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分◎
賭桌旁邊是有凳子的,陸如風拖了一個凳子過來。
接着就那樣坐在了賭桌前。
其餘幾人也是如此,賭桌前直接坐滿了人。
阮清渾身僵硬不已,抿着唇沒有說話。
幾人就好似許久不見的朋友一樣,圍着賭桌坐在了一起。
只不過坐着的幾人并非是朋友,而是恨不得彼此都去死的敵人。
大部分高級玩家都是獨行俠,基本上很少會和其他玩家組隊進入副本。
而且彼此之間的關系要麽是陌生人,要麽就是敵人,極少會聚在一起。
再加上阮清這一層關系在,哪怕是坐在一起氣氛也十分的壓抑。
大概是因為已經約定了明晚的賭局,氣氛雖然壓抑,但也不至于太過危險。
最後還是陸如風先淡淡的開口道,“好久不見。”
阮清睫毛不安的輕顫了幾下,最終輕輕的‘嗯’了一聲。
阮清和其他幾人完全不同,他和整個賭桌都有些格格不入。
就好似誤入了狼群的小兔子。
哪怕是知道了狼群危險至極,但是因為四周都是惡狼,跑也沒機會跑。
甚至是不敢跑,只能可憐兮兮的蹲在地上。
哪也去不了,哪也不敢去。
“你是怎麽進入無限恐怖游戲的?”陸如風問出了他好奇很久的事情。
阮清抿了抿唇,有些不确定的開口,“……可能是因為心髒病。”
季之垣皺了皺眉,“因為心髒病死了?”
阮清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微微搖了搖頭。
阮清确實不太确定自己是怎麽進入游戲的,因為他其實沒有進入游戲的記憶。
起碼他不記得他死了。
就在某個很正常的下午,他就進入了無限恐怖游戲,然後被系統告知成為了無限恐怖游戲的特殊NPC。
阮清進入游戲主城區的時候查過,其他玩家都是死亡後進入游戲的。
似乎只有他不是。
季之垣見阮清搖頭,繼續開口道,“那你是為什麽死了?”
阮清再次搖了搖頭,“我沒死。”
沒死就進入了無限恐怖游戲游戲?這是寧妄第二次聽說。
寧妄看向了在場唯一不是死亡進入游戲的蘇枕。
蘇枕淡淡的開口,“他不是。”
“無限恐怖游戲裏沒有這麽弱的boss。”
其他幾人見狀收回了視線,顯然是認同了蘇枕的話。
無限恐怖游戲的玩家看似只有一種,實際上分為三種。
第一種是死亡後進入無限恐怖游戲的玩家,無限恐怖游戲大部分玩家都是這麽來的,幾乎占據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第二種是副本boss覺醒成為了玩家,比如蘇枕。
而第三種是副本NPC因為某種意外成為了玩家,比如筆仙副本的祁沐然。
顯然剛剛蘇枕否認了阮清是副本boss的情況。
再加上他不是因為死亡進入的副本,那極有可能就是因為某種意外成為玩家的副本NPC了。
阮清會告訴幾人本就是想套話,他在聽到蘇枕的話微怔了一下,接着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
一直沒有說話的封野抽出了一張塔羅牌,他看清楚後微怔,接着看向阮清肯定的開口。
“你死了。”
賭桌上所有人在聽到這句話時心髒莫名一緊,側頭看向了封野。
就連阮清也是如此。
他擡眸看着封野手中的塔羅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進入無限恐怖游戲之前的世界,極有可能也是一個副本。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失去了記憶。
而且阮清找不到任何違和的地方,記憶是真的,時間是真的,所有的經歷都像是真的。
他就好似就是在那別墅中長大的,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但總總跡象都表明了,他所生存了二十二年的地方,也不是一個真正的世界。
他果然死過了。
阮清在看到那個女人祈禱神明時,就有這個預感了。
若是沒有死亡,以他猜測的可能性,他應該不至于這麽弱才對。
只是不知道他是為什麽而死亡的了。
賭桌上在封野的話音落下後,直接陷入了死寂。
‘你死了’三個字就好像是魔咒一般,壓的幾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比自己的死亡還要讓人在意。
心底甚至泛起一陣淡淡的窒息感,就好似溺水了一般,只能看着水面越來越遠。
封野收起了塔羅,沉默的看了幾秒阮清,朝阮清伸出了手。
“手機給我一下。”
手機基本上是和玩家綁定的,上面有玩家的各種信息,大部分玩家都不會将自己的手機給別人看。
但阮清頓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機放到賭桌上,輕輕朝封野推了過去。
封野拿起了手機,接着在手機上不知道按了什麽,幾秒後就将手機放在桌上。
推回了阮清面前。
別人不知道封野按了什麽,但阮清知道。
因為在封野按他手機時,他腦海中響起了系統播報音。
封野給他轉積分了,數額還十分的大。
