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野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他慢慢收了腿起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两人相对而战,韩凛的怒气都要从眼睛里喷出来了。
这院子里都是韩凛的心腹,是他自己培养起来的势力。
当着手下这么多人的面,他要是不把面子讨回来,替地下那人出口气,以后还怎么服众?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贺知野,恨不得把人嚼碎了:“贺知野,你不是不知道帮派里的规矩,今天你动了我的人,这笔账咱们就得好好算算。
既然,邰爷的话你不听,那我这个当哥哥的就好好教育教育你。”
韩凛手下听着这个话茬,直接把门口堵上了。
只要韩凛一声令下,他们随时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贺知野阴恻恻地看着韩凛,丝毫没在怕的。
“难怪我的凛哥哥脾气这么大,凛哥哥既要帮忙教育我、又要忙着跟外国佬做瓷器生意。”
“既然你想替义父教育我,那咱们就去他面前分说分说?”
他把一张纸轻飘飘地扔到韩凛面前,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交易时间、货物信息。
贺知野精准地踩在了韩凛的小辫子上,他瞬间变了脸色,忽然后退一步。
贺知野一步上前逼近,说着话继续恶心他:“凛哥哥脸色怎么这么不好?难不成光是忙着外国佬的业务就累着了?”
“那我就不劳烦凛哥哥教育我了,凛哥哥有时间还是教育教育自己的兄弟吧。”
贺知野扭头就往外走,没有韩凛发话谁也没敢阻拦他。
走到门口的时候,堵门的人看着地上的兄弟被打得快没气了,明显不肯放贺知野离开。
他怒问道:“凛哥?就这么让他走了么?左右是在咱们院子里……”
“蠢货,住嘴!”韩凛怒斥一声,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放他走。”
堵门的人极不情愿地让开了路,可是贺知野却不走了。
他几块的速度从兜里掏出木仓,抬手就是两下,直接击毙了在地下痛嚎和刚刚堵在门口拦着他的人。
贺知野脸上彻底没了笑意,他头都没回扔下一句话:“韩凛,既然你有胆子动我护着的人,那你就尝尝我的怒意。
从前我不愿与你争、与你斗。可现在大不一样了,你若不服便来试试。”
贺知野随手把枪扔在地上,却直接砸在了韩凛的面子上。
这东西在他们帮派常见得很,但是却不允许私用。
贺知野敢把自己的把柄扔在韩凛的地盘上,就代表着他正式与韩凛宣战了。
韩凛面色铁青看着贺知野带着他自己的人离开,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院子里剩下的人都愤愤不平,有的直接去替两人收尸。
"凛哥,他贺知野都踩到咱们头上来了,咱们不能再忍了!
"
“就是、他当着你的面杀了咱们的两个人,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韩凛把贺知野扔来的纸烧了,目光里尽是阴狠毒辣。
他何尝不想替手下的人报仇,但是贺知野直接掐住了他的命脉。
若是纸上的事被捅到邰爷那去,那么后果是他根本承担不起的,现在的他根本不敢也没有能力跟邰爷抗衡。
韩凛深吸几口气,现在不光是要稳住贺知野、还要安抚好自己手下的这些人。
“光头、去给这两位兄弟家里每家送去五百块钱,这个钱从我的私账上走。
跟了我韩凛的人,我绝对不会亏待他。”
话说出口,
韩凛揉着酸痛的眉心,应付着手下的人:“大家不用灰心,他贺知野不过就是凭借着邰爷的宠爱。
邰爷的手段咱们心里都清楚,现下这个情况咱们不能动他。
若有一日他失宠了,这笔账咱们得好好清算一下!”
韩凛看向贺知野离开的方向,目光阴狠毒辣。
“今日之耻,来日必报!”
“来日必报!!!”
韩凛是个会洗脑的,
“凛哥,那京市那边咱们还动手吗?”
韩凛摇摇头,贺知野现在就是个疯子。
若是他再动黎岁桉,真保不齐他会把纸上的事捅到邰爷那。
“让京市的人按兵不动,先放她一马。”
光头有些不甘心,“可、凛哥,就差一步了。
况且高家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韩凛瞥了他一眼:“现在不动黎岁桉,不代表以后不动她。
黎岁桉的仰仗无非就是贺知野,等到时候贺知野下马了,办她一个小娘们还不是轻松?”
韩凛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而京市那边的局势已经脱离他的掌控了。
黎韫山和谢老爷子,都已经强势地像组织上提出申请,要求必须严查这个案子。
谭哲意也直接打电话给宁老了,宁老听后把手头上所有的工作全延后,直接让宁清理把他送到京市公安总局。
路上宁清理有些心没底,“爸,咱们这么干能成吗?”
宁老闭着眼睛养神,“要是小打小闹,你师弟能这么着急?
他那个泰山崩坏都不会抬眼睛的人,什么时候这么紧张过?”
“这件事,他一定是没了任何办法,没有了任何门路,他才会求到我这来。
因为我信他,所以我也信他护着的小徒弟。”
宁清理想到那个喝倒一桌子的小丫头,她不像是会干出那种事的人。
“爸,这事您有信心吗?”
宁老睁开眼睛,眼里尽是疲惫:“目前据我了解,这件事介入的势力太多了,不好办。
但是,不好办是他们的事不是咱们的。
还清白之人清白之身,是天理、法律应当的……”
宁清理往局长办公室地下一坐,把代表着自己功勋的奖状、锦旗、表扬书全都一股脑地放在桌子上。
“这么多年,我为国家做了这么多的贡献,那可谓是任劳任怨。
甚至让老妻一人在家独守空房多年,我三十二岁才有了孩子。
我从没对组织上提出什么申请,我现在只提出一个请求。
我申请组织成立专案调查组,还我孙女一个公道!”
京市公安总局局长一边赔笑脸一边小心地扶着宁老。
“宁老,您孙女是怎么了?有啥冤屈您说,我们一定认真调查。”
总局长满头雾水,他记着宁清理的孩子才几岁,好像还没到犯事的年纪吧?
而且,宁清理家不是儿子吗?怎么成孙女了?
宁老顺势从地上起来,“我孙女叫黎岁桉,涉及到的案件是陕省机械二所爆炸。”
宁老话刚说完,总局长瞬间就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