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gay◎
在沒有弄清楚系統的分身到底是什麽情況之前,阮清并不想和這幾人有過多的接觸,所以他走的沒有絲毫的猶豫。
然而他才走了幾步,就腳下一軟,渾身無力的朝前倒去。
累,實在是太累了。
在噩夢世界的這幾個小時,比在現實還要疲憊百倍,顯然進入噩夢世界不等于休息。
阮清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摔在地上時,他被人攔腰接住了,接着他眼前一花,眼前的景色瞬間就變了。
抱着他的人,跳樓了!
本來還有些困倦的阮清瞬間清醒了,他瞪大了眼睛,心跳直接漏跳了一拍,下意識死死摟住了打橫抱着他的人。
這裏可是四樓!
哪怕是強化了體質的普通玩家,也不敢輕易從四樓一躍而下,更別提還是在懷裏抱着一個人的情況下。
阮清精致的小臉都白了,眼尾也被下墜的難受弄的泛了紅,濕漉漉的眸子裏全是緊張,好在抱着他的有驚無險的落地了。
抱着阮清跳樓的人,正是之前在淩啓朔手中‘救下’阮清的男同學,也是系統分身的懷疑目标之一。
男同學落地後沒有放下阮清,而是抱着他快速藏到了旁邊的牆後,那裏正是從樓上看下來的視線盲區。
幾秒後,他們剛剛跳下來的四樓窗戶便出現了人影,正在往下看。
阮清瞬間就明白這人為什麽要跳樓了,因為來不及了,那幾人已經醒了。
男同學見阮清擡頭看過去,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緊張,他食指立刻放在了唇前。
“噓。”
男同學本意是讓阮清不要發出聲音,但他卻似乎忘記了他還是打橫抱着阮清的,這樣一伸手直接将阮清擠壓的完全落入了他懷中。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阮清來不及避開,臉直接将撞到了男同學的側臉上,唇也正好壓在了他的嘴角。
嘴角溫軟微濕的觸感讓男同學僵住了,他俊美的臉瞬間爆紅,立刻松開了阮清,結結巴巴的開口。
“抱,抱歉,我——”
阮清根本沒心情聽他的道歉,因為男同學放手的太快,他近乎是被他扔下來的,自然沒辦法站穩,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往地上倒去。
“!!!”男同學見狀瞪大了眼睛,眼疾手快的伸手摟住了阮清的腰,将人帶入了自己的懷中。
阮清趴在男同學的懷裏,唇落在男同學的側頸上,精致的臉上還帶着驚慌,但他內心卻是一片沉默。
甚至……很想将眼前這人打一頓。
巧合一次可能是巧合,巧合多次就只可能是故意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故意的,但阮清卻什麽也不能說,還得一臉感激的看着他。
男同學這次耳根都爆紅了,他喉結控制不住的上下動了動,渾身僵硬的松開了阮清。
“對,對不起……”
男同學雖然依舊結結巴巴,道歉的聲音卻壓的很低,那是四樓絕對聽不到的音量。
站在四樓窗口的正是剛從噩夢世界醒來的三人。
淩啓朔在沒有找到人後臉色難看極了,帶着殺意的看向了同樣在找人的另外兩人。
他入夢就被迷惑絕對是有人在搞鬼,而搞鬼的人明顯就是這兩人。
季南嶼和韓楓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們在攔人的緊要關頭被人叫醒了,醒來卻沒有看到叫醒他們的人。
因為怕少年會死在噩夢世界,他們也沒有去追查到底是誰叫醒了他們,就再一次選擇了入夢。
結果夢境裏沒找到人不說,醒來還把人弄丢了。
宿舍裏少了兩個人,人被誰帶走了已經一目了然了。
三人眼底翻滾着濃稠的殺意,皆轉身離開了宿舍。
……
男同學名叫程牧雲,以他的說法是不忍心看阮清被那幾人欺騙和傷害,才會帶着他跳樓逃跑。
阮清對于這個理由不置可否,乖乖的跟着程牧雲走了。
阮清雖然沒有在噩夢世界受到多大的傷害,但是磕磕碰碰卻是難免的,緩和過來後感覺渾身都有難受。
程牧雲也好不到哪裏去,瘋了的淩啓朔危險程度直線上升,他身上也受了不少的傷,要不是他及時離開噩夢世界,極有可能會和淩啓朔兩敗俱傷。
兩人都需要一個休息的地方,程牧雲帶着阮清去了校外的一家賓館。
程牧雲看了看自己的手機餘額,紅着臉,有些窘迫的看向了阮清,“那個……”
“你,你有錢嗎?我錢只夠開一間了。”
程牧雲身上穿的衣服用不便宜,光是手上戴的手表就上十萬,阮清非常懷疑這人是在騙他,但他只能朝程牧雲搖頭。
“沒有。”
原主在肖明宇那騙的錢早就花光了,最近吃飯都是在食堂拿免費的米飯吃的,身上自然沒什麽錢。
兩人最終只開了一間房,程牧雲身上多餘的錢則用來買了外傷藥。
房間雖然只有一個房間,不過卻是有兩張床的,兩個人住倒也不算擁擠。
只是衛生間只有一個,洗澡就有些不方便了。
程牧雲紅着臉看向阮清,結結巴巴的開口,“你,你先洗吧,我等你洗完再洗。”
阮清微微點了點頭,抱着毛巾和衣服進入了浴室。
浴室的門上那種磨砂的,上面還貼了不少的圖案,完全将浴室裏的風景擋住了,只能模糊的看見個人影。
