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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死亡通話
    ◎清清恢複記憶◎

    肖明宇整個人都要炸了,他本來以為這人弱的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卻沒想到這人會這麽難纏。

    這跟他直播片段裏看到的人根本不一樣!

    這人确實是弱的不堪一擊,但卻宛若捏不死的螞蟻,時刻等在陰暗的角落給予你致命一擊。

    肖明宇第一次見識到算計有多可怕,他甚至算到了他會不守約定,也算到了他的逃跑路線。

    明明他與他相識還不到一天,他卻已經将他揣測的七七八八了。

    他是真的服了,也徹底的認輸了。

    肖明宇看着臉色慘白到毫無血色,卻依舊平靜的威脅着人,深呼吸了一口氣,最終自暴自棄的揮了揮手。

    他媽的,被追殺就被追殺吧,大不了以後他都躲着祂走。

    打不過,他還不能跑嗎?

    在肖明宇揮手的下一秒,四周的場景變了,變成了阮清一開始進入噩夢世界時候的場景。

    整個世界山崩地裂,岩漿從地底噴發出來,将大地完全染紅,紅的幾乎能灼燒人的眼睛。

    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

    但這次不同的是,山崩地裂之下,是數不清的絕望又恐懼的生靈。

    人們和動物掙紮着逃跑,跑的慢的人被岩漿直接吞噬,連一聲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只剩下刺鼻的味道。

    僥幸逃開的人卻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企圖想要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可現在哪兒還有什麽安全的地方,世界崩壞之下,誰也無法逃脫。

    誰也無法幸存。

    在大自然的災難面前,人類不堪一擊。

    阮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場景,腦海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痛,他的腦海中再次響起無數的聲音。

    這一次他聽清了。

    那是求救聲,是數以萬計生靈的求救聲和哭泣聲,字字絕望泣血,宛若困獸最後的悲鳴,光是聽着就讓人感受到了那股絕望的情緒。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話,神明大人您救救我們吧,求求您救救我們。”

    “求求您了。”

    “不是說世界都有守護神明嗎?為什麽不救我們?”

    “嗚嗚嗚我不想死,誰來救救我們吧。”

    ……

    阮清的大腦劇痛無比,痛的快要炸開了,不止是他的大腦劇痛無比,他的心髒也同樣如此。

    他手死死的抓住了心髒的位置,襯衣完全被他抓皺,用力的指尖幾乎都要陷入肉裏了。

    然而依舊無法減緩半分痛苦,他的額頭浸出細汗,順着慘白的臉流下,如畫的眉宇間全是痛苦。

    那是猝不及防承載了億萬生靈的負面情緒,壓的人完全喘不過氣來。

    忽然,一聲清冷悅耳的聲音響起,瞬間将腦海中的其他聲音壓下了,也壓下了那些痛苦的情緒。

    那是,屬于他自己的聲音。

    ——你是誰?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老師?你能教我什麽?

    ——老師,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

    ——樹木叢生?鳥語花香?冰天雪地?真想快一點誕生。

    ——守護神明的職責就是保護自己的世界嗎?我以後一定會成為最好的守護神明。

    ——老師,我到底還要多久才能誕生啊?

    ——老師,好好研墨,墨都撒出來了。

    ——老師,你在看哪裏?

    ——老師,你弄疼我了。

    ——老師,黑色不好看,你別總是穿一身黑,感覺有點晦氣。

    ——老師,我明天就要誕生了!到時候我去找你!

    ——老師,明天見!

