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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生死賭場
    ◎可以和你賭一局嗎◎

    阮清在聽到聲音那一刻,渾身都僵住了,連放子彈的手指也僵住了。

    太快了。

    他出來的太快了。

    快到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快到他這一局極有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裏。

    阮清之所以敢賭六顆子彈,不是他有多高超的技術将子彈替換下來,也不是他有能力讓子彈打不出來。

    而是因為他來這個賭桌來的十分的頻繁,他每一次來都會對工作人員下催眠暗示。

    他敲擊桌子的頻率和聲音是在暗示,轉動手木倉的轉輪也在暗示,哪怕是笑容也同樣如此。

    在催眠暗示程度足夠深時,他就能讓工作人員看到的畫面,是他想讓他看到的。

    至于其他賭徒,本就是處于一種瘋狂的狀态,甚至還有人無條件相信他,在這種情況下下,想要催眠這些人輕而易舉。

    所以哪怕是賭六顆子彈,他也不會輸。

    阮清早就将扣動扳機的聲音用手機錄了下來,他只要在扣動扳機時播放一下,手上再做一個假動作。

    那麽就可以輕松贏下賭局,拿到那十萬金幣。

    然而這一切都因為女仆少年的提前出現,被完全打亂了。

    甚至是進入了一個死局。

    女仆少年精神力強到了離譜的地步,催眠暗示對他沒有任何的作用。

    更何況他和女仆少年相處的時間比較短,哪怕是能催眠,也根本沒有時間一點一點加深催眠暗示。

    所以他的計劃能騙過所有人,但絕對騙不過女仆少年。

    阮清擡眸看向笑意盈盈的女仆少年,拿着木倉的細白的手指用力了幾分,用力到都開始泛白了。

    女仆少年見阮清看過來,再次燦爛的笑了笑,“喜歡玩木倉可不是個好習慣。”

    “畢竟,木倉可是個很危險的東西。”

    韓澤一直跟在阮清的身邊的,不管是阮清賭木倉,還是做什麽,他都沒有阻止。

    因為他相信他。

    但在女仆少年出現時,韓澤立馬将阮清拉到了他的身後,完全擋住了女仆少年的視線。

    生怕女仆少年會對阮清不利。

    女仆少年也沒有生氣,反而是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最終收回了視線。

    上了賭桌後,只要賭局還沒有結束,原則上是不允許賭徒下賭桌的。

    也不允許賭徒被什麽東西遮擋住。

    因為這意味着賭徒能做很多工作人員看不見的動作,比如出千之類的。

    但此刻工作人員沒有說什麽,只是側目掃了一眼女仆少年,眼底帶着一絲忌憚和警惕。

    那模樣顯然是認識女仆少年的。

    雖然女仆少年忽然出現打亂了阮清的計劃,但賭局依舊在繼續。

    阮清微微抿了抿唇,從韓澤身後出來了。

    他站到賭桌面前,沒有像往日那般快速果斷的開木倉,而是緩慢的舉起了木倉,有些遲疑的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那模樣看起來就好似他是在害怕一般。

    畢竟那可是六顆子彈,沒有任何一木倉會是空木倉。

    卡殼?

    所有圍觀的賭徒都很清楚,左輪手木倉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卡殼。

    更何況生死賭場出品的東西,向來還沒有出現故障的情況,除非是出千了。

    也就是說想要贏下賭局,只有出千這一種可能性。

    而且這次和之前可不一樣,之前阮清賭的子彈最多就是兩顆,出千的操作餘地非常的大,沒有被工作人員發現也很正常。

    但這次是六顆,想要出千絕對非常的困難。

    要知道出千被發現也同樣會輸掉賭局。

    所有圍觀的賭徒都死死盯着阮清手中的木倉,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賭桌前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之前阮清不止是開木倉沒有絲毫的猶豫,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但是這次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被李如詩拉着的小女孩急了,掙紮着想要上去阻止。

    但卻被李如詩死死的拉住了。

    現在阻止和認輸沒有什麽兩樣,賭局一旦開始,除了結束就只可能是認輸。

    雖然李如詩相信着少年,但是依舊免不了緊張不已,拉着小女孩的手無意識的用力了幾分。

    小女孩被李如詩捏的很疼,但是她沒有理會,依舊是看着拿着木倉的人,小臉上帶着害怕和不安。

    小女孩并非是一個人來的,她旁邊還站着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男人早就從小女孩口中知道少年就是幫了他們的那位貴人了。

    他也緊張的看着阮清。

    只有女仆少年表情沒有任何的改變,就那樣好整以暇的看着阮清,悠閑至極。

    阮清閉上眼睛後,沉默了幾秒,接着用力的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木倉聲響起。

    本就安靜的生死賭場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被這木倉聲震的心底狠狠一咯噔。

    手木倉卡殼是不會有木倉聲的,而有木倉聲就代表着這一木倉是……實木倉。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拿着木倉的人,似乎是根本沒想到真的是實木倉。

    小女孩的眼眶瞬間紅了,就那樣瞪着眼睛,眼淚就直接流了出來。

    就連李如詩也沒反應過來,她傻傻的看向了拿着木倉的人,眼淚瞬間盈滿了眼眶,絲毫不見當初在賭局中的堅強。

    就連嘴唇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

    這怎麽可能?

