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不得安生的一天在忙乱中度过,整个米季纳都被搅得鸡犬不宁。
傍晚时分,冷清的宫殿里,奇辛孤身一人坐在本属于达摩斯的王座上,单手托着下巴。
一整天里,他总觉得心神不宁,就像脑海中有个不老实的黑影在连连翻动。
前来汇报的部下带来的也全都是坏消息。
全员出动的士兵们把米季纳翻了个底朝天,惹来市民们巨大的怨气,却也没找出任何跟菲利奥几人有关的踪迹。
不仅没有发生战斗,甚至连一个照面都也没打,实力强悍又一击脱离的三人神秘莫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更加剧了他的恐慌和不安。
他开始怀疑,这是否真的是阿尔宙斯的神谕与它的使者,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已经被它看在眼里,就像是在蛛网上徒劳翻滚的蚊虫。
娜姿和梦妖还只是小试牛刀,作威作福数月之久,从无敌手的他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哪怕是引以为豪的最强兵器席多蓝恩与青铜钟,似乎也不能再带给他坚如磐石的安全感。
擅长以超能力的“巫术”控制人心的他,对自己的伎俩充满自负,但自负的背面是自卑。
当他遇到了更强大的超能力,尤其是不再需要借助魔兽,而是从人的体内溢出,超乎想象的展开让那种无可抑制的恐惧在心里疯狂蔓延。
“你们都退下!”
坐立不安之下,他猛地站起身,喝退了所有的部下,拿起自己片刻不离身的权杖,走出宫殿,朝着监牢的方向健步如飞。
他要去找已经被他控制住的达摩斯。
与他政变上台以来数月的“控制魔兽”的策略不同,历来讲求与宝可梦为善的达摩斯,和他那现在仍然栖息在宫殿里的实力强大的宝可梦伙伴,拥有更强的实力与凝聚力。
他必须通过彻底控制达摩斯来实现对他的这些“伙伴”的间接控制,从而获取控制局面的力量,进而为他击败乃至击杀阿尔宙斯的计划提供支撑。
本想着循序渐进,但现在,他已经有些等不及。
巨大的压迫感和危机感让本就被生命之源的力量蛊惑,陷入偏执和神经质的他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并没有失去理智,能够给出生命之源这样至宝的阿尔宙斯,无疑是无法力敌的存在,只有偷袭和算计,甚至是引动生命之源的力量,才有机会。
为了做到这一点,他必须扫清后患。
与达摩斯的主从之义,多年来并肩奋斗建设米季纳的战友之情,一切正面的情感都随着多疑与人性的阴暗面爆发而彻底烟消云散。
奇辛的身影在灯火的照耀下拉得很长,幽暗的地牢更显阴森。
所有的看守都被几个忠诚的士兵带到监狱之外,其余的犯人也被转移到别的牢房,只有静静燃烧的火把不时传出轻微的“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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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脏乱的牢房里,奇辛再一次见到已经被囚禁多时的达摩斯。
距离他们的上一次会面,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距离日全食的到来已经不剩多久,一场激烈的争论突兀地爆发,响彻在这座已经空荡荡的监牢。
这样的争吵和辩论,已经发生了无数次,只是以前在宫殿,现在则是在监狱。
奇辛的观点始终未曾改变。
从见到生命之源的第一天起,他就深信,这份来自神明的至宝可以庇佑这座逐渐复兴的城邦,甚至可以改变整个米季纳,创造出一个繁盛的国家。
而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个理想不会因生命之源的离去而消亡。
亲历过荒芜的他对那段困苦的时光有着最深刻的恐惧,甚至战胜了对神明的敬畏。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也要把生命之源留在米季纳,留在他的身旁。
只有达摩斯才知道,早在很久以前,生命之源的效果就已经达成,陷入了沉寂。
让米季纳在一片废墟中成长起来的,真正为国家带来希望的,是无数人夜以继日的奋斗,而不是奇辛所说的力量。
更不是他上台后对子民及魔兽的奴役。
看着已经和昔年大不相同的老部下,达摩斯的眼中不仅有着愤怒,更带着深切的悲悯和叹惋。
看着陷入癫狂的奇辛,他恍惚中仿佛还能见到那个曾几何时充满热情的伙伴。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走上了两条岔路。
“你……在可怜我?”
达摩斯无声的叹息激怒了奇辛,本就敏感到神经质的他,就像脑海中的某根弦突然断裂开来。
狂怒的情绪升起,让他的双眼都带上了暴虐的红色。
“你把我当成小丑吗?!达摩斯,背叛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个辜负了大家的王!”
