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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歌舞升平
    染坊。

    盯着外面一举一动的林镇南,同样发现了异样。

    相比古今福等人,宛如被困在瓮中的他,紧绷的心弦,更见不得一丝风吹草动。

    “大家小心,有人越过了他们的防线,不知道是哪路人马,快把火药藏好,拿出兵器戒备。”林镇南朝手下人提醒道。

    “刀剑戒备,提高警惕。”一众手下当即应声。

    林镇南则和他的幕僚,到了大门边上。

    “先生,是不是你请的帮手到了?”站在林镇南身边的幕僚开口问道。

    林镇南摇了摇头,“兵不厌诈,先弄清楚再说。”那些阉狗什么手段都使的出来,和他们打了这么久交道的林镇南,自然不敢放松警惕。

    话音一落,林镇南小声朝门外问道:“是不是岳掌门,外面是华山派的人吗?”

    没有回应。

    就在林镇南心情紧绷的时候,染坊的二楼,忽然传来了声响,他急忙转身,朝那边看过去。

    “华山令狐冲,奉师命求见林镇南大人。”

    从楼上下来的,自然是先前在外面解决了那些官兵的令狐冲三人。

    不清楚他的身份,没有林镇南的命令,楼中的护卫,俱都举着手里的弓箭,瞄准着冲在最前面的令狐冲。

    令狐冲瞬间出手,掷出手里的石块,正中最前面护卫的膝盖,将他们打倒。见状,无数箭失,顷刻朝他射了过来。

    早有准备的令狐冲,扯下染坊中的布匹,运力一扬,轻而易举的扫开了这些箭失。

    见他没有伤人,林镇南挥手制止了手下再度进攻,只与其对峙。

    令狐冲此番出手,沉皓峰有些疑惑,是为了显示一下身手,毕竟岳不群还没到,怕被人轻视?

    “快下来吧,人家都等着急了。”施展轻功,纵身一跃跳到横梁上,又从上面落到地上的令狐冲,转身朝还站在二楼的沉皓峰和岳灵珊喊了一声。

    “请问哪位是林镇南林大人?”

    他朝林镇南等人问话的时候,沉皓峰和岳灵珊从上面走了下来。

    一对…不是,两个面如冠玉的男子,立马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守在门口,没想到他们从屋后闯进来的林镇南,越过人群,站到了令狐冲对面,朗声道:“在下已没有官衔在身,你们不必如此称呼我。”

    令狐冲装作不解道:“那外面那么多官兵把守,难道不是林前辈的部署吗?”

    “他们是…”

    幕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镇南抬手打断,只听他道:“不错。”

    “你已经辞官归田了,怎么还能动用这么多朝廷兵马?我们差点被他们挡在外面。”岳灵珊不禁抱怨了一句。

    吃下去美不美容沉皓峰也不清楚,但肯定不补脑子。

    闻言,林镇南澹定解释,“我们做官的,仇家多。朝廷体恤旧臣,所以派了大队人马来保护我们。”

    说着,他的脸色一沉,“三位是?”

    令狐冲朝他抱了抱拳,“我刚不是已经报过家门了吗,我是华山派令狐冲,他们两个是我的师弟。”

    一句说完,令狐冲又道:“险些忘了,你的人被我点了穴,我这就去替他们解开。”

    “不必了,他们学艺不精,就当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受点苦也好。”林镇南摆手拒绝。

    对此,令狐冲自然管不着,他开口道:“林前辈,师父吩咐我们,带了件礼物和一封信给你。师父他老人家还说了,要林前辈先看信,再看礼物。小师弟,快把信拿出来。”

    后面这句,他是对岳灵珊说的。

    “好的师兄。”

    应了一声的岳灵珊,在四处找了找,都没有找到书信,不禁瞪了沉皓峰一眼。

    被她瞪了的沉皓峰明白她的意思,是在怪他,老是脱她的衣服,导致她不知道把信放哪儿去了。

    她在找信的时候,令狐冲已经拿着手里的盒子朝林镇南走了过去,见林镇南的幕僚伸手来接,令狐冲忙道:“不好意思,师父吩咐,一定要亲手交给林前辈。”

    “信呢?”接过盒子的林镇南点了点头。

    令狐冲转身看向岳灵珊,“找不到了?”

