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送走筆仙◎
蠟燭散發出來的光芒十分的微弱,完全不足以照亮整個404宿舍。
也就勉強照亮了四人面前的桌子而已。
因為蠟燭的原因,光影明暗交錯,映襯在每個人的臉上,帶着幾分神秘和詭異。
蠟燭雖然就放在桌子上的,但是卻在祁雲深的右手邊,蠟燭的光芒被他的身體擋住了,完全無法照亮處于他左手邊的阮清。
再加上幾人的注意力都在筆和紙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阮清的狀态。
也就沒人發現他的異樣。
如果有人仔細看過去的話,就會發現處于陰暗中的少年此時的狀态十分的不對。
阮清死死咬緊下唇,精致的小臉泛白,長長的睫毛不安的顫抖着,眸子裏帶着驚慌和害怕。
但是他卻不敢動彈,也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音。
因為那股看不見的陰冷依舊就在他的旁邊。
阮清甚至能感覺到有一股陰冷從筆頂端往下,輕輕将他夾着筆的手給包裹住了。
冰。
好冰。
就仿佛瞬間從初夏進入了冬天一般,陰冷刺骨。
冰的讓人不寒而栗。
而且還不是整個404宿舍溫度下降到了零下,僅僅只是包裹住阮清的那股陰冷才是如此。
冰的讓人發抖。
也讓人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就好似一開始有什麽東西握住了他們的筆,但那東西現在卻緩緩移到了阮清的手上一樣。
然而宿舍的其他的三人似乎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甚至都沒發現宿舍的溫度下降了些許。
阮清的臉更白了幾分,恐懼和害怕占據了他的大腦。
他想要掙紮避開那股陰冷,但是他卻不敢掙紮。
因為他一旦掙紮,極有可能就會将手中的筆弄掉。
到時候筆仙就再也送不走了。
那麽他将會第一個被筆仙殺死。
就算不被第一個殺死,也絕對很難存活到七天後。
阮清只能僵硬的坐在凳子上,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祈禱快一點結束這一場招靈游戲。
只要堅持到将筆仙送走就好了。
然而阮清不知道的是,他因為他咬着下唇的緣故,淡粉色的薄唇被他咬的更顯豔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豔麗了幾分。
再加上眼裏氤氲着水汽,漂亮的眸子看起來濕漉漉的,就宛如一只被欺負的快要哭出來的小羔羊。
惹人憐愛,卻又讓人想要更加過分的對待他。
讓他直接哭出來。
陰冷的氣息頓了一下,似乎是膩了僅僅在少年指尖徘徊,開始輕輕順着少年的手指,往手腕滑去。
雖然什麽也看不見,但是那股陰冷的觸感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着的,讓阮清眸子裏的恐懼和害怕達到了頂峰。
甚至是他的渾身細胞都在叫嚣着快逃。
阮清害怕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眼眶裏直接蒙上了一層水霧,整個人看起來脆弱的就像是陶瓷娃娃,稍微用力一點兒就會碎掉。
可憐至極。
然而那股陰冷卻沒有因為他的可憐而放過他。
在他手腕流連片刻後,順着他的手肘繼續往上,最終緩緩撫過阮清白皙如玉的頸脖,落在了阮清因為害怕發紅的眼尾。
冰冷的刺激讓阮清的眼尾更紅了幾分,眸子裏也蓄滿了淚水,潤濕了他的眼眶。
也潤濕了他長長的睫毛。
如果這動作是由人類來做的話,大抵會顯得分外的暧昧和色氣。
然而那冰冷的溫度卻絲毫暧昧不起來,只會讓人從心底升起一股恐懼的感覺。
好似那股陰冷下一秒就會殺死他一般。
阮清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直接順着臉頰滑落,宛如一顆顆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零零落落的掉落下來。
但淚珠并沒有完全的落下,在滑落到阮清的嘴角時,就似乎被什麽存在溫柔的抹去了。
接着那股陰冷便在阮清的唇邊徘徊,就好似有什麽存在在摩擦他的嘴唇一樣。
甚至是越來越用力,玩弄的阮清的唇瓣都陷進去了些許。
雖然不疼,但是卻越來越冷。
冷的阮清的唇幾乎都快要沒有知覺了。
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冷的死去一樣。
極致的恐懼讓阮清的身體有些發軟,提不起來一絲力氣,他只能無助的往後縮。
想要避開那股在他唇邊流連的陰冷。
但那股陰冷也絲毫不給他避開的餘地,随着他縮的方向再次萦繞了上去。
好似不殺死他不罷休一般。
阮清害怕到單薄纖細的身體微微發抖,他顧不上其他的了,将視線放在了另外三人身上,想要出聲向他們求助。
