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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苗家村(11)
    ◎紙錢有問題◎

    苗林淵淺淺的笑着,眼底卻是冰冷無比,苗辭遇眼底也是陰沉一片。

    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危險在蔓延。

    院子裏和靈堂裏的村民臉上都挂着驚恐,顫抖着離遠了一些。

    監督者從來不是因為村民的選舉才成為了監督者,而是他們有足夠的實力成為了監督者。

    監督者是苗家村最強的人。

    歷年來監督者都只有一人,但這一代卻是苗辭遇和苗林淵兩人共同擔任,因為這兩人都強到了離譜的程度,比以往所有監督者都要強。

    往日裏兩人從未起過什麽沖突,這還是第一次兩人完全展露出對彼此的惡意,令人背脊發涼。

    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兩人身上,并沒有人注意到地上的大黑狗。

    大黑狗此時眼睛已經紅的滴血了,它是擡頭看向了房頂的苗林淵,因為面部扭曲的原因,它嘴角控制不住的流下了唾液,就像是大型猛獸馬上要咬死獵物一般,看起來更加的可怕了。

    直播間的觀衆本來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直播間畫面直接對着狗來了一個特寫。

    觀衆們直接驚呆了。

    【挖槽!這也太可怕了吧!那糕點裏有什麽啊!?怎麽那狗吃下去就變成這樣了?那個叫苗辭遇的狗男人下毒了?】

    【怪不得老婆碰都沒碰糕點一下,感情是知道糕點有問題,不過老婆是怎麽知道的啊!】

    【我進入副本是活不過一天的,我在看到糕點時估計就嘎嘎一頓炫了,誰特麽能猜到剛剛還提出那種澀澀條件的人轉頭就下毒啊!這不純純逗人玩兒嘛!(掀桌.JPG)】

    阮清聽到苗林淵的聲音也沒有離開廚房,注意力也從未從大黑狗上移開過。

    大黑狗的狀态實在是恐怖了,呲牙扭曲到幾乎已經看起來不像是狗了。

    就在阮清以為那狗會發狂時,那狗卻忽然平靜了下來,轉身一步一步朝着院子外走去。

    來的悄無聲息,走的也同樣如此,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過注意到了大概也沒空理會,苗辭遇和苗林淵兩人充滿殺意的看着彼此,仿佛下一秒就會動起手來。

    但最終似乎是在顧及着什麽,誰也沒有動手。

    苗林淵輕松一躍,幹脆利落的從房頂上跳了下來,姿勢無比的帥氣。

    他看向阮清,微笑着開口,“介意我蹭個飯嗎?”

    阮清看到是苗林淵,臉直接拉了下來,語氣沒有絲毫的客氣,“介意。”

    然而苗林淵就好似沒有聽到阮清的拒絕,悠閑自在的走進了廚房。

    他拿起糕點扔了一塊兒在嘴裏,聲音裏帶着一絲惋惜,“這麽好的糕點,喂狗可惜了。”

    阮清聞言眼底微不可查的閃了閃,是糕點可惜了,還是糕點裏的毒可惜了?

    他更傾向于後者,毒顯然就是這個男人下的。

    阮清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異樣,他直接無視了苗林淵,繼續低頭玩自己的手機。

    苗林淵見狀随意在阮清旁邊的長凳上坐了下來,和阮清一起等着飯熟,那懶散的模樣就仿佛是在自己家一樣。

    苗辭遇渾身都散發着冷意,但他也沒有說什麽,回了廚房繼續做着菜。

    三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廚房的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路過的村民再也沒人敢往廚房裏看,也沒人敢提什麽留下來吃飯。

    甚至都沒人敢在院子裏逗留。

    苗辭遇大概是經常做飯,那技術已經快堪比大廚了,做出來的菜色香味俱全。

    苗林淵在菜上桌後,他就毫不客氣的動筷子了。

    他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語氣略帶嫌棄的點評,“炒的有些太老了。”

    說完他的筷子伸向了下一道菜。

    “太油膩。”

    “這個太淡了。”

    “放這麽多鹽,你是搶劫了賣鹽的人嗎?”

