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战斗的传承·拜师菊子
8月3日，丰缘地区，彩幽市。
大会决赛的舞台，迎来了一对出乎意料的对手。
凭借大王燕的神勇发挥一路闯过重重关隘的真新镇少年，对上了重整旗鼓再出发，剑指冠军的最强敌手。
这是以宝可梦大师为目标的少年距离地区大会冠军最近的一次，却也胜负难料。
因为与卡洛斯的时候不同，这一次，哲也的手腕上多了一枚崭新的七彩宝珠，曾稍显累赘的顿甲和狡猾天狗也迎来了焕然一新的面貌。
而走到最后一步的小智，也迎回了自己最可靠的强援，喷火龙。
卡洛斯的蝴蝶微微扇动翅膀，并未引起骇人的风暴，却也带来了小小的变化。
看着人声鼎沸的观众席，想到发出邀请却无法前来的友人，哲也稍显遗憾地摇摇头，抖擞精神，大步走向赛场，紧跟在侧的，是与他性命相托的忠实伙伴。
厚厚的皮靴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重有力的声响。
一场针锋相对又旗鼓相当的对决，就此爆发。
——
山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
若非每天还要和娜姿、可尔妮聊上几句，沉浸在特训中的菲利奥怕是会连青年赛也抛诸脑后。
就在哲也和小智迎来一场截然不同的大会决赛之时，他也站到了那片曾给自己留下不少惨痛回忆的树林中，与菊子遥遥相望。
难以计数的机关武器已经在难以计数的对抗演练中化作碎片和残骸，又被勤劳的幽灵系宝可梦连夜收拾干净，除却少许残枝断叶仍挂在梢头，一切都与往昔无二。
甚至可以说，此刻的树林前所未有的宁静而明快。
拄着拐杖的老人站在透过树荫缝隙洒落的阳光之下，不言不语，却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所有目光汇聚的焦点。
在将近一个月的刻苦修行之后，一场“结业考核”也无可避免的到来了。
看着严阵以待的菲利奥，菊子眼中的欣慰和期待丝毫不加掩饰，手从腰间滑过，轻轻一抛，便是三颗旋转飞出的精灵球。
“咣——”
耀眼的白光，打破了森林的宁静，迎来了新的喧嚣。
——
“玛奇！——”
令人心惊胆寒的尖啸中，珠串上红光闪耀，梦妖悍然杀出，霸主气场肆意扩散。
隐藏在林中的无数幽灵系宝可梦传出阴森可怖的笑声，掀起一道道幽暗的鬼影，以自己的行动回应着稚嫩青涩却已然霸气初露的新领袖。
深邃的气息将阳光和温暖驱散，无尽的阴影，笼罩在战场之上。
“还算不错，有点样子了。但还差得远呢，叉字蝠，迎上去，用空气斩！阿柏怪、嘎啦嘎啦，兵分两路压过去！”
看着在阴影中闪转腾挪的梦妖，菊子满意地点点头，手上却半点不留情，拐杖一挥，三只宝可梦同时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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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浅红市的试探，这一次的她不再保留实力，三只主力同时展露出自己强大的力量，如狼似虎地杀向菲利奥，与上前迎击的帝王拿波等宝可梦战作一团。
但在此之前，半空中的对决已率先在极速的对冲中开启。
一人高的巨型蝙蝠挥动着自己锋利的翅膀，斩出无数风刃，射向灵动迅捷的梦妖，每一道都杀气腾腾，直奔要害而去。
梦妖毫不怯阵，左冲右突，灵巧地边闪躲边前冲，一个闪身，便消失在暗影之中。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它就从叉字蝠身下的影子里杀出，虽没有耿鬼那般行云流水，却也大大超出了菊子在特训开始之前的预期。
但此时，她早有完全的准备。
梦妖才刚刚冒出头来，她那鹰隼般锐利的双眼就将它发现，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高声道：“叉字蝠，俯冲，用十字毒刃！”
“唰——”
残影一闪，亮紫色的光芒从梦妖的身上掠过。
然而，却没有任何斩中实体的触感。
“不对！是幻象！后面！”
察觉到中计的菊子目光一凝，她已看到了那在叉字蝠背后缓缓浮现的虚影。
