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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5章 拿颗脑袋“礼貌”要钱
    这话的含义已经不是暗示了,直接就是明示了。

    

    瑞州知府和同知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明显看到了希望。

    

    还以为皇上派了个刚正不阿的直臣来呢,没想到竟然也是个贪财的,那就好办了。

    

    “原来大人也是同道中人,直接道明来意不就好了。”瑞州知府露出点笑容,抬手撑着膝盖起身,语气里充满了自信和傲慢,“大人想要多少,说个数吧。”

    

    这么随意,一看便知这些年没少贪。

    

    “知府大人这么慷慨,那同知大人呢?”傅青鱼转头问还跪着的瑞州同知。

    

    同知没敢像知府那样站起来,低着头赔笑,“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从大人的吩咐。”

    

    “那就好办了。”傅青鱼回手抽出朝阳腰间挂着的佩剑,手起剑落,瑞州知府的头颅落到地上,咕噜咕噜的滚了两圈。

    

    温热的血喷溅到瑞州同知的耳廓和脸颊一侧,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抬手摸了一把脸上滑腻腻的液体拿到眼前,看到满手的血迹同知啊的惨叫一声跌坐到地上,双腿在地上连蹬数下。

    

    瑞州知府没了头颅的尸体“砰”一声砸到地上,同知双手抱住脑袋又啊的惨叫一声。

    

    傅青鱼头也没回的将长剑还回朝阳腰间挂着的剑鞘,“同知大人,你方才说的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都听从大人的吩咐,这其中的大人是指的谁啊?我方才有些没理解清楚。”

    

    “你!你!你!”同知惊慌的匍匐到地上连连磕头,“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同知大人当真是俊杰中的俊杰,难怪能一路平步青云。”傅青鱼笑笑,伸手扶同知,同知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惊慌的下意识往后躲,傅青鱼倒也不勉强,“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同知大人的姓名呢。”

    

    “下官……下官……”

    

    “同知大人别对着我自称下官啊,你的官职可比我高呢。”

    

    同知心说现在是官职高低的问题吗?现在是他为鱼肉人为刀俎。

    

    “大……大人说笑了。”同知说话的声音都在哆嗦,“下官姓胡,单名一个松字。”

    

    “胡松?”

    

    “是……是。下官在。”胡松颤颤巍巍的应声。

    

    “胡松,生长在秋离山地势最险要的绝壁之上,四季常青不变,风雨摧打不弯不折。你父母当初为你取这个名字时,内心必然期盼你做个顶天立地永不忘初心之人。”傅青鱼盯着胡松,发现胡松在听到父母二字时眼帘颤了颤,“你父母既是有这般心肠之人,必然也不会教养出无情无义之辈。想来你也是被某些原因所迫,不得不听从知府的命令为他办事。”

    

    胡松低着头部说话。

    

    “可是你父母被知府拿在了手里?”傅青鱼放缓了语气。

    

    胡松依旧没说话,傅青鱼接着说:“知府的头颅就在你脚边,你还怕什么呢?”

    

    胡松看了看脚边死去惠州依旧双目圆瞪的知府头颅,重重的咽了咽口水才终于应声,“是。我父母被知府大人接来了瑞州,被安置在知府大人的一处宅院之中,知府大人说我若是尽心尽力为他办事,那我的父母就可以安安心心的颐养天年。若我不为他办事,那我的父母就会受尽折磨。”

    

    “我父母都已经年老,辛苦大半辈子供我读书考上功名。他们年老了,不能享我的福就已是我的不孝,最后竟还要受我牵连,我实在无法,就……就……”

    

    “你以前是被迫,那如今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可愿意?”

    

    “我自然愿意!”胡松立刻抬头。

    

    “知府贪污的那些银钱都存放在何处,你可知道?”

    

    胡松又不应声了,盯着傅青鱼,眼中闪过怀疑之色。

    

    “我并非是要自己贪墨这些银钱,而是想用这些银钱够粮赈济灾民。”傅青鱼解释,“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城南有一处宅子,知府大人敛来的银钱珍宝全都存放在那处宅子。”胡松知道自己现在也没有怀疑傅青鱼的资格,否则他的脑袋只会跟知府的一样被一剑砍下。

    

    傅青鱼偏头,朝阳立刻吩咐身后的人,“你们带着胡松去城南的宅子走一趟。”

    

    “是!”两名十三骑上前押胡松。

    

    “对胡大人客气一些。”傅青鱼提了一句,两名十三骑便放轻了手上的力度,也不再押着胡松,只让他自己往前走。

    

    胡松感激的对傅青鱼点点头,“多谢大人。”

    

    傅青鱼微微颔首。

    

    等胡松走后,傅青鱼才道:“朝阳,用块布把知府的脑袋包起来,我们该去要粮了。”

    

    朝阳身上也没带布,索性脱了身上的外赏将知府的脑袋包起来拎在手上,“姑娘,我并未说知府与那户不肯捐赠的富商有何关系,你是怎么猜到的?”

