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喬諾怎麽也沒想到會有人來救他。
他怔怔的看着站在他身前的人影,心髒直接狠狠的漏跳了一拍,接着便快速的跳動了起來。
聲音大的他自己都能聽見。
一股莫名的情緒也油然而生。
喬諾分不清那是什麽情緒,也許是因為能活下來而開心。
也許是因為有人來救他而開心。
喬諾捂着自己跳動不已的胸口,眼底帶着不解和疑惑。
這個人為什麽會來救他?
明明他在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過敵意。
顯然對方看他很礙眼,他也莫名的看對方很礙眼。
若不是實在是跑不了,他也不可能将夏清交給他。
可現在那股厭惡消失了,更多的是一絲奇怪的感覺,奇怪到讓喬諾有些茫然。
因為眼前這人給他的感覺和夏清很像。
夏清?
喬諾看着男人的背影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他學的就是道術,與鬼天然的對立,自然也十分的了解鬼。
一個人在鬼域裏忽然改變了感覺和氣息,基本上只有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被鬼附身了。
……不會是夏清死了,然後附身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了吧?
喬諾心底一咯噔,心髒莫名揪了起來,一股心疼和後悔的情緒幾乎要将他完全淹沒。
甚至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後悔将夏清給一個根本不熟悉的男人了。
他以為那個男人會保護他的,卻沒想到是親手将他送上了死亡。
夏清那麽愛哭,肯定哭慘了。
喬諾握着紅寶石的手用力了幾分,頭再一次控制不住的疼了起來,俊美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痛苦。
以往他還能強硬的忍下這股頭疼,但現在因為身受重傷的原因,喬諾直接暈了過去。
阮清并不知道喬諾在想什麽,也來不及查看喬諾的狀态,他在擋下那道陰氣後,拽起地上的喬諾就和那紅色的影子拉開了距離。
接着毫不猶豫的就帶着喬諾跑了,跑時阮清還快速掃了一眼旁邊教學樓的三樓。
那裏正站着一個人影,不過在他看過去時立馬便消失了。
但阮清還是看見了,是沈遇安。
紅色的影子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在那絲血跡濺到‘他’身上後就愣住了,哪怕是阮清和喬諾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也沒有阻攔。
奇怪。
太奇怪了。
那明明應該是‘他’的心髒。
可是卻像是‘他’心愛的少年的氣息。
人影摸了摸自己心髒的位置,沒有任何的跳動。
但卻有一絲害怕萦繞其中。
‘他’在害怕。
害怕剛剛的攻擊傷到少年。
而害怕過後就是生氣和憤怒,憤怒到快要失去理智,周身的陰氣也更加駭人了幾分。
幾乎快要失去控制。
‘他’心愛的少年竟然會為了別的男人不要命的去擋攻擊。
哪怕那個男人是‘他’自己的殘魂也不行。
‘他’的屍骨被動了手腳,‘他’無法融合自己的殘魂。
那些殘魂早已有了自己的意識,是‘他’,也不是‘他’。
‘他’必須要将心髒找回來,才能将殘魂也融合回來。
可‘他’的心髒……似乎是‘他’心愛的少年?
難道‘他’之所以會對少年一見鐘情,是因為那本來就是‘他’的心髒?
是來自心髒對‘他’的吸引?
‘他’愛上了‘他’的心髒?
人影徹底陷入了迷茫,‘他’擡頭看着黯淡無光的天空。
其實已經不會再有天亮了。
鬼域被‘他’封鎖了,處于鬼域中的人再也別想離開鬼域。
‘他’的心髒也別想離開鬼域。
只要處于‘他’的鬼域中,‘他’遲早會将心髒找出來。
可現在找是找出來了,卻讓‘他’猶豫不決了。
‘他’真的要将心髒拿回來嗎?
在這鬼域中死亡,只會變成鬼。
所以哪怕他拿回自己的心髒,只要不融合少年那部分殘魂,少年也依舊可以獨立存在。
可直接拿回心髒的話,會把少年弄痛的吧?
少年那麽嬌氣,稍微一點委屈都會哭的說不出話來。
更別提被挖掉心髒了。
而且‘他’對少年真的是愛嗎?還是只不過是來自心髒的吸引而已?
人影有些分不清了。
‘他’收回視線,身影變的透明了幾分,最終消失在了原地。
連帶着整個可怕的鬼域也消失了,露出了第一大學原本喧鬧平靜的模樣。
天空也瞬間從黑夜變成了白天。
太陽也已經出現在了天際,灑下的陽光籠罩在身上,驅散了那絲陰冷和寒意。
所有人這才發現時間根本就不是早上五點了,而是快早上八點了。
在鬼域裏時間竟然也是假的,而且這次八點鬼域才消失。
那下一次是不是就……不會再消失了?