大到極有可能他将所有積分都轉給他了。
但封野沒有絲毫的不舍,他将手機推回去後站起了身,朝阮清說了句‘晚安’就直接離開了。
阮清拿起手機,想要将積分轉回去。
結果他的速度并不如旁邊的人快。
阮清才剛伸手,他的手機就已經在陸如風手中了。
接着他腦海中再次響起了系統的播報音,陸如風也給他轉積分了。
陸如風淡淡的開口,“下次少欠點兒,要是還不上,游戲主系統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陸如風轉完便将阮清的手機放了回去。
這次阮清動作很快,在下一個人拿他手機時,立馬将手機拿在了手中。
他看着手頓在空中的蘇枕縮了縮,完全不敢看向蘇枕的眼睛,接着抿唇小聲的開口,“我自己可以。”
阮清說完點開手機,想要将積分直接還回去。
然而不知道對方的ID號的話,積分是轉不回去的。
所以封野才會找他要手機。
阮清擡頭看向了陸如風,想要找他要ID號。
然而陸如風已經站起身走遠了。
而就在他擡頭時,他手中的手機被黑色絲線纏住,下一秒就落入了蘇枕的手中。
阮清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就想要拿回來。
不過在對上蘇枕似笑非笑的視線後,阮清瞬間就僵住了,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任由蘇枕拿走了他的手機。
很快轉積分的播報聲再次響了起來。
阮清:“???”
阮清看着蘇枕還回來的手機,聲音都帶着一絲懷疑和不确定,【是我聽錯了嗎?】
系統:【……沒有。】
阮清的聲音都高了幾分,【他哪來的那麽多積分!!!?】
阮清是真的震驚了,因為蘇枕直接把積分還完了!
還完了!
那可是幾千萬的積分啊!
系統沉默了幾秒開口道,【你覺得幾十萬積分就正常了嗎?】
阮清搖了搖頭,【不正常。】
他努力了那麽久,積分加起來都沒上萬,甚至還欠了那麽多。
像陸如風和封野擁有幾十萬積分也夠離譜的了。
而且還是在他們拿出十萬積分懸賞他之後。
【他們是找了副本的bug吧?】
阮清這話雖然是疑問句,但是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系統淡淡的‘嗯’了一聲,不找bug自然是拿不到那麽多積分的。
知道一些關于副本的真相的人,早就沒有以過副本為主要目的了,都在企圖找游戲的bug,奪取更多屬于‘祂’的力量。
誰都妄想取代‘祂’,誰都妄想成為唯一。
誰都妄想得到這個人。
阮清在系統肯定的回答後,視線游移了幾分。
系統:“……”
【他們身份特殊。】
想要找副本的bug,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幾人只不過是因為身份特殊,找bug讓副本認同了他們的存在而已。
寧妄看着蘇枕離開也離開了,并沒有再去碰阮清的手機。
因為寧妄知道,蘇枕要還的話,一定會将所有積分都還完。
其他幾人也同樣如此,直接就離開了。
蘇枕的身份在大多數玩家眼裏是玩家,但實際上高級玩家中有不少人都知道,蘇枕是某個高級副本的boss。
只是巧合成為了玩家。
他要鑽副本的bug比誰都容易。
幾人走的都很幹脆,應該都是回去準備晚上的賭局。
賭桌上瞬間就只剩下兩個人了。
阮清微微松了口氣,一直握緊的手指也松開了幾分。
不過也只是暫時松了口氣而已,明天依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一直插不上話的男人神色有些黯淡,低着頭一直看着地板,渾身都散發着陰郁難過的氣息。
阮清側目看向了男人,“怎麽了?”
男人薄唇抿緊,語氣帶着一絲沮喪,“我是不是很笨?”
阮清可疑的停頓了一下,“……沒有。”
大概是阮清說的也不太硬氣,直接轉移了話題,“我叫顏清,你叫什麽?”
“韓澤。”
……
此時的時間已經不早了,生死賭場的窗外也泛起了微亮。
阮清看了看後站起身,也準備離開了。
他走了幾步之後,發現韓澤正不遠不近的跟着他。
在阮清停下來看向他時,他還慌亂的藏在了柱子後面。
然而那柱子并不是很大,完全擋不住韓澤高大的身影,幾乎大半身體都露在了外面。
偏偏他覺得自己藏住了。
還偷偷的從柱子後面伸出頭來,小心翼翼的看向阮清。
阮清有些無力的扶額,真的好笨。
“過來。”
韓澤聽到阮清的聲音僵了一下,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縮。
但他還是聽話的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手足無措的站在了阮清的面前。
一副仿佛做錯了什麽事情的樣子。
“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跟着我。”阮清看着韓澤提醒道,“你剛剛贏了我。”
韓澤的眼神一亮,眼底帶着希冀,“可,可以嗎?”