然而他張了張嘴,卻根本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甚至是因為他張嘴的動作,那股陰冷直接趁機入侵了他的牙關。
不只是讓他發不出聲音,甚至是合上嘴唇都做不到了。
若是有人注意看他的話,就能看到阮清的唇微微張開,柔軟的唇瓣中間陷了些許。
仿佛正主動的含着什麽東西。
但卻什麽也看不到。
甚至透過他的薄唇,還能隐約看見那濕軟的粉紅色。
看起來色情無比。
不過此時另外的三人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還在研究着所謂的招靈游戲。
白蠟燭的燭火搖曳,發出了‘呲呲’的燃燒的聲音,也散發着蠟燭燃燒特有的難聞的氣味。
直接将所有的氣味都蓋過了。
也蓋過了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幽蘭花香。
阮清害怕的身體微顫,他努力想要引起三人的注意。
然而那股陰冷在他伸出另一只手時,直接禁锢住了他。
不管是他的左手,還是他的腿,都無法動彈。
甚至是連頭都無法偏離半分。
唯一能動的就只剩下夾着筆的那只手。
但阮清一旦動了那只手,筆可能就會因為少了一個人的作用力,直接失衡掉落。
哪怕沒有掉落,只要少了一個人的手,招靈游戲也将立馬終止。
就仿佛那股陰冷是故意的,故意只留下阮清夾着筆的那只手能動。
筆仙也許正在期待着阮清去動那只手。
也期待着這場招靈游戲的終止。
那惡意和殺意已然是毫不掩飾了。
所以哪怕阮清害怕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他也只能僵坐在凳子上,不敢動夾着筆的那只手分毫。
任由那股陰冷為所欲為。
阮清此時就仿佛和另外的三人處于兩個不同的世界一樣。
無一人察覺到他的異樣。
喬諾在筆畫完圈後就興奮的開口,“筆仙筆仙,我今年能找到一位溫柔美麗,善良大方,知性優雅的女朋友嗎?”
喬諾問完頓了一下,帶着幾分不好意思的小聲補充道,“咳咳,最好是那種主動又性感的大姐姐。”
喬諾問完後立馬盯着手中的筆,想要知道答案到底是什麽。
然而筆……沒有任何的動靜。
喬諾耐着性子等了等,筆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就好似剛剛筆動了就是他們的幻覺一樣。
可明明剛剛筆在那個‘是’字上畫下的圈還在,顯然不可能是他們的幻覺。
“奇怪,怎麽不動了?”喬諾皺了皺眉。
旁邊的祁雲深見狀,直接輕笑出了聲,“可能你問的這個問題太過離譜,筆仙也不想回答你吧。”
喬諾幹咳了一聲,“……其實也沒那麽離譜吧,畢竟性感的大姐姐什麽的,誰能不愛呢。”
“再說我都當了20年的單身狗了,總該遇上自己的愛情了吧。”
喬諾說完擺了擺另一只手,“哎,算了算了,我問完了,你們問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404宿舍的溫度越來越低。
低到身上其他人也察覺到了。
阮清旁邊的祁雲深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怎麽感覺越來越冷?”
現在是夏天,就算是穿襯衣短袖也不會冷的。
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總感覺有些陰冷陰冷的。
哪怕是他穿的長袖的睡衣也開始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喬諾因為和祁雲深是對坐着的,他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冷意。
對于祁雲深的話喬諾直接翻了個白眼,“現在都快一點了,能不冷嗎?”
“趕緊問吧,問完将筆仙送走。”
祁雲深看了看顧臨,發現他似乎也沒有覺得冷,他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喬諾右手邊就是阮清,如果按順時針轉的話應該輪到阮清問問題了。
但三人忽視了阮清,直接從喬諾的左手邊顧臨開始了。
顧臨想了想,沉聲道,“筆仙筆仙,我今年能保持年級第一嗎?”
喬諾聞言直接無語的看向了顧臨,“我說大哥,你倒是問點不确定的事情啊,就你那第一誰有本事搶走啊。”
喬諾說着說着翻了個白眼,“除非你就沒去考……”
然而喬諾話還沒說完,四人手中的筆卻動了。
筆在紙上詭異又緩慢的挪動到了‘不’字上,接着畫下了一個圈。
喬諾:“……”這打臉多少來的太快了一點。
“這筆仙不太靈啊,我感覺。”喬諾另一只手撓了撓頭發。
要知道顧臨可是他們第一大學出了名的學神。
從來就沒人能将他拉下第一的位置。
哪怕是他有一門課不考試,都能靠其他科目的分數直接碾壓第二名。
就如他剛剛所說,除非顧臨自己不去考試,不然根本就沒人能奪走他的第一。
而且還得是兩門沒去考。
祁雲深聽完喬諾的話溫潤如風的笑了笑,“這本來就是一種心理暗示的游戲吧,不靈不是很正常嗎?”