存活下來的玩家們看完時間後,皆是滿臉駭然的看着彼此。
阮清也沒想到時間會對不上,他找到一個無人的角落,确定這個地方沒什麽人來後,才就将喬諾放下了。
接着阮清的指尖浮現出那本書,一道熟悉的白光驟然亮起。
直播間的觀衆直接驚呆了。
【這不是沐神的治愈術嗎!?他怎麽會的!?難道奪舍了身體還能擁有主人的技能?這從來沒聽說過啊。】
【不是,他是用這本書治愈的,顯然根本就不是技能,只不過這效果和沐神的完全就是一模一樣的。】
【我現在懷疑沐神根本沒有什麽技能,他極有可能就是靠這本書來治愈的。】
無限恐怖游戲裏擁有技能的玩家少之又少,基本上都是通過某種奇遇得到的。
這種技能是屬于玩家自身的,別說是搶走了,就是附身也無法使用。
就像是蘇枕大佬的傀儡絲,那就是屬于他的技能,而非道具,哪怕有人強到能奪舍他,也絕對無法使用他的傀儡絲。
但祁沐然的治愈術顯然不是這種情況。
【所以說,這個狗男人騙了我三年???我他媽還真的以為他弱到需要人保護,每次都真情實意的為他擔憂,結果他強的一批?】
【仔細想想主播間好幾次黑屏,不會是沐神自己幹的吧?就為了不讓我們發現異常???我去,他每次都裝的一副無辜的樣子,太賤了!】
【我一直以為沐神天真,沒想到天真的竟是我自己。】
在白光閃過後,喬諾身上的傷就好的差不多了。
那是祁沐然的治愈術。
只不過是這本書第二頁中記載的而已。
但這治愈術只能治愈外傷,那種被陰氣侵蝕的傷最好是用淨化才能去除。
阮清試過了,去不掉。
筆仙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第一頁記載的淨化術,完全不足以将筆仙的力量淨化掉。
而且使用這本書會耗費精神力,用的次數越多,耗費的精神力就越多。
阮清也就只能先治愈喬諾的外傷了。
好在喬諾自身的自愈能力就十分的強,再加上他修習的是道術,哪怕是筆仙的陰氣也要不了他的命。
鬼域已經消失了,哪怕是留下喬諾一個人在這裏也不會有危險。
阮清也不好解釋為什麽祁沐然會回來救他,所以趁喬諾還沒醒就直接離開了。
現在已經快要到上課的時間了,他還要去将自己的身體帶走。
畢竟那裏是教室,會有學生去上課。
如果看到他暈倒在那裏,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
阮清并沒有注意到在他轉身時喬諾就睜開了眼睛,眼底充滿了複雜。
就那樣看着阮清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中。
……
阮清本來是想直接去将自己的身體帶走的,但他到時教室已經有一位學生在了。
那學生似乎并沒有仔細看,估計是以為有同學起的早,趴在桌上補覺。
阮清在教室外停住了腳步。
他如果就這樣去将身體帶走的話,肯定會引起懷疑的。
阮清想了想,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閉上了眼睛,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阮清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木倉隐晦的塞進了口袋裏,接着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從教室的後門離開了。
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祁沐然的身體擁有很強的自愈能力,哪怕他打進去的是破壞身體和神經的藥物,也在慢慢的淡化。
最多只能再管一小時了。
如果祁沐然現在醒過來的話,絕對會打亂他的計劃。
阮清只能偷偷去醫務室再配了更強一點兒的藥,以确保祁沐然不會忽然醒過來。
阮清本來想直接用祁沐然的身體,但白天的話卻有些不方便。
他只能将祁沐然的身體藏起來,先回到自己的身體。
阮清現在需要去确定祁雲深到底是不是‘他’的一部分。
阮清小心翼翼的回到了A棟404宿舍。
宿舍此時并沒有人在。
阮清掃了一眼祁雲深貼在牆上的課表,再看了看他桌上的課本。
正好少了課表上的那本書。
顯然祁雲深是上課去了。
祁雲深似乎并沒有進入鬼域,畢竟從來沒人在鬼域中看到過他。
他就像是與這一切無關一般。
但參與了筆仙招靈游戲,一定會和筆仙産生聯系,就一定會被拉入鬼域才對。
祁雲深顯然是用什麽方法避免了被拉入鬼域。
阮清有些懷疑他不敢進入鬼域。
祁雲深和筆仙的關系顯然并不好,阮清想起一切後就察覺到兩人之間那股殺意了。
兩人是真的想殺死對方。
再加上祁雲深也算是破壞了筆仙幻境中的計劃,估計就更想殺死他了。
阮清視線落在祁雲深上課的教室上,快速的拿起自己的書,朝着那個教室地點走去。
距離上課時間只剩下幾分鐘,宿舍離那教學樓又有些遠,所以阮清走的再快也沒趕上上課的時間。
他看了看坐在前排的祁雲深,只能從教室後門進去,接着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想要等着一會兒下課十分鐘的時候去找祁雲深。
阮清就那樣坐了一節課,結果上課的老師根本就沒打算下課,下課鈴聲都響起了,他還在繼續講課。
阮清也只能耐着性子繼續等待。
上課鈴聲響了起來,老師依舊沒停,估計是要等到十點了。
就在阮清準備趴着休息一下時,前排的同學輕輕拍了拍他的桌子。
阮清有些茫然的擡起了頭。
那同學看清楚阮清的長相後,直接就怔住了,眼底帶着震驚,久久回不過神來。
就連他伸出手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中。
阮清看着那同學遞到一半的字條,伸手接了過來。
接着展開了紙條。
[夏清同學,你給我帶的安全套呢?]