阮清微微點了點頭。
韓澤開心極了,開心的渾身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氣,開心的想要把眼前的人抱在懷中。
但是他怕自己被讨厭,壓下了想抱眼前人的沖動。
哪怕韓澤努力壓下沖動,也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的開心,畢竟他渾身都散發着歡快的氣息。
沒有任何的強勢,也不帶任何的壓迫感,只是純粹的在開心。
不過韓澤還沒開心多久,就不開心了。
眼前人長的那麽好看,又那麽聰明,肯定是不會喜歡他的。
他那麽笨。
賭場裏知道他笨的人都嫌棄他,少年要是知道他笨,肯定也會嫌棄他的。
而且少年讓他跟着他,也只是因為他輸給了他而已,還不是他憑自己實力贏的。
那個讨厭的男人說的對,他其實根本就沒有贏。
而且明天還是兩個人參與賭局,他在賭場沒有其他認識的人,連隊友都找不到。
韓澤整個人都陰郁了下來。
不過下一秒韓澤又振作了起來,少年知道他笨會不喜歡他,那就不讓少年知道他笨就是了。
韓澤立馬做出面無表情的樣子,沒有再說話。
如果不看他眼睛的話,看起來就好似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正常人。
韓澤也不想騙少年,可是他真的好喜歡少年。
喜歡到看見就很開心。
等把少年騙成他媳婦,他再告訴他自己很笨,這樣就不算騙他了。
韓澤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那傻傻的眼睛怎麽看,都很像是傻子。
就像是板着臉的哈士奇再怎麽僞裝,也一眼就可以将他認出來。
阮清沒有再管韓澤了,若有所思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而韓澤則面無表情的跟在阮清的身後。
阮清看着跟着進入他房間的韓澤眉頭輕蹙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趕他出去。
只有不被那幾人看見,倒也不存在什麽危險。
韓澤是系統的分身,系統也不可能允許韓澤做什麽事情,系統本身也沒有對他做過什麽,再加上他們的合作在,就更不可能了。
而且笨蛋應該什麽也不會,畢竟心思基本上都擺在臉上了,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在想什麽。
不過……
“我洗澡你不用跟着。”阮清手中搭着衣服堅定的看着韓澤,眸子裏寫滿了拒絕。
絲毫要沒有讓步的意思。
韓澤委屈的‘哦’了一聲,完全忘記要裝成面無表情的樣子了。
他眼巴巴的看着阮清進入了浴室,就那樣乖乖的等在了外面。
生死賭場浴室的門并不是那種玻璃門,關上門後,連人影都看不見了。
韓澤瞅了幾眼都沒能看到人影後,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
阮清很快就洗好出來了。
韓澤見阮清出來眼神一亮,立馬跑了上去,就像是看到了狗骨頭的小狗一樣。
阮清沒有理會韓澤,直接坐到了床邊,拿起了放在旁邊的平板。
韓澤見阮清頭發還在滴水,立馬手忙腳亂的拿出幹淨的毛巾,遲疑的靠近了阮清。
見阮清沒有說他,他才小心翼翼的用毛巾擦了擦阮清的頭發。
阮清掃了一眼韓澤,任由他幫他擦頭發。
自己則在平板上點開了生死賭場二區的界面,準備查看晚上賭博的那個賭局的規則。
這場賭局實際上是類似于競跑的賭局。
兩人為一隊,一人在起點也是終點的地方指揮,另一人則從起點出發,去拿賭局所要求的十面旗幟。
最先回到終點的那一隊獲勝。
這個賭局和普通的長跑不同,整個賽場上危險重重,其他隊的人也可能會下死手,稍不注意可能就會死在賭局中。
畢竟這個賭局沒有禁止武力,只要殺死對手,就有足夠的時間去找旗幟,然後再回到起點。
如果足夠強的話,殺死所有對手反而是最穩妥的方式。
當然,一隊的兩個人也可以選擇一起進入賭局尋找旗幟。
兩個人尋找旗幟的速度似乎會快很多。
但幾乎沒有隊伍會這麽選擇,因為這場賭博的整個賭局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
到處都是死路和危險,身邊的高牆也足夠高,而且是禁止攀爬的,身處迷宮中根本看不見其他地方。
迷宮中的人若是沒有自己的隊友指揮幫忙,別說是拿到十面旗幟了,就是離開迷宮都十分的困難。