    苗林淵将滿桌子的菜都挑剔了一遍,最終放下了筷子,“不如我做的好吃。”

    苗辭遇全程安靜的吃着飯,沒有理會苗林淵,阮清也同樣如此。

    原主可不會對苗家村的村民有好臉色,更別提這人還搶過他的手機。

    一頓飯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吃完了,苗林淵也沒有再說什麽,吃完就很幹脆的離開了。

    苗辭遇收拾好廚房後也離開了,似乎是有什麽事情。

    廚房再一次恢複了安靜。

    飯已經吃過了,再用火明顯很可疑,阮清只能放棄燒掉廚房和原主卧室的想法。

    就在他準備走出廚房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阮清本來以為是相親對象(4)的電話,卻沒想到手機上顯示的是相親對象(1)。

    阮清頓住了,這還是其他的相親對象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他想了想接通了電話,還不等他開口,對面先開口了。

    “苗家村在哪兒?”

    那聲音充滿了磁性,宛若大提琴般低沉,還帶着一絲頹廢懶散的感覺。

    只不過,依舊是個男人的聲音。

    幾個相親對象有三個都是男的,這不是什麽巧合,原主母親給他找的相親對象極有可能都是男的。

    還不等阮清深思原主的母親是什麽意思,男人的聲音就再次傳了過來。

    “我來自殺。”

    阮清:“……?”

    阮清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看着手機不确定的開口,“自殺?”

    男人聽到阮清的聲音明顯頓了一下,接着才‘嗯’了一聲。

    “聽說苗家村只要進去了,就無法活着離開,我過來自殺一下。”

    男人繼續開口道,“不過我在樹林裏迷路了,往哪個方向走才能進入苗家村?”

    阮清覺得有些奇怪,自殺在哪兒不都可以嗎?為什麽非要來苗家村自殺?

    而且原主的母親到底是按什麽标準找的相親對象,這位相親對象(1)明顯不是玩家,也明顯不是什麽正常人。

    離開苗家村的方法可能與相親對象有關,但不意味着這幾位相親對象對原主來說就是安全的。

    貿然去接這位相親對象,絕對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原主也不是那種熱心腸的人,雖然原主和苗家村格格不入,但苗家村經常有人死亡讓原主也習慣了,阮清聽完男人的話,敷衍的開口,“既然要自殺,還找苗家村幹什麽,你原地自殺不就可以了。”

    阮清說完就直接挂掉了電話,接着朝着靈堂的方向走去,因為時間快到下午兩點了。

    原主不了解苗家村的大部分規矩,但在昨晚他母親死亡後,有村民特地跟他交代了他該做的事情。

    每天的下午兩點,是清掃靈堂的時間。

    苗家村一旦有人死亡,在還未下葬之前,需要每天清掃靈堂。

    而且還不是随便掃掃,這種清掃非常的全面詳細,包括棺材,也包括棺材裏的屍體。

    清掃任務和布置靈堂任務不同,清掃任務是由亡者的親人來的,只有在亡者沒親人時,才會分配給其他村民。

    也就是說,原主母親靈堂的清掃任務,需要阮清自己來。

    在不了解這些隐藏規則的情況下,阮清只能選擇遵守規則,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拿着清掃的工具走進了靈堂。

    大概是剛剛苗林淵和苗辭遇兩人在的原因,村民們都沒有再過來了,此時整個村長家只有阮清一人。

    靈堂依舊是那個陰森的靈堂,黑色和白色相映,令人心底止不住的發毛。

    阮清隐晦的看了一圈都沒看出什麽異常後,拿着掃把就開始了打掃房間,連偏僻的角落也沒有放過。

    靈堂很幹淨,什麽也沒有,清掃似乎也只是走個過程。

    阮清很快就掃完了,最終只剩下棺材,以及棺材裏的屍體。

    阮清的視線從漆黑的棺材上移開,落在了棺材前的聚寶盆上。

    紙錢正在在聚寶盆裏燃燒,從昨晚屍體放入棺材開始,燃燒的紙錢都沒有停過,哪怕是半夜也不例外。

    只要紙錢快要燒盡了,就會立馬有村民前來吊唁添紙錢。

    阮清隐晦的觀察了一早上,猜測重要的也許不是吊唁,而是在聚寶盆中添紙錢。

    村民們眼底無波無瀾,那平靜的模樣根本就不在乎村長的死亡,來吊唁更像是在完成什麽任務。

    而這任務極有可能就是在聚寶盆中添加紙錢。

    這紙錢似乎不能斷,哪怕是一秒也不可以。

    苗家村明面上的規矩只有四條,隐藏的規矩卻不少,這紙錢不能斷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阮清不信規矩是空穴來風,一定有其存在的原因。

    阮清拿起還未紙錢撚了撚,觸感有些不對勁,他湊到了鼻邊嗅了嗅,味道似乎也有些不對,燃燒起來那味道就更明顯了。

    這紙錢似乎是特制的。

    阮清在其中聞到了好幾種藥材的氣味,但因為氣味太雜,再加上混雜着紙張燃燒本身的味道,已經分不出來到底是什麽藥材了。

    阮清精致的眉眼微蹙,半天都沒什麽頭緒,不過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苗家村田裏随處可見的就是藥材,早上集體下田種的也同樣是藥材。

    阮清看着手中的紙錢,難道田裏種的藥材就是用來做紙錢的?可為什麽苗家村要特制這種紙錢?