    

    “猜到什么?”傅青鱼边问边转身往牢房外走。

    

    “猜到知府与富商关系匪浅啊。”朝阳一怔,“姑娘难道不是已经猜到了这层关系才先来找瑞州知府的吗?”

    

    “瑞州知府和这个富商是何关系?”

    

    “这个富商的女儿是瑞州知府最宠爱的小妾。”

    

    “原来如此,不过我还真没猜到这个。”傅青鱼跨上台阶走出牢房,“我先来找瑞州知府,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取他的脑袋。我们只要提着这颗脑袋去那富商家中要钱,富商见知府都被我们宰了,自然不敢再抠搜。二是杀鸡儆猴。”

    

    “我要用瑞州知府的脑袋警告其他州府的官员,蒙北王府虽然倒了,但蒙北的规矩依旧还在。”

    

    “如此一来,他们心中有了忌惮,有灾民逃难去了他们管辖的州府他们自然也就多层顾虑。便是装装样子,有的也会搭两个粥棚施粥,最差的应当也不敢再如瑞州这边这般暴力驱赶灾民了。”

    

    朝阳听了傅青鱼的话这才明白过来,心中佩服不已,“姑娘考虑的周全。”

    

    “如今这也是无奈之法。若是阿爹还在……”傅青鱼话说到这里便停住了。

    

    如果傅星河还在,蒙北又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

    

    即便那些州府官员心中有所不服,只是出于对蒙北王的忌惮,也要乖乖治理管辖的州府。

    

    傅青鱼叹气,想来蒙北王府会在一夕之间轰然倒塌,怕是也有不少这些州府官员不满阿爹以往管理蒙北的手段太过强硬,只顾及百姓对官员要求太过严苛之故。

    

    “姑娘……”朝阳担忧的看傅青鱼。

    

    “没事。”傅青鱼敛了心绪,“要钱去。”

    

    哪个好人会提着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踹开别人家大门去要钱的。

    

    富商看到放在桌上还在滴血的瑞州知府的头颅,吓的当场尿了裤子,不仅痛哭流涕的“自愿”捐赠了一大笔银钱,还额外开了他们自家的粮仓捐赠了十石粮食和两石面粉。

    

    朝阳安排了十三骑的人一车一车的往外拉东西,不由的感慨道:“早知道这般行事又快又好,我当初又何必站在他们家门外说尽好话。”

    

    “也不能这么说,若非情况紧急又特殊,我们还是该礼貌一些。”傅青鱼谦虚。

    

    朝阳的嘴角隐隐的抽了一下,心想若是富商听到他们家姑娘说要礼貌一些,只怕会当场气得呕血吧。

    

    “这些银钱还有从知府南宅那边收来的银钱可用作买粮赈济。”傅青鱼开始说正事,“粮价不必管,这个时候粮食本就珍贵,粮商们愿意卖出自己手中的粮已算不错,卖的贵些也无妨。”

    

    “当然若是遇到那种恶意坐地起价的无良粮食,不必客气,先将人打一顿捆起来再说。”

    

    “争取两天的时间,将城中能买来的粮食全都买来。”

    

    “是!”朝阳拱手应下,立刻吩咐手下的十三骑去办事。

    

    城中的粮商也并非全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奸商,也有些想捐粮救济灾民的义商,只是先前迫于知府的威压,他们怕引祸上身连累家中妻儿老小,这才不敢有任何的举动。

    

    如今知府落马,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傅青鱼命人大量收购粮食,城中的粮商们也并未过多的哄抬粮价,很爽快的将能卖的粮食都卖给了傅青鱼。

    

    两天时间,傅青鱼在瑞州城便收购了三百石粮食,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傅青鱼总算是松了口气。

    

    “朝阳,这两天来瑞州这边的灾民已经明显增多了,人多便容易生出事端,你需得盯紧一些。另外胡松你可以用,可利用他暂时稳住瑞州的其他官员,不过不可全信他。”