阮清看清楚紙上的文字後,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了前面祁雲深的方向。
祁雲深見阮清看過來,眼角彎了彎,朝阮清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笑的溫潤如風,絲毫不像是會在上課時寫下這種紙條,還讓同學遞給他的人。
阮清低下頭,沉默了幾秒後拿起了筆。
[對不起,可能沒辦法帶給你了,被沈老師拿走了。]
阮清寫完後将祁雲深的身份證放到了紙條內,折起來遞給了傳給他字條的同學。
那同學這才反應過來,臉爆紅的接過了紙條,原路将字條遞了回去。
祁雲深拿到紙條後,眼神幽暗了幾分。
他微微摩擦着自己的身份證,帶着一絲危險的氣息。
沈遇安……
果然哥哥哪怕是死了,也還是會給他添堵。
沒關系,贏家永遠只會是他。
就像當初那樣。
這次他會讓他徹底的消失的。
祁家繼承人的位置會是他的,夏清也會是他的。
祁雲深神色晦暗不明的在紙條上寫下了一句話,再次遞給了身後的同學。
阮清拿到字條後翻開看了看,視線瞬間就頓住了。
[你和沈遇安做愛了?]
阮清長長的睫毛輕顫,再次拿筆寫下了回複。
[沒有,我和沈老師只是普通的師生關系。]
阮清遞回去後沒過幾分鐘,又收到了祁雲深的紙條。
[我不信。]
阮清直接将紙條揉成了一團,沒有要回複的意思。
祁沐然信不信與他無關,他想要的只不過是确定他和筆仙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阮清雖然沒有回複了,但他再一次收到了祁雲深的紙條。
這次是一張新的紙條。
阮清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
[沈遇安幹的你爽不爽?]
阮清很想面無表情的将紙條扔了,但人設卻不允許他這麽做。
他精致的小臉微微泛起一絲紅暈,接着便狠狠的瞪了一眼前排坐着的祁雲深。
只不過因為泛紅的臉和眼角的淚痣,哪怕是瞪人也沒有絲毫的威懾力,更像是在眉目傳情一般。
帶着一絲勾人的意味。
祁雲深看着瞪他的少年,舌頭抵了抵上颚,若有若無的輕笑了一聲。
笑容帶着前所未有的愉悅,笑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看少年的反應顯然是沒有。
不然就不會是紅着臉瞪他,而是白着臉害怕別人知道了。
真好。
他還以為哥哥會在鬼域中對少年做些過分的事情呢。
看來少年注定只屬于他。
他和少年天生就該屬于彼此的。
祁雲深看着少年将紙條揉成一團也沒有生氣,愉悅的再次撕下一張草稿紙,繼續寫着紙條。
[夏清同學,我目前單身,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祁雲深依舊沒有收到回複,他看了一眼直接不理會他的少年,再次寫下一句話。
[我比沈遇安優秀多了,他能為你做到的我也可以,他不能為你做到的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幫你解決筆仙的事情,你應該不想再進入鬼域了吧,我可以幫你。]
阮清頓住了,祁雲深果然有辦法避免進入鬼域。
他這次拿起了筆,寫下了一句話。
[你是筆仙的弟弟嗎?]
祁雲深看到文字後皺了皺眉,少年碰過那架鋼琴了?
他的哥哥會模糊掉一切關于他的事情,連帶的也會模糊他的。
如果不是去過那個幻境,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他是筆仙的弟弟。
那少年……也知道是他借那四人的手殺死了哥哥?
