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我吧◎
那群血紅的影子粗略看過去少說也有十幾只,似乎是在追着什麽。
然而因為兩人的出現,紛紛看向了阮清和沈白月兩人,動作瞬間一滞,仿佛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接着便像是之前那三只遇到兩人一般,興奮了起來。
興奮的人形都快維持不住了。
顯然是發現了兩人。
阮清剛剛還恢複了幾分的力氣,在看到那人形都維持不住的血影時,瞬間就覺得渾身又軟了。
他為了逃避剛剛那三只影子的追蹤,已經耗費了全部的力氣,這一次他沒有力氣再跑了。
就算是有,估計也是跑不過的。
大概是因為已經是必死的局面,阮清反倒沒有多慌張。
他看着沖上來的血影,拉着沈白月就往後退,邊跑邊拿出了封野送給他的手木倉。
接着回過頭,幹脆果斷的朝着速度最快的幾只射去。
“砰!”
“砰!”
“砰!”
剛剛阮清不開木倉是怕槍聲會引來其他的東西,但現在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已經沒必要再去考慮其他東西了。
阮清的木倉法十分的準,哪怕那血影和他都在運動中,也幾乎是一木倉一個。
但是卻沒有太大的作用。
因為木倉打在血影上也只是減緩了血影的幾分動作而已,根本就殺不死對方。
而且血影的自愈能力十分的強,這點兒被子彈穿透的傷,不過才十秒左右就恢複了。
然後興奮的再次朝兩人沖了過來。
而且因為木倉聲的原因,又吸引了幾只血影過來。
阮清沒有太意外,要是這麽容易就被殺死,這個副本也配不上中級副本的難度了。
沈白月要比阮清的狀态好上很多。
她似乎是知道阮清已經沒力氣跑了,拉着阮清就往前跑。
阮清的身體已經不支持運動了,他才跑出幾米遠心髒就開始絞痛,呼吸再次困難了起來。
額頭也開始浸出冷汗,眉宇之間帶着一絲痛苦。
仿佛下一秒就要疼的猝死一般。
阮清強忍着心髒處傳來的劇痛,用盡全力和沈白月一起跑。
反正都要死,阮清已經不在意過度運動對身體造成的傷害了,
沒辦法活下來不要緊,但起碼死也要死的有價值一些。
阮清想要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這詭異血影的弱點。
否則等到了後期,估計就真的活不下來了。
子彈是有限的,阮清盡量瞄準了血影的心髒和頭顱的位置。
顯然都沒什麽用。
血影就仿佛是沒有什麽弱點一般。
阮清想了想,将打火機點燃,扔向了走廊旁邊的雜物,沈白月立馬明白了阮清的意思。
一個轉身将雜物踢倒,将通道給阻攔住了。
那雜物就是紙箱子之類的可燃物,被點燃後立馬燃了起來。
然而那群血影直接沖了過來,沒有絲毫的停頓。
火也沒有對它造成任何的傷害。
顯然它并不怕火。
阮清很清楚,這血影怕陽光。
所以才只在晚上出現,哪怕是那血藤也隐藏在霧裏,陽光根本照不進去。
可這個弱點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沒用了。
他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體力值也弱的很,一旦遇上這血影,就很難堅持到早上了。
而這才是第一天晚上,距離第七天還有六天。
也就是說起碼還有五個晚上。
不找到能在晚上安全活下來的方法,他也同樣無法通關這個副本。
阮清連水都試過了,同樣沒什麽用。
血影強的有些離譜了。
似乎除了怕陽光,它再也沒有其他弱點了。
血影的速度比阮清兩人的快多了。
木倉裏的子彈也已經用完了。
兩人很快就要被追上了。
阮清看着朝他一躍而起,直接撲過來的血影瞪大了眼睛,将手中的木倉扔了過去。
連子彈都不能對血影造成太大的傷害,更別提是木倉了。
木倉砸到血影身上,甚至都沒能減緩它絲毫的速度。
血影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興奮的伸出扭曲的手,想要将人給抓住。
阮清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在血影就要抓到阮清了時,沈白月拽着阮清微微用力,立馬改變了方向,兩人直接閃近了左邊的走廊中。
而血影卻因為撲的太用力,沒辦法跟着兩人改變方向,直直的從通道那邊撲了過去。
