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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死亡通話
    ◎把預知內容聽完◎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夕陽将建築的的影子拉的很長,漆黑濃稠的影子将大地籠罩,莫名的給人一種壓抑和危險的感覺。

    賓館後牆下就完全處于陰影中,但依舊可以看見一個男人抱着少年站在小巷子中,而他們不遠處有一個男人倚牆而立,空氣仿佛凝固在了這一刻。

    阮清并沒有太大的意外,如果是他,他也會選擇堵住所有的出口。

    可此時被堵的……是他。

    阮清睫毛輕顫,他摟着程牧雲的手指僵硬的蜷縮了一下,最終垂下了眼。

    他是被人帶着跳樓的,這事兒可以與他無關。

    “不解釋一下嗎?”季南嶼的語氣很平靜,就仿佛在讨論今天天氣如何,但聽在人耳朵裏卻讓人心驚肉跳。

    程牧雲聞言抱着阮清的手用力了幾分,他将人放了下來,接着略帶尴尬的撓了撓頭,“這其中可能存在一些誤會,我并不是故意想騙你們的。”

    程牧雲将原因緩緩道來,“淩啓朔同學在噩夢世界發瘋了,他想殺了賀清同學,我是怕淩啓朔會傷害他,才會在他醒之前将人帶走的。”

    他說着說着,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知道淩啓朔同學被騙很難受,但也不至于直接殺人啊。”

    “被騙?”季南嶼雙眼為不可察的眯起了一瞬間。

    程牧雲略帶驚訝的開口,“你不知道嗎?淩啓朔同學是賀同學的,的……”

    程牧雲說着有些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旁邊僵硬的人,最終含糊的開口,“你去學校論壇看看就知道了。”