模糊到甚至看不清人影在做什麽,浴室的聲音也完全被水聲蓋過。
此時的程牧雲早已不是剛剛的模樣,他臉上的腼腆陽光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侵略和危險,他目光幽深的看着浴室的玻璃門,就那樣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浴室裏的水聲停下來。
他最終斂眸閉上了眼睛,恢複了剛剛的模樣。
玻璃門被拉開,阮清穿的嚴嚴實實的,他邊用毛巾擦着濕濕的頭發,邊走出浴室。
“我洗好了。”
大概是熱水和霧氣的原因,阮清此時臉上泛着紅暈,頭發濕濕的散落下來了幾絲,粘在了他的臉上,就宛若從畫中走出來的豔鬼。
他光是站在那裏,就足以勾的人失魂落魄。
本來已經整理好情緒的程牧雲怔住了,他的眼神晦暗了幾分,他狀似慌亂的低下頭,接着腼腆莽撞的直接沖進了浴室。
大概是沖的太快,還差點撞在了門上。
程牧雲進入浴室後,就将門給反鎖了,接着打開了花灑,水聲再次将一切掩蓋。
因為上一個人才出去不久,浴室內似乎還殘留着那人的氣息和溫度,讓程牧雲瞬間就有了不該有的反應。
磨砂的玻璃門隔絕了一切視線,他不需要再有任何的掩飾。
程牧雲背對着玻璃門,任由水在他身前淋下,他目不轉睛的盯着花灑的正下方,就仿佛在那裏看到了一道人影一般,深邃的眸子危險到令人頭皮發麻。
明明花灑下,什麽都沒有。
水聲隔絕了浴室裏的聲音,也隔絕了浴室外的聲音。
“叮鈴鈴,叮鈴鈴。”
正在擦頭發的阮清頓住了,他回頭看向了他放在沙發上的手機,精神再次緊繃了起來。
那是來自4444的電話。
可問題是現在還是白天,他不應該接到4444的電話才對。
電話還在繼續響起,就仿佛阮清不接不罷休一般。
阮清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拿起了手機,緩緩按下了接通鍵。
“嗯……哈……不要……”
“嗯……唔……”
熟悉又甜膩的嬌喘聲從電話裏傳出,勾人的令人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渾身的血液也控制不住的奔湧流竄。
阮清沉默了,在聲音和呼吸越來越奇怪時,電話那頭也同樣沉默了。
在沉默了将近半分鐘後,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
“首先,我不是gay,我并不喜歡你,對你也沒有任何的幻想,畢竟我不是gay,但你的聲音确實有點好聽,不過我也并不喜歡你的聲音,這也并不是什麽理由,我只是有義務給你預知你會怎麽死,如果你不聽完的話,你就不知道你會怎麽死了。”
大概是怕阮清誤會,電話那端的人再次強調了一遍,“我只是聽聽而已,我不喜歡聽別人嬌喘,畢竟我真的不是gay,我對每個人都這樣。”
房間內死寂一片,直播間的觀衆也同樣如此,他們本來因為直播間忽然bug,沒能聽見電話那邊是什麽聲音,但在聽到男人認真解釋的話後,立刻猜出剛剛模糊的聲音是什麽了,下一秒便直接笑瘋了。
【噗哈哈哈,救命啊!他知道他在說什麽嗎?他這他媽還不是gay?哪個正經的直男會想聽另一個男人嬌喘啊!】
【副本boss:我真的不是gay,我只是想聽你嬌喘而已啦,要是能親個嘴上個喘g就更好啦。】
【想聽就聽啊,老婆這邊又挂不斷電話,你看你這解釋多多餘啊,而且聽起來還特別的狼狽(笑哭.JPG)。】
【對每個人都這樣?你自己聽聽你這話虛不虛,其他人可從來沒在白天接到過電話,而且一接通就是死亡慘叫聲好吧。】
剛走出浴室的程牧雲正好聽到了男人的最後幾句話,以及那重新響起來的嬌喘聲,他瞬間就炸了,他直接搶過阮清手中的手機,看都不看就罵了回去,用詞用語非常的不客氣。
“你他媽這是騷擾你知道嗎?你現實是過的多不如意才會給人打這種電話,還他媽我不是gay,我看你就是那種窮diao絲low男吧!”
電話那端大概是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麽粗俗的話,也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罵過,半天才從嗓子裏擠出了四個字。
“……關你屁事。”
程牧雲冷笑了一聲,“老子最看不慣你這種活在下水溝的老鼠,你別被我逮到你是誰,否則——”
“嘟,嘟,嘟——”
電話明顯被對面挂斷了,程牧雲見狀渾身都散發着藏不住的戾氣和危險,他惡狠狠的看向阮清。
“你是傻子嗎?接到這種電話你不知道報警?就這樣任由他騷擾你?”
程牧雲看着乖乖聽教低頭的人,火氣終于降低了不少,“誰的電話!?”
阮清微微抿了抿唇,小聲的開口,“4444的。”
程牧雲:“???”
程牧雲感覺自己似乎是幻聽了,他的聲調都高了幾分,“誰的!?”
阮清乖乖的重複了一遍,“4444的。”
程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