权杖重重砸下,停在达摩斯额头前不足一寸的位置。
“……奇辛,你已经看不清前路了,恐惧和野心冲昏了你的头脑。”
劲风拂过脸庞,达摩斯纹丝不动,就连眼神都没有半分偏转,直直地看向奇辛,甚至能看清他眼角细微的皱纹。
“你……又是这样,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做派来指手画脚!我告诉你,达摩斯,你这叛徒没有资格对我说教!我才是米季纳真正的守护者,是这片繁荣土地的缔造者!”
被戳中痛处的奇辛牙冠紧咬,权杖化竖劈为横扫,将毫无抵抗的达摩斯打倒在地。
暴怒中,他再没有丝毫隐瞒,咆哮道:
“不会再有什么阿尔宙斯了!雷电,水流,土地,火焰,一切的力量都将化作对阿尔宙斯的武器!而这还远远不够,我会用银之水将它彻底埋葬在神殿的地下,作为米季纳永久繁荣的基石。”
“你……”
挣扎着撑起身子,达摩斯嘴唇微动。
“你没有必要再说话了,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看着,看着你的神被我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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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的情绪和多日积累的压力在怒吼中宣泄,奇辛的表情变得冷漠,手一挥,身后的青铜钟散发出超能力的波动。
“唰”
蓝色的微光笼罩在达摩斯身上,让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呆滞,也将他未说完的话语封在了口中。
“达摩斯,你才是那个真正顽固不化的家伙,既然如此,就和你那些所谓的“魔兽伙伴”一起,彻底变成我的傀儡吧,然后去见证米季纳繁荣的未来!”
恶狠狠地瞪了已经失去神采的达摩斯一眼,也不知是把狠话说给自己还是达摩斯,奇辛冷着脸转过身,拂袖而去。
在他身后,是动作木讷的达摩斯,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僵硬地走出了牢房。
没过多久,当达摩斯重新在看守的押送下返回监牢,原本与他一起生活在地牢中的宝可梦就遍布在宫殿的各处,将其化作戒备森严的坚固堡垒。
数以百计的卫兵四处巡逻,坚固的盔甲让脚步声都带上了钢铁的厚重,踩在奇辛敏感而多疑的心上。
只有在如此的“伴奏”下,多疑又敏感的他才稍稍安心,艰难地睡下。
哪怕在梦中,往昔的一幕幕,今天发生的事件,还有让他恐惧的未来,依旧萦绕在身旁,搅得他不得安生。
明月高悬,夜幕中的监牢静静矗立在米季纳山城的一角,除却议论纷纷的看守,再无别人。
达摩斯一动不动地坐在牢房里,就连呼吸都若有若无,仿佛变成了血肉的傀儡。
直到一阵微风拂过,蓝光亮起,将门外的看守尽数放倒,他的目光才恢复了曾经的冷静和智慧,却带着浓到化不开的愁绪。
“你们终于来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了吗?还有,这些看守不会死的,对吧。”
盘坐在地的达摩斯轻轻揉了揉已经僵硬的脖颈,也不起身,只扭头看向牢房一角。
在那里,头顶梦妖的菲利奥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当然,只是让他们睡上一夜罢了,不过如果有不开眼的就说不准了,我不能给你打包票。”
菲利奥微笑着起身走到他身旁,超能力轻而易举地击破了枷锁,让他重获自由。
“至于我的身份……我是受某个不太好直接回到过去调查的家伙的委托,搞清楚你们为什么没有如期奉还生命之源,还对它发起攻击的事情的人,或者说……你也可以把我看作它的使者。”
“你……!那也就是说,未来的我失败了吗?”
达摩斯双目圆瞪,霍然起身,接着又颓然地坐倒在地,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也对,我对那神奇的巫术毫无办法。那么,米季纳会怎样?”
“未来的米季纳会彻底荒废,只有你的后代看守着神殿遗迹。”
菲利奥如实相告,毫不隐瞒。
“彻底荒废……我们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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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未来,达摩斯难以接受,在绝望中喃喃自语。
“这可未必,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了。”
菲利奥也不嫌脏,直接坐到了达摩斯身边,语气悠然。
“我们处在同一条时间线上,只要愿意付出代价,许多事还是能做的。而且,这个代价,有时候有更厉害的人来承担。”
说着,他竖起手指,朝着天空的方向轻轻一点,眼神玩味,浑然不顾胸前已经隐隐发烫的天界之笛。
想来,远在现代,跨越时间线来偷窥的某只羊驼正在暗中,又或者是当面爆粗吧。
但这和一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菲利奥的笑容充满了对某个黑心老板的恶趣味,但在达摩斯的眼中却格外温暖,就像从天而降的神谕。
“是阿尔宙斯让你来帮助我们的吗?那太好了!有你在,我们一定可以把生命之源夺回来的!”