    他怎麽可能會輸?

    他怎麽可能會死?

    他明明……

    李如詩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了下來,不過才滑到一半,她就哭不出來了。

    因為她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太陽穴中木倉似乎不可能站這麽久,而且好像連血跡都……沒有。

    其他賭徒也發現了這一點。

    距離木倉聲響起已經十幾秒了,賭桌前的少年依舊站的好好的,那單薄纖細的身影連晃都沒晃一下。

    這明顯是有些不太對勁。

    賭徒們一瞬間就有些哭不出來了,甚至是有些尴尬的擦了擦眼淚。

    畢竟在旁邊看個賭局都沒看明白,還哭唧唧的以為別人死了,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阮清确實沒有死,他也知道自己不會死。

    因為木倉裏實際上沒有子彈。

    一顆都沒有。

    他無論怎麽開木倉,都不可能會死。

    有女仆少年在,阮清不可能再按之前的計劃進行,因為那絕對不可能成功。

    所以他在韓澤擋在他面前時,就隐晦的将子彈全拿出來了,一顆都沒有留下。

    也就是說他可能會輸掉賭局,但絕對不可能會死。

    不過那木倉聲确實是他手中的木倉發出來的,就好似木倉裏真的有子彈一樣。

    響的他心底也咯噔了一下。

    不過好在也僅僅只是木倉聲而已,手木倉裏沒有任何的子彈。

    阮清放下手木倉後看向了女仆少年,不用說也知道是他搞的鬼。

    阮清才剛将手木倉放在桌上,手木倉就詭異的滑向了女仆少年。

    女仆少年将手木倉拿了起來,在手中把玩着,見阮清看過來,他朝阮清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你看。”

    “我就說很危險吧。”

    阮清沒有理會女仆少年,而是看向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是有權利檢查手木倉的,但是他掃了一眼女仆少年的手木倉,沒有任何要檢查的意思。

    而是十分幹脆的将十萬金幣推到了阮清的面前,接着工作人員微笑着開口,“尊貴的客人,這是您的金幣。”

    十萬金幣不是一個小數字,哪怕對于工作人員來說,也同樣如此。

    但是工作人員的語氣沒有絲毫的不舍,反而聽起來帶着一絲溫柔,就好似在對情人低語一般。

    在工作人員将金幣推過來的瞬間,阮清腦海中響起了系統冰冷的播報聲。

    【恭喜玩家通關副本生死賭……賭……】

    系統播報聲才播報到一半,直接就卡了。

    因為阮清在得到十萬金幣後,立馬拿出了硬幣,看向了韓澤,“選正,還是反?”

    韓澤雖然不明所以,但是立馬乖乖的開口,“正。”

    阮清在韓澤說完就将硬幣往上一抛,接着接在了手。

    正面朝上。

    “我輸了。”阮清說完後,快速将金幣推了大半到韓澤面前。

    十萬金幣瞬間就只剩下不到五萬了。

    也瞬間就不夠通關的金幣了。

    所以才導致了系統的語音播報播報到了一半時,直接就卡頓了。

    大概系統語音播報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系統:“……”

    【不走嗎?】

    此時大概是最好的離開的時機。

    因為副本的封鎖已經被蘇枕解除了,通關就可以離開副本。

    系統對此沒有任何的意外,這個副本對別人來說難度很大,但是對阮清來說通關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而且因為賭徒人數和玩家的人數很多,也很适合收集信仰之力。

    所以他才選擇了這個副本。

    阮清沒有理會系統,他将金幣輸一半給韓澤已經表明了他的态度了。

    阮清緩緩走到了女仆少年旁邊,垂眸看着女仆少年,輕聲問道,“可以和你賭一局嗎?”

    女仆少年似乎并不是很感興趣,他聞言看向了阮清,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客人,我說過了。”

    “我賣身不賣藝的。”

    女仆少年顯然是拒絕了阮清向他發起賭局的提議。

    然而阮清并沒有理會女仆的拒絕,他繼續看着女仆少年開口道,“如果我賭贏了,我要你所有的力量。”

    女仆少年聞言歪了歪頭,這次沒有再打斷阮清的話,而是等待着阮清将話說完。

    “如果我賭輸了……”阮清說着停頓了一下,接着開口道,“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

    “也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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