    就在阮清沉思時,他身後忽然傳來了輕微的衣料摩擦的聲音。

    那聲音十分的小,小到幾乎聽不見,若是普通人大概就忽略過去了。

    但阮清沒有,他在聽到聲音後,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躲。

    站在他身後的是……苗林淵。

    阮清并沒有忘記這個男人的危險性,他渾身都警惕了起來。

    苗林淵見阮清躲開,微微挑了挑眉,“反應還挺快。”

    阮清舉着手裏的掃把,臉色很不好的看着苗林淵,“你來幹什麽?”

    苗林淵沒有回答,而是朝阮清伸出了手,他的手心裏是幾顆糖,他嘴裏也正嚼着一顆糖。

    “吃糖嗎?”

    糖在苗家村并不多見,很少會有村民去種一些非生活的必需品,而且那糖還包裹着精美的糖紙,明顯是出自村外。

    苗家村是出不去的,這糖十有八九是外面的人帶進來的。

    而最近會前來苗家村的,只有……他的相親對象和玩家。

    阮清心底一咯噔,更加警惕了,但他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異樣,甚至是還帶着一絲嫌棄。

    “不吃。”

    苗林淵被拒絕也沒有生氣,剝開其中一顆糖的糖紙,就扔進了自己的嘴裏。

    “你在清掃靈堂?”他看了看四周,“需要幫忙嗎?”

    阮清直接沒理他,認真的用抹布擦着棺材。

    苗林淵一看就知道這人壓根不知道清掃是什麽意思,清掃可不是單純的打掃衛生而已。

    他也沒有提醒,就在旁邊看着少年認真的擦着棺材。

    大概是因為守孝的原因,少年穿的都是白色麻布衣服,頭上也綁着白布條。

    少年的皮膚本來就白皙,在這素白色的映襯下,反而看起來有一種驚心動魄的豔麗。

    再加上聚寶盆裏的火焰搖曳,映照在他身上,漂亮的有些不真實。

    此時少年認真的擦着棺材,仿佛還沉浸在母親的死亡中,眉宇之間帶着幾分落寞和憂郁,透露出幾分脆弱。

    ……就像是剛失去了老公的嬌俏小寡婦。

    苗林淵忽然覺得牙有些癢,他抵了抵口中的糖,接着直接用力咬碎了。

    糖是那種硬糖,碎掉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引起了阮清的注意。

    苗林淵見阮清看過來,朝阮清抛了個媚眼。

    阮清見狀氣的恨不得把抹布扔苗林淵臉上,但又顧慮着這是在自己母親的靈堂,最終他壓下怒意,只是恨恨的瞪了苗林淵一眼。

    然而美人做什麽都是美的,哪怕是瞪人也給人一種勾人的感覺。

    苗林淵喉嚨上下動了動,眸子也暗了暗,他再一次剝開了一顆糖。

    但這一次他卻沒有扔進自己嘴裏,而是瞬間出現在了阮清身邊。

    阮清一直警惕着苗林淵的,甚至是有意無意的和苗林淵拉開了距離,但他沒想到苗林淵的速度那麽快,幾乎是直接瞬移到了他身邊。

    阮清反應極快,在苗林淵喂過來時側過了頭,然而卻被苗林淵捏住下巴,将糖強硬的塞了進去。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弱小的一方再怎麽提防也沒有用。

    阮清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他下意識就想要吐掉,然而他想吐已經來不了。

    那東西似乎入口即化,接着朝着喉嚨流動。

    苗林淵也沒有給阮清吐出來的機會,他在喂下後就直接捂住了阮清的嘴,接着用力擡高了他的下巴。

    阮清想要掙紮,卻完全無法掙紮開苗林淵的禁锢,反而因為用力讓他漂亮的眸子裏泛起了淚水。

    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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