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俊俏郎君追求过她,都被她一一婉拒了。就算那时她已经成为了修士界为人尊敬的医修,可是对外,她只是一个没了夫君的未亡人,仅此而已。
是的,前世的少女虽然修习不了灵力,但是却苦心钻研医术,只为了治好鬼修归来时每每受的伤。前世的她虽然没有丝毫灵力,但是也成为了仙门世家们大为尊敬的医修。
她时常帮助受伤的修士而不求回报,有空的时候也会下山帮助百姓义诊,治瘟疫,驱病魔。
有修士问她,既然她有医术,为何不选择用医术驻颜,有的修士为了报恩甚至不惜代价为她找来了可以炼就驻颜丹的仙草灵药。
她婉拒了,她笑着说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就应该遵循世界的规律生老病死。其实女为悦己者容,哪有女子不爱美呢。只是她想取悦的那个人已经永远永远地离开了,美丑又有何区别。
看着美人迟暮,衰老,最后化为枯骨。诸多修士皆是唏嘘。
她爱吃糖葫芦,一直都喜欢吃,等她九十岁的时候,有人问她,这一生可有喜欢的人。她温柔爽朗笑道,当然,我喜欢送我糖葫芦的人。
记得年轻的时候鬼修问过她一次,可有钟意之人,她那时年纪小啊,红着一张脸,别扭极了,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她想如果他现在问她,她一定会说,有的,我钟意你啊,夫君!
当年她除了糖葫芦,还喜欢搜集拨浪鼓之类的小孩玩意儿,他以为她是小孩子心性好玩,可她可她是真的想给他生孩子啊,虽然听说很痛还可能会死,可是她还是想要给他生。
她啊,一直都想做他真正的妻子,而不是当成小孩子。
只是他听不到了。
当她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一如既往地眺望远方的时候,有小孩问她:“奶奶,我看你一直在看,你在等人吗?”
“嗯”
“那你一定把饭做好了吧,我阿娘就是这样把粥饭温在锅里,等我阿爹干活回家。不时黄昏空闲,就和我阿娘一起在厨房做饭,我阿娘烧火,阿爹就立在灶火前陪她聊天,不时笑问一句饭好没好。”
“对了,奶奶,你也在等你的家人吗?”
她和煦笑道,摸了摸小孩的头,“我啊,一直在等那个给我买糖葫芦的人……”
“不是吧,奶奶你牙都掉光了,还有人给你买糖葫芦吃?那是小孩儿才喜欢的零嘴,呀,我知道了,给你买糖葫芦的那个人比你还老!嗯,那你有的等了,那个人比你还老,走路指不定如何颠呢,怕是比乌龟还慢。”
“呀,天快黑了,我得快回去吃饭,不然又得挨我阿爹的巴掌了。奶奶再见!”
“再见”
彼时,夜幕将至,老人辞别了小孩,拄着拐,依旧坚若磐石地等待。她的夫君夜中视物仿佛白昼,只要他回来,便是黑暗,一眼也能看见她。
渐渐地老人的身影被夜色吞噬,只剩下眼中的光亮……
有人说她做了一辈子的望夫石,一定很苦。她笑而不语,毕竟不是谁都有好运气碰到愿意为之空耗一生的人啊。
后来她死了,坟墓就葬在路旁,她的夫君只要回家就一定能看到她。她是个没本事的人,上不得碧落,下不得黄泉。所以只好以逸待劳。
那座矮矮的孤坟,坟前的红药一年年的盛开,每一年都开的格外艳丽,于风中轻摇,眺望远方,直至凋谢,而后新的一年又会重新绽放……
啪嗒!
一滴雨水落到了太子头顶,紧接着就是淅淅沥沥的雨点。天气就是这般反复无常,下起雨来简直没有商量。
“轻轻,下雨了。”
太子立刻从自己储物戒指中取出两把油纸伞,一把给月夕撑上,对少女道:“莫姑娘,别摘了,下雨了!我这里有伞,快拿去吧!你看看你满脸雨水,当心着凉。”
接过太子的雨伞,少女道:“莫念多谢仙师。”
“莫念?”
“嗯,家父在世时,常道人生要拿得起放得下,勿要诸多挂念,到头来累人累己。所以我的名字就叫莫念。”
“君启,莫念……”太子轻声念道。
君启,莫念这两个名字就像是一封书信,信封是君启,结尾是莫念,中间书写的是陈年旧事,纵然再多悱恻缠绵,最后只余莫念二字,太上忘情,勿要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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