叉字蝠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强行止住冲势的它毫不迟疑，锋锐的双翼随着敏捷的转身同时挥出，如同出鞘的利刃，斩向梦妖。
但这一次，它的斩击同样落在了空处。
再度现身的梦妖依然是个幻影。
“嘭——”
阿柏怪与帝王拿波的对撞引来剧烈的震荡，松软的泥土霎时间现出一个大坑，周遭的树木也摇晃不止，本就昏暗的光线愈发明灭闪烁。
而就在此刻，叉字蝠上方的树梢里，惊涛骇浪一般的气息升腾而起。
隐藏在树木阴影中的梦妖，引爆了盘旋在额头上方的小小问号。
从一开始，它就没想着与叉字蝠直接对决，所有的一切，都是它那与生俱来的暗影戏法的产物。
哪怕是精通此道的耿鬼，也不如它那将操纵幻象浸入骨髓的本能来得熟练和真实。
“它要强攻了！恶之波动！”
“梦妖，潜灵奇袭！”
不同于菊子的预判，反其道而行之的菲利奥与她同时下令，螺旋状的紫黑色光束临体之际，梦妖的身影再度消失不见，转瞬之间，便杀到了嘎啦嘎啦的身旁。
正与大嘴娃、杖尾鳞甲龙斗得难解难分的嘎啦嘎啦察觉到了身后的异状，可自己的骨棒却被mega大嘴娃的钢铁巨颚死死咬住，难以脱身。
感受到失策的叉字蝠当即俯冲，却突然在自己的身前，遭遇了一道壁垒般的超能屏障。
“嘭”
在菊子惊诧的目光中，本应待在腰间精灵球里的太阳伊布从视觉盲区的树后杀出，挡在了叉字蝠的身前，将它阻拦片刻，撞得眼冒金星。
而这一进一退间，嘎啦嘎啦的命运已然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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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凝结成近乎固态的暗影球从梦妖的身前射出，不偏不倚，正中嘎啦嘎啦脆弱的腰背。
能量的浪潮向四周奔涌，以一敌二将帝王拿波和暴飞龙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阿柏怪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如同破碎的布偶，飞向自己的身前。
它隐隐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阿柏怪，小心！走中间！”
菊子的提示让它心底一颤，锐利的竖瞳一转，便看到了随之而来的杀招。
就在梦妖对嘎啦嘎啦发动猛攻的同时，位置占优的杖尾鳞甲龙已然一个箭步冲向了它。
借助爆炸硝烟的掩护，修长的龙尾横扫上前，遍布锋锐鳞片，仿佛一柄钉头锤的长尾尖端，距离它宽大的胸腹已咫尺之隔。
“恰博！”
怒喝一声，胸前的纹路顿时从【力量】转为【速度】，庞大的蛇身奔逸绝尘，以肉眼都难以捕捉的神速向前猛冲，几乎拉成一条不规则的直线，闪身而过。
这一冲，不仅避过了杖尾鳞甲龙势在必得的龙尾扫荡，还敏锐地洞察到了帝王拿波与暴飞龙之间合围的缝隙，张开血盆大口，直奔露出破绽的菲利奥而去。
与此同时，菊子的动作也分毫不慢，就在嘎啦嘎啦失去战斗力的下一刻，替换登场的坚盾剑怪就挡在了意图扩大优势的mega大嘴娃身前，王者之刃猛然挥出，金石交击，将mega大嘴娃轻松击退。
刹那间，攻守易势。
但不论阿柏怪，还是被阿柏怪挡住视线的菊子，都未发现，就在巨蟒前冲之际，帝王拿波和暴飞龙的速度依旧不急不缓，就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菲利奥此刻的危机一般。
而菲利奥本人，更是连看都不多看一眼，大手一挥，指向另一侧的战场：“梦妖，太阳伊布，超能合击！”
奔涌的超能浪潮彻底摧垮了叉字蝠的抵抗，而隐藏其间的暗影球，正中它圆润的躯干，将它击飞出去，在半空就已失去意识。
“恰博！——”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同伴的可怜模样，阿柏怪也感受到了不同于上次的压力，狰狞的速度花纹将源源不断的能量输送到全身各处，锐利的毒牙眼看着就能落在菲利奥的身上，一举建功。
可就在它将冠军宝可梦的速度和威势展露到极限之时，面前却忽然闪出一道迅捷且庞大的洁白身影。
确切地说，是一大团棉花，如同拔地而起，哪怕是敏锐的它，事先也毫无反应。
“艾露！！！！！”