旁邊的顧臨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嚴格來說,我們的手都沒有接觸桌面,要維持筆垂直于桌面就必須相互用力。”
“在這種情況下,筆做環行運動就成為了一種必然,如果你真認為這個游戲是靈驗的,那才是蠢透了。”
“好吧,我還以為有多靈驗呢。”喬諾滿臉的失望,“算了,不玩了。”
“我們還是把筆仙送走吧。”
顧臨和祁雲深點了點頭,對此都沒什麽意見。
顯然也并不怎麽相信筆仙的存在。
剛剛在顧臨問出他的問題後,阮清才終于感覺那股陰冷離開了他。
然而還不等阮清稍微平複自己的心情,他便察覺到那股陰冷在畫完圈後再次覆蓋了他的手。
這次和剛剛的輕輕完全不同,阮清能感受到那股陰冷在用力。
不是用力畫圈,也不是用力的寫字。
而是用力的在……扳開他夾着筆的手指!
仿佛是想要直接中斷這場招靈游戲一般。
可他們根本就還沒有将筆仙送走。
招靈游戲一旦中斷,筆仙将會化為怨靈,死死糾纏着參與這場招靈游戲的人。
直到将他們四人都殺死。
是筆仙。
筆仙‘他’不想走。
‘他’想殺死他們。
阮清直接瞪大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他不顧一切的用盡所有的力氣,死死的握住手中的筆。
然而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
哪怕是他用盡所有的力氣,哪怕他細白的手指都因為用力開始泛白了,也根本就敵不過那看不見的存在。
只能任由他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扳開。
不……要……
阮清漂亮的眸子裏淚水不斷的滑落,單薄纖細的身影充滿了脆弱和無助。
然而哪怕阮清哭的很慘,他手上的那股陰冷也沒有停下。
依舊一根一根的将阮清的手指扳開。
大概是因為雙方都太用力的原因,阮清細長的手指都泛起了好看的粉紅色。
陰冷微微頓了一下,在少年的指間輕輕的繞了繞,接着毫不留情的繼續用力。
其他三人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仿佛阮清的手依舊好好的握着筆的。
他們也沒有問阮清有沒有什麽問題要問,直接念出送走筆仙的咒語。
“筆仙筆仙,謝謝你的解答,今天就到這裏……”
然而喬諾還沒說完,筆就猝不及防的因為少了一個人的手,失衡直接掉在了桌子上。
甚至還緩慢的滾到了地上,給人一種不詳的氣息。
幾人直接皺了皺眉,直接看向了陰影裏松開了手的少年。
喬諾有些不滿的開口,“夏清,你幹什麽,放手不知道先說一聲……”
然而喬諾的話才說到一半,聲音就戛然而止了。
因為祁雲深側身看過去的原因,被擋住的蠟燭的光芒終于照到了陰影裏的少年的身上。
也讓三人看清楚了少年的狀态。
少年此時身體正微微的顫抖着,精致豔麗的臉上滿是淚痕,好似是被誰欺負的哭出來的一般。
整個人不安極了,看起來無比的脆弱和無助。
少年眼裏還帶着明顯的害怕和不安,顯然是被什麽東西吓的不輕。
但那驚恐害怕的神色加上濕漉漉的漂亮眸子,以及他那被淚水潤濕的臉頰,看起來就更加的勾人了。
一時間宿舍陷入死寂,仿佛整個世界都仿佛安靜了下來。
喬諾看着這畫面一滞,直接就怔住了,半天他才反應過來。
“不就是個游戲嗎,至于害怕成這樣麽……”
喬諾撇了撇嘴,艱難的移開了視線,“真是個愛哭的膽小鬼。”
阮清無暇顧及三人的反應,他看着地上的筆咬了咬下唇,那力道大的幾乎要将自己的唇直接咬破了。
眼淚也因為恐懼的刺激,依舊止不住的滑落。
喬諾看着哭的止不住眼淚的人直接就無語了,“喂,你能不能別哭了。”
“真是晦氣。”
阮清也不想哭,可是他止不住。
他只能默默的擦了擦眼淚,接着背過身,回到了原主的床上。
這次倒也不是阮清想哭,他在那股陰冷消失了之後就好多了,理智也回來了。
但是他發現他眼淚止不住了。
阮清這才注意到了他這次的人設。
原主是個愛哭包。
還是那種稍微受了一點委屈就自己默默哭泣的人。
總是一副別人欺負了他的樣子。
在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他是被人給欺負了。
看見他哭都會上來安慰他,為他打抱不平。
畢竟一個男生哭的那麽慘,肯定是經歷了什麽不太好的事情。
結果最後大家發現原主就是個愛哭鬼。
還是那種莫名其妙就開始哭,委屈的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一樣。
