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演技的重要性◎
阮清僵硬了一秒就冷靜了下來,他已經确定了蘇枕boss的身份,而這位‘新生代表’明顯是取代了蘇枕,成為了新的副本boss。
單憑兩人的身份來看,這兩人就絕對和平不了。
這是一次機會,一次試探兩人強弱的絕佳機會,如果‘蘇枕’足夠強的話,他就不需要再面對真正的蘇枕了。
阮清垂眸掩下了眼底的神色,他顫抖着躲在了‘蘇枕’的身後,精致的小臉上帶着不安,一副十分害怕剛出現的男人的模樣。
男人的眼神徹底陰沉了下來,他知道這人怕他,但是那躲在別的男人身後依賴的模樣,卻讓他心底控制不住的翻滾着戾氣和殺意。
他是他的,敢染指他的人都該死。
噩夢世界就相當于裏世界,在這裏不需要有任何的顧忌,這裏是狩獵者的天堂。
兩人遙遙而立,空氣中彌漫着危險和殺意,下一秒兩人就毫無顧忌的交起了手來。
這絕不是剛剛的小打小鬧,這是近乎毀掉整個空間的可怕,兩人力量所到之處,空間不斷的被切割重組。
甚至有不少地方直接化為了虛無,駭人到令人心底心底止不住的升起恐懼。
阮清處于兩人的攻擊範圍內,哪怕是沒有被傷到一分一毫,他也被那恐怖的壓迫感壓的臉都白了。
他側目看着自己不遠處被兩人打出來的虛無,心在止不住的往下沉,甚至覺得渾身都有些冷。
僅僅只是分身而已,力量就強到了這種地步,‘祂’卻還有不得不瞞着他的事。
不用想也知道被‘祂’隐瞞的事情到底有多嚴重,極有可能嚴重到他不能承受。
或許,與他的生死有關。
雖然沒有任何的線索和證據,但似乎只有這個答案最接近了。
能讓那個人瘋的,不是他選擇和別的人在一起,就是他徹底的失去他。
他不會選擇與其他人在一起,哪怕是真的選擇了,‘祂’大抵也只會殺死對方将他搶回來,根本沒有任何隐瞞他的必要。
就只剩下……死亡了。
阮清攥緊了自己的手指,用力的指尖都開始泛白了,白的近乎透明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茫然,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脆弱。
在明知道答案很可怕的情況下,大部分都會選擇退縮,會心安理得的維持現狀。
但阮清的脆弱卻只持續了一秒而已,他的眼神很快就堅定了下來。
每個人都該有每個人的人生,也該有為自己人生做出選擇的權利。
哪怕結局真的會死,他也希望是自己的選擇。
‘蘇枕’終究只是具象化出來的存在,并不是男人的對手。
男人不光是取代了蘇枕成為副本boss,他還在不斷竊取副本的力量,以及回收屬于‘祂’的力量,早已成為了這個副本不可戰勝的存在。
更何況他本就是系統的分身。
大概是兩人有意避開,阮清沒有被兩人的力量波及,也沒有被空間切割波及。
阮清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最終後退了幾步,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他被卷入其他空間了。
……
每個人的噩夢世界都是單獨的,噩夢世界與噩夢世界也存在壁壘,但卻會因為某些原因融合在一起。
而因空間切割被卷入其他空間,一般都是其他人的噩夢世界。
阮清被卷入其他空間後眼前的場景就變了,還不等他看清楚自己的四周,他身後就傳來了什麽東西燃燒的聲音,還伴随着一陣灼熱的氣息。
阮清下意識回過了頭,下一秒他就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渾身汗毛也立了起來。
他似乎十分的不幸,正好撞上了爆炸現場。
阮清看着馬上就要爆炸的車廂,想也不想就使用了力量,白色溫暖的光芒自他身上亮起,他往後一躍,整個人瞬間出現在了十米外的地方。
下一秒,車廂便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火焰幾乎将黑夜點亮。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阮清根本來不及控制力量,直接從車廂上摔了下來。
好在火車是沒有啓動的,摔下來也沒有受什麽傷。
阮清驚魂未定的驚魂未定的跌坐在地上,捂着心髒平複自己的心跳。
剛剛他若是再晚一步,他就會被炸的屍骨無存。
是巧合?還是有人蓄意為之?