将棉花防守动用到了极致，臃肿无比的风妖精化作最坚韧的壁垒横亘在阿柏怪冲锋的道路上，以自己蓬松柔软的白棉，迎上前去。
“噗——”
来不及回避，甚至无瑕改变自己胸口的纹路，猝不及防的阿柏怪一头撞进眼前的棉花堆中，厚重的棉絮让它的毒牙也没了用武之地，顷刻间，就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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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后方的帝王拿波与暴飞龙一道杀来，势大力沉的重击砸在本能想要抽身脱离的阿柏怪的背上，将刚刚起身的它再度压回到密不透风的棉堆之中。
“恩佩！”
“波曼！”
一击建功，帝王拿波和暴飞龙对视一眼，同时抽手。
与此同时，蔚蓝的波导在两只宝可梦的身后闪耀光芒。
一颗足球大小的旋转光球悄然凝聚，携着精纯无比的能量，悍然杀出。
【波导弹】
“阿柏怪，注意身后，守住！”
仓促地派出谜拟丘替代已经无以为继的叉字蝠，菊子猛然回首，正看到阿柏怪的艰难处境，连声下令。
满头满脸沾满了白棉花的阿柏怪来不及思考，一个旱地拔葱，带了无数破碎的棉絮，从风妖精的身上跃起，厚重的绿色光幕阻挡在身后。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卷起无数的残枝断叶，甚至让不远处的大树都因能量的席卷而摇摇欲坠。
但就在此刻，正要松口气的阿柏怪却突然察觉到从胸腔涌上的一阵虚弱和麻痒，低头一看，淡黄色的粉末已在自己下意识涌出的毒液的尽头之下化作糊状，将胸前的纹路完全遮蔽。
而一道幽邃的黑色能量，正划过一道刁钻的角度，隐蔽地贯穿了自己和倒地不起的风妖精的胸膛。
方寸之间，引以为傲的死亡化妆术和冠军的强悍力量，被无畏出击的风妖精完全化解，甚至，还附赠了一记浓度爆表的麻痹粉，彻底夺去了它体内的力量。
毫无反应的余地，抽身撤离的帝王拿波和暴飞龙去而复返，如同出笼的猛虎，纵身一跃，将气力匮乏的它死死压在了地上。
爆炸式的肌肉力量在体重的加持之下，将没有四肢，全靠躯干力量的它牢牢束缚，分毫也无法移动。
多龙巴鲁托的精灵球已经捏在掌心，但看着菲利奥那智珠在握的悠然神情，菊子又想到了自己战斗之前的豪言。
【就像在浅红市的时候一样，我最多只会同时派三只宝可梦，对付你这样的毛头小子，足够了。】
不久前的话语还在耳畔回响，老人的心也沉了半截，却更多了几分欣慰的喜悦。
谜拟丘在愈战愈勇的梦妖面前已有些捉襟见肘，本就不擅长正面交锋的它，弱点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阿柏怪被暴飞龙和帝王拿波两个力大无穷的大块头死死压住，莫说挣脱，就连起身回到精灵球都是难上加难。
她能够依仗的，只剩下了还在前方厮斗的坚盾剑怪。
而它，也是谜拟丘最好的搭档。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她当机立断，拐杖一挥，喝令到：“坚盾剑怪，王者盾牌，回援！支援谜拟丘！”
“铛——”
沉重的钢铁巨颚砸在金灿灿的剑身之上，来不及切换形态的坚盾剑怪顿时向后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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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战愈勇的mega大嘴娃完全不给坚盾剑怪撤离的机会，酝酿多日的气势在它的全身缠绕，暗藏的锋芒在这一刻尽数展露。
无形的气场向四周扩散，天王的壁垒一举踏破。
本就在mega进化带来的生命蜕变中获得足以和天王宝可梦正面交锋的强大力量的它，此刻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大力士的风采尽数展现，狰狞的双颚如同连连挥舞的重拳，将一寸短一寸险的道理演绎得淋漓尽致，饶是坚盾剑怪的实力更胜一筹，在这样只攻不守的架势面前也只得暂避锋芒，败退连连。
而在它并未发现的角度，原本动用超能力策应着mega大嘴娃的太阳伊布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刚刚还在对着谜拟丘穷追猛打的梦妖，以及从另一个方向追赶而来的杖尾鳞甲龙。