它身後跟着的血影也同樣控制不住速度,一起撲了過去。
實際上阮清也沒法改變方向,是沈白月強硬的拽着他改變的。
雖然是躲開了血影的攻擊,但卻因為慣性的原因,阮清被沈白月拽進去後直直的砸向了走廊的牆壁。
沈白月的反應十分的快,在阮清砸向牆壁上的瞬間,拉着他一個反身,自己先阮清一步背靠着牆。
就仿佛是提前預料到了阮清穩不住身影一般。
阮清最終砸在了沈白月身上,并沒有砸傷。
接着阮清還來不及反應,沈白月就勾着阮清的腰一個旋轉轉過身,再次拉着阮清朝前跑去。
沈白月整個動作幹淨利落,沒有任何一個動作是多餘的,也沒有任何的遲疑猶豫。
就仿佛是做了無數遍一般。
阮清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沈白月已經拉着往前跑了。
血影此時也出現在了走廊入口處,顯然是追了上來。
地下通道彎彎繞繞,到處都是拐角,兩人無法跑過血影,只能在關鍵時刻頻繁的改變方向,來減緩血影的速度。
但血影的速度越來越快,反應能力也在逐步提升。
這樣的方法已經騙不了多久了。
因為血影在跑到能改變方向的地方,也學會了降低速度,不會再因為速度過快而追過頭了。
阮清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是卻因為心髒的劇痛,沒能說出任何話了。
他已經跑不動了。
哪怕是沈白月拉着他跑。
因為他馬上就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能跑這麽幾分鐘,完全就是沈白月的努力而已。
阮清視線都有些模糊了,他的身體快要堅持不住了。
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阮清看着眼前的人都開始出現重影了,他對着沈白月艱難的開口,“放……棄……我吧……”
沒有他的拖累的話,沈白月未必不能甩開這群詭異血影。
而且他死了并不是真的死亡,他還能進入那玩家的身體內,也同樣有通關的可能性。
但沈白月死了就真的死了。
不知道是沈白月沒聽見阮清的話,還是不願意放棄阮清,拉着阮清跑的身影沒有絲毫的停頓。
阮清幾乎是被沈白月拽着走的,只是機械的在擡腳。
而現在他連擡腳的力氣都沒有了。
被沈白月拉着往前,人卻直接倒了下去。
不過阮清并沒有摔在地上,因為沈白月反手就接住了他。
沈白月氣息并沒有太亂,哪怕是帶着阮清,也顯然是還有力氣逃跑。
沈白月見阮清摔倒瞪大了眼睛,她有些急了,“郁清哥哥,你沒事吧?”
沈白月想要扶起半跪在地上的阮清。
然而兩人這一耽擱,身後的血影已經圍上來了。
因為兩人的動靜,那群血影已經從十幾只變成了二十幾只了。
其中有一只血影的速度奇快無比,将其他血影遠遠甩在身後,僅僅是耽擱了才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近在咫尺了。
阮清和沈白月現在的位置是在走廊的中間,離下一個能改變方向的通道還有五米多的距離。
而且這條走廊上空無一物,附近也再也沒有能躲避血影的東西。
如果不往前跑的話,絕對會被血影追上。
到時候誰也活不了。
阮清很清楚自己的狀态,他已經跑不了了,他捂着胸口急促的喘息着,用盡最後的力氣,一把推開了面前的沈白月。
“別管……我了……”
“走……”
沈白月大概是沒想到阮清會推開她,直接就頓住了。
她看着馬上就要被血影包圍的阮清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後退了幾步,轉身便就跑了。
而阮清見沈白月跑遠,卸去了渾身的力氣,任由自己倒在了地上。
他并沒有被人抛下的不甘,反而松了口氣,沈白月留下也只不過是陪他一起死而已。
沈白月暫時還不能死。
阮清懷疑沈白月的身份有些特殊,跟整個楊辰風的葬禮說不定有什麽聯系。
否則按一般情況沈白月不應該來參加葬禮。
不,按一般情況,也極少會有人給這麽小的孩子訂婚。
訂婚對象還是一個三十歲和小三私奔的男人。
而且這個世界同性婚姻也是合法的。
就算是聯姻,也應該是和沈白朝才對。
沈白朝的年紀和楊辰風接近多了。
可偏偏楊家和沈家越過了沈白朝,給沈白月訂婚了。
如果是沈白朝已經結婚了還說得過去,但在傭人口中,沈白朝并沒有結婚。
也沒有和誰訂過婚。
那麽直接選定沈白月就更加可疑了。