大喜过望的达摩斯伸出自己脏兮兮的大手,一把抓住菲利奥,巨大的手劲哪怕是他都感觉有点招架不住。
然而,面对达摩斯的热切,菲利奥却不动声色地摇摇头,悄然拉开了点距离。
在达摩斯殷切的注视下,他面色一肃,沉声道:“我不会在公开场合再次露面,我要提醒你,我只是一个调查者,并不能直接介入你们的历史,更不能亲自改变它。因为这毫无意义。”
“你的意思是……?”
达摩斯疑惑不已,对他这样淳朴的古代人来说,跨越时间的旅行已经是难以理解的存在了。
“两个原因,一个与你有关,一个与我有关。”竖起两根手指,菲利奥语气严肃,“首先,你们需要证明自己的忠诚和诚信,而不是让我代劳。另一方面,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存在,不能有太多交集,否则就会引起时间的悖论,若非如此,它也不会让我代劳,你明白吗?”
“也就是说,阿尔宙斯其实还是在怀疑我们的,对吗?”
刚刚还兴高采烈的达摩斯瞬间变得失魂落魄,却也无言以对。
“恰恰相反,他还是信任你的,不然也不会让我过来。”拍拍达摩斯的背,菲利奥笑着宽慰一声,提示道,“历史是生命的伟大创造,不仅是一两个人,而是隐藏在文字和暗面之下的无数人的创造。”
说话间,他指了指隔壁牢房里沉睡的老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像他这样的人,在米季纳也有很多。
“历史是生命的创造……吗?”
咀嚼着菲利奥的话,达摩斯转悲为喜,能成为统领米季纳走向复兴的王,他也不是只有一颗赤子之心。
菲利奥只是随意的提点一句,就让他明白了自己的责任与真正的优势。
看着敞开的牢门,他深吸一口气,霍然起身。
“你愿意在暗处帮助我们吗?如果我们证明了自己的力量与对阿尔宙斯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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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奥微笑着摇摇头,语气高深:“我可没有这么说过,不过……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分析分析。”
“分析?”
“是啊,比如先搞清楚,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你总要先为我完成我的任务,毕竟付出是相互的。”
悠然地从地上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菲利奥淡淡地看向小窗之外的夜空。
“我需要知道奇辛这个人的状况,不难看出,他才是导致阿尔宙斯的愤怒的元凶,还有他刚刚说到的银之水,那是什么?我很难想象,这世间还有能伤到它的武器。”
小小的孔洞之外,月光明亮,星辰就黯淡起来。
“奇辛和银之水,好吧,事情是……”
眼神一黯,达摩斯将自己的所知和盘托出。
对米季纳这座几乎可以说是从无到有建造起来的山城,奇辛的名字也是无法绕开的一个。
从达摩斯刚刚得到生命之源起,他就跟随在达摩斯的身旁,亲身参与了米季纳的复兴,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辛劳。
本是附近山民的他,对这份奇迹般的馈赠充满了敬畏,也对这个焕发生机的城邦充满感情。
也正因此,当得知生命之源将要在不久之后归还阿尔宙斯,体验过这份神奇力量的奇辛感受到了嘟未来的巨大迷茫,迷失在了力量的快慰之中,陷入疯狂。
在与达摩斯争论无数次未果之后,他表面上遵从了达摩斯的意愿,却在背地里纠集了一批同样恐惧的士兵和祭祀,瞒着达摩斯找到了被阿尔宙斯击碎的天外陨石。
而银之水,就是从这巨型陨石的碎片中提取的。
它不是寻常的汞,而是带有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异世界的恐怖元素,即便是阿尔宙斯,也没能完全理解这物质的构成,并在击碎陨石的过程中受到了难以相信的重创。
直至现在,这一切都缠绕着巨大的谜团,能够确认的只有一点。
从陨石中提取的这种神秘物质,一旦积累到一定的浓度,就能够对包括神明在内的一切宝可梦造成巨大伤害,甚至是阿尔宙斯。
虽然不可能杀死完全状态的阿尔宙斯,但也会对它造成一定的伤害,就像击破陨石时那样。
而此刻的阿尔宙斯,因为失去了生命之源的五块石板,又有陨石留下的,至今仍然在体内肆虐的伤势,已然远远不是全盛状态。
由于达摩斯的信任,知晓了这一切的奇辛有了自己的谋划。
他要阻止阿尔宙斯,如果有可能,就夺去它的性命,以绝后患。
迷失在力量的快感中的他,已经听不进任何的劝阻,包括达摩斯。
