “可是没想到啊,”夏蝉说着直叹气,“被毒死的只有长姐,而负心人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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