阮清并沒有感受到之前那股想殺他的力量,一時間也無法判斷到底是不是巧合,而且他也沒時間判斷是不是巧合。
爆炸似乎引來了可怕的存在。
黑暗中有什麽窸窸窣窣的聲音在不斷的響起,光是聽起來就令人毛骨悚然,而且那聲音還越來越近。
是蟲,是數不清的蟲子。
大大小小的蟲子鋪天蓋地的飛來,所到之處生靈皆被吞噬殆盡,連一絲血肉都不剩下。
阮清看清楚後心髒猛的一跳,他快速站起身,朝着聲音的反方向跑去。
蟲子的速度并不比普通人的速度慢多少,阮清只能用力量加持着跑。
但這絕不是長久之計,一旦力量用盡,他将會死無葬身之地。
阮清可以催眠自己強行改變噩夢世界,但他卻沒有選擇改變。
如果這真的是一場蓄意謀殺,那麽那個躲在背後的存在一定還會再次出手。
阮清邊跑邊觀察四周,這裏是一個廢棄的火車軌道,剛剛爆炸的正是一輛廢棄的火車,而在不遠處正有一輛火車緩緩朝着遠處開去。
那火車似乎是剛啓動的,速度還不是特別的快。
他必須要趕上那輛火車。
阮清加快了速度,用盡全力朝着火車跑去。
與阮清同樣追火車的還有一個男學生,他似乎也同樣被卷入了這個空間中。
男同學只是個普通人,還不幸的在剛剛的爆炸中被傷到了腿,此時的速度并不快。
以他的速度來說,他絕對趕不上火車。
阮清很快就超過了男同學,他回眸看了一眼男同學的長相,并不是當初開學典禮上的始作俑者之一。
他看向旁邊手微伸,一根廢棄的鋼筋瞬間就落入了他手中,他将鋼筋朝着男同學伸去。
“抓住。”
男同學本來已經陷入了絕望,他看着眼前的鋼筋,就宛若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毫不猶豫的抓住了。
阮清在男同學抓住的瞬間,使用力量将鋼筋往前一拽,将鋼筋另一端的男同學拽了過來。
兩人此時距離火車已經近在咫尺了,阮清拽着男同學的胳膊用盡全力一扔,将人直接扔上了火車。
就在他也準備翻上火車時,火車的速度已經提了起來,瞬間就沖了出去。
阮清瞪大了眼睛,他快速将鋼筋另一端伸向男同學。
不用阮清說男同學也知道阮清的意思,他慌亂的想要抓住鋼筋,想将阮清拉上火車。
然而火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男同學的指尖與鋼筋擦過,最終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鋼筋離他越來越遠。
而此時,身後鋪天蓋地的蟲子,已經追了上來。
男同學絕望的跌坐在火車上,就那樣看着數不清的蟲子撲過來。
阮清并沒有陷入絕望,他只是能減少力量的使用就減少力量的使用,并非是不能使用力量。
他在男同學沒抓住鋼筋後,直接使用力量縱身一躍,抓住了火車的邊緣,接着一個利落的翻身,有驚無險的利上了火車。
火車的速度越來越快,阮清站在火車車尾,神色淡淡的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蟲子,風吹起他的散發,恍若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模樣。
明明他此時滿身的髒污,連臉上都被染髒了,但在爆炸的火光的映襯下,看起來卻仿佛幹淨的不染一塵。
那是一種不容亵渎的高高在上,就宛若墜落人間的神明。
太過幹淨的人,總是會讓人生起淩虐感,想要拉着他堕落沉淪。
【啊啊啊啊!老婆真的又美又帥,帥的我瞬間就理解舔狗和戀愛腦了,嗚嗚嗚我就是老婆的小狗。】
【真的帥死了,剛剛那一躍直接帥到我心坎裏了,老婆看看我!】
【這也不怪副本boss是個戀愛腦,這換誰不得戀愛腦啊!柳下惠來了都得發瘋。】
旁邊被救的男人臉上帶着劫後餘生的喜悅,也帶着剛剛差點被蟲子吞噬的後怕和恐懼,他感激的看向阮清,聲音充滿了顫抖和哽咽。
“謝謝,謝謝你救了我。”
“只是順手。”阮清溫柔的搖了搖頭,他說完便轉身朝着前面的車廂走去,男同學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火車自然不是無人駕駛的,阮清猜到了火車上還有其他人,但他沒想到人會這麽的多。
火車上起碼有幾十個人,基本都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阮清進入車廂并沒有引起多大的波動,大部分同學都還沉浸在剛剛差點死亡的恐懼裏,連頭都沒有擡一下,只有少數幾人看了阮清幾眼。
阮清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因為他坐的是邊緣的位置,男同學只能坐在了他的前面。
火車快速又平穩的運行在軌道上,他們似乎已經脫離了危險,這讓不少同學都冷靜了下來,車廂內的氣氛也緩和了不少。
忽然,火車‘哐當’了一聲,就宛如被人踩了剎車一般,猛的停了下來。
火車,出故障了。
火車裏的同學們瞬間恐懼到了極點,有同學站了起來,“怎麽回事!?火車怎麽停下來!?”
“完了完了,我們今晚要死在這裏了。”
有同學直接崩潰了,“嗚嗚嗚我還不想死,我還這麽年輕,我還沒有實現我的夢想。”
被阮清救了的男同學也同樣如此,他看向站起來的阮清,顫抖着唇開口道。
“現在,怎麽辦?”
“去車頭看看。”阮清邊開口邊朝着車頭的方向走去。
人根本跑不過那些蟲子,直接棄車逃跑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最好的選擇是先看看火車能不能重新啓動。
其他同學也反應過來了,快速朝着車頭那邊跑去。
火車只有幾節車廂,同學們很快就到達了車頭,也終于看清楚車頭是什麽情況了。
車頭的玻璃不知為何破碎了,有蟲子從破碎的地方爬了進來,正在啃食車頭裏開車的同學的屍體。
那同學的屍體已經被啃噬的大半了,不少地方已經能看見白骨了,血肉合着蟲子散落一地,看起來惡心又恐怖,有同學直接吐了出來。
可能是聲音引起了蟲子的注意,也可能是蟲子聞到了新鮮血肉的味道,開始朝着衆人撲了過來。
同學們瞬間臉色一白,争先恐後的往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