而当他发现了奇辛在暗地里谋划的一切,想要出手阻止的时候,一场政变也随之爆发。
奇辛不知道从何处捕获了席多蓝恩和青铜钟,实力之强远超预料,虽然不足以正面击败他和他的宝可梦伙伴,却有着极为神奇的力量,用催眠术将他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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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清醒过来,大局已定,不论是他还是他的支持者,都已经在监牢之中,或是干脆沦为本不存在的【奴隶】阶层,被放逐到城邦最边缘的地带了。
拥有超克之力的达摩斯虽然不清楚阿尔宙斯的力量,却有着在人类中最纯粹的心灵,几个月的时间里,他无时无刻不为这种背叛的行径感到痛苦,却无能为力。
他的超克之力也无法阻挡一只几乎达到冠军层次的强大宝可梦的超能力。
直至今日,菲利奥已经无声无息地在青铜钟体内埋下了一颗“暗示的种子”,让这个作威作福多时的强大宝可梦不再是无懈可击,也让他看到了取胜的希望。
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原封不动地道来,看到了取胜希望的达摩斯热切地看向菲利奥。
“看来,人不能变成力量的努力这句话,果然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不着痕迹地抚摸两下胸前的天界之笛,感受着从上面传来的隐隐热量,菲利奥慨叹一声。
平和的心境,对于每一个人都是难能可贵的。
尤其是对于那些从没有见过真正的力量,又突然得到了远超想象的力量的人。
而这种人也恰恰最为可怕,因为他们并不会意识到自己被控制,成为了力量的奴隶。
也就是因为他们,无数人多年辛苦付出的积累,片刻就可以化为乌有。
“我知道,这是作为国王的我的责任。”达摩斯点点头,听出菲利奥言外之意的他下定了决心,“我会出去,召集我的部下和仍然信仰阿尔宙斯的子民,夺回我们的国家,履行我们的承诺。”
“那就好,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我相信它也会满意的。”
菲利奥笑着点点头,用力一捏天界之笛,另一只手轻轻一打响指,等候在监牢外的胡地出现在身旁,蓝光一闪,带着他和梦妖消失不见。
只留下似有还无的话音在空中飘散。
“等你下定决心,到了一锤定音的时刻,其余的问题说不定都会得到妥善的解决,包括那只难缠的青铜钟。一句话送给你,自助者,天助之。”
“……我明白了。”
达摩斯的目光变得坚定,走到牢门边,用力一推,束缚了他几个月的牢笼被彻底挣脱。
沉稳的步伐中,这位领导了复兴的米季纳之王消失在昏暗的灯火中,不知去向。
城外的树林中,等候多时的娜姿和可尔妮已经有点坐不住,正要前去一探究竟之时,胡地和菲利奥的身影终于去而复返。
凭借胡地和梦妖的全力施展,曾发挥奇效的超能力屏障也变得形同虚设,任由他来去自如。
除了胡地稍微有点疲惫之外。
“辛苦你了,胡地。”拿出手帕,擦去胡地额头上的汗珠,娜姿看向菲利奥,“情况如何?”
可尔妮也走上前,娇憨地打着哈欠,询问道:“这个叫达摩斯的家伙是真的背叛了阿尔宙斯,还是被那个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的家伙胁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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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清楚了,和预期没什么区别,不过计划要稍微做出一点调整。”
菲利奥随手接过可尔妮递来的水果,分了一半给眼巴巴的小梦妖,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边吃边说。
“早就猜到了,你要留下来帮他一把,对吧?阿尔宙斯那边也没问题?”
娜姿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不着痕迹地挤开可尔妮,坐到了菲利奥身旁,体贴地挽住他。
可尔妮嫌弃地嘁了一声,狠狠剜了捷足先登的娜姿一眼,坐到了菲利奥的另一边,示威似的拉住他的胳膊,摇摇晃晃。
“这位米季纳之王是某位甩手掌柜自己找的信徒,他要是放任这家伙被干掉,难道不丢脸吗?”再度落入随时可能被物理意义上一分为二困境的菲利奥咧了咧嘴,一本正经地说道,“为了造物主的面子,付出点代价又算什么?”
