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光的背面，黑暗也是刺眼的
“超梦，再一次精神击破。”
“快龙，暴风顶住！”
“轰——”
呼啸的狂风将念波阻隔，世界化作泾渭分明的两端。
“大针蜂，双针！”
一片混沌中，寒芒闪过，mega大针蜂的速度超出一切感知和反应的范畴，直奔正要乘胜追击的超梦而去，双针舞动如龙，迫使它举臂招架，仓皇后撤。
但不等mega大针蜂继续向前，隐晦的预知未来已经砸落，让它失去了扩大战果的机会，不得不遗憾地抽身撤离。
在两人的联手之下，除却指挥超梦之外再无余裕的黑衣人也没有了先前那样的轻松惬意，局面渐渐稳定下来。
但让坂木和渡暗自心惊的是，控制着超梦的黑衣人就像不知疲惫一般，完全没有指挥一只不那么服从自己的传说宝可梦的负担和损耗，举手投足间还是那么从容不迫、不急不缓，进退之间极有章法。
反观两人这边，阿渡和快龙、暴鲤龙的状态本就不妙，mega大针蜂倒是游刃有余，坂木自己则大病初愈，还处在漫长恢复期，如此全力以赴的战斗，让他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汗水，甚至带了点血丝。
又是一轮丝毫容不得分神的碰撞，坂木的胸腔内就像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传递着撕裂般的剧痛，让他钢铁般的面容也微微一动，眉头难以察觉地皱起一瞬。
感知能力超群的黑衣人见此情景，露出成竹在胸的微笑，出言道：“坂木，你的病果然如我所料，还没有好利落，再这么打下去，你是真的准备死在这里吗？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马，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带着你的火箭队逃走吧！”
“呼…哈……”
坂木轻轻拂去额头上的汗水，随意地摔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弥漫刺鼻硝烟味的空气，抬头看向凭借超能力悬在空中，居高临下的黑衣人，面沉如水。
良久，他的嘴角显出凛冽的弧度。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啊，乳臭未干的小鬼？”
厚重的风衣落在地上，露出他被疾病折磨到瘦削，又被汗水浸透的身躯。
“我可是大地的坂木，想要拿走我的性命，就凭你，还差得远呢！”
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身体屹立在大地之上，伟岸而雄浑的气魄直冲天际，饶是黑衣人，也不由得神色一凛，不得不暂避锋芒，不敢直视他锋芒毕露的双眼。
逢此良机，阿渡也高声道：“藏头露尾的鼠辈，你以为你的部下还能赶过来救你吗？别做梦了！我告诉你，魁奇思和他那装模作样的等离子队已经不复存在了！今天会死在这里的只有你！”
“哦？”黑衣人的声音带了点疑惑，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真是这样的话，也只能说明他这个人的器量不过如此而已……死了便死了，算不得什么。超梦，那就解决他们吧，全力以赴，我不想看到你再留手，你知道后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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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说得平淡，眼中的杀意却更盛三分，不再与两人做口舌上的纠缠，只是闷头猛攻。
伴着他隐带威胁的话语，超梦眯起双眼，本已接近沸腾的气势再度拔高三分，一双装甲拳套冒出隐隐的光芒，看得人心惊胆战。
“唰”
蓝光一闪，超梦用出瞬间移动，直接杀到了坂木身前，重拳挥出，被早有防备的快龙艰难挡下。
不等暴鲤龙和mega大针蜂驰援，它的身影再度消失，出现在半空，精神击破轰然落下，饶是暴鲤龙和大针蜂联手，也只是勉力挡下。
随着黑衣人和满身伤疤的超梦全力以赴，战斗的烈度再上一个层次，坂木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体内如翻江倒海。