    阮清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手中的刀也握不緊的掉落在一旁,他看着眼前宛若人間煉獄的場景,表情是脆弱又茫然。

    世界馬上就要分崩離析了,人們的慘叫聲,哭喊聲,交織成了這副地獄般的畫面。

    哪怕這只是一個具象化出來的幻境,也恍若身臨其境一般,感受到了那股絕望。

    絕望到毫無希望,絕望到令人麻木。

    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憑空出現了,那是一位纖細漂亮的少年,如綢緞般柔順的頭發及腰,在熱浪下輕輕揚起,劃出絲絲縷縷絕美的弧線。

    他緩緩走在大道上,完全不顧腳下是流淌的岩漿。

    那岩漿似乎并不能傷到他半分,他腳上并沒有穿鞋,一雙白皙中帶着粉紅的玉足踩在血紅中,纖細的身影被一身白色長袍包裹,在火焰下搖曳生姿,美的驚心動魄。

    背後是不斷轟然倒塌的建築,地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遠處是噴發散落的岩漿,将整個世界染成一片血紅。

    紅的刺眼,紅的駭人。

    但就是這恐怖的紅色,映襯在他幹淨的不染一塵的白衣上,猶若在給降臨人間的神明加冕。

    但那不是加冕,那只是世界最後的悲鳴。

    已然在崩潰邊緣的世界,又怎麽可能還能為自己的神明誕生加冕。

    身穿白衣的少年眼底帶着平靜,他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走到一半他身上開始浮現出白色的光點,那光點溫暖又溫柔,恍若在這個絕望的世界唯一的救贖。

    就如少年這個人一般。

    他走在搖曳的火焰中,整個世界都淪為了背景,只餘天地間那一抹白色。

    白色的光點不斷從少年身上逸散,崩潰的世界就仿佛得到了安撫一般,緩緩平靜了下來。

    不止是如此,少年走過的地方花草開始瞬生,豔麗的花朵開在岩漿裏,搖曳又荼靡。

    只不過在少年走過之後,就瞬間融化在了岩漿中,只有那些開在旁邊空地上的花才得以幸存。

    那是希望,亦是黎明。

    是由少年傾盡一切換來的明天。

    少年的身影越走越遠,也越來越淡,最後淡到快要消失不見。

    那不是神明要離開了,而是神明要隕落了。

    看見了這一幕的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心髒卻莫名狠狠揪了起來,就宛若被一只手捏住了一般,整個人升起一股說不出的壓抑和難受,眼淚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不要。

    不要。

    不要。

    拿着手機将這一幕拍下來的那位小姑娘,瘋狂的朝着少年的方向跑去,完全不顧腳下的岩漿才剛剛平息,還散發着灼熱滾燙的氣息。

    她的鞋和褲子被高溫融化了,直接露出了皮膚,也被高溫燙的血肉模糊。

    但她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麽,也不知道那少年是誰,但她此刻只想要拉住少年。

    然而地面的高溫将她的腳灼傷,她最終再也堅持不住的倒在了地上,眼前開始變的模糊。

    不要……

    而她不遠處少年的身影依舊越來越淡,淡到近乎透明了。

    最終少年停下了腳步,緩緩回過了頭,目光溫柔又缱绻的看向了某個方向。

    他似乎在透過時空看着誰。

    下一秒,他身影化為白色的光點,消散在了空中,只餘些許的光點落在了不遠處的幽蘭花上。

    也有一些落在了小姑娘的身上,只一瞬間,就讓她被高溫灼傷的血肉模糊的地方恢複如初。

    就連她身下的大地,也不再滾燙。

    畫面定格在了少年消散的那一秒,在他回頭時,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的臉。

    那正是阮清的臉。

    阮清想起了一切,不只是作為阮清的一切,還有作為‘神明’的一切。

    他已經死了。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他不會被人遺忘,因為他從不曾活在別人的回憶中,也不會有人銘記他。

    他只不過是一個幾乎從未存在過的存在罷了。

    因為他真正誕生的第一天,就死了。

    死的無人知曉,死的來不及多看他的世界一眼。

    怎麽會不想看到花開?

    怎麽會不想看到蝴蝶飛舞?