    學校論壇發布的都是一些學校裏的事情,有一個帖子正高高挂在首頁,正是賀清騙數十人翻車的帖子。

    除了沒能扒出來賀清的真實身份,其他基本上都被扒出來了。

    季南嶼拿出手機看了幾眼帖子後,視線落在了阮清身上,深邃的眸子泛着晦暗和危險。

    韓楓和淩啓朔早已走了過來,也正好聽見了程牧雲的解釋,幾人神色各異,最終什麽也沒說,這件事仿佛就這麽揭了過去。

    但誰都知道沒有,看似平靜的氣氛下,恍若隐藏着波濤洶湧的殺意。

    對程牧雲的,對淩啓朔的,亦或者是對其他人的。

    現實殺人是犯罪的行為,将再也無法平靜的生活,可噩夢世界就不同。

    在噩夢世界殺人,誰也查不出來,哪怕是真的查出來了,也絕對無法定罪。

    噩夢世界,才是最佳的殺人地點。

    而且他們雖然及時離開了噩夢世界,可那個危險的男人卻依舊存在,不真正解決他,他早晚會殺死賀清。

    噩夢世界死個人很正常,但若是死的人是賀清,幾人都有些無法接受,幾人将其歸結于還未得到的原因。

    對如何殺死那個男人,幾人心底已經有了一絲想法了。

    噩夢使者的實力是可以變強的,只要在噩夢世界殺死其他噩夢使者,或者是殺死噩夢世界裏具象化出來的存在,都可以得到對方的能力。

    正好既可以變強,又可以解決一下‘私人恩怨’。

    距離阮清接到電話已經第三天了,殺死那個男人刻不容緩了,幾人想也不想就進入了噩夢世界。

    這一次幾人沒有帶上阮清,還隐晦的将他給關了起來。

    幾人是在季南嶼的私人別墅進入的噩夢世界,進入噩夢世界之前季南嶼鎖死了別墅的門,甚至還特意讓傭人和保镖看着阮清。

    顯然是想杜絕醒來見不到的可能性。

    可惜這并不能困住阮清,他是打不過系統的分身,卻不代表他連普通人都打不過。

    他在幾人入夢後,直接催眠了傭人和保镖,接着離開了別墅。

    這個副本極有可能是真的屬于蘇枕的,只要他不再去具象化蘇枕和死在這個副本中的玩家,陷入死亡危險的可能性并不大。

    只是他沒有多少次機會了。

    改變噩夢世界耗費的精神力實在是太多了,每次都不亞于對自己進行深度催眠,一旦改變的次數過多,他極有可能會迷失自己。

    分不清現實和噩夢,記憶也會逐漸混亂。

    一旦他迷失自我,他将毫無反抗之力,也将徹底錯過知道真相的機會。

    阮清沒有再貿然選擇入夢,先找到關于‘祂’的線索後再入夢,是最好的選擇。

    副本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既然給出了這種通關方式,哪怕是再難也絕對會有線索。

    這個副本太久沒有重啓,噩夢世界早已開始無差別的殺人,模糊了很多重要的線索。

    這一次沒人打擾,阮清再次調出最開始死亡的那些人,想要找到他們的共同點,亦或者是找到一開始噩夢世界的殺人規律。

    似乎沒什麽規律,死的學生什麽系的都有,什麽身份的都有,他們唯一的共同點,似乎只有同一屆學生這個身份。

    同一屆學生絕不會是死亡條件,這群人曾經一定聚集在一起發生過什麽事情。

    阮清将這一屆的學生全部調了出來,将幾人有可能聚集的場合也調了出來。

    只有,新生入學開學典禮。

    學校的監控一般只會保留三個月左右,距離那一屆學生開學典禮已經過去兩年了,想找監控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開學典禮這種活動,學校官方是會出簡報的。

    然而阮清發現一件不對勁的事情,哪一年的開學典禮都有簡報,唯獨少了兩年前的。

    兩年前的開學典禮上,一定發生過什麽事情。

    阮清開始仔細的查兩年前的開學典禮,發現查不到任何的消息,哪怕是問當屆參加過開學典禮的同學,他們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不是害怕的不敢說,而是一種想不起來的狀态,那一屆的學生似乎都忘記了開學典禮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除了那屆的學生有問題外,學校的教職工似乎也有問題。

    在開學典禮那天後,有不少教職工主動離職,甚至不少教職工直接離開了A市。

    阮清将離職的教職工的信息調了出來,發現教職工已死亡大半了,皆和那群學生們一樣,被定性為自殺。

    唯一活着的,只有這所學校曾經的老校長。

    阮清發現老校長的地址離大學并不遠,他想也不想就前往了那個地址。

    不過因為錢不夠的原因,阮清只能選擇坐公交車。

    公交車搖搖晃晃,讓人昏昏欲睡,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睡着,阮清戴上了耳機,手機裏放着鬼片裏常用的恐怖音樂。

    忽然,手機默認的鈴聲中斷了音樂,是來自4444的電話。

    阮清頓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這一次沒有什麽嬌喘聲,只有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你在查我嗎?”

    阮清細白的手指微動,他不安的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電話那端沒有在意他的沉默,繼續開口道,低啞的聲音帶着一種莫名的磁性。

    “你很聰明,你是第一個查到開學典禮有問題的人。”

    男人的話肯定了阮清的猜測,阮清睫毛輕顫了幾下,他小心翼翼的開口,“……開學典禮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男人聽見阮清的聲音頓住了,這是他第一次聽見這人的聲音,和那甜膩的嬌喘聲不太一樣,但同樣的好聽。

    清泠悅耳,宛若靡靡之音。

    男人沒有回答阮清的問題,“你查不到的,那位老校長不會告訴你任何線索。”

    “因為他在你到之前,就會死亡。”男人的語氣充滿了肯定,肯定的只是在平靜的敘述而已。

    “不過。”男人說着話音一轉,他嗓音輕慢的開口,“如果你求我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些線索。”

    阮清沒有一絲猶豫,“求你。”

    電話另一端:“……”

    男人大概是被阮清逗笑了,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磁性低啞的聲音宛若要蘇到人心底去。

    “你覺得呢?”

    回應男人的只有呼吸聲,男人也沒有再為難阮清,他換了個簡單的條件,“把你的預知聽完如何?”

    “只要你聽完,我就告訴你線索。”

    “不允許挂斷電話,也不允許調為靜音。”

    男人說完自己先頓住了,因為他說完就意識到自己的電話本來就不允許這些了。

    他從昨晚開始就仿佛是失了智一般,第一次開口回應了電話。

    甚至在掐斷電話後,他的大腦中還總是莫名其妙的響起那道甜膩的嬌喘聲,怎麽也揮之不去。

    越想越在意,越在意越想。

    而且時間對男人來說不過是眨眼間,但他今天卻覺得時間格外的難熬,怎麽也等不到天黑,也怎麽也等不到午夜十二點。

    最終他還是鬼使神差的撥出了電話,這是他第一次自己主動撥出電話,也是第一次在白天撥出電話。

    阮清聽完男人的要求後抿了抿下唇,他壓低聲音小聲的開口,聲音帶着遲疑和為難,“我現在在公交車上,能不能等我下了公交車……”

    “你不是戴着耳機的嗎?”男人就仿佛看得見阮清的一舉一動一般,他直接打斷了阮清的話。

    “我只給你三秒考慮的時間,三秒後條件作廢。”

    男人說完就直接開始倒數了,“三。”

    阮清精致的臉上帶着一絲為難和無錯,但男人沒有絲毫等他猶豫的意思,依舊以正常的速度倒數,淡淡的聲音帶着說不出的壓迫感。

    “二。”

    阮清細白的指尖不自然的按在耳機上,最終還是趕在男人數完之前,低聲開口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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