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流水,兰草幽竹,难以想象,外界山崩地裂,此间却丝毫不受影响,宛若仙境。
茅草屋前,晒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药香阵阵,炊烟袅袅。
太子扶起月无暇轻扣柴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布裙少女,十六七的年纪,称不上惊艳,却是自在清新,眉目坚毅。
“他掉山沟了。”
月夕指着月无暇甜糯俏皮,一点都不顾及他辉月仙师的面子。
太子震惊,这理由不对啊,不是之前说好是除魔受伤的吗,这如何到了轻轻嘴里就变成了脚没踩稳,滚山沟了,难道又是即兴发挥。
不过看师兄这浑身是血,衣衫褴褛的模样还真像是从山沟了滚了一圈。
“快请进。”
不过少女倒是没有纠结堂堂辉月仙师为何会滚山沟的事立刻急忙把月夕等人请了进去,又赶紧取来草药。
“这些都是我平常医治跌打损伤的草药,不知对仙师的伤有没有益处。”
太子道:“多谢姑娘好意,我师门自有疗伤丹药,到姑娘这里叨扰,只想借地疗伤而已。”
“原是如此,仙门之药自然非同凡响。家里鄙陋,几位仙师若不嫌弃,自便即可。家中米饭刚造,我再去采摘些许槐米,就不陪几位仙师了。”
“槐米?”
“就是槐花的花苞。”
“槐花的花苞!轻轻,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说,槐树属阴,木中藏鬼,它的花苞能吃吗?会出事的!”
少女闻言神色不由地黯然,仙师见谅,我自由家贫,米粮不济,家父在世时就时常取槐米充饥。槐米并非仙师所言不能食用,相反它还有一定的药用价值。”
“可那是阴木……”
“爱吃不吃。”
月夕白了太子一眼,对少女道:“我和你一起去玩。”
“呃?”
“采槐米。”
“我也要去!”
月夕对太子奶凶奶凶道:“不准去!你去了,无暇怎么办?”
“师兄他铜皮铁骨,灵力高强,飙两口血是正常现象,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倒是轻轻你,踮起脚尖还没有我胸口高。我要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月夕上下扫了太子一眼,语气拖曳,满是嫌弃:“就你,保护我?”
太子目光凶狠:“我怎么了,我是你未婚夫,保护你天经地义!”
他顿悟了,男人千万不能百依百顺,必须表现的强势一点,不然什么时候打的光棍都不知道。
“你们,都走。”
此时被忽略了的正主月无暇终于冷冷发声。凡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都走了才好,他要好好查看一番蛛丝马迹。
见正主发声,太子却是于心不忍了,“师兄,你确定,你可以?”
月无暇冰冷道:“比你可以。”
“你……你是师兄,我不和你计较,轻轻走,我们去采槐米,一定把槐树撸秃了不成!”
少女讪讪道:“那个……我们吃不了那么多的……”
清香阵阵,白色的小花流缀翠绿枝叶间,串串如流苏,倾泄如瀑布。明明只是普通的花朵,太子却觉得此时的槐花一点都不输给南境的圣花莫梨。
“把这个摘下来就行了。”
“轻轻你小心点有好多刺!”
“算了,你拎着篮子,我来采。”
“喂,你干嘛连花枝都折了。”
“你懂什么,一颗一颗地好难采。我连花枝折走,到时候慢慢撸,又快又方便。”
少女提着竹篮于槐树间温柔采撷,看着眼前欢声笑语的太子和月夕不由目露艳羡。
突然清风吹起,携来一串槐花,温柔斜插在少女的鬓发间,宛若步摇。
那是鬼修。
太子和少女都看不见鬼修的存在,月夕看见了。
鬼修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为少女整理蓬松的鬓发。
少女双目微闭,只觉耳畔一阵温暖的风微微拂过,惬意清爽。
“珍重……”
鬼修泪眼含笑,阳光之下的身影慢慢变淡,就如清晨的露珠,光芒耀眼,风过无形。
少女看不见鬼修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只是明媚的笑着,纯净秀丽的面孔上尽是温暖。
“今天的风格外温柔呢……”
她微笑呢喃,抬头望天,满脸幸福。
月夕凝视着少女,突然瞳孔一震,她看到了少女的前世。
那是一百年前,外出除魔的鬼修意外救下了遇邪的少女。
少女家族里的长辈固执地觉得平日里不近女色,拒绝任何联姻的鬼修肯定是对少女有特殊的感觉,于是派少女去勾引鬼修,如果她不能成功勾引到鬼修,那么等待她的就是给别的世家公子做妾,凄惨一生。
天真无邪的少女无奈央求鬼修纳她为妾,说她愿意一生都尽心尽力的侍奉他。鬼修说他们家有祖训,只娶妻,不纳妾。后来鬼修娶了少女,婚后一直都待她很好,也不曾纳妾通房。
鬼修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要娶少女,也许是修炼的日子太过乏味,也许是出于怜惜,可是有些事单单是怜悯还是不够的。
前世鬼修待少女很好,宠爱小孩子一样的宠爱她,她喜欢吃糖葫芦,所以鬼修每次除魔归来都会给她带糖葫芦。
后来的八十年,鬼修都没有回来。
少女每天必做就是站在鬼修归来必经的路口翘首以盼,她不觉他是死了,因为他答应过她一定会给她带糖葫芦回来,他一直都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她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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