脱落在地的鳞片，给了技艺娴熟的斗龙足以压制反应力的强大速度和毫不逊色于暴飞龙的力量。
闪耀的龙爪从侧翼闪过，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落在坚盾剑怪持盾的左臂之上，再度将它的王者盾牌打断。
同一个瞬间，在交换场地的帮助下脱离战场的梦妖，也携着满满的战意之火，将无坚不摧的暗影球再度射出。
“吉尔卡？！“
三面夹攻的危机，让坚盾剑怪发出惊恐的大吼，汹涌的灵能在它的体表氤氲，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穿透由菲利奥和太阳伊布共同筑就的超能力枷锁。
危急关头，爆发出全部力量的它硬顶下杖尾鳞甲龙的爪击，伤痕累累的左臂并到胸前，激荡的能量瞬间化作坚不可摧的球形光幕、
“轰——”
mega大嘴娃的铁头，梦妖的暗影球，在它的面前也只能徒劳地退却，无功而返。
但这还远远不是结束，就在坚盾剑怪试图向后撤离与谜拟丘会合之时，粗壮的龙尾再度挥出，却不是为了将它击飞，而是如一条长鞭甩过，将它的身躯死死缠住。
特别是剑身与贴在剑身之上的盾牌。
“吉尔卡！”
看到mega大嘴娃嘴角那一丝计划得逞的坏笑，意识到中计的坚盾剑怪高声呼唤着后方的菊子，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它能看到的，只有在自己的眼前不断放大的钢颚与尖牙，还有缠绕在其上的，让它感到一阵恶寒的漆黑能量。
“咔嚓——”
金石破碎的合击之下，紫色的竖瞳也失去了神采，缓缓闭合，就如那被紧紧缠绕的剑鞘，颓然坠地。
“轰——”
在它意识沉沦之前的最后一刻，刺耳的爆炸声传入它的脑海。
就在杖尾鳞甲龙将坚盾剑怪死死束缚的同时，菊子也陷入了无暇他顾的困窘之中。
借助王者盾牌的屏障和暗影球的引爆，只是虚晃一枪的梦妖乘着爆炸的推力，不进反退。
从一开始，它的目标就根本不是和两位伙伴一同击败坚盾剑怪，它真正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按照菲利奥的战术，攻敌必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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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奇！”
娇小的墨色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径直杀向身前已经空空荡荡再无防备的菊子。
“米米！”
本就是菊子多年来贴身护卫的谜拟丘护主心切，见此情景，二话不说便抛下了身前的太阳伊布，如菲利奥事先算计的一般，不顾一切地飞速回援。
而这，也给了他从容调整的机会。
最后的时刻，他决胜的手段，依旧是菊子自从输给大木之后就一直反感的战术，正面搏杀。
眼看一切都已如计划中的那样准备就绪，从开战之初就静静站在原地的他猛然一挥手，朗声道：
“最后一击，梦妖，太阳伊布，超能合击！”
“玛奇！”
“布依！”
异口同声的呼喊中，前冲的梦妖与横移的太阳伊布合兵一处，压倒性的力量汇就摧枯拉朽的超能长河，碾压而去。
“喀嚓——”
谜拟丘仓促间支起的屏障应声破碎，浅绿色的光之壁垒化作星星点点，散落在地，而首当其冲的它也如洪流中的一粒细沙，在暗影球的冲击之下无力地向后飞去，正落在菊子的脚边。
“嘭”
皮卡丘形态的布偶震颤连连，却终究无法爬起，在摇摇晃晃中渐渐失去了动静。
而威力尚存的超能合击也在菊子的身前戛然而止，因为，那深不可测的紫色身影已经稳稳站定，挥手之间，便将菲利奥最强的王牌技艺消弭于无形。
“玛奇~玛奇~！”
“布依！”
但是，攻势被破的梦妖和太阳伊布却半点也没有气馁的神色，反而发出热烈的欢呼。
与此同时，身后还在激烈角力的阿柏怪、帝王拿波和暴飞龙也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起身来。
只是一方难以置信又充满沮丧，一方的眼中则是写满了胜利者的骄傲与自豪。
——
“耿嘎~！”