但大敌当前，他还是强撑着咽下已经涌到喉头的鲜血，脑海中闪过一道道熟悉的身影，面色狰狞，下定了决心。
腰间的精灵球握在掌心，他的声音多了些决然的冷酷：
“你这样的人可没有站在高处的资格，给我……滚下来！”
话音未落，旋转飞出的精灵球已经放出了他的另外一张王牌，将大地的奥义贯彻到极致的传奇，钻角犀兽。
常磐之力在他的身上燃烧似火，顷刻间便将面前的四只宝可梦尽数治愈。
医生的叮嘱和真鸟的告诫被他抛诸脑后，在这一刻，以燃烧自我的方式，他不退反进，朝着看似无可匹敌的超梦发动了猛攻。
“大针蜂，致命针刺！钻角犀兽，岩石暴击！”
震撼人心的怒吼中，mega大针蜂的身影一闪而逝，出现在近处的人群中，针刺连动，将几只运气不佳的倒霉鬼当场格杀，气势也随之节节攀升，反馈到坂木的身上，让他的胸膛上下起伏。
超梦本想出击阻拦，却不得不退到黑衣人身前，为他阻拦避无可避的漫天岩石雨。
如此一进一退，坂木的谋划顺利达成，紧接着，气势攀升到的mega大针蜂正面出击，以压倒性的速度，将坂木毕生所学尽数施展。
短短的片刻里，这只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宝可梦，用自己锐利的针刺，绽放出空前的光芒。
甚至就连超梦，都在潮水般的攻势中节节败退，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但爆发终究是短暂的。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坂木的精力便难以为继，倾尽一切的常磐之力也消耗殆尽，黑衣人却依旧气息绵长，只是额头开始见汗，却并无大碍，只是等待着坂木支撑不住的时刻。
“铛——”
一声震响，mega大针蜂的双刺突击被超梦用重拳格开，连连倒退。
“咳呕——”
一口掺杂着黑色的鲜血从坂木的口中喷出，染红了面前的泥土。
高大的中年汉子单膝跪地，能量如潮水般从mega大针蜂的体内退去，将它变为最初的形态。
骤然流失的力量让刚刚还在猛攻的它不得不暂且退后，挡在坂木身前，保护自己身体状况不明的训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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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趁此机会，早有预料的黑衣人立刻转守为攻，却并没有攻向戒备森严的大针蜂和钻角犀兽，而是虚晃一枪，朝着状态最差的快龙发动了强袭。
暴鲤龙还在远处，深陷破坏死光的僵直，阿渡其余的宝可梦又绝对超梦一合之敌，无奈之下，只能挥手喝令，让快龙正面迎上，自己则是不忍地闭上双眼。
“嗖”
超梦的双眼炯炯有神，身形迅猛，如同离弦之箭，几乎凝结成实质的寒冰能量在装甲外壳上聚集，重重挥出，毫无防守之意，直取快龙的腹部。
拼着挨上一击，它也要将这个能和自己正面对抗一番的棘手强敌彻底击溃，打破战场的平衡。
坂木挣扎着抬起头，视线一片模糊，却本能地向前一指，语气艰涩：“大针蜂，去！”
千钧一发间，大针蜂还在路上，超梦的冰冻拳却更快一步，眼看就要落在快龙身上，将它彻底击溃。
“唰”
危难间，一声轻响，破空而来的重拳前方，一柄闪亮的汤匙突兀地出现，挡住了无从调整的拳路。
“嘭——轰”
凝实到极致的超能力在方寸间激烈碰撞，看似轻描淡写，却引发了一场剧烈的气爆，将对峙的双方死死定在远处。
战机稍纵即逝，本就打定主意拼力一击的快龙视汹涌的气浪为无物，攻势不减，寄托着逆鳞之力的重拳不偏不倚，直挺挺地撼在超梦的脸上。
一声闷响，脸部肌肉被砸到变形的它瞬间倒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一直延伸到降落在地的黑衣人脚边。
就连紧贴在手上的装甲拳套，都在剧烈的碰撞中被甩脱一只，重重砸落，将松软的泥土砸出一个深坑，外壳也彻底破碎，露出一个醒目的缺口。
与此同时，菲利奥的身影也出现在坂木身边，将他稳稳扶住。
“坂木老大，今天的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帅气到家了。”
如同神兵天降一般救人于水火的菲利奥却显得没什么自觉，一手架起坂木，嘴上还不忘恭维一声。
“咳…咳咳……你小子怎么过来了？”
眼中满是惊喜的神色，放松下来的坂木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将自己的体重尽数压在菲利奥身上，不解道。