祁雲深眼底滑過一絲狠意,怪只怪祁家只能擁有一個繼承人,而那個繼承人不是他。
沒人能忍受明明已經二十歲了,還依舊是六七歲小孩的模樣。
明明他只比哥哥晚出生一分鐘而已。
不對,他當初遠在祁家主宅,除了哥哥應該沒人會知道這件事。
所以少年在幻境中見過他?
祁雲深扯了扯嘴角,無聲的冷笑了一聲,他的哥哥可真是煞費苦心,在一個過去的幻境中都不安分。
要知道他當初可沒有去過第一大學,進入幻境的人也無法離開第一大學,那就只能是他的哥哥改變了幻境,将人帶到別墅了。
不過可惜他沒有在少年身上感受到和哥哥的聯系。
看來是失敗了。
他的哥哥似乎除了比他早一分鐘出生,除此之外都是失敗者。
祁雲深眼底的愉悅更深了幾分,絲毫沒有隐瞞的意思,直接在紙上寫下了‘是’。
少年未來會成為祁家人,早晚會知道這一點的。
他和哥哥是命運雙生子,也就是一魂雙體的情況。
祁家從來不會生出真正的雙胞胎,只會本是一個靈魂卻分裂成了兩個人。
在這種情況下,兩人命運同體。
要麽同生,要麽共死。
他當初想到的殺死哥哥,而自己不死的辦法就是得到哥哥的心髒。
但沒想到那顆心髒意外的消失了。
哥哥死了,而他也要死了。
他能活到現在也只不過是用了禁術,強制延長了自己的命而已。
他不想死,那就必須找回那顆心髒。
可心髒是哥哥的,只有哥哥才能感應到。
也只有哥哥才能找回來。
所以他告訴了那位暗戀校花的男生,招靈儀式可以召回她的靈魂。
實際上他告訴他們的招靈儀式只能召回怨靈而已,那位校花雖然慘死,但卻沒有成為怨靈。
會被招來的只會是他的哥哥。
為了讓哥哥乖乖去找心髒,他給哥哥的屍骨下了詛咒,找不回心髒永遠也無法融合。
如果找不回心髒,永遠也無法離開鬼域。
那就永遠也無法找他複仇。
這樣一來,他相信哥哥會努力找回心髒的。
畢竟哥哥可是非常想殺了他的。
阮清看到祁雲深的回複後頓住了,他本來以為祁雲深會否認的。
不過大概也僅限于此了,再問其他的祁雲深肯定不會回答的。
不然也不會僅僅只寫了一個‘是’了。
阮清直接放棄了,他摸了摸自己懷裏的小刀,等着下課的時機。
只要傷到一次祁雲深,看看血和傷口就能判斷出他到底和筆仙情況是不是一樣了。
如果一樣,那他必和筆仙有脫不開的關系。
如果不是,那就只能再查查看了。
祁雲深看着沒有回複的少年,再次撕下一張草稿紙開始寫。
祁雲深寫着寫着還頓了一下,接着便繼續寫了。
然而祁雲深還沒寫完,他手下的草稿紙就被人奪走了。
搶走草稿紙的正是上課的老教授。
祁雲深坐在第一排,明目張膽的傳字條老教授自然早就看見了。
但沒想到他一直變本加厲的傳紙條,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老教授拿着草稿紙直接念了出來。
“夏清同學,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
“我情感經歷空白,無任何感情史,也無任何亂七八糟的關系,我可以為你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祁雲深站起身想要搶回草稿紙,但那老教授似乎早就防着他了,拿着草稿紙就往後退了好幾步。
祁雲深是坐在第一排的,左右兩邊都坐了人,前面又有課桌,老教授這一退,就退出了他能夠到的範圍了。
而在大庭廣衆之下,祁雲深也無法做出什麽超出正常人的事情來,只能任由老教授念出來。
“我自認為方方面面都要比別人優秀,不過目前性生活方面還沒有經驗,但我22,練習練習絕對比任何人都優秀。”
老教授念完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祁雲深,“22?”
“比任何人都優秀?”
教室裏的同學早在老教授開始念時就笑成了一團,在念到22時笑的肚子都疼了。
原來校草表白這麽的搞笑。
他們還一直以為祁雲深就是那種高嶺之花呢。
老教授推了推眼鏡,将草稿紙遞了回去,“祁雲深同學,能問問你這個22是年齡還是長度嗎?”
祁雲深沒有回答,面無表情的拿回了自己的草稿紙。
老教授看向了坐在最後面的少年,語氣充滿了調侃,“夏清同學,祁雲深同學的表白你聽到了嗎?”
老教授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還沒等阮清回答就善意的提醒道,“對了,祁雲深同學今年似乎是20歲。”
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