可惜他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更談不上什麽保護沈白月了。
希望明天還能再見到沈白月吧。
阮清捂着心髒的位置蜷縮在地上,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血影,緩緩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反而有什麽東西在順着他的腳踝往上。
陰濕冰冷,恐怖至極。
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瞬間就讓阮清想起了霧裏發生的事情。
哪怕已經沒有力氣了,他也下意識的縮回了腳。
就在阮清睜開眼時,有什麽東西纏繞在他的手上,直接将他拽的平躺在了地上。
甚至是雙手還被什麽東西禁锢在了頭頂。
連腳也被禁锢住了。
動不了分毫。
阮清看着趴在他身上,近在咫尺的血影直接瞳孔微縮,瞪大了眼睛。
血影的人形已經因為抓到人興奮到扭曲了,連頭顱都扭曲的不成樣子。
整個影子也恍如路燈下被拉長的影子。
扭曲又恐怖。
血影的雙手早已不是手的形狀,就仿佛是霧裏紅色的藤蔓一般,捆綁着阮清的雙手。
這血影除了有形狀之外,完全就與那藤蔓如出一轍。
血影身上流動的血跡不斷融化再凝結,有部分滴落在了阮清的身上。
其他血影也沖了上來,和那只血影一樣想要接近阮清。
然而那血影似乎是霸道至極,不願意把身下的人讓出來。
它直接抽出一部分手,延長出去,對着沖過來的血影就是狠狠的一抽。
直接将最前面那血影抽的撞到了牆上。
那只血影連身形都直接撞散了。
可見血影的力道有多大。
被撞散的血影緩緩凝結,但是凝結的速度卻十分的慢,半天也沒能完全凝結出來。
那血影抽完擡起頭朝其他血影張大了嘴,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雖然聲音并不大,但卻危險至極。
光是聽起來就令人頭皮發麻。
就算聽不懂它在嘶喊什麽,也能看明白它在威脅其他的血影。
威脅着它們不能靠近。
其他血影看了看它身下的人,又看了看半天凝結不出來的血影,害怕的往後退了退。
但卻沒有血影直接離開。
似乎是不甘心直接放棄,就那樣不遠不近的圍在旁邊。
想近又不敢近。
仿佛在等待着什麽機會一般。
血影并沒有在意那群不遠離去的血影,它低下頭看向了身下的人。
它的手也縮了回來,輕輕的觸碰着阮清的臉。
仿佛在碰什麽珍貴的寶物一樣,十分的克制自己的力道。
它手的形狀融化了又凝結,凝結了又融化。
全然沒有了對待其他血影的狠歷。
阮清自然是沒有忘記霧裏那藤蔓想對他做什麽,在血影态度詭異時他就覺得有些不妙了。
這血影不會也想……
本來已經等死的阮清有些慌亂的想要掙脫束縛。
但顯然根本就掙不開。
別說他現在渾身無力了,估計就是在他最好的狀态下,他也不可能掙的開。
血影顯然沒有要殺死阮清的意思,它俯下身上湊到了阮清眼前,空洞的眼睛裏浮現出興奮和激動。
那是得到了心愛的東西的興奮。
它伸出血紅色的舌頭,小心翼翼的舔坻了一下身下人的臉。
那力道輕的生怕弄傷阮清。
而阮清寧願這血影是想殺了他,也不想要這份扭曲的對待。
然而他根本掙不開,冰冷的觸感刺激的阮清眼裏氤氲着霧氣,睫毛輕顫。
因為血影渾身都是紅色的,血跡也留在了阮清的臉上。
不止是臉上,襯衣也被染紅了大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潋滟了幾分。
睫毛輕顫間充滿了破碎感,可憐至極,卻又讓人想更加過分。
阮清并看不到自己現在是什麽姿态,他現在被血影禁锢的動不了分毫。
只能無力的躺在地上喘息。
下一秒,就有什麽東西順着他的衣角滑了進去。
“唔……”阮清被那冰冷的觸感刺激的身體微微顫抖着,漂亮的眸子裏也續滿了淚水。
眼看血影越來越過分,再繼續下去,說不定就……
阮清直接咬碎了藏着嘴裏的毒。
就在他咬碎後,他身上的血影被什麽東西一刀斬碎了。
阮清看着被斬成兩半的血影瞳孔微縮,瞪大了眼睛。
心髒也直接差點停滞跳動了。
阮清有些呆愣的轉過頭,看通道的另一邊。
是……沈白月。
她回來了。
她并沒有逃跑,似乎只是去找劍去了。
阮清的視線落在了沈白月手中的劍上。
剛剛那一劍顯然是她砍的。
已經服毒了的阮清:“……”下一次麻煩先說一聲好嗎?