菲利奥向前一指：“喏，某只大猫察觉到了对面那位的存在，就先去了我那一趟，把我也叫过来了。看起来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家伙呗？我一个人恐怕罩不住，你和阿渡前辈帮我一下？”
“……看来有超梦在身边的时候，你的状态确实是不一样，都支使起我来了。”
轻笑一声，坂木挺直腰板，不以为意。
“我可是诚心诚意请你们帮忙的，而且，你真不想和我一起打上一场吗？”菲利奥笑着摇摇头，玩味的眼神一闪而逝，看向短短时间里已经过了数十招的两只超梦，语气重归凝重，“超梦，拉开距离，用恶之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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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没见你话这么多过！没看见我在挨揍吗？！】
几句话的工夫，超梦已经很不耐烦。
短短数十招，没有训练家的指挥，面对比自己更老辣的对手，一向心高气傲的超梦就吃了不小的亏，胸前挨了结结实实的两拳，疼得祂一阵龇牙咧嘴。
如今总算等到了菲利奥的指挥，祂嘴上愤愤不平，动作倒是很诚实，二话不说，用超能汤匙用力一挥，架开对手的强攻，猛然后退，刁钻的螺旋光束射向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对手。
然而，伤疤超梦和它背后的黑衣人却好像未卜先知。
也不见说话，一击不成，它就毫无滞涩地退后，行云流水般用出旗鼓相当的恶之波动。
“轰——”
势均力敌的爆炸中，汹涌的气浪甚至将近处的树木也连根拔起，掀翻在地。
一片黑暗中，两道相同的技能相互抵消，同归虚无和湮灭。
菲利奥的眼角滑过一丝异色，阿渡也来到近前，与他们两人站在一处，遥遥望向借着烟尘掩护抽身后退的黑衣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选择大踏步的后退而非向前。
两只超梦相对而立，就连保持着戒备的姿态都毫无分别，除了其中一方遍布全身的伤疤、只剩一只的拳套和迥然不同的眼神。
看着对方眼中的怒火与仇恨，超梦就像看到了诞生时的自己。
那是对一切都充满了怀疑、憎恨与狂暴的躁动。
其对象，甚至也包括后面的“训练家”。
“一个接一个，今天是超市搞大派送吗？真是没完没了。”
黑衣人的语气稍显无奈和厌倦，透过面具缝隙的眼神却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可身处当面的菲利奥却发现，不仅如此。
这个他确定从未见过的神秘人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瞳孔以微不可察的幅度缩小了少许，而后便是一抹掩藏得很深的怨毒。
不是单纯面对搅局者的愤怒，却一闪而逝，让人来不及观察。
心中警钟长鸣，却也无暇纠结。
菲利奥余光一瞟，身旁站着的两人都已远远不是自己的全盛期。
他意识到，面对眼前的强敌，只能由自己挑大梁。
不过，这也并不出乎预料，他和超梦不论处在怎样的战场，都本应是中心和主角，哪怕身旁站着的是强大的冠军也不例外。
双眼微微眯起，菲利奥心生一策，语带讥诮地讽刺道：
“你管这样的情况叫没完没了？那你恐怕想错了，后面还有更多的人等着来招待你呢，做好留下来做客的准备了吗？连面具都不敢摘的地老鼠。”
“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只是依靠超梦才能站在这里的年轻人。”
深深望了菲利奥一眼，黑衣人反唇相讥，目光却再度如古井般平静无波，声音也平淡如水，听不出丝毫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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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很讨厌你的眼神和腔调，温室长大的联盟走狗。”
“但现在的你也没有能力阻止我对你说话，所以……你只能忍耐，没有别的选择。”
菲利奥嘴角勾起，战场上的口舌之争，他还从没投子认负过。