    怎麽會不想……活下來。

    他想。

    他也想。

    但他死在了沒有花開的世界,死在了沒有蝴蝶飛舞的世界,死在了那個崩壞的即将毀滅的世界。

    死時,只有一片血紅。

    那是他誕生的第一天,也是他誕生的最後一天,更是他存在的唯一一天。

    他誕生時,入目的就是即将要毀滅的世界,所見之處皆被絕望裹挾,絕望到沒有一絲生機,幸存下來的人類臉上都帶着麻木。

    而所謂的幸存,也只不過是晚死幾分鐘。

    這個世界馬上就要分崩解析了,那是來自世界的自我修複,他連去找老師求助的時間都沒有。

    也無法求助。

    老師曾經說過,祂的力量太過強大霸道,又極具侵蝕能力,他的世界承受不起祂的降臨。

    當已經無能為力時,生靈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虛無缥缈的神明身上,可被寄托了希望的神明呢。

    神明又該如何?

    他能聽見數不清的聲音在他大腦響起,他們在祈禱,祈禱奇跡會出現,他們似乎除了祈禱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誕生太晚了,生靈無休止的破壞和過渡改變世界,已經讓這個世界遍體鱗傷,到了不重組不行的邊緣了。

    世界重組是世界的一種自我保護手段,重組後世界将陷入修複中,等待着再一次的生物輪回。

    等到數十萬年後,這個世界會恢複生機和繁榮。

    他只不過是一個剛誕生的神明,他沒有多少力量,甚至還沒有開始修煉,妄圖拯救毀滅的世界完全就是不自量力。

    更何況這也不在他這個守護神明的範疇內,就算是這個世界真的毀滅了,也影響不到他半分。

    可他聽着那數不清的祈禱,看着那一張張絕望的臉,以及麻木的目光,他還是傾盡了神格的力量,穩住了這個瀕臨崩潰的世界。

    代價是,他的神格消散。

    “你已經死了。”

    肖明宇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阮清的旁邊,他垂眸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阮清。

    “神格消散,不入輪回。”

    “現在的你不過就是一絲随時都會消散的殘魂。”

    肖明宇說着俊美的臉再次扭曲,他咬牙切齒的開口,“但是卻有一個瘋子為了你,制造了這場恐怖的游戲,強制奪取規則的力量留住你。”

    “甚至在你神魂可以承受力量後,妄想複活你。”

    肖明宇說着大手一揮,場景再一次改變了。

    世界還是那個世界,依舊屍橫遍野,斷壁殘垣,但卻是已經平靜下來的世界。

    幸存下來的人得以茍延殘喘,臉上正帶着劫後餘生的喜悅和激動。

    顯然,是剛剛的後續,只是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多久了。

    也許很久,也許只不過是轉瞬。

    阮清衣袖下細白的手指死死攥緊了,甚至用力的指尖都開始泛白了,心髒也莫名的縮緊了幾分。

    空中出現了一道紅色的身影,那身影強大又熟悉,哪怕阮清已經做好了準備,卻依舊還是怔住了,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脆弱。

    那是他的……老師。

    是唯一知道他存在過的老師,是等着為他誕生慶祝的老師。

    是他哪怕失去記憶,也想要去赴約的老師。

    阮清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忽然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眶也脹脹的,就連心髒也有一股說不出的難受感。

    那是委屈。

    他第一次生出一絲委屈的情緒,委屈的喘不過氣來,也委屈的想要哭出來。

    但阮清卻死死抿着下唇,固執的不讓眼淚落下來。

    是他失約在先,他根本沒資格委屈。

    強大的男人連降臨世界都會對世界造成傷害,又怎會感知不到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守護神明了。

    沒有祂熟悉的氣息,也沒有那道祂翹首以盼的身影。

    男人幾乎瞬間就瘋了,祂大手一揮,将之前發生的事情重現了出來。

    畫面定格在少年消散那一秒。

    男人的眼睛瞬間就紅了,整個人也陷入了瘋魔中,黑暗的力量瞬間從他體內運轉,眨眼間就要将整個世界吞噬。

    那是一種比山崩地裂還要恐怖的力量,連一絲反抗之心都生不起來,就連絕望的情緒也無法升起。

    就宛若蜉蝣面對整個浩瀚的天地。

    就在整個世界快要被毀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男人的旁邊,那張臉赤然就是肖明宇的臉。

    肖明宇攔在男人的面前,“你冷靜點!這是他用命換來的世界,難道你就要這麽毀了嗎?”