血影雖然殺不死,但它們的身體被毀壞的越大,凝結的時間就越長。
這是阮清剛剛就得出來的結論。
所以劍這種東西比木倉有用的多。
只不過哪怕有利器在手上,也不一定能對血影造成傷害。
因為血影的防禦能力也極強,稍微力道小一些,說不定都砍不破血影的防禦。
沈白月顧不上地上躺着的阮清,因為其他血影在那血影被砍成兩半時,直接沖了上來。
沈白月拿着劍直接打了上去。
阮清也顧不上沈白月,他撐起身體靠在牆角,顫抖着手從衣兜裏想掏出什麽東西。
但是卻因為乏力半天才出來。
是一只針管。
針管裏裝着一些綠色的液體。
阮清毫不猶豫的對着自己鎖骨的位置刺了進去。
然後将液體推了進去。
那股窒息的感覺才消失了些。
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毒和解毒的阮清都帶了。
但顯然解毒的時機晚了一些,毒素已經開始蔓延了。
好在并不算太嚴重。
堅持七天沒什麽問題。
阮清松了口氣,靠着牆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
沈白月的劍術似乎十分的好,有劍在手的她就算在血影的圍攻下,也勉強能打個持平。
也就是最強的那只因為分心被沈白月一劍砍了,不然最終的勝負還真不好說。
阮清看向一旁凝結了一半的血影,拿出小刀想要補幾刀,減緩它的凝結速度。
然而他一刀下去。
血影沒有傷到絲毫,刺都刺不下去。
顯然他的力氣不足以破開血影的防禦。
阮清見狀沒有放棄,而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舉起小刀。
接着狠狠刺了下去。
然而依舊沒能對血影造成什麽傷害。
甚至以為反作用力,阮清手中的小刀直接被彈飛了出去。
阮清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掉落在旁邊的小刀,直接陷入了沉默。
血影似乎是沒有想到阮清會動手,在第一刀時就傻傻的看向了阮清。
沒想到阮清再刺了第二刀。
但它并沒有躲開。
結果卻沒想到把刀都彈出去了。
血影因為被沈白月攔腰斬斷的原因,此時下半身還在凝結中,并不能移動。
它眨了眨空洞的眼睛,伸出觸手一樣的手捆住掉落在地上的小刀。
接着遞到了阮清的面前。
阮清看着眼前的小刀默默往旁邊挪了挪,生怕血影拿起小刀就紮他身上。
然而那血影再次将小刀遞到了阮清的面前,那姿态顯然不是想紮阮清,而是想把刀還給他。
阮清:“……?”
阮清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小刀的刀柄。
然後阮清就看見血影把腦袋往他這邊湊了湊。
因為血影忽然一動,阮清吓的往後一縮,手中的小刀都差點直接掉了。
但血影似乎并不是要動手,它就那樣伸着腦袋。
仿佛在……等他動手?
阮清愣住了,他看了看睜着大眼睛的血影,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
腦海中忽然升起一個荒缪的想法。
阮清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握緊手中的刀,顫顫巍巍的朝血影刺去。
實際上阮清根本沒什麽力氣,他僅有的力氣在剛剛刺血影時已經用光了。
然而這次刀尖才碰到血影,血影的腦袋就宛若開花了一般。
碎成了好幾瓣。
那場景就好似阮清傷害它的舉動惹怒了他,想要直接吞掉他一般。
恐怖至極。
是普通人看一眼就能直接吓暈過去的那種恐怖。
吓死過去也毫不誇張。
阮清猝不及防的看到這一幕,手中的刀都被吓掉了,身體也吓的微微顫抖着。
血影碎開的腦袋歪了歪,似乎是不太理解為什麽眼前的人這麽害怕。
它明明是假裝被傷到了呀。
然而血影不知道,自己歪頭就更恐怖了。
它腦袋碎開的每一瓣都是血紅色的肉塊一樣的東西,甚至是還在蠕動。
那畫面就宛若是一朵長滿了牙齒的怪物張大了血口,想要将眼前的人直接吞噬一般。
阮清瞪大了眼睛,因為恐懼的刺激,眼裏直接生理性的續滿了淚水,浸濕了他長長的睫毛。
沈白月雖然在打鬥中,也時刻注意着阮清的情況。
她見血影想要傷害阮清,手中的劍直接脫手而出,再一次砍碎了血影分裂開來的腦袋。
沈白月閃了過來,快速扶起阮清,拔出插進了牆裏的劍。
然後扶着阮清随便找了一個房間。
血影殺不死,而且數量十分的多,跟血影硬耗明顯不是什麽明智的決定。
這個房間內是有燈的,沈白月将阮清放了下來,“郁清哥哥,你沒事吧?”
阮清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仿佛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阮清此時狼狽不已,白襯衣早就被染髒了,上面沾着不少紅色的血跡和黑色的髒污。
他額頭浸出的細汗沾濕了他散亂的頭發,精致的眉眼之間帶着些許的痛苦。
雖然無損他的一絲美麗,但整個人看起來脆弱無比,讓人看了就止不住心疼。
沈白月看着阮清的狀态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麽話來,反而是眼淚直接流了出來。
她小聲的開口,聲音帶着哭腔,“郁清哥哥,對不起,我不該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