更何况，多一秒钟的调息，就能让阿渡和坂木多恢复些许，也能让后方的增援力量多一丝调动的余地。
时间，毫无疑问，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没有能力阻止你吗？也好，那就用最后的时间活动活动筋骨吧……超梦，鬼面！”
摇摇头，看穿了菲利奥意图的黑衣人不愿再逞口舌之利，一声令下，漆黑的幽芒便在一张恐怖面庞虚影的注视下射向众人。
战端再起。
“超梦，守住，然后高速移动！坂木老大、渡前辈，两翼！”
眼看叫阵无用，菲利奥眼中的戏谑和讥笑瞬间化作沉静，汹涌的超能力从体内奔流而出，与黑衣人的超能力隔空相撞。
“轰——”
赶在两只宝可梦殊死搏杀之前，两位训练家的战斗先一步开启，一时间竟难分高下，且如同水火相遇，拼得你死我活。
爆炸的余波中，轻薄的绿色光幕横亘在前，与黑色的幽光相互抵消，超梦自己则是微光一闪，便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在众人眼前，顷刻间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汤匙挥动，直奔敌方超梦而去。
“明白！”
“交给我！”
身经百战的坂木和阿渡也瞬间领会了菲利奥的意图，一声暴喝，等待多时的快龙和大针蜂立刻出击，兵分两路，直扑黑衣人的侧翼。
战术简单直接，却格外有效。
人多打人少，就要直取训练家的本体！
“喝啊！——”
怒吼中，超梦将自己的汤匙轰然砸落。
敌方超梦却面色平淡地抬起头，右手轻轻举过头顶，用力一握。
“唰”
无形的超能力囚笼瞬间束缚了超梦的身躯，将它的攻势封死。
是【定身法】。
紧接着，念波化作实体，毫无桎梏地轰出，砸向超梦的胸口。
【精神强念！挡回去！】
激越的喊声在超梦的心底响起，面对对手的无声指挥，菲利奥面不改色用出同样的技巧。
攻势被破，转守为攻的一击接踵而来，超梦却也毫不紧张，只是微微点头，松开紧握在汤匙上的双手。
“咔啦——”
轻响中，汤匙破碎，化为精纯能量，以浩然之势全力轰出。
“轰——”
精神击破与精神强念，超能力的一体两面在方寸之地激烈对撞，却又被无形的力量束缚，毫无外溢，只是在交错的碰撞中湮灭。
说时迟那时快，快龙和大针蜂已杀到黑衣人的身前，重拳与尖刺带着冷酷的杀意，直奔他的要害而去。
如此危难关头，黑衣人腰间的几颗精灵球却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发生在眼前的危机，包括那只强大到令人发指的振翼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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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像是早有预料，完全无动于衷，只一挥手，前方作战的超梦就抓住技能对轰的间隙，见缝插针抽身退开，以瞬间移动打破空间的乱流，火速回援到他的身侧，双臂舒展，一左一右同时迎向来袭的两只宝可梦。
“嘭——”
超能的念波就像不需要恢复一般无穷无尽，才与菲利奥的超梦对碰一记，转眼便拿出了不逊于先前的力量，将快龙和大针蜂全力以赴的重击轻松招架。
本就浩然博大的力量在装甲拳套的传导下，威力更进一步，能量运用的效率也提高了一分。
虽不甚明显，但对这样层次的宝可梦来说已是点睛之笔。
只是浅尝辄止的一击，菲利奥就意识到，在一对一的较量中，他和此时疲惫的超梦不会是眼前组合的对手，。
甚至就算是全盛期也会稍落下风，除非进行可能让自己也承担生命危险的mega进化。
哪怕他们并不默契，而己方的默契已经深入灵魂。
这是实力与科技的差距，难以逾越。
但发生在这里的战斗并不是公平的一对一，而是三人合攻，且现实没有如果，只有客观的结果。
就在黑衣人的超梦挡住快龙和大针蜂的合击之时，阿渡的红色暴鲤龙也绕到身后，释放出破坏死光，与钻角犀兽酝酿多时的岩石暴击完成了前后夹击。
此前的一切都是虚招，这一次才是真正的杀局。
角力中的快龙和大针蜂一道发威，顶住从装甲手套和超梦的拳上传出的巨大力量，将强敌死死牵制，不给它丝毫的闪躲余地。
【超梦，我们也用精神击破！】
半空之上，重新凝聚起超能力汤匙的超梦也随着菲利奥的一声令下，将汤匙重重挥动，射出自己引以为傲的实体念波。
传奇宝可梦的威力，哪怕是顶级的传说宝可梦也不能轻视，更不必说还有一只虽然疲惫，却依然能和自己正面对抗的同族在侧。