    “我再找找。”岳灵珊把身上的包袱放到了地上,打算仔细翻找。

    沉皓峰清楚,这封信,他们多半是找不到了,在电影里,这封信在他们赶来的路上丢了,被欧阳全的手下捡到了。

    见他们怎么都找不到信,林镇南失去了耐心,打开了盒子。

    一股迷烟,立马从盒子里冒了出来。

    这盒子里装的是迷烟,是岳不群送给林镇南,用以阻敌的。他让令狐冲转交的那封信,说的就是迷烟之事。

    沉皓峰不好说自己看过信,只能任其打开,在浓烟四散之时,率先将岳灵珊拉到身后,防止她被迷烟侵袭。

    离迷烟最近的林镇南,就像他之前说的,吃点苦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山坡。

    密切注意染坊动向的欧阳全立马向古今福汇报道:“厂公,染坊冒出这么多烟,一定是出事了。不如我们趁机进攻,杀他个措手不及。”

    却听古今福道:“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千万不要上当,静观其变。”

    尽管心底极度不认同,欧阳全还是低头道:“厂公说的对,属下差点就上当了。”

    说话的时候,他看向染坊,眼里的不甘一闪而逝。

    染坊里乱成了一团。

    “着火了,快救火,拿水来。”

    一听水字,处在“迷茫”状态的林镇南当即回神,急忙阻止道:“有火药,不能水,用布把火扑灭就好。”

    眼看火灭的差不多了,松了口气的林镇南当即怒道:“把他们三个给我抓起来!”

    得了命令的护卫,瞬间举着手里的弓箭等利器,将沉皓峰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林前辈,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我们都是华山弟子,是奉师命前来。”令狐冲再次解释。

    狠狠擦了一把脸上沾到的迷烟,林镇南怒声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真的还是假的?”

    示意岳灵珊不要激动,令狐冲开口道:“真金不怕火炼,林前辈和家师这么熟,一定能认出华山剑法。我将华山剑法演示一遍,林前辈不就能确认我们的身份了?”

    他说着就抽剑演示了起来。

    一直没有出言阻止,静静等着的沉皓峰眼睛一亮,终于等到了。

    不过他等的不是令狐冲练剑,早上的时候,他已经在令狐冲身上捡到过碎片了。他真正等的,是稍后林镇南施展绝学,证明自己的身份。

    “够了够了。”出声示意令狐冲不必再练了,林镇南道:“老夫相信你是华山弟子了。”

    他说完后,岳灵珊将令狐冲和沉皓峰拉到一边,“师兄,我们是华山弟子,但哪里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林镇南呢?”

    令狐冲若有所思的点头。

    将他们的举动看在眼里,知道了他们确实是华山弟子,林镇南自然不愿意与他们生出嫌隙,他忙开口问道:“几位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令狐冲没有隐瞒,“我们是不是华山弟子虽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证明你是不是林镇南前辈,因为师父让我带了口讯,转告林老前辈。”

    合情合理。

    林镇南点点头,“好,我林家铁拳,独步武林,一招排山倒海,名震江湖。请三位指教。”

    来了来了。

    沉皓峰眼睛亮了。

    只见林镇南双目紧闭,气沉丹田,一番运力之后,勐的睁大双眼,大喝一声,运起一掌,隔空朝身后的墙壁拍过去。

    他身后的墙壁,被这道掌风,拍出一个半尺见方的窟窿。

    “好好好,林老前辈这招排山倒海,果然声势惊人。”令狐冲当即拍手叫好。

    岳灵珊不满道:“师兄,他的掌风拍向身后,哪里知道是不是真的排山倒海。”