而且當時因為不了解,不少人還原主動不動就哭,鬧出了不少誤會。
讓他解釋他又不解釋,就在旁邊默默的掉眼淚。
看起來就是一副被人欺負的樣子。
漸漸的大部分的同學都不喜歡他了,甚至是厭惡他。
畢竟沒人會喜歡一個動不動就哭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真的欺負他了。
就連老師也同樣如此。
所以原主在學校裏也是出了名的,只不過他的出名和別人的不一樣,完全就是個人見人煩的萬人嫌。
基本上認識他的同學看到他都會直接繞道走,就算是繞不開了也當不認識原主這個人。
因此,原主就哭的更慘了。
阮清:“……”
實際上原主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天生淚腺發達,而且神經也十分的敏感,只要他情緒出現波動,哪怕是波動并不大,都會覺得委屈。
然後眼淚就會止不住的流。
而且在哭狠了後,還會說不出話來。
所以他不是不想解釋,他是沒辦法解釋。
被人誤會後,又因為情緒波動,眼淚就更止不住了。
也更沒辦法解釋了。
實際上原主在沒上大學之前情況倒還好,大概是同學們之間都清楚原主的情況,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基本上都會耐心的哄着他。
原主很快就能止住眼淚了。
但來了這大學後,人生地不熟的,并沒有人了解原主的情況。
而且他還來不及解釋,就被誤會了。
然後想要解釋又因為止不住眼淚的情況,讓這誤會就更加的深了。
到最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副萬人嫌的樣子了。
就連宿舍的另外三人也不喜歡原主,平時也都是無視他的态度。
要不是這次招靈游戲需要四個人,宿舍裏的那三人也不會叫上他充數。
阮清眼淚流的都感覺大腦有些缺氧了。
而且那股委屈的情緒越來越濃烈,甚至都開始影響他思考了。
阮清深呼吸了一口氣,用了好一會兒,才将那股委屈的情緒壓下。
開始分析現在的情況。
筆仙……肯定是真的纏上他們四個人了。
那麽就必須在筆仙殺死他們之前,找到筆仙到底是什麽人,叫什麽名字。
阮清摸了摸耳邊的‘紅月’,一直依靠這個道具顯然是不現實的。
所以哪怕是查不出筆仙的名字,也必須要找到克制筆仙的東西才行。
……
喬諾在看到少年無聲的流着淚上床時,久違的從心底升起一絲煩躁。
那是之前看到這人哭才有的情緒。
但後來因為住在一個宿舍,看的太多了也就習慣了。
完全能無視這人的哭泣。
結果這次他又感覺有些煩躁了。
而且似乎和往日的煩躁還有些……不同?
不過喬諾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不同。
玩個游戲到底有什麽好哭的!
他們又沒有欺負他!
喬諾壓下那絲煩躁,開始收拾留下的殘局。
顧臨和祁雲深也開始幫忙。
三人很快便将宿舍複原成了往日的樣子,也沒太在意沒有送走筆仙的事情。
畢竟三人并不信這個,只是心血來潮的玩一下而已。
三人收拾好後,喬諾便将蠟燭熄滅,接着就直接上床了。
然而誰也沒注意到,窗外被黑霧遮住的月亮,始終沒有再露出來。
整個第一大學,就好似被那黑霧給吞噬了一般,與現實割裂開來。
第一大學宿舍的熄燈時間是晚上十一點,此刻早就熄燈了。
所以喬諾将蠟燭吹滅後,宿舍直接暗下來後。
三人紛紛都上了自己的床。
第一大學的宿舍是那種上床下桌。
床鋪都是在上鋪的。
因為需要一點個人隐私的原因,404宿舍的所有人都買了那種不透光的床簾。
床簾在放下來後,就完全看不到裏面了。
三人上床後,整個世界都仿佛安靜了下來。
安靜到令人可怕。
可乍一聽又仿佛有什麽聲音一般。
窸窸窣窣,零零散散,仿佛黑暗中有什麽東西在靠近,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可仔細一聽又什麽聲音都沒有,只剩宿舍裏輕微的呼吸聲。
阮清并沒有睡覺,也完全不敢睡覺,甚至是死死的緊惕着四周。
一般玩家進入游戲的第一天都還算安全,但他不是普通的玩家。
而且剛剛還進行了招靈游戲。
說不定連第二天的太陽都見不到。
而冒險直接逃出宿舍的話,說不定會死的更快。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阮清忽然聽到了‘嘀嗒’的滴水聲。
‘嘀嗒’
‘嘀嗒’
‘嘀嗒’
那聲音十分的近,就好似在……他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