黑衣人和自己的超梦在瞬息间对视一眼，微微颔首，超能力合二为一，顿时稳固了激荡的空间波动。
蓝光一闪，超梦故技重施，轻而易举地从杀局中再度脱身。
这一次，它带着自己的训练家径直撤到数百米之外，将还在发力的快龙和大针蜂暴露在如潮的攻势面前。
“退！”
危机当前，坂木和阿渡异口同声。
自知机会已失的两只宝可梦也顿时会意，强忍住一拳打空的虚浮之感，猛然抽身，在空前的爆炸来临之前撤回到两人身旁。
“轰——”
威能浩大的三道技能同时抵达，在黑衣人刚刚所处的位置对撞。
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剧烈的震荡不啻于一场烈度极高的地震，将远方激战的人群也震得人仰马翻。
当硝烟散尽，深不见底的坑洞出现在众人眼前，也让黑衣人倒吸一口凉气，心有余悸地倒退半步。 作为实力不逊色于任何地区冠军，甚至面对白银山上的传奇也能激战一场的顶级强者，坂木和阿渡都是拥有复数触及到传奇层次的王牌宝可梦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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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此刻两人的状态都岌岌可危，但只要有足以担当大任的核心战力作为牵制就能发挥不容忽视的作用。
随着菲利奥和超梦的到来，将最重要的缺口补足，也将两人能够在这样的战斗中发挥的实力彻底激发。
局势已经彻底逆转。
在这样的场合以寡敌众，哪怕是对艺高人胆大的黑衣人而言也不现实。
即便是看起来风轻云淡的他也终究是人，只要是人就会疲惫。
没有人的力量是无限的。
感受着自己渐渐枯竭的体力和精神力，看着同样在微微气喘的菲利奥和超梦，再看看这对搭档手腕上七彩的宝石，他已然心生退意。
毫不犹豫，不给下方三人调整阵势的机会，他猛地一挥手，超梦就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高空。
双臂高举，如渊似海的超能力突然从天而降，无差别地轰向自己的部下与联盟和火箭队的精锐。
“超梦！挡住它！”
察觉到危机的菲利奥无从选择，只得倾尽全力，将自己的超能力与超梦完美融合，再度施展出与面对基格尔德时别无二致的绝对防御。
最强的矛与最强的盾瞬间交击，震耳欲聋的轰鸣甚至将远方的海面都激得波涛漫卷，也带来了矛盾之争的答案。
同归于尽。
以一种空前的毁灭姿态迎来终焉。
当爆炸声平息，能量的潮汐和气浪尽数平复，感知能力也终于不再受到干扰菲利奥瞪大双眼。
仅一瞬，他便赫然发现，刚刚还在不远处激战的神秘组织成员已经一个不剩，就连倒地的伤者都未剩下任何一人，只留些许尸骸。
再一抬头，黑衣人和他汗如雨下的超梦竟也退到了在围攻中伤痕累累，冒出缕缕黑烟的空天战舰外，身旁还悬着另一个黑影。
“这一次，是你们赢了。”
感受到菲利奥姗姗来迟的目光，黑衣人轻声开口。
话语顺着超能力的推动传入众人耳中，面对战场的失利，他承认得坦然，毫无惧色，反而有些玩味。
“能看到联盟和火箭队的联手，对我而言也是个有趣的事情，所以，这个人就算是我给你们的回礼吧。”
话音未落，一道壮硕的身影从天而降。
“奥森总长！”
阿渡的惊呼让菲利奥明白了那人影的身份，正是刚刚还在压着弗拉达利穷追猛打，很快就能斩获胜利的国际警察总长，奥森。
黑衣人发动无差别覆盖打击的真正目的，就是掩护这次偷袭。
那是一次几乎凝固了时光的闪击，在空间的激荡中一击制胜。
顶端的对决往往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本就逊色阿渡和坂木几分的奥森，面对突然到来的超梦没有任何反制能力，当场中招，在精神攻击中失去了意识，不仅未能建功，反而沦为己方的掣肘。
顷刻间，局面再度翻转，却又让几人无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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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梦！接住他！”
超梦立即冲天而起，将被黑衣人偷袭重伤的战友稳稳接下，放到三人身旁，一呼一吸间就迅速完成。
但黑衣人要的也就是这毫厘之差。
借此机会，高空之上的敌方超梦恢复几分气力，正好是足够的限度。