    和她的看法不同,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沉皓峰,看到拼尽全力打出那一掌,气喘如牛的林镇南身上出现的亮光,满眼惊喜。

    这可是真气外放啊。

    林镇南的排山倒海,之所以看起来没有那么强悍,是因为他的内力太弱。

    待气息平稳之后,林镇南走到令狐冲身边道:“如今证明了我是林镇南,快说你师父的口信吧。”

    “林前辈,林家铁拳,果然不同凡响。”沉皓峰一脸仰慕的走到了林镇南身边。

    “捡取【林家铁拳-排山倒海】碎片*1(3/3),碎片数量已集齐,可激活。”

    激活。

    令狐冲这趟行走江湖有没有收获沉皓峰不知道,但他的收获大了去了,而且继续跟在令狐冲身边,他的收获只会越来越大。

    掠夺主角“气运”?

    不至于。

    沉皓峰只捡碎片,并不影响令狐冲的机缘,应该是这样?

    不过任盈盈等人,一想到令狐冲要夹在江湖道义和日月神教之间,痛苦的做着抉择,沉皓峰就一阵不忍,这些苦,就让他替令狐冲受吧。

    令狐冲就只要做个随心所欲的侠客就好,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师父让我告诉你,他有事耽搁了,过一两天便到。”令狐冲说道。

    林镇南:“???”

    他花了这么大力气,拼了老命打出这么一掌,结果就告诉他这个?

    如果不是还要指望华山派伸出援手,他这会儿非要教一教令狐冲,林家拳法,为何被称作铁拳。

    冲幕僚使了个眼色,后者当即道:“送客上楼。”

    染坊的掌柜立马迎了过来,朝沉皓峰他们道:“不好意思,招呼不周,请三位随我来。”

    “理解理解。”

    “三位是各住一间房吗?”走在前面的掌柜,转身朝令狐冲三人问道。

    不等令狐冲说话,沉皓峰就抢先道:“不用这么麻烦,师兄单独住一间,我和岳师兄住一间就好。”

    令狐冲不知道他的居心,岳灵珊却是一清二楚,但她没有阻止。至于掌柜这边,能少收拾一间房,自然乐得轻松。

    “好,三位,这边请。”

    看到掌柜安排的两间空房,令狐冲连声道谢,在掌柜的转身下楼后,他发出“呲呲”的声响,示意沉皓峰和岳灵珊,先到他的房间。

    “怎么了师兄?”

    他们一进来,见令狐冲匆忙关上了房门,岳灵珊俏脸上满是疑惑。

    却听令狐冲笑道:“开锣唱戏了。”

    “啊,唱出什么戏?”

    “当然是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啊。”令狐冲随口说道。

    拿起桌上的茶杯盖,准备敲击替他伴奏的岳灵珊,在听到他的话后,眉头顿时蹙起,“这是什么戏,我不会唱啊。”

    “我说的是外面的情况。”令狐冲凑到窗边,探头朝外看了看,“围着染坊的官兵,和里面的人,明显不是一路人马,稍有不慎,双方就会打起来。”

    岳灵珊后知后觉道:“这么说姓林的骗我们?”

    “他不骗我们,让我们知道情况这么危险,又哪里知道,我们会不会走?”

    “既然如此,师兄,那我们还是快走吧。”

    “师父不在,走是一定要走的,不然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师父怪罪下来,我以后就没戏唱了。”令狐冲点点头,“不过这会儿里面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其中还不乏高手,得等到晚上再找机会离开才安全。”

    岳灵珊应了一声。

    令狐冲朝他们道:“把你们叫过来,就是提醒你们一声,你们回了房间之后,切记‘歌舞升平’,不要让他们看出破绽。”

    “放心吧,师兄,我们会的。”沉皓峰保证道。

    他们回去不久,坐在隔壁的令狐冲,就听到了勐烈的撞击声,中间还混着一些古怪的声响。

    听得抱着琴的令狐冲摇了摇头,“这两人,让他们‘歌舞升平’,谁让他们弄出这些靡靡之音来的,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隔壁。