硝烟散尽，嬉皮笑脸的耿鬼大大咧咧地拍打着菲利奥的肩膀，朝着一旁嘻嘻哈哈的小梦妖挤眉弄眼，表达着自己的祝贺与喜悦，浑然不顾菊子越来越黑的脸色。
按照赛前的约定，若是让菊子不得不派出耿鬼，或者不得不派出第六只宝可梦，就视为菲利奥的胜利。
而在刚刚的最终碰撞中，随着谜拟丘和坚盾剑怪几乎难分先后的败北，折损了四只宝可梦的菊子，既不得不派出自己的第六只，也只有耿鬼这唯一的选择。
哪怕是多龙巴鲁托，也未必就能将声势浩大的超能合击阻挡在自己的身前。
而这，显然让心高气傲了一辈子的老人感到一时间难以接受。
特别是在菲利奥拿出的决战战术面前。
“唰——咚”
“耿嘎？！”
迅捷有力的拐杖重重敲在耿鬼的头顶，引来它夸张无比的惨呼和转进如风的逃窜，只是方向不太对。
这一次，挨打的它没往影子里跑，而是直接一个箭步蹿到了菲利奥身后，还露出大半个圆滚滚的身子，朝自己的训练家做出各式各样的鬼脸，挑动着菊子脆弱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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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干燥的柴堆旁举着火把跳舞。
菊子气不打一处来，但看着菲利奥浅浅的笑意和耿鬼有恃无恐的模样，也只能暂且按耐住自己的脾气，走上前去，哑着嗓子道：
“这次让你小子赢了，算你干得不错。”
“前辈，是您让着我才对，若是您全力以赴，哪怕是现在的我也支撑不了几个回合。”菲利奥谦恭地低下头，眼中的光彩却未曾收敛。“您先前的教诲让我收获了很多，但有一个问题，我还想和您商榷请教一二。”
“说吧。”菊子眯起眼睛，她已猜到了菲利奥要说的话。
“诚如您所说，胜利是一切战术的目的，我也一直深以为然。但是，我认为，训练家的道路也好，人生的道路也罢，都是有进无退，若是没有那最终时刻的三分意气，也就少了那份一往无前的气魄。这也是您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教会我的最重要的道理，我想，您应当也有着这份豪情才对。”
面对老人那从腥风血雨中锻造出的气魄，菲利奥神色如常，体态依然挺拔如松。
“你这……”
看着菲利奥不卑不亢的模样，恍惚之间，菊子好像看到了几十年前的自己和友人们。
那个时候的她们也是这样意气风发，只是时过境迁，每个人都走出了与自己的理想不同的道路。
盘亘在她心头足有大半生的执念，既是前半生奋勇攀登的动力，也是后半生始终未能登顶的枷锁的执念，在这一刻缓缓松动。
“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刚有点成绩，倒是教训起我来了！”
笑骂中，菊子心满意足地看向菲利奥，挥起拐杖作势欲打，却迟迟没有落下，眼中隐隐带着点期待。
“若不是您照顾关爱我，我又岂敢说出这样的话呢？”
笑着摸了摸耿鬼圆乎乎的大脑袋，熟练地躲过舌舔，菲利奥迎上前去，躬身施礼。
“蒙您不弃，这段时间的教导让我终生受益，菊子师父。”
“……你这小子，就会说漂亮话。”
高举的拐杖缓缓放下，重重地撑在地上，双手并用也还微微有点摇晃，菊子用力眨了眨眼，想说的话也梗在喉头，说不出口。
踟蹰片刻，老人背过身，闷声闷气地说道：“我可没说过要这么轻易地收你为弟子，能不能把我的一身本事传下去，还要看你小子自己的本事！”
然而，老人的话还没说完，围绕在自己身旁，或是跃跃欲试，或是刚刚醒转过来的宝可梦就已先她一步，冲向了面露喜色的菲利奥。
除了还在一点点清理身上棉花，慢了半拍的阿柏怪。
“恰博……”
外粗内秀的紫色大蛇看了眼貌似黑着脸，眼中的喜悦却满到溢出的老搭档，对她的心口不一早已谙熟于心。
缓缓游动上前，用自己还沾着棉花的身子将她缠住，蹭了又蹭，稳住了老人因激动而摇摇欲坠的身子。
而身后不远，以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耿鬼为首，同样不老实的多龙巴鲁托为辅，菲利奥已经被一众宝可梦高高抛起，久久都未曾落下。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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