蓝光从它如小溪般滑落汗水的身上冒出，整艘战舰都被笼罩在其中，力量的性质与那晶体如出一辙，规模却强出十倍百倍。
不等三人做出反应，逃离的准备就已完成。
空间在震荡，时光也为之动摇，这是神明的伟力，比肩法则。
“拦住它！用超能力！”
【明白！】
不甘心就此收手，菲利奥一声暴喝，超能力全力以赴奔向半空，与超梦融为一体，威能暴涨，比起当日在闪焰队总部的合力还要强上三分，直扑遁逃的对手。
“大针蜂！”
“快龙！”
坂木和阿渡的反应速度也毫不逊色，喝令中，大针蜂和快龙如同两道闪电，在昏沉的暮色中杀向高空。
然而，此前屡克强敌无往不利，甚至可以短暂压制基格尔德的超能力，在面对那道由黑衣人和超梦联手施展出的蓝色光幕时，却显得稚嫩又青涩，完全无可奈何。
就像撞上了一张极具弹性的软垫，来势汹汹的组合超能力未能起到丝毫作用，反而在某种“弹力”的作用下直冲高空，炸裂开来。
漫天的阴云在爆炸中被尽数驱散，露出隐约可见的晴朗星空。
夜色将至，酝酿到极致的暴风雨却悄然无踪。
“什么……！”
【！】
菲利奥和超梦同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向彼此，看到的也是如出一辙的惊骇。
“记住，超能力也是有层次差别的。现在的你，还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是你的力量限制了它。所以啊……以后说大话的时候，也要注意点场合才是。”
逃离之路再无阻碍，或许紧绷的心弦也终于放松下来，黑衣人的语调明快了几分，恢复了刚刚见到阿渡时的淡然，甚至不乏略带炫耀的提点。
“我很想知道，今天这样的阵仗还能不能出现第二次。你们几个给我记住，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指尖朝即将彻底湮灭在海面下的夕阳轻轻一点，黑衣人意味深长地看向菲利奥和坂木。
见两人面不改色，他摇摇头，嗟叹道：
“光的背面，黑暗也是刺眼的。令人作呕的伪善同样如此，再会了两位，我们还会见面的，而且我保证，不会是太久的将来。”
“唰——”
悠然的语调，意义不明的话语，随着徐徐的晚风吹落，在已经几乎破碎的小岛上蔓延扩散。
赶在快龙和大针蜂联袂杀来的前一刻，偌大的战舰连同黑衣人一道消失无踪，不知去向。
“难缠的家伙，以后少不了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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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着已被超能力彻底净化，空无一物的天空，坂木缓缓摇头。
拍了拍还在搀扶着自己的菲利奥，虚弱的他独自走向已经完成整队的火箭队。
在那里，捂着受伤左臂的真鸟正焦急地等待着，还有严阵以待的联盟训练家与国际警察。
来历不明的强敌才刚刚离开，先前还并肩作战的双方就隐隐拉开距离，相互警惕。
多年的宿怨让最基本的信任也难建立。
“都拉开距离，让他们离开，今天的火箭队不是敌人。”
眼神几经挣扎，阿渡最终还是叹息一声，挥手驱散了剑拔弩张的部下。
火箭队雪中送炭，他也不会落井下石。
“喂，坂木老大。”
看向坂木略显沉重的背影，菲利奥稍作思量，还是放大了点音量，高声道。
坂木停下脚步，扭过头：“怎么？”
“把身子养好了再出来吧，估计少说也得几个月了，做英雄也没有把自己熬进去的。”菲利奥笑着挥挥手，“顺便，我会替你向他问好的，让他知道你今天有多帅气。”
“……多话。”
良久的沉默后，或许是被菲利奥的笑容感染，神色冷峻的坂木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虽然只是嘴角的微微勾起，却也足以让阿渡露出仿佛见到鬼的表情。
转过身，背对着菲利奥挥了挥手，在真鸟的陪伴下，他缓缓登上同样在炮战中伤痕累累的火箭队战舰。
翱翔天际的战争巨兽再度浮空，朝着北方浩瀚的汪洋远去，那是关都联盟也无从追查的方向。
当最后一缕残阳沉入海面，夜幕笼罩在这片燃烧战火的土地上。
南边的天际现出一个个黑点，那是收拾好等离子队的残局之后，马不停蹄赶来的援军的身影。
“呼……真好啊……”
长舒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的阿渡坐到地上。