    此時的男人已經聽不進去任何的話了,任何阻攔祂的人,都将被祂視為敵人。

    肖明宇根本不敢繼續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男人運轉力量。

    就在男人要将這個世界毀掉時,祂忽然像是感知到了什麽一般,身影瞬間消失在了空中。

    下一秒,便出現在了一株幽蘭花面前。

    幽蘭花開在岩漿裏,卻沒有如同其他花被融化,反而妖冶豔麗,在風中微微搖晃。

    那上面,有祂熟悉的氣息。

    男人臉色微怔的蹲下,接着他顫抖着伸出手,就像是在觸碰唯一的珍寶一般,想要觸碰那株幽蘭花。

    但祂最終收回了手。

    祂不敢。

    祂怕在祂碰上去的一瞬間,連這一絲痕跡都消散了。

    男人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小心翼翼的用力量将幽蘭花包裹,沒有傷到幽蘭花半分。

    等将花完全從岩漿裏移出,男人才狠狠的松了口氣。

    然而神格已碎,殘魂也只不過僅存一絲,消散在天地間只是時間問題。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幽蘭花,再次毫無顧忌的運轉了自己的力量。

    只是這一次不是對世界動手,而是對祂自己動手。

    肖明宇察覺到男人的意圖後,震驚的直接跳了起來。

    “草草草!你瘋了嗎!?”

    “你他媽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你将自己分的那麽散,你确定你還能重新融合回來嗎?”

    “你确定回來的還是你嗎?”

    然而男人依舊無視了他的話,繼續運轉自己的力量,沒有絲毫的猶豫。

    哪怕,祂再也回不來。

    肖明宇咬牙,“你瘋了,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阮清怔怔的看着俊美的男人,無比認同肖明宇的話。

    确實是個瘋子,傾盡自己的所有,賭上自己的性命,只為給他賭一個活下來的機會。

    而他,卻不記得他了。

    阮清在自己死亡時沒有哭,失約時他沒有哭,看到老師的身影出現時他依舊沒有哭。

    但這一次阮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宛若斷線的珍珠一般,零零落落的順着臉頰滑下。

    痛苦難受不一定會讓人哭泣,但被愛的人在乎和關心,卻總是會讓人變的脆弱。

    數不清的委屈幾乎要将阮清淹沒,此時的他早也不複之前的平靜,也不複之前算計一切的從容淡定,他就宛若被人欺負的小朋友見到了自家的大人,委屈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阮清的哭并不是那種號啕大哭,而是小聲嗚咽着流淚,他漂亮的眸子被眼淚浸濕,渾身散發着脆弱和委屈的氣息。

    光是看着就令人心碎,恨不得将他抱懷中輕聲細語的哄着,不讓他再受到一絲的委屈。

    肖明宇心底閃過一絲不忍,但最終還是被他壓下了,他十分生硬的開口,“祂在妄圖複活你。”

    “你是從神格中誕生的神明,想要複活你,必将付出極大的代價。”

    “一旦被規則發現,你和祂都會死。”

    “然後呢?你想表達什麽?”阮清的聲音輕的仿佛随風飄散,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肖明宇一眼,視線一直停留在男人身上。

    “勸他放棄我?還是勸我去死?”