也就是說,這需要兩個人合作。
一個武力,一個智力,缺一不可。
而且這場賭局只會有一隊勝利者。
韓澤顯然是進入迷宮去找旗幟的那個人,讓他指揮估計還不如直接認輸來的快。
阮清在思考他加入的可能性。
但他和韓澤一隊的話,一定會讓韓澤被所有人針對的。
阮清雖然看過韓澤和工作人員的賭局,但是他就看了一分鐘左右,也并不是很清楚韓澤的實力到底如何。
就在阮清猶豫時,系統在他腦海中出聲了。
【他很強。】
阮清聽到聲音後頓了一下,沒有回答系統的話,而是低頭繼續看賭局的資料了。
韓澤不知道阮清在想什麽,他認真的幫阮清擦着頭發。
那嚴肅的表情就好似在進行什麽無比重要的任務一般。
只是擦着擦着韓澤就有些渾身僵硬了。
因為好香。
韓澤之前在靠近少年的時候就聞到他身上的香味了,雖然很淡,但是很好聞。
少年洗完澡後那股香味反而更濃了幾分。
韓澤呆呆的看着少年白皙纖細的頸脖,半天回不過神來。
少年因為洗澡,穿的就是生死賭場提供的白色浴袍。
浴袍基本上都是均碼,沒有按在賭徒們的身形特意定制型號,完全就是按大碼來的。
大碼的浴袍穿在少年身上,顯然是有些大了,只是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完全露出了少年精致的鎖骨。
從韓澤這個方向看下去,甚至能看到一些若隐若現的白皙肌膚。
也不是特別白皙,大概是因為熱水的原因,肌膚泛着一絲淡淡的粉色。
好看極了。
而且少年的浴袍實在是太松了,感覺拉着少年的浴袍稍微用點力,或者是少年的動作大一些,浴袍都會從他肩膀上滑落下去。
而他裏面肯定什麽都沒穿。
什麽都……沒穿。
韓澤更加的僵硬了,感覺口幹的咽了一口口水,喉嚨随着他吞咽的動作上下動了動。
韓澤不止是覺得喉嚨不舒服,甚至是覺得渾身都有些難受。
他感覺自己渾身都有些發熱,特別是某處脹脹的,難受極了。
就像是生病了一樣。
韓澤腦子一咯噔,他難道真的生病了嗎?
韓澤有些急了,他想要去查一下。
但是少年的頭發還沒有擦幹,他也只能繼續幫少年擦頭發,只是眼底焦急無比。
等阮清的頭發幹了後,韓澤才火急火燎的跑到浴室,拿出手機上網查。
正在看賭局資料的阮清看了跑的很急的男人,以為他是內急,就繼續低頭看資料了。
韓澤雖然有些笨,但他是識字的。
他立馬将自己的情況描述清楚,然後查找是什麽情況。
癌症……晚期。
韓澤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整個人宛如被雷擊了一般,俊美的臉都白了幾分。
韓澤看着查出來的答案眼眶紅了,嘴唇都在顫抖,整個人仿佛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他怎麽就得了癌症了呢。
他明明才剛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韓澤捏緊了手機,差點就直接哭了出來。
不過就在他準備哭的時候,他看到了旁邊還沒洗的衣服。
那是少年剛剛洗澡換下來的,顯然是還沒來得及洗。
韓澤一臉難過的站了起來,然後将衣服放入了水中,沉默的洗起了衣服。
韓澤洗的很認真,很快就将襯衣洗起來了。
但他洗褲子的時候就僵住了,因為不止是有長褲,還有貼身穿的衣服。
韓澤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俊美的臉泛起了紅暈,他看了半響才輕輕的搓洗着。
那力道輕的就怕将東西洗壞一般。
阮清的衣服實際上才穿了半天,十分的幹淨,但韓澤洗個衣服洗了快半小時。
洗到最後滿臉通紅,連耳根都紅了。
韓澤磨蹭了半天的從浴室裏走了出來,看着阮清的視線還帶着心虛和閃躲。
就好似他剛剛在浴室幹了什麽不該幹的事情一樣。
浴室的門并沒有關上,阮清可以一眼看見韓澤在給他洗衣服,所以倒也沒有誤會什麽。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明天我跟你一隊。”
阮清說完想了想,默默補充道,“如果你不嫌棄我弱的話。”
若是讓韓澤一個人去賭,他必輸無疑。
既然系統都說韓澤很強了,明顯就是認同了他的想法。
韓澤見狀立馬搖頭,生怕阮清誤會般急切的開口,“不嫌棄,我不嫌棄的。”
阮清點了點頭,“那明天我們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