眼神好得离谱的他从没觉得菊子和她的多龙巴鲁托那么迷人，还有紧随其后的科拿，以及其他的所有人。
但很快，他又如同触电一般，猛的蹦起三尺高。
看着由远而近的菊子几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极危险的事情。
自己的计划，为了保密甚至只是和奥森单独对接，就连同为四天王的三人都是在开战之后才知晓。
正要逃跑，他却看到了和超梦有说有笑，貌似什么也没做，实则暗自堵住自己去路的年轻人。
这个来帮忙的年轻人好像是……是菊子的……新弟子？
脑海中沉睡的记忆浮现出来，带来巨大的危机感。
“嗯……菲利奥，咱们商量个事呗？”
尴尬地陪着笑，阿渡凑到菲利奥身边。
“恐怕不行，渡前辈。师父刚刚告诉我要把你看住，等她和科拿前辈过来。”
亮出刚刚传来消息的手机，指了指不知何时已经抢先一步凑到身边，正嬉皮笑脸吐着舌头的耿鬼，菲利奥两手一摊，做爱莫能助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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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因为夏伯的身体而在阿渡面前吃过瘪的超梦则是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的快意。
很显然，小心眼程度和菲利奥半斤八两的祂，才不会这么轻易让眼前的莽夫好过。
而菲利奥嘛……当然还要加个更字。
彩虹岛上几天的四处奔波，若是没有个交代，他才不会答应。
“滴答……滴答……”
因暴风雨的消逝而重归晴朗的暖夜里，阿渡的内心却有着仿佛寒冬腊月的冰冷。
冷汗顺着额头滑向下巴，又缓缓滴落，落入尘土之中。
——
石英高原，关都联盟总部的医院内。
“对不起！”
回到总部的第二天一早，正要赶来探望一下养病的阿渡的菲利奥还没走到病房的门口，就听到了中气十足的谢罪声。
或许还有光速滑跪的声音。
推门一看，果不其然，还是昨天海岛上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
菊子师父和科拿阿姨正兴师问罪，自知理亏的渡渡鸟也只能低头认罪。
旁边的病床则是躺着虽然虚弱却一副看戏模样的奥森总长。
明明能各自住单人病房的两人非得挤在一起，俨然是生死与共的好基友。
会客的沙发上端坐着吃瓜兴致拉满的阿金，以及满脸倦怠和不情愿的阿银。
“嘭嘭嘭”
见菲利奥姗姗来迟，金老五大大咧咧地拍着沙发上的空位，笑道：
“快坐，这可是菊子婆婆和科拿阿……的会审，渡渡鸟吃大瘪的剧情可不多见！”
不愧是你，阿金！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科拿和阿渡的怒火，菲利奥只能暗中替大无畏的孵蛋之人点了个赞，就乖巧地站到菊子身边，笑得殷勤。
“师父，消消气，吃水果！渡前辈肯定也是因为特别自信嘛！”
在一人成军的师父面前，菲利奥的吐槽之魂被完全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不世出的好弟子形象。
还有一流的拱火人。
“玛～奇～！”
抱着一颗比自己的小脑瓜还大一号的文柚果，小梦妖笑嘻嘻地凑上前，献宝似的将果子地上，大眼睛一眨一眨，看向正拍着肚皮打饱嗝的耿鬼。
昨天那么帅气的幽灵军团，它也想学。
“……嗯，不错。你继续反省！菲利奥，过来坐。”
菊子接过树果，暂时止住了对渡渡鸟的说教，瞪了他一眼，坐到一边，对着菲利奥耳提面命。
“昨天的战斗，你的表现还不错，但仍然有进步的空间。超梦就不谈了，彩虹岛上那一场，学到了什么没有？”
严厉的老师总是不放过任何上课机会。
“……这未免……”
金老五看得一阵咋舌，正要下意识地说点啥，却毫不意外地迎来了充满杀气的目光。
哪怕是作死上瘾的他，此时也意识到了几分不妙，就连好基友阿银都从身边挪开，与他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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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科拿阿姨和渡渡鸟也就算了，毕竟不是一次两次，而且他俩也不至于真把他怎么样，最多打一顿，但菊子婆婆……