    阮清的語氣自始至終都十分的平靜,平靜的好似只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整個空氣陷入了死寂,肖明宇嘴唇動了動,莫名的也無法将那句殘忍的話說出來。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做的到底是不是對的。

    他們雖為神明,但誰也沒有資格比眼前這人更算是神明。

    神明向來自私自利,從來不可能為了自己的世界去死,自己的世界毀滅了那就重新奪取一個世界好了,世界于他們不過就是聊勝于無的那點土壤,存不存在都無所謂。

    這個人大抵是他見過的唯一心軟的神明。

    可再心軟,他也已經死了。

    肖明宇沒有再勸,也沒有資格去勸,他直直的看着阮清,反問道,“如果複活你是以數不清的生靈為代價,你也選擇複活嗎?”

    複活一個普通人對神明來說,是一件再簡單的不過的事情了,可對方若是從神格中誕生的神明,那麽神格就是祂的一切。

    神格滅,則神明滅。

    而重新凝聚神格幾乎是在挑戰規則,這數十億萬年以來,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甚至是想都不敢想。

    規則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更何況還是以數以億萬計的生靈為代價。

    “規則已經知道了,規則的執行者大概很快就會到了。”

    “在他到之前,一切都還有回轉的餘地。”

    肖明宇看着地上的人張了張口,他想要再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什麽。

    因為他說什麽都有些無力。

    這個人必死無疑,哪怕他不殺他,他也會死在規則執法者的手裏。

    只不過從死他一個人,變成了死兩個人。

    規則之下祂确實無敵,但祂絕不可能淩駕于規則之上,誰也無法反抗規則。

    規則向來不允許變數,而這個人從神格中誕生,就已經是變數了。

    神明雖都為神明,但卻分為很多種。

    第一種就是上位神明,上位神明是最初始的神明,他們與日月同生,淩駕于萬千神明之上。

    誰也不知道他們存在了多久,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強,甚至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神格是什麽。

    知道的都死了。

    就比如祂,祂就是五位上位神明之一。

    第二種則是被神格選中,成為了神明,這種神明是最常見最普通的神明,也是可以被殺死的神明。

    殺死神明的人将繼承了對方的一切,包括神明的身份,也包括神格和能力。

    而第三種,就是自神格中誕生出來的神明,這種神明是天生的神明,從誕生起就是神明。

    說是三種,但實際上這千萬神明中,只有一人是從神格中誕生的。

    那人就是眼前這人。

    傾日月之福,承載規則之愛,億萬年來只此一人而已。

    可這人卻在誕生的第一天,就消散于了天地間。

    這又何嘗在不是運行規則之內,規則也許根本就不允許神格誕生神明,更不會允許有人将這人複活。

    肖明宇具象化出來的場景消散了,噩夢世界重新恢複成了校園的模樣。

    一切了無痕跡,就宛如一切早已被埋葬的歷史。

    肖明宇想了想,他看向阮清,“你可千萬別告訴他,不然我會死的很——”

    “噗。”肖明宇的話還沒說完,一把刀直接從他身後捅穿了他的心髒。

    同時男人輕柔的聲音響起,輕柔到帶着說不出的危險。

    “不能告訴我什麽?”

    肖明宇的表情已經扭曲到了極點,他緩緩回頭看向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人,臉上閃過一絲猙獰。

    那模樣似乎是在說你他媽竟然搞偷襲。

    男人面無表情的抽回刀,再次捅入了肖明宇的心髒,也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不能告訴我,什麽?”

    作者有話說:

    清清恢複記憶啦,他是神明這個事情,文中伏筆非常的多哦,關于他的很多事情都有伏筆的。

    還有沒想到吧,這是一本宣傳愛護環境的環保文(bushi)

    清清是我所有主角中戰鬥力最弱的,但卻也是最溫柔的,他萬人迷從來不是我強加給他的設定,是因為他自己,他傾盡一切救了億萬的生靈,大家才會無腦的愛他,大家才會對他根本沒有三觀,之前副本那個小姐姐祈求神明,也不是無緣無故,甚至也不是個例,是曾經有億萬的人祈禱神明,然後得到了拯救,信仰神明已經刻在了骨子裏。

    反正就是那句話,清清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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