    

    “卑职明白。”朝阳应下,“姑娘,朝州和永州的情况才是最紧急的,我探听了一些那边的情况,只怕到时会生变。”

    

    “生变也无法,总不能放着那些灾民不管。”傅青鱼翻身上马,“师父已经回了宁州,她进过朝州知道朝州如今的情况,应当跟谢珩一起做了一些安排。”

    

    “我先带着这些粮食赶回朝州,瑞州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姑娘,再多带几人吧。你只带瓦鲁达他们四人,若遇到危险恐怕不好应付。”朝阳其实更愿意姑娘将他带上,但他也清楚姑娘留在他瑞州的目的,就像姑娘让他回蒙北一般。

    

    “放心吧。这一路无非是遇见一些流民变成的山匪而已。我们本就是为赈灾而来,分些粮食给他们再跟他们说明情况,想来他们不会穷追不舍。再则说,十三骑的实力便是遇上真正的山匪都不怕,更何况是那些流民了。”

    

    “你还是先顾好你这边的事情吧。我也会跟沿途遇见的灾民说,让他们来此处避难。”

    

    “不耽搁时间了,走了!”

    

    傅青鱼摆手,骑马走到最前方领路。

    

    瓦鲁达等人立刻押着装满粮食的板车跟上,四人分散两侧,护卫整个车队的安全。

    

    傅青鱼从朝州骑马赶来瑞州,一人一马几乎不眠不休的跑了两天一夜,如今带着这么一个押着粮食的车队前行,速度自然就比不上一人一马时那般快了。

    

    胡三郎掀开装粮食的缸子,看着里面已经快要见地的粮食愁的叹气,霍承运走上前,“朗月,城中的其他粮商真的都不愿意见我们了吗?”

    

    胡三郎盖上盖子,“能走的人情都走了,毕竟比起人情而言,自然还是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更为重要。”

    

    有些商户跟胡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多少有些人情在里面。

    

    胡三郎私底下找上门买些粮食,他们为着人情偷偷摸摸的卖一点给胡三郎,但更多就真的不行了。

    

    “那怎么办?”霍承运也愁的皱起了眉头,“如今知道我们在此处施粥而赶来的灾民越来越多,可我们手上已经没粮了。苏城距离朝州这么远,六哥就算不眠不休这会儿怕是也才骑着奔霄跑进苏城,然后筹粮赶回来又都需要时间,我们这边哪里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我们现在的希望只能放在二姐姐那边了,可二姐姐能筹来粮食的希望也十分渺茫。”

    

    “朗月,我听说林家的祖宅是在永溪城吧?不如我们去永溪城试试?”

    

    胡三郎摇头,“若是去永溪城有用,六哥又何须舍近求远赶去苏城?难不成你认为霍家和胡家的脸面能比云家的脸面更大?”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因为知道我们在这里施粥而赶来的灾民被饿死在这里吧?”

    

    灾民们听到消息是抱着能活下去的希望而赶来马家村的,若是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一次被破灭,这些灾民如何还能撑得下去?

    

    胡三郎皱眉,“我再想想办法。”其实他还能想到什么办法呢?

    

    银钱如今在朝州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对这些灾民而言他们需要的是能填饱肚子的食物。

    

    霍承运叹气,“也不知道谢三哥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想也知道不如何。”胡三郎冷笑,“要是钦差有用,官府早该开仓赈灾了。可现在官府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说明钦差队伍狗屁作用都没起。只怕现在人家正在城中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呢。反倒是我们在这里愁的苦哈哈,到最后还半点功劳都捞不到。”

    

    “朗月,你别这么说,我觉得谢三哥不是那样的人。”霍承运为谢珩辩解了一句。

    

    “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现在要看到的是成效。明天便没有粮了,外面那么多的灾民都等着喝粥,我们拿什么下锅?”胡三郎心情差,不太高兴霍承运为谢珩辩解,语气不由的就有点冲。

    

    霍承运皱了皱眉,“我进城去看看,天黑之前回来。”

    

    “承运!”胡三郎急忙叫住霍承运,“抱歉,我刚才不是故意冲你发火。”

    

    霍承运一笑,上前拍了拍胡三郎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为灾民着急。我们是兄弟,我懂你。”

    

    胡三郎也笑了,“早去早回,买点吃的回来。”

    

    而此时的知府衙门中,谢珩将手中的文函扔到蒋千面前,“蒋大人,你能否与本官说说,这是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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