“啊哈哈……我突然想起大木老头找我还有事，先走了哈，我不打扰！”
憨笑着挠挠头，自知此地不宜久留的他起身就溜。
“嘭”
只可惜，一条打着赤膊的巨汉如同小山挡在他身前，撞得他晕头转向。
在更深入地了解过情况之后，四天王希巴正好带着他的临时弟子彩豆走到门外。
“所以说……渡，你这次是有任务故意瞒着我，还专门找人让我给这小姑娘做特训的？就为了给你那计划做保障？”
随手扒拉开碍事的阿金，外表粗犷实则心思缜密的希巴一进屋就径直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审视起自己曾最敬重的同僚。
冰冷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交汇，字面意义上的“三堂会审”就这样在阿渡的绝望中降临。
正义的伙伴，知名搜查官，龙使者（划掉）飞行使者·阿渡即将迎来正义的调查和审判，作为被告。
想来经过此事，自打苏芳岛就开始贯彻莽夫人设的渡渡鸟也许会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改观吧……大概不会。
窗外，看着里面“一团和气”的景象，一夜过去已休养得七七八八的超梦轻笑一声，和屋里的菲利奥对视一眼，消失不见。
阳光从东方的天边照下，落在房檐上，明媚之余，也多了几分夏日的阴影。
——
难以确定具体位置的公海某处，一座荒无人烟的小岛。
摇摇欲坠的空天战舰降落在这块难得的平地上，大批身着黑衣的神秘人顶着烈日进行维修，将先前激战留下的伤痕一点点修复。
战舰内的一间装潢奢侈的办公室里，头上缠着几圈绷带的弗拉达利正站在即便此刻也带着黑色面具的黑衣人身前。
“boss，你的身体状况……”
与监狱中的那个弗拉达利相比，眼前人的脸上更多些阴翳，声音也低沉许多。
“一点小伤罢了，同时对付那么三个人还是稍微有点吃力的。”
黑衣人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同时将自己的左臂隐藏在办公桌下，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距离自己办公桌不远的透明玻璃容器。
浑身遍布疤痕的超梦正在里面静静沉睡，却又仿佛处在清醒之中，用愤怒的情绪浸染着两人。
“……抱歉。”
“不需要道歉，你们的水准我心里都有数，既不会期待，也不会失望。”黑衣人笑了笑，指尖轻轻一点桌面，问道，“我需要的那些东西，赤日他们找得怎么样了？现在的我还不能完全驾驭它，让他们加快进度。”
弗拉达利点头称是：“我立刻联系他们，需要去阿罗拉与他们会合吗？”
“不，那里一定也有人了，关都那些人只是被思维定式影响，不是真正的愚蠢，浪费机会是会付出代价的，我们也不例外。”黑衣人眼神笃定，“所以，修好战舰之后，就去欧雷地区吧，那边的据点应该已经修建得差不多了。我就喜欢和那些快要活不下去的人做交易，简单直接。”
“……是。”
弗拉达利的目光有些复杂，含混地低下头，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厚重的大门缓缓合拢，一直安坐在办公桌后的黑衣人才缓缓起身，右手轻轻按在肌肉如翻江倒海的左侧手腕上。
与此同时，他的胸膛也开始剧烈上下起伏，伴随着急促的呼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他的伤势也比看起来严重许多，不知要休养多久才能恢复。
但从他笃定的眼神却不难看出，他对此并不在意，反而看着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
“没想到，和那个贫瘠的世界相比，这个富饶的地方居然多了这么多怪物吗……但也无所谓。”定定地注视着玻璃容器里悄然睁开双眼的超梦，黑衣人眼神冰冷，“总有一天，你我会凭借这个世界的资源真正合二为一的，老朋友。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是我最好的武器，为我扫清一切障碍。”
“至于现在……你的所作所为也只不过是让我稍稍痛苦些罢了，但我最不在意痛苦。而且我相信，不会只有你一个……没有人能阻止我，谁也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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