“我看你就是单纯发善心,又给自己找麻烦。”一眼把菲利奥望到底,娜姿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格外娇俏,“所以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直接去把那些人解决掉,然后把生命之源夺回来?”
可尔妮摩拳擦掌,小性子都顾不得耍,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这个好,我和路卡利欧早就看他们不爽了,趁着天黑,把它们直接干掉!”
“别老打打杀杀的,忘了我白天跟你们说的了吗?我们不能有太多存在感。”
一阵心累,菲利奥皱起眉头,把手从两人怀里抽出,指了指晴朗却黯淡的夜空。
“一方面,我们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介入越多,变化就越多,银之水应该已经是超出历史的某种存在了,这样的变化找不到原因,也无法预测后果。”
可尔妮小嘴一撇:“那另一方面呢?”
“另一方面,有些事,我们参与了,反而解释不了它的困惑啊。未来的阿尔宙斯知道了,现在的却没有,真正形成阿尔宙斯与人类之间隔阂的,不仅是一个生命之源,还有对于力量的不信任。”
仰望着昏沉的夜空,菲利奥总觉得,这个时空的阿尔宙斯似乎也在隐隐观察着这边,却有着一种异样的违和感,与现代见到的它完全不同。
听了菲利奥的话,娜姿点点头,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米季纳这个城邦王国的人民必须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他们不是力量的奴隶,而是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创造文明的力量的主人。”
“没错,只有这样,类似的事情才不会再度发生。”收起内心的疑虑,菲利奥同时搂住两人,向后一躺,倒在草坪上,“我们不能只是解决一个具体的问题,还要种下一颗种子才行。”
娜姿扭了扭身子,靠在他怀里:“你倒是真上心,想得面面俱到了,这已经完全超出它对你的委托了吧。”
“把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好罢了,能力范围之内。”菲利奥摇摇头,舒适地眯起眼睛,“而且将心比心,对造物主抱有尊敬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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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姿耸耸肩,不置可否,可尔妮倒是显得兴致盎然,不安分地摇晃起来。
她对生命之源这种平日里不可能见到的神奇道具很有兴趣。
看出她的小心思,菲利奥轻轻戳了戳小脑瓜:“这是阿尔宙斯的东西,也不属于凡人的力量,看看就可以了。接触得太多,就也有可能像那个奇辛一样迷失。”
被看穿的可尔妮娇声抱怨:“真啰嗦,我又不是小孩子。”
“难道不是吗?小萝卜头。”抓住机会的娜姿立刻补刀。
“老女人,你给我住口!”可尔妮恼羞成怒,愤然起身,一挺胸脯,“谁是小萝卜头!”
“我说的是谁,谁心里没点数吗?”
娜姿不屑一顾,骄傲地起身,胜败一目了然。
危险的目光一左一右,锁定在菲利奥的身上,带来了一道送命的单选题。
天朗风清,月也多了几分羞涩,掩藏在云层背后。
——
时间的流速在不同的时代竟也有大大的分别。
古代的米季纳仅过了半天不到,现世就已有了近半个月的跨度。
靠近雪峰市的密林中,不久前才被希娜劝阻了战斗,彻底平息了与帕路奇亚之间矛盾,选择融合双方时空领地,从根本上杜绝碰撞和挤压的帝牙卢卡悠然地降落在一座小湖边。
在寻找新的沉睡之地前,它也打算先到处逛一逛,享受下难得的轻松和惬意。
但它未曾想到,就在它俯身饮水之时,空间的波动从湖底泛起。
三神之首,反转世界的主人,等待这个复仇的时刻已经很久了。
“轰——”
水柱涌起,暗红色的反转世界与物质世界一体两面,又融合到了一起。
漆黑的巨龙悍然杀出,一头撞向了不仅扰人清梦,还将整个反转世界搅得一片狼藉的罪魁祸首。
“噗通——”
猝不及防之下,本就损耗了大量权能的帝牙卢卡径直栽入水中,陷入了与骑拉帝纳的缠斗。
两个庞然大物打得难解难分,却都未曾注意,一只正巧在湖边河水的小刺猬,也被战斗的余波牵扯,陷入到激战漩涡的中心,只能无力地挣扎,随波逐流。(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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