    趴在床沿,扭头看向沉皓峰的岳灵珊嗔道:“师兄将情况说的如此危险,你却还有心思做这种事。”

    “我这是遵照师兄的吩咐啊。”沉皓峰理直气壮。

    不亏是“侠女”,她下沉的柳腰极为纤细,没有一丝赘肉,衬托的白皙的臀部,格外的浑圆和丰满。

    令沉皓峰爱不释手。

    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玩物丧志。

    对令狐冲来说,枯坐到半夜,时间有些难熬,但沉皓峰他们而言,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不过两火包而已。

    他们在“熬”时间的时候。

    信达染坊对面的山头。

    密切注视着染坊一举一动的众人,忽然看到百鸟俱惊,从树林中振翅高飞,发出杂乱的鸣叫,乱作一团。

    “声势不对,可能又有高手到了,保护厂公!”欧阳全急忙大声喊道。

    “是,千户。”

    就在这时,几名黑衣人,从山崖上跳了下来,手里俱都持着怪异的利器。

    见状,欧阳全再次大喊,“保护厂公!”

    与神色紧绷的厂卫相比,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的古今福,神情无比澹然。

    “五岳盟主左冷禅,参见厂公大人。”一道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

    “那边,快,屏风后面!”

    面对朝他冲过来的众人,左冷禅双手运气,左右手拇指皆掐住中指,冷声呵斥,“夺命寒冰!”

    数道寒冰真气,从他的指尖射出,击中厂卫手里的兵刃,这些兵刃全都应声而断。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左冷禅又一招推波助澜,利用内力,将面前的人霎时打翻在地。

    他暗中效忠古今福,因此虽然动了手,却是留了情面,不然之前夺命寒冰,断的就绝不只是他们手里的刀刃。

    古今福知道左冷禅是他养的狗,欧阳全却不知道,眼见左冷禅连伤数人,欧阳全一跃而起,手中长剑挽出数道剑花,直指左冷禅。

    双方当即陷入缠斗。

    欧阳全不光武功不是左冷禅的对手,对敌经验也大大不如,不到片刻,便落入下风。眼见欧阳全就要伤在左冷禅的夺命寒冰之下,先前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古今福骤然出手,替欧阳全挡下了攻击。

    两条都是他的好狗,互相叫一叫可以,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古今福显然不可能任由左冷禅打伤欧阳全。

    “五岳盟主左冷禅,参见古公公!”

    愿意做古今福的狗,左冷禅为的就是权势身份,这也是他动辄将五岳盟主几字挂在嘴边的原因。

    “古公公!”和左冷禅同来的几名黑衣人,也全都拜倒。

    古今福扫了他们一眼,看向左冷禅,神色阴冷倨傲,“起来吧,都是自己人。你虽然是江湖人物,做我的参随,倒是一直很听话。”

    从地上起身的左冷禅一脸奉承,“良禽择木而栖,跟随公公,前途无量。这次公公召我前来,让我进染坊拿一本名叫《葵花宝典》的书,小人对此不甚了解,为免耽误了公公大事,敢问这到底是一本什么书呢?”

    葵花宝典是一本什么书?

    古今福一时语塞。

    见他似有难言之隐,一旁的欧阳全急忙道:“是本手卷,里面写的,都是栽花种草的园艺之术。”

    两人之前交过手,虽然占了上风,但左冷禅对欧阳全还是充满了敌意。那是一种遇到同类之人,天生的防范与警惕。

    对欧阳全的僭越,古今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吓的欧阳全连忙低头,又退了半步。

    “如果只是栽花种草的园艺之术,那这件事就简单了。”左冷禅抬头看向古今福,“公公,这次是否要留活口?”

    古今福沉吟片刻,“尽量不要节外生枝。”

    “好,天黑之后,我立刻行动,替公公将葵花宝典拿出来。”左冷禅领命回道。

    他离开之前,再次与欧阳全对视一眼,争做厂公手下第一忠犬